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章 雄赳赳氣昂昂 文 / 醉蝠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一邊往身上套白大褂,這衣服太久不穿,都有點瘦了,繃在身上就跟緊身衣似的。
「咱們被人盯上了!」我說道。
「盯上了!」幾隻貓頓時炸了鍋,「什麼時候的事?是盜賊公會來的人不?難道是魔界入侵了?還是受到魔獸的窺探了?」
「窺探你妹!」我沒好氣的吼了一句,俺發現,和這幾隻貓相處久了,俺的理智和智商都失去了下線。
「是人!是個活人!誰知道為什麼盯上我了!反正要注意一點。」
「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吧!」一邊休克漂亮的打了個響指,只是他穿著花襯褲的樣子和這個瀟灑的姿勢搭配起來實在是有些,嗯,很有一些不協調。
不過還沒等到俺感慨完畢,這貨已經默唸了一聲咒語,一個古怪的,若隱若現的眼睛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這是什麼?」這眼睛跟死魚眼似的,讓它盯著渾身發冷。
「巫師之眼,可以固化的簡單法術,這個巫師之眼看到的東西都可以記錄下來,到時候需要的時候可以調出來看,我們可以多裝幾個,這樣就知道是什麼人摸到這裡來了。」
我聽得頻頻點頭,這玩意根本就是一個先進的攝像探頭,而且比攝像頭隱蔽的多,它是半透明的,隨便飄在陰影下面,你就是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早就聽說過監視探頭這樣的高科技設備,沒想到咱能用上更先進的。
「有了這個,我再做幾個魔法陷阱!我保證,那個窺探我們的……」
「你等會兒!」我連忙伸手制止住了休克的自吹自擂,「你說設置什麼?」
「魔法陷阱?都是什麼樣的?」
「也沒什麼樣的,魔法陷阱還能有什麼樣的?無非就是閃電,火焰,麻痺,毒氣,寒冰,旋風……」
「停,停……」我大吼了一聲,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好傢伙,幸虧問了一句,火焰,麻痺,毒氣……這是陷阱啊還是執行死刑呢?誰要是碰上這麼個玩意,那就是上輩子的罪孽大了,就算不穿越也渡劫了!
「我求你了,咱麼可不可以不搞這些危險係數太大的?搞一個相對安全的,不出人命的那種?」
「不要!不出人命的那種陷阱是小孩子的玩意,怎麼配得上我的身份?」休克很乾脆的拒絕道。
敢情魔法師就是要人命的。
「這個交給我和磨嘰吧!」唐蹦已經變回貓形,蹲在那舔爪子呢,「做陷阱可是我們盜賊的專長,磨嘰力氣大,正好可以幫忙。」
「能不搞出人命嗎?」俺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那麼麻煩!行行,不搞出人命就是了!」唐蹦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最好也不要殘疾!哥的負擔已經很重了,再養個殘疾的,就算把兩個腎都賣了也不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麼麻煩!做個陷阱還那麼多要求!」
俺欲哭無淚,能不麻煩嗎!幾位爺到了我這就是麻煩。
唐蹦已經領著磨嘰出去了,在屋裡等了不到二十分鐘,兩隻貓就回來了。
「這麼快!」我愣了,我還以為要一兩個小時呢。
「你還想多慢?」唐蹦翻了翻白眼,貓翻白眼還是很有特點的,「你又不讓做的太危險,幾個小陷阱還用花多長時間?」
也是,我摸了摸下巴,這些貓是不可理喻的,不能用正常的想法去揣測不正常的舉動。
「既然好了!我們就出發!」我大手一揮,「快點,參加比賽去!」
把唐蹦那丫頭裝到後面的背囊裡,帶著三個搞行為藝術的就出了大門。
「俺這是藝術!是藝術!絕對不能心虛了,不但要理直氣壯,而且要比任何人都理直氣壯!我們這是為藝術獻身!」我一邊在心裡給自己鼓勁,一邊昂首挺胸的走在大街上,身上那件五顏六色的白大褂迎風招展。
