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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陌上紅塵 二百三十九章 鳳羽凰袍玉鳶兒 文 / 翡冷翠寒

    「霏雨,可是他已經有妻子了。」眉宇微鎖,清亮的雙眸浮起微微的霧靄,似乎再也看不清眼前的女子,寧遠似是在對她說,又似是在低低的喃喃自語。

    天空晴好,微暖的風吹開了星星點點的花朵,卻依舊掩蓋不住的廢棄宮殿深冷的破敗與蕭索。那個女子以另外一種脆弱無助的姿態,宛然如夢的站在他們的面前,說著他們誰也聽不懂的話,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回來了,無論她想怎麼做,或者做些什麼,他陪著也罷。

    「有妻子了?二哥,你娶妻了嗎?你為什麼不等霏雨長大,為什麼?」冷玉兒渾身顫抖的望著身側的常峰,一時間面色蒼白如紙,噗的一股鮮血從口中噴濺而出,點點鮮血宛如一朵朵美艷的蓮花,綻放在地上,卻是悲涼的問。

    「玉兒,你怎麼了?」常峰一驚,急忙扶住踉蹌而倒的冷玉兒,神色慌張至極得問。

    「我中毒了,二哥,你一定要救我,是韓洺下的毒,他們是風影樓的間隙他搶了我的紅塵閣,下毒害我,還逼我服下了紅塵劫,說是能夠斬斷前塵,我忘記了好多事情可是二哥,我沒有忘記你,二哥你不要離開我,我好難受」一抹鮮血順嘴角而下,冷玉兒痛苦的撫著胸口,顫抖而虛弱不堪的斷斷續續說道,然後便暈了過去。

    「玉兒」一聲急呼,常峰單掌撫在她的後背,一股強悍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冷玉兒的體內,噗地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從嘴角流出,人卻是依舊未醒。

    「你這樣做會損壞她的經脈的,她的內息絮亂。受了很重的內傷,中的毒也不止一種,我們先出宮,找個大夫,用銀針止住亂竄的毒氣,再去找那個韓洺要解藥。」手把著冷玉兒微弱混亂的脈搏,寧遠的面色卻是越來越凝重,一時放下對常峰的介懷,焦灼的說道。

    「為今之計也只有這樣做了。」常峰減弱掌心的真氣,指尖如風在冷玉兒身上各個穴道之上輕點。划動,不再強行壓制,而是改成引導那在冷玉兒體內亂竄的各種毒。而後又以內力將毒氣鎖在某個不起眼的穴位之上,抱起冷玉兒凝重的說道,

    如今他終於明白她沒有戲耍他,紅塵劫,他聽說過這一種藥。若是她真的忘記一些事情,那也是一種幸福吧?畢竟知道真相的代價永遠是永生的不得安寧,可是就算是她是回來用自己的方式報仇的,他也不能再違背自己曾經對她,對晴陽許下的諾言了,哪怕是死在她的謊言之中。

    「常將軍走了。這裡的事情又怎麼辦?你們就不怕皇上有什麼閃失,這皇宮如何的天翻地覆嗎?」遠處刀劍之聲鏗然作響,一個冰冷滲骨的聲音突兀的傳來。一股寒氣亦是剎那間瀰漫而來,玉鳶兒帶著一隊侍衛怒氣沖沖趕來。

    「參見皇后娘娘,微臣失職,請皇后娘娘恕罪,不知皇上」冷宮之外一襲華麗的鳳羽凰袍閃身而出。那一雙眼眸凜冽如寒冰般從地上的死屍掠到常峰寧遠二人身上,二人不由渾身一凜。隨即行禮問道。

    「原來二位大人心裡還記得有皇上?若非陳懷清陳大人及時趕到,這天下恐怕就要易主了!」微微一歎,眸光輕閃,唇角揚起一絲自嘲一般的笑意,玉鳶兒笑道。

    宮中發生行刺的事情,這個時候她應該在自己的丈夫方玉龍身邊噓寒問暖,然而當她走到那座宮殿之前的時候,四年前那個淒裂雨夜,方玉龍的話似乎還縈繞在她的耳旁,揮之不去,字字句句都像一根根針,扎的她的心鮮血淋淋。

    「玉鳶兒,從今天起,我們生死永不復相見,朕所有權利全都是你的,朕,不再做那個向你搖尾乞憐,有名無權的皇帝了」

    「朕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還做皇帝有什麼用」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結連理枝,此情可同日月久,天荒地老永不棄。翡兒,我方玉龍發誓,今生不會再愛其他女人」

    「玉鳶兒,你這惡毒的女人,我們恩斷情絕,你若敢來見朕,朕就死給你看」

    她知道只要她走進那座宮殿,他一定會像以前那樣以死相逼的侮辱她,她不能卑微的站在他面前,再一次受盡他的諷刺,也只能用一種決斷的姿態,站在這荒廢已久的冷宮之中,替他守候著萬里江山。

