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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陌上紅塵 二百三十四章 紅塵夜闌珊 文 / 翡冷翠寒

    「姑奶奶你又不幫忙,跟著我們跑了幾千里做什麼?」刀光劍影乘著滔天巨浪般的氣勢迎面撲來,那兩條人影再一次纏鬥在了一起。

    從山野打到大街,從荒塚打到別人的喜堂,從朱樓打到青樓,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過無數次,可是千里迢迢的跟在後面的風逐月,卻是每一次都像是看笑話一般,不是隔岸觀火,就是冷眼旁觀的呵呵笑著。

    「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這麼不依不饒,不死不休的追了他幾千里啊?」哈哈一笑,風逐月頗顯無聊的坐在最高處,搖著頭看著下面生死相搏。

    紅塵夜闌珊,淬亮的刀光與劍光在富麗堂皇的紅塵閣中飄搖如電,如鬼如魅的兩條人影帶著磅礡的殺氣,紫電風來,列缺霹靂,招招式式毫不留情的橫劈豎砍,另一條人影一邊哎一邊歎的也加入戰團,卻是左擋一下,右擋一下,不知該幫誰的亂打一氣,不過片刻之間打的紅塵閣一片狼藉,人卻是未傷及半分的依舊打著。

    「要打你們出去打,這裡是紅塵閣的地方,豈容你們隨便打架。」一聲冷冷的嬌喝,躲了起來的風鈴不顧所有姐妹的勸阻,推門站了出來,冷冷的望著那三條人影,恨恨的說道。

    「姑娘好大的氣勢,我喜歡,這些銀子給你們做賠償吧。」淡淡的望了一眼強作氣勢的風鈴,風逐月手中飄過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莞爾笑道。

    「姑娘當真是出手闊綽,這些銀子就算再蓋一座紅塵閣也綽綽有餘,只是這是紅塵閣的地方,便當依紅塵閣的規矩,這裡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要打出去打。這天下沒有房子住的百姓多得很,姑娘還是拿這些錢施捨別人去吧!」手中銀票狠狠的揮出,冷嗔薄怒的風鈴淡漠的說道。

    「風塵中果然有奇女子,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姑娘要不要離開這裡,我風逐月到可以幫姑娘一個小忙。」身上唯一一張的大額銀票就這麼又飄了回來,一抹亮如利劍的光芒在眸中閃過,風逐月淡笑著問。

    「多謝姑娘美意,只是天下男子,萬般的英雄不過都是食色性也。就算我風鈴出去嫁了什麼王侯,也不過是以色事人,還不若風鈴在此逍遙自在。不想見的人可以不見,不想愛的人可以不愛,何須屈了心,整日的對著一個男人,說不定這個男人在背地裡也到這煙花之地尋歡覓愛。到時風鈴豈非很悲慘?」紅唇微啟,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在刀光劍影中飛揚出來,風鈴笑意盈盈的說道。

    「天下女子,無論是傾國紅顏,還是江湖女俠,我風逐月見識的也有不少。卻還真沒有像姑娘這般自在的,相比起她們,姑娘活得可真是瀟灑。那姑娘說說,家有賢妻,這天下的男人為什麼這麼喜歡流連煙花之地?」哈哈大笑,雙眸晶亮如電的望著嬌嬌弱弱的風鈴,風逐月凝眉問道。

    「天下男人都是賤貨。不花錢的他們不會愛,這一曲琴音六千兩。他們才會在心頭念著,掛著,百抓撓心的難受,倘若這琴音他們天天聽得,也就不會覺得新奇與珍貴了,男人喜新厭舊,是天生骨子裡帶著的,一輩子也抹不掉。」明眸一揚,風鈴又道。

    「這麼說這錯都是男人的,女人就沒有一點錯了?」眼神有些迷茫,風逐月抱臂問道。

    「女人錯就錯在既然抓不住男人的心,就應該優雅的轉身離去,沒必要癡癡唸唸的等他回頭,他若回頭,當初又何必拋下你不管,」曼聲一笑,輕閃的眸光如綻開的風鈴花,妖嬈中帶著清新,風鈴淡淡的回答。

    「你在胡說些什麼,這世間難道只有負心的男人,就沒有負心的女子不成,生當復歸來,死當長相思。你一個煙花女子懂得什麼是愛?」一道劍光閃過,凜凜鋼刀橫在風鈴嫩白如玉的脖子上,恆宇滿臉戾氣的恨恨說道。

    「恆宇,你瘋了嗎,你在做什麼?」冷冷一喝,袖中雲之痕緩緩滑出,冷冷的說道。

    「別打了。」身後的荊無命不顧一切的盪開刑落手中的長劍,氣喘吁吁的說道。

    「紅塵萬丈,本就是不是我負了你,便是你負了我,誰執著誰就輸了,人生贏在懂得放手,尤其是感情,任誰都強求不得,若是求能求回一顆心,那麼那顆心在一開始便捨不得傷害你,而捨得的都是已經變了的心。」鋼刀凜凜,在細白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風鈴強自鎮定的說道。

