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章 吃飯問題，壓力山大 文 / 醉蝠

    一隻手拎著一條鯉魚，一隻手拎了幾袋饅頭，上身背心，下身短褲，腳踩拖鞋，俺殺氣騰騰的就向家裡殺了回去，就這身打扮，拍張照片，做成廣告放到高速公路上，絕對能下癱一堆司機，給交通埋下巨大隱患。

    到了家門口我也不客氣，飛起一腳直接踹開房門，大吼了一聲，揮舞著手裡的鯉魚就衝了進去。

    屋子裡四隻怪貓都沒閒著，滾子蜷成一團正睡著呢，休克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唐蹦正掛在我家窗簾上練爪子，窗簾上已經被撓出幾道窟窿，才買六年的窗簾看來要換新的了，就磨嘰不錯，正趴那撓牆呢！

    「啪！」俺把手裡的鯉魚扔到了桌子上，「起立，立正！公的站左邊，母的站右邊，不男不女的站中間！快點快點，快點動起來，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動作要整齊，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怎麼了，怎麼了！？魔獸攻城了？！」煞那間一片雞飛狗跳，屋子裡煙霧迷茫，幾隻貓就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飛亂撞，手忙腳亂的把各種凶器都掏了出來，擺出了一個戰鬥隊形！磨嘰休克在左，唐蹦在右，滾子站中間。

    「魔獸個腿！」俺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飛起一腳踹在滾子身上，這胖貓就跟個毛球一樣滴溜溜滾出去好遠，最後『砰』的一聲撞到牆上又彈了回來。

    「喵了個咪的！原來是你啊！嚇了一跳。」滾子若無其事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頓時一片貓毛沖天而起，飄得到處都是。

    「我求您別抖了行不？」俺頓時欲哭無淚，「地上這毛都快要沒腳脖子了！」

    「到底是什麼事啊！」看到是熟人，幾隻貓頓時又恢復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撓牆的撓牆，看欠的打哈欠。

    「老實點！」俺頓時怒了！真心沒有這樣的，喵了個咪的，老子現在可是欠債的好不？欠債的可是大爺！我這身上背著三十多萬隻貓的債務，你喵的竟然還敢這樣對待我。

    「都起來，立正站好！」俺雙手掐腰站好，「不老實的話，可不要怪我不管飯！」

    這幾隻貓基本就是餓死鬼投胎，你和他們說一千句廢話，也不如一句『不管飯』好使！這句話一出口，幾隻貓立刻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躥了起來，老老實實的站成了一排。

    俺雙手背在後面，在四隻貓面前來迴繞圈，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們，讓他們倒在我這凌厲的眼神攻勢之下。

    「您能不能不繞了！」終於，休克首先受不了了，苦笑著對俺說道：「我這都暈了……」

    「呃……」

    「磨嘰都要吐了……」

    「嘔……」磨嘰開始趴那狂嘔。

    「咳咳……」俺乾咳了兩聲，站定身形，板起臉來，「我現在要問你們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你們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回答！」

    「問吧，只要你不繞了，問什麼我都回答！」磨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說道。

    俺不屑的撇嘴，就這樣的還被派來異界籌糧呢！這要是被抓住了，第一個叛變投敵的就是這貨。

    「那我問你們！為啥我現在走到大街上，那些貓啊，狗啊，鳥啊，什麼的說的話我都能聽明白了？」

    「這個很正常！」休克咧嘴一笑，一看到這張貓臉露出的笑容，我的尾巴骨向上突然開始冒寒氣，總覺得我這就要離傾家蕩產不遠了。

    「這是規則的作用！」

    「什麼叫規則的作用！」我很認真的問道。

    「規則的作用就是規則的作用唄！」休克的這個回答很牛掰，理論上可以回答一切非常識性問題。

    「我們的世界是我們的世界，我們世界有我們的規則。這個世界是另外一套規則。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正好進屋，那規則的力量就直接烙印到你的身上了，也就是說，你身上有我們世界規則在這裡的一個投影，相當於一個契約！你就擁有了一些我們那個世界的能力！」