果然,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圍觀,街坊四鄰的大嬸大媽在道邊對我們指指點點,目光詭異。不得不說,俺果然有搞藝術的天賦,越是有人圍觀,我的精神越足!我這是藝術,藝術懂不?要說我這都不錯了,聽說北藝行為藝術系的學生作業都是圍操場果奔,穿的越少得分越高,你要是穿褲衩背心直接就是不及格處理。
我這不錯了,好歹一人一身衣服,該露的露著,不該露的,嗯,大概,也許,可能,都擋住了。
「講究啊!攪合哥!」那只哈嘍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了,站在我前面一陣驚歎,「我就說攪合哥不是一般人喵!這打扮,這風度!不是大學畢業的能這麼沒皮沒臉?」
「啊呸!」俺當場就用吐沫星子幫它洗心革面,「你丫的才沒皮沒臉,這叫藝術,懂不?行為藝術!聽說過沒有?」
「行為藝術?」那貓一愣,立刻連連點頭,「聽說過,聽說過!不就是沒事找抽滿大街折騰嗎?我親戚在精神病院附近,對面就是一座藝術學院,這樣的兩家都有不少,學生還經常互換。」
「你妹!」要不是這身白大褂太薄,一彎腰容易扯壞,俺真想一個大巴掌把這貓扇到一邊。
「嘖嘖!別說,越看越有那麼一點味道。」那貓絲毫沒有發覺我無邊的怒火,歪著頭看著身後的那三塊料,嘴裡嘖嘖有聲,「這打扮上街,果然除了搞行為藝術的就是搞樂隊的了!拉出去街頭賣唱沒準就紅了。」
「咦,這貓說的有道理啊!搞不好以後活不下去了,真可以試試!反正這些貓一到春天就半夜三更的開個唱來著。」
「你好,兄弟,怎麼稱呼!」我身後的磨嘰對著哈嘍咧嘴一笑。
「喵!」哈嘍嚇得一竄老高,橫著飛出去三四尺遠,「我靠,攪合哥!這是你同學吧!都是一個語種的?」
「咳咳……」我乾咳了兩聲,「這些都是哥們,哥們,學識龐雜了一點。」
「這也他妹的太龐雜了!」哈嘍一臉的驚愕,「怎麼都會說我們的話?哪個學校畢業的?語言進修的學費貴不!」
「好了,回頭再聊,回頭再聊!」我乾咳了幾聲,「我們今天先不談這個問題!」
那哈嘍張了張嘴,一看那抓耳撓腮的樣子我就明白了,甭問,煙癮犯了,可是這附近人太多,這貓也不好意思當眾向我要煙抽。
「得了……」我從懷裡掏出半包煙來,還剩個三四根,隨手扔到附近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這個算我請了!自己好好留著哈。()」
「多謝攪合哥,多謝攪合哥喵!就知道攪合哥不是一般人!」哈嘍頓時變得無比諂媚,點頭哈腰。
「沒事,沒事!」俺隨意的擺了擺手,今天哥們去參加比賽,眼看就要大獎得手,哪裡還會在乎幾根煙,獲獎回來就買一條,晚上點了燒火煮飯。
不過周圍的那些大嬸大媽眼見我和一隻貓聊了半天,眼神變得愈加詭異了,一邊眼神飄忽的瞅著我,一邊低聲討論,「老焦家的孩子完了,大學沒考上,家裡又沒什麼親戚,這麼大了連對象都沒有,終於讓殘酷的生活逼神經了!」
俺的嘴角一陣跳動,算了,和這些張家長李家短,孫家的媳婦不要臉的大嬸大媽算是沒什麼好聊的了!我們這一片大媽沒什麼特別愛好,凡是詭異的,國家不讓傳的,她們都喜歡討論一陣子,而且每每搞得和特務接頭一樣,說的一套一套的,各種分析,評估都專業的很,我就奇怪了,這幫大嬸們消息既然這麼靈通,怎麼炒股就沒有一個解套的。
「走!」俺大手一揮,很有一種當年八路軍小連長的味道,帶著隊伍就直奔11路公交。
到了車站,四個人在那一站,就跟淨姐了一樣,方圓兩米之內就沒別人,幾個看樣子也要等車的就圍著我們亂轉,眼神飄忽的很。想想也是,我們這一夥人,高的高,胖的胖,瘦的瘦,還有一個長的跟板磚一樣的磨嘰,還穿著那麼另類,看著就讓人害怕,換成我都不敢貿然湊過來。
俺的感覺非常不錯,咱從小就嚮往這樣的黑澀會的生活,想像著自己搖身一變,黑西裝黑墨鏡黑皮鞋,站那別人都有多遠躲多遠,可惜咱長了一米八一的個頭,武力只有三十的廢渣,從來打群架都是跟著一起叫喚,就連做小弟的命都沒有。沒想到,借助著三隻貓,咱也過了半個癮,黑西裝黑墨鏡黑皮鞋沒實現,讓人有多遠躲多遠的夢想倒是實現了,這就是一種進步啊!