    四年來,她任由他過著尋歡作樂,醉生夢死的生活,而踏著鐵血一般腳步的她,過得比冷宮中的女子好不了多少的生活,想必此時此刻死在這冷宮中的冤魂也在譏笑著她吧?忽然不知道那一日所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可是若不那樣做,又能怎樣,她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鴛鴦相對,琴瑟和鳴,她的心受不了,也容許不得,所以就算是做錯了,她也絕不會認錯。

    「微臣已經下令封鎖皇宮內外,只要刺客在這皇宮中,楊斌楊統領定能將刺客捉拿歸案。」彷彿鬆了一口氣,常峰抱著昏迷的冷玉兒,朗聲說道。

    「好快的劍,好輕盈詭異的身法,竟然能夠在一招之內,無聲無息的殺死武功、心機都不弱的程公公,且還能在守衛甚嚴的皇宮之中來去自如,這天下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辦到,常將軍恐怕這次要失算了,楊統領擋不住那些刺客。」玉鳶兒微微俯身,淡漠的望著那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冷冷的說道。

    鮮血已經漸漸地凝固,脖子上的那一劍甚至連聲音都未曾發出,那個內侍便倒地身亡,灰白死氣的臉上那雙驚愕至極眼睛依舊瞪的大大的,好似到死也不相信自己會如此輕易的被人一劍殺死。當然那樣短暫的死亡時間,他不會有任何的痛苦,也根本沒有機會留下任何一丁點的線索。

    「微臣失職,請皇后娘娘責罰。」常峰單膝跪地,將冷玉兒攬在懷中,依舊輸送內力將毒氣壓制著毒氣,靜靜地回答。

    程公公的武功如何他自然知道,能在皇宮中生存下來,且一直是玉鳶兒心腹的他,怎能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內侍的武功通常以陰柔詭異見長,可是刺客卻是直接一招斃命,而且是無聲無息的情況下殺死的他,這樣的武功,這樣的心機,絕非是那個心思粗莽,武功也非上佳的楊斌所能夠抓到的。

    「這個女子可是紅塵閣韓霏雨?聽說發生事情的時候唯有她在皇上身邊,那麼此人定也脫不了干係,恭喜常將軍立了一功,本宮自會論功行賞,來人,先抓起來,再嚴刑拷打出刺客的下落。」冷漠如冰的看了一眼昏迷在常峰懷裡的韓霏雨,眼眸微微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玉鳶兒無情的揮了揮手,淡淡的笑道。

    「皇后娘娘開恩,霏雨是微臣尋找多年的未婚妻子,並非什麼刺客,刺客的身份我們已經查清楚,是漓楚風影樓之人,霏雨也因為這件事情身重奇毒,還望皇后娘娘開恩,容微臣先救霏雨一命,微臣定當為國盡職盡忠,死而後已。」清眸凝然,寧遠擋在冷玉兒身前,鋒利如劍一般,不軟不硬的朗聲說道。

    「風影樓,他們竟然敢行刺皇上,就不怕我殺了他們的質子嗎?傳令下去,將質子府嚴加看管,封鎖紅塵閣,全部抓起來,好好審問。」意味深長的眸光從常風和冷玉兒身上掠過,繼而緊盯著寧遠,玉鳶兒淡淡的下令道。

    「此事可能與紅塵閣無關,應該是他們借紅塵閣行善之事,一步步潛入紅塵閣,藉機逼迫霏雨幫他們進宮行刺皇上的,霏雨定是不肯才會被韓洺下毒所害,以至於像現在昏迷不醒,此事事關重大,還望皇后娘娘明察。」懷中的人似乎微微一顫,剛剛理順的氣息似乎再一次慌亂起來,常峰慌忙說道。

    「韓洺在外行醫濟世博良善之名,卻在背後下毒害,威脅微臣的未婚妻子刺殺皇上,意圖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栽贓給霏雨和紅塵閣,此人用心歹毒至極,實乃人人得而誅之,還望皇后娘娘明察,還霏雨一個清白,也算是救了紅塵閣無辜之人眾多性命。」寧遠重重的叩頭,朗聲說道。

    「未婚妻子?寧大人是本朝狀元之才,怎麼會認一個青樓女子為未婚妻子,若是傳出去,你父親的顏面何在,朝廷的顏面何在?你可知娶了她是要被革去功名的。」清亮的眸子似乎凝結著一層薄薄的寒冰,玉鳶兒微微轉頭,靜靜的望著寧遠笑道。

    「革去功名又如何?霏雨此生命苦,就算是讓寧遠捨去性命,寧遠也要和霏雨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寧遠唯希望守護在她身邊,給她一個快樂的生活。」似是雲淡風輕的一笑,寧遠望著那張憔悴的容顏,淡淡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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