    「那我能聽懂獸語就是這規則力量造成的？」

    「就是這樣？」

    「那除了這個，規則力量還規定了啥？」

    「規定了你必須幫我們的忙，如果你不幫忙的話，就會受到規則力量的壓制，你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

    「小到不孕不育，大到挫骨揚灰！」

    「我和那個規則仇很大嗎？這麼折騰我？」我是真心跪了，兄弟之前沒得罪過各位規則大爺吧，下手咋這麼狠呢？！

    「規則就是這麼定的。」休克兩手一攤。

    「那我能找人幫忙嗎？」

    「不行！」

    「為啥？」

    「規則就是這麼定的！」

    「規則為什麼這麼定？」

    「因為它是規則！」

    「也就是說它想怎麼定，就怎麼定了？」

    「沒錯！」

    俺登時就蔫了，「我怎麼聽著，這個規則像是公檢法出來的……」

    「嘖！算了！這事情太大，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了的。」咱這個人沒別的本事，就是心寬，哪怕是天要塌下啦也先喝二兩再說，俺哥們說了，我心眼大的能過航空母艦。僅僅三十秒鐘過後，俺就直接把苦悶先拋到了腦後。

    「我買了魚，做飯！讓你們幾個看看我的本事！」我一拍胸脯，收拾魚去了，要說起來，咱做飯當真是有一手的。這麼多年宅下來，要是沒這手藝，餓死在家裡都不多。

    「魚！」

    「魚！」

    「魚！」

    「魚！」

    聽到這個字，四隻貓的眼睛登時就亮了，晃的我眼冒金星，直追八盞探照燈！

    「你，你們想幹啥？」我一手護胸，一手護襠，擺出了一個標準防禦姿態。

    「魚呢？」滾子揉了揉肚子，「自從遭了災，也不知道多久沒看到魚了！」

    「對對！快拿出來，也不用費勁了，我們直接這麼吃！」磨嘰大聲吼道。

    「不成！」俺的表情很嚴肅，「我不知道你們那裡咋規定的，但是到咱這裡就是要吃熟的！你們等著，用不了多久。」也沒理幾個快要從貓化身成狼的玩意，我拎著魚就走進了廚房。

    廚房裡的東西都是現成的，油鹽醬醋，除了地溝油，啥都不缺，最近國家嚴打，我們這地溝油缺貨。

    我這邊做魚，四隻貓就趴在廚房門口，從上到下排成一排，露出半張貓臉來，死死盯著我手裡的魚看！看的俺這個心驚膽戰，只覺得這魚恐怕還沒做熟送到嘴裡，就能讓他們看化了。

    沒多久，香氣瀰漫，幾隻趴在廚房門口的貓，口水把前襟都打透了，那一片貓毛就跟打了摩絲一樣。看這幾個的饞樣，俺的心中突然充滿自豪，在社會主義社會生活那麼久，今天才體會出它的優越性來。和貓比起來那真是強太多了！

    「好了！」用家裡最大的盤子端著那條魚走出了廚房，我把那條魚放到外面的桌子上，搓了搓手，用力深吸了一口氣，「香！嗯，當真是香！」

    「對了！」我一拍腦袋，「昨天剩下的二鍋頭還在那呢，拿過來喝兩盅，相見即是有緣，我也不管你們從哪來的，能到哥這個地方來就是緣分，來，我去拿來，一起喝一杯。」

    說著，我站起來轉身，剛邁出一步，忽聽身後稀里嘩啦一陣亂響，一個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間，猛然間我一回頭，那條足夠我吃四五頓的大魚已經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幾隻貓正蹲在桌子上拿著饅頭片沾魚湯吃呢！

    「幾位少俠！」俺臉色慘淡，向著幾隻貓一抱拳，「很明顯，你們這是練過啊！」

    這速度，這動作，不用那三十萬，這四個就夠把我吃崩潰了！

    俺只是一瞬間的猶豫，但就這麼一會兒，那盤子就比洗過了還乾淨，我這1。5的眼神愣是追不上這幾隻貓的動作。

    「別啃，那是盤子！」猛然間俺大吼了一聲，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從滾子嘴裡把那個盤子搶了下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盤子上都被啃開了一個豁口，這貨當真是不挑食，什麼都能給開了！