遠遠地那11路公共汽車就開過來了,車上人不多,車一停,打開車門。我邁步就要走上去,向票箱裡扔了四塊錢,「四個人哈!」
司機都楞了,看看我,再看看我身後的那三個,喉結一陣上下滾動,「哥們,你,你們精神病院不是有專車嗎?」
「啥精神病院!沒素質!」我怒了,就算有精神病也是後面那三個,怎麼把我也歸攏進去了,「這是行為藝術,行為藝術懂不?」
「行為藝術啊!」那司機恍然大悟狀,「你早說啊!說行為藝術不就明白了嗎!前幾天街上也有一個搞這個的,穿的比你們還破,我還扔了一塊錢給他。」
「成了,我們這是去參賽的。」隨後我又壓低聲音,「你要小心點,我還好,後面這三位搞藝術搞得都有點,那個啥……」我伸出一根手指在腦袋上轉了幾下。
「明白,明白!」司機連連點頭,「不神經搞不了這個。」
上了車之後,我們四個人身邊主動空了一大片,其他地方擠得跟罐頭似的,就我們這松的很,看的磨嘰熱淚盈眶,「這的人都太熱情了!我還以為很擠的。」
我確實很想告訴他,這本來是很擠的,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以他的智商理解起來很困難,搞不好再把我的智商指數帶下去。不過這樣確實挺爽,連小偷都不用擔心了,誰要向我們靠近一步也要受到關注,你就是楚留香也要被破了案。
一路順順利利的就到了地方,我們四個從車上下來,我清楚地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集體吐氣的聲音,估計這些乘客已經憋了一路了,我們再不下車的話,估計就要從下面跑出來了。
「卡!」身後車門一關,公共汽車立刻開走,也許是我的錯覺,我怎麼覺得那司機連踩油門都變得輕快多了。
「就是這裡嗎!」滾子雙手掐腰,看著山上的別墅咂了一下嘴,「攪合啊!我們什麼時候搬到這裡來?」
「匡!」磨嘰狠狠地一拳砸在滾子後背,「想都別想!你就是把攪合賣了,估計也住不起這樣的房子。」
喵了個咪的,雖然我知道滾子是這個小組裡的肉盾,你就是把他扔到屠宰場,刀砍斧剁三十分鐘,除了掉幾根貓毛之外也傷不了他分毫。可磨嘰你毆打他就毆打他唄!為毛還要把我捎上?我這輩子就沒想過住上這樣的地方,自從你們來了之後,我連街上遇到這樣的廣告都要繞著走,你妹的,俺可是有更遠大的目標了!如果能養活三十萬隻貓,這樣的別墅十個八個的都不在話下。
「俺的志向更遠大,俺的志向更遠大!」看著前面那一片別墅,頃刻之間俺淚流滿下,俺這是什麼思想?這根本就是捨己為貓的思想嘛!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放金光,這是主席他老人家不在了,如果在的話,那一塊『向焦河同志學習』的書法作品是跑不了了。
「到了喵?快放我出來,放我出來!憋死我了。」我背後包裡一陣抓撓,連帶著嚎叫。
哦,差點忘了那位小姑奶奶,忘了把她老人家放出來。
我連忙七手八腳的把背後的背包放下,把這祖宗放了出來。
「憋死我了,可是憋死我了!」這姑奶奶從包裡竄出來,立刻抖抖手啊,抖抖腳,做了個深呼吸,「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在這麼糟糕的地方待過,不但又小又悶,而且還有一股酸臭味,這是怎麼搞的?」
「這個,好像,大概,上次買菜放了捆韭菜在裡面,結果放爛了忘了拿出來,昨天要用這包才發現的!」
唐蹦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我的喵啊!這是做了什麼孽啊!你知道我在裡面是什麼心情嗎?搞得都要昏迷了都!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剛才跟你們上那個大鐵匣子的時候。」
「大鐵匣子?」我一愣,反應了半天才搞明白說的是公共汽車,「不好意思,那上面人多,空氣肯定不好!」