    「好一句捨得的都是變了的心,刑落,要殺你就殺吧,這一次我絕不還手。」鋼刀緩緩收回,恆宇豁然開朗般的笑道。

    「兄弟傻了吧,聽著娘們說幾句話就不要命了,果然是紅顏禍水,那我先殺了這娘們再說。」一臉鬍子的荊無命一急,手中之刀凜凜帶風的向風鈴砍去。

    「荊無命,這裡哪有你亮傢伙的份?」一抹燦亮的劍光劃過,雲之痕翻轉之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招盪開荊無命的奪命之刀,冷冷的說道。

    「把這姑奶奶給忘了。」一股大力傳來,握著刀的虎口隱隱發麻,荊無命訕訕的笑道,隨即向後退去。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的對待我哥哥?」深望了一眼恆宇,刑落揚起手中的長劍,冷冷的問。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竟然讓你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碎屍萬段?聽方纔的口氣,好像是因為女人嗎,是不是因為女人?」雲之痕無聲劃回袖間,清眸微閃,風逐月一臉好奇的問。

    「方纔是誰在這裡鬧事?是不是你們,都抓起來!」一個軍官帶著凜凜的官威,拿著大刀,帶著一大隊的官兵,一臉冷凝之氣衝了進來,對著恆宇、刑落、荊無命三人不由分說的冷冷的下令道。

    「這個人真討厭,竟在這個時候衝了進來,我還要聽故事呢。」袖中雲之痕無聲的握在掌心,風逐月小聲地嘀咕道。

    「軍爺,這恐怕是一場誤會」纖腰一扭,嬌媚的風鈴帶著一股香風翩然走到那個軍官的面前嬌笑道。

    「誤會?都打成這樣了,還是誤會嗎?紅塵閣現在可是很出名的,常將軍可是特別交代要一個不留的將鬧事的人全部抓起來,怎麼風鈴姑娘又說是個誤會?」那個一臉橫肉的軍官望著嬌美的容顏,頓時兩眼放光的笑著問。

    「這的確是一場誤會,打架的人還在紅塵閣的後院,還望軍爺去管一管才好。」一個清朗的聲音飄來,一襲白衣翩然出現在狼藉的廳堂之中,微微施禮道。

    「你你你」荊無命忽然瞪大眼睛怔怔的望著那個容顏俊朗,相貌不凡的年輕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在下韓洺,好久不見,不知幾位近日可好?」輕輕一笑,韓洺溫文有禮的問。

    「韓洺,你就是那個神醫,我早該想到的,那麼紅塵閣的主人不會」荊無命拍著的腦袋,像是剛剛醒悟了一般的問。

    「是一位故人。」輕輕一歎,韓洺笑道,卻是令那些緊提的心重重的落了地。

    「早知道是她,我就不來了,我先走了,後會有期。」微微一嗔,一襲綠衣飛身而起,直接消失在寂寂黑夜中。

    「這幾位真的是韓神醫的朋友?」眼望著一個好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從他眼前如風一般的飄過,那個軍官一臉疑惑的問。

    這些軍士均是窮苦出身,自然對在最危急時刻出手相助與窮人的紅塵閣以及神醫韓洺敬重有加,所以才會一上來不問青紅皂白的直接抓人。

    「這三位不僅是在下的朋友,亦是閣主的朋友,軍爺不要誤會,不知常將軍來了沒有?這在紅塵閣鬧事的人有些棘手。」隨意的掃視了一眼那個軍官後面的人,韓洺微微笑道。

    「在下楊斌,常將軍隨後就到,韓神醫放心,我們近衛營的人也不是軟柿子,無論什麼人在此搗亂,我們都給韓神醫解決了。」冷冷一喝,楊斌拍著胸脯說道。

    「這還是等常將軍到了再說吧。」韓洺無奈的搖搖頭,笑道。

    「常將軍。」正在此時,一襲黑衣從燈火闌珊處走來,身後的將士紛紛讓路,單膝跪地行禮道。

    「這其實本官已不是將軍,各位將士不必多禮。」身子微微一頓,眉目俊朗,剛毅不凡的常峰面帶赫色的說道。

    「常將軍在我們心目中永遠都是將軍。」楊斌亦是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回答。

    「楊先鋒,不要這樣,倘若被聖上知道了」常峰伸手扶起楊斌,欲言又止的說道。

    「末將明白。」楊斌揮了揮手,所有的將士皆都起身。

    「常將軍。」微微的躬身行禮,韓洺喚道。

    「韓神醫,這麼晚了,不知是誰在紅塵閣鬧事,令韓神醫如此為難?」微微的躬身還禮,常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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