    得了，酒也別拿了，啃著盤子下酒，我還真沒有這貓那麼好的牙口。

    「說說吧，幾位哥哥。」我有氣無力的拖過一條凳子，「你們是怎麼安排誰出來找食的？是不是你們幾個實力最強？」

    「不是……」四隻貓一起搖頭。

    「那就是你們配合默契，經驗豐富。」

    「不是……」還是搖頭。

    「那是啥？」

    「因為我們飯量最大！」

    「……」我真心跪了！這貓比我聰明多了，全面饑荒，可不就要把能吃的先扔出來嗎？不但節約糧食，搞不好還能換回點來，這群貓估計跟格林斯潘上過課，要不就是在美聯儲實習過。

    「各位，吃飽了嗎？」我慘然一笑，心情比楊白勞還慘，人家好歹還落下根紅頭繩，我呢，一條魚，五六個饅頭，連根魚刺都沒給我留下。

    「剛剛三成飽，還有嗎？」唐蹦揉了揉肚子，舔了舔嘴問道。

    「三成飽？」聽了這話俺的眼角亂跳，我這看著都覺得飽了，人家才三成……

    「幾位爺，我現在算是知道你們為什麼遭災了。」這樣吃，人類社會都能吃破產了，何況是貓。

    「不行，我得看看怎麼弄點錢了！」俺哭喪著臉說道：「再這麼吃下去，我估計就要賣褲子了！」一邊說，我從一邊翻出一份報紙來，這是昨天包韭菜贈送的，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看這玩意了，好在這報紙日期不算太遠，昨天的。

    「我瞧瞧，有什麼好工作。」給我的這一張正好是廣告頁面，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廣告和招聘信息。這也不是那賣韭菜的細心，知道我要用，特別給我的廣告頁，現在報紙就這德行，以前都是看完新聞之後看廣告，現在的報紙都是要從廣告裡分析出新聞來。

    「保安，年齡要求30週歲以下，男，唔，月薪一千五……」自從學校畢業我就沒找過工作，靠著這房子和修理家用電器的手藝倒是也不愁吃穿，可那是這四隻貓沒來之前，雖然這群貓只來了不到半天，俺就突然就感覺到了生活的艱辛。

    「完了！」看了半天，就沒有看到有工資超過三千的工作，三千塊錢！就算是給那些貓頓頓喝涼水也不夠交水費的。俺突然羨慕起俺的一個同學，長的又矮又銼，又黑又胖，本來這輩子就是繼承家族產業賣炊餅的料，後來東瀛愛情動作倫理片大舉東渡，市場上開始流行猥褻流，也不知道怎麼就讓個導演看中了，拉到廣東拍了三年超現實主義愛情動作片。賺了不少錢回來，立刻就把家裡的破鳳凰換成幸福120，後來還娶了老婆，不過有點副作用，一直沒孩子。身體倒是沒啥問題，就是習慣在最後關頭抽身擼她老婆臉上。

    那也成啊！管它有什麼副作用，讓我把這群貓糊弄過去就行啊！

    「喵了個咪的！」我用力一拍腦袋，「為啥要在這破報紙上找工作？應該上網啊！留個信息就有人找上門來啊！」剛想到一半，俺又頹喪了，哪有那樣好事，留什麼信息？『焦河，男，二十四歲，擅長維修上世紀**十年代中後期家用電器，中專畢業，現尋求一月入十萬（上不封頂）的高薪工作，有意者請聯繫xxxxxx』，只要發出去，不用明天天亮，我就得被精神病嘍。