「我說的不是這個!」唐蹦豪邁的一揮手,「我是說,看車上那麼多人,個個帶著錢包,我爪子那個癢啊!就想摸幾個回來,可被你困在那包裡,連爪子都伸不出去,只能趴在那看著眼饞!折磨啊,這都是!」
「……」俺立即決定,等回去的時候一定把包紮緊了,讓這姑奶奶連看都看不到,太危險了這,差一點就上了報紙頭條,小偷我不是第一個,可是帶著寵物貓當小偷的我估計可以混出很高的知名度。
等我來到別墅區小廣場,裡面已經拉扯起一條大橫幅來,上寫著『第xx屆喵了個咪寵物大獎賽』,昨天收了我五十塊錢的老大爺換成了一位中老年婦女下面,標準的鞋拔子臉,臉上帶著橫肉,體重看樣子和滾子差不多,是那種讓人很有感覺,一看到就想自衛的女人!尤其是她身上穿著一件大號t恤,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我是處女』!
你喵的!俺頓時震驚了!不是說現在處女現狀是一不小心自損一批,犯罪分子破壞一批,感情騙子誘騙一批,合法程序破產一批,看破紅塵留守一批。難道這位大媽就是看破紅塵的?
「嗯,像!」我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就這長相,就算自己看不破,別人也要看破了,長成這樣當真就是紅塵過往如雲煙了,也沒什麼可以值得留念的了。
「看什麼看!」那大媽自己被我打量的暴走了,「沒見過美女啊!你是幹什麼的?穿的不三不四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要叫保安啦哈!」
「別,別啊!」我連忙擺擺手,湊到了她老人家面前,「我這是來參加比賽的。」
「參加比賽?」大媽皺著眉頭把我打量了一番。
我也發愣,走近了我這才看到,原來在那位大媽身上四個大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我是處女——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喵了個咪的,這大媽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來參加比賽的。」大媽已經開口說話了,「不太像正經人!」
「我怎麼就不是正經人了。」俺哽咽了,這一路上遭受了無數白眼也就算了,可不要因為這個就被趕出去了,那當真就是哭死的心都有了,這幾位是今天早晨才告訴自己可以變身成人的,時間緊的連買條褲衩的時間都沒有。附近趙老六倒是進口了一批洋垃圾,可是聽說賣到現在就剩掰開屁股才能看到的t型褲了,這要是每人配上一條,搞得像在下半身綁了一根長柄手榴彈一樣,我這是要參加寵物比賽還是要搞恐怖襲擊?那個更不像正經人。
「這位姐姐……」一聲姐姐叫的那好多年前還是處女的中老年婦女臉上的褶子都平了。
一看有戲,我連忙趁熱打鐵,「這位姐姐,我的的確確是來參加寵物比賽的。昨天剛報的名,交了五十塊錢的報名費,昨天是一位大爺幫我報的名,讓我今天來參賽的。」
正說著呢,那大爺就從一邊繞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提褲子,看來就算是花園式別墅區也有不講究文明禮貌的。
「哎呦!小伙子,是你啊!」老大爺一眼就看到了我,頓時哈哈大笑,「我還捉摸著你什麼時候能來呢!還好還好,沒晚。」說著伸出手來要和我握手。
我猶豫了,0。01秒,因為俺很懷疑這位大爺上完廁所洗過手沒。但是就在0。01秒之後,我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和他握一下,好歹是組委會的,第一印象直接影響成績。
「這些是……」這時候,那老大爺也看到了我身後的三塊料。
「我朋友!」
「嘖嘖!不愧是從國外回來的啊!這穿著打扮夠另類的。這在國外叫什麼,嬉皮士吧?你們從法國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