    「天啊！沒活路了！讓規則直接把我分屍算了！」俺仰天慘叫了一聲，這年頭窮**絲想混口飯吃咋就這麼難呢！

    「喵！這是什麼！」就在這時，那個貓法師休克突然把爪子拍在一塊廣告上，「第四屆寵物大獎賽，將於本月六號召開，歡迎各位踴躍報名，優勝者將獲得豐厚獎品。」

    「吔！」我頓時一愣，「你識字？」

    「廢話！」休克撇了撇嘴，「你喵的，如果不識字怎麼看那本弗洛伊德的書，《精神分析學》，講的很深刻！受益匪淺，當真是受益匪淺啊！」

    我瞧了一眼那本書，還真是弗洛伊德的，當初我從收破爛老張那淘騰來用來墊桌子的。沒想到卻被這貓翻了出來，還看的津津有味，一副感觸很深的樣子。

    「喵了個咪的！」俺暗罵了一句，這年頭沒文化，連貓都不好混。

    「唔，寵物大獎賽，寵物大獎賽……」我看了一眼報紙上的廣告，又看了看那四隻貓，看了看那四隻貓，又看了看報紙上的廣告，「嘿嘿嘿嘿嘿嘿……」搓著下巴笑了起來。

    「攪合，我求您別笑了行嗎？」唐蹦伸出爪子來在身上亂搓，「冷！總覺得這身毛長的再厚也擋不住你這笑聲。」

    「你到底想出什麼主意來了？」磨嘰就著桌角磨臉，磨得一張臉上的表情千奇百怪，呲牙咧嘴，就算這四位可以刷怪，可以站著走路，也可以說話，但從本質上來講，這四個貨他還是貓，這貓的毛病不用教天生都會。

    「我們去參加這個！」我伸手一巴掌拍到了那張報紙豆腐塊大小的廣告上。

    「你是說，參加這個寵物比賽？」磨嘰捋了捋自己的鬍子，輕輕點了點頭，「嗯，可以考慮一下，但是，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們先要解決一下！」

    「什麼問題，你說！」

    「什麼是寵物！」

    「……」

    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和這幾隻貓解釋清楚什麼叫做寵物，幾隻貓頓時就炸了鍋。

    「什麼？你說讓我們化妝成家養的貓，去參加那個什麼寵物比賽？」唐蹦一蹦三尺多高，尖叫聲能把玻璃震碎。

    「不用化妝，你們本來就是貓！」

    「不要把我們和那些長著毛的，好吃懶做的傢伙放到一起比較。」

    「你們也長著毛，而且據我看來，基本上也是好吃懶做。」

    「可是我們是精英啊！是一個精英的團隊，可以擊敗任何對手，征服強大的魔獸。探險尋寶，刷怪練級，無所不能！我們是英雄，是高手啊！」

    「廢話！」俺翻了個白眼，「你們要是沒有這個本事，咱還不帶你們去了呢！去了都是丟人。話又說回來了，你們這麼大的本事，如果連這麼個小小的寵物比賽都贏不了，那你們還好意思在這裡混吃混喝？」

    「我們不需要為了食物卑顏屈膝！我們可以自己狩獵！」

    「屁！自己狩獵？你打死一隻鳥街道老大媽都要來找你們算賬，罰款20起價，你要養活30萬隻貓，打死那些鳥能罰的我傾家蕩產一直到下輩子都還不完！不過這附近倒是有不少老鼠，你們倒是可以試試抓一些回去，但是我個人認為，附近的老鼠數量還不一定夠你們四個吃的。」俺慢條斯理的說道，反正我是不著急。

    「再說了，你們這不也是憑本事吃飯？贏了比賽，好歹解決一部分口糧！」

    「……」四隻貓張口結舌，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吧，也不要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俺伸手一指唐蹦，「你有什麼好主意籌糧？」

    「喵？」唐蹦很天真很可愛的叫了一聲，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隻破木頭球，放在面前一陣亂拍。

    「喵？」唐蹦很天真很可愛的叫了一聲，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隻破皮球，放在面前一陣亂拍。

    磨嘰早已經縮到一邊，繼續他未盡的事業，接著撓牆

    俺不屑的哼了一聲，早就看出來了，這就是四個吃貨，除了打怪升級之外啥也不會，連腦袋裡面裝的都是暴力因子，指望他們有好主意，還不如指望母豬能上樹。

    「就這麼定了！」俺一拍桌子，「我這就報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