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至死不悔 第088章 紅髮拖地 文 / 火靈鳳
「救我，救我，艷艷，你救我出去，我是聖主啊，我是你們的主人。」
「你沒見我是幫兇嗎？還要我救你，天真的過頭了啊，我們尊貴的聖主。」
「去哪裡呢，師父，黃泉路上有師父為伴的話，小呆就去，可黃泉路上並沒有師父啊。」
「小呆在埋怨師父？」
「不，我恨你。」
床上的小呆滿頭冷汗，夢境做到此處轟然驚醒，一下坐了起來。
「怎麼會？」小呆煩躁的抓亂頭髮，「已經好久沒做過這個夢了，為什麼今天晚上又開始了。」
小呆穿著睡衣從床上下來，忽然就想去看看溫燕青。
母女倆的臥房是相連的，她在外間住著，溫燕青就在裡間住著，推開們的霎那，小呆只覺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殷紅的室內，一個穿著一身黑披風，紅髮拖地的「人」正撫摸她媽媽的臉。
「你是誰？！」小呆失聲尖喝，這「人」來的太突然太詭異，她情不自禁便泛起懼意，出於自衛，一顆能量球毫不猶豫就打了過去，然而，當能量球靠近他後背的那一刻，完全被他吸收掉。
小呆大駭，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雙手化爪就飛撲上去。
這人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隨著她噗通一聲掉在床上，那「人」也消失不見，整個屋子恢復漆黑模樣。
被她壓在身下的溫燕青不舒服的哼唧了一聲，蒙上頭又慢慢睡去。
小呆驚愣半響，轉身去把燈打開，仔仔細細把屋子打量了一遍，哪裡還有那「人」的一絲痕跡。
來去皆是神不知鬼不覺。
窗外，紅髮如瀑飄揚遮住了他整張臉，唯露一雙血紅的眼透過層層窗簾看了小呆半響，微微瞇起橫直成線，似是諷似是笑。
小呆非也似得跑到窗邊，「唰」一下拉開窗簾，堪堪與此「人」對視，只是一秒，小呆嚇的後退半步，而此「人」也飄然消失。
魂魄似乎被嚇掉了，就這麼站在窗前，一站就站了一個小時，直到她因為血液流通不順，雙腿麻了才噗通一聲坐到地上。
失魂落魄的低喃，「是你嗎？為什麼來了只見她，不見我。」
小呆抱著頭蜷縮在床腳，眼睛通紅卻忍著不掉一滴淚，「別人的父親都陪著孩子上遊樂園的，還在公園裡遛彎，還高高興興的去學校開家長會，還會給買各種各樣的好吃的好玩的，可是……唉……算了，反正就算沒有也長這麼大了，無所謂。都是他媽的臭狗屁，都是他媽的浮雲。
你不管我正好，我還懶得在乎你呢，嗚嗚，我吃虧了也不告訴你，嗚嗚，什麼狗東西，我才不在乎，我自己就行，一定要攪和的天翻地覆，誰也不在乎，玉淨塵算個毛線，遲早把他踩在腳底下，你不就是看不上我嗎，我還看不上你呢，我是好是壞，是生是死跟你沒半毛錢關係，用得著你那麼輕視我，我看你就跟我姥姥一樣，重男輕女，有本事你再生一個去，有本事你別生混血的啊，你找個跟你一樣的啊……」
嗚嗚咽咽，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小呆抹乾淨臉上的眼淚鼻涕，看了一眼兩頰生暈的溫燕青，氣哼哼嘀咕一聲，「我要告你猥褻我老媽！」
偷哭了一回，也發了一回狠，小呆去衛生間洗了洗臉又回到溫燕青床前坐著，理智回籠開始思索起來。
來者顯然不是人，可他只是來坐了坐就走了，顯然對他們並沒有敵意，如果真是她猜測的那個「人」，就他今天的舉動就說明，他竟然是在乎她媽媽這個凡人的，那麼媽媽是不是也認得他，不對，如果是相互認識的，媽媽又怎麼會被嚇瘋？這邏輯顯然是說不通的。
還有一點，如果他在乎媽媽，為什麼對她不理不睬，任由她上輩子被弄死也不管？
還是說，他只在乎老的，小的就不在乎了？還是另有隱情？
再有，今日來的只怕不是他的真身吧，是玉淨寂說過的元神出竅？
小呆撇嘴，用爪子扒拉幾下自己身上的鱗片，一團紅霧起時，小呆變成了一條小幼龍，她得意的晃了晃具有完美線條的金色尾巴，大搖大擺的跑回自己床上睡覺去了。
這便是從孟擬古大師那裡學來的本領，變化之術，隨心所欲，只要自己能想到的都能幻化。
提起孟擬古她就不得不嘖嘖了，一條純種龍怎麼想著去修佛，真是讓人費解。
血紅的眼睛閉上，忽的又睜開，小呆一躍從床上跳下飛也似得爬上溫燕青的床，慢慢掀開被子，唰一下又給蓋上，小呆氣的咬牙切齒，「衣冠禽獸！」
第二日一早，古董店左右兩邊就來了兩批施工隊，小呆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一陣又一陣轟轟隆隆的響聲給吵醒了。
在屋裡洗刷乾淨之後小呆打了個哈欠出了房門，見玉淨寂、曲歌、晏歸來都已經醒來，現在正坐在沙發上，一個盤腿打坐，一個抱著筆記本電腦玩的歡，晏歸來手裡則抱著一把刀，臉色白的麵團一樣，精神萎靡不振，小呆驚奇一下，只不過才幾天時間而已，這位大少怎麼就一副被女鬼吸精了的樣子。
「早上好。」小呆和他們打招呼，不過沒人理她，都忙著呢。
晏歸來精神雖不好，可眼神還是冰冷的，雙手托刀送到小呆面前，「給你，門主。」
小呆喝了口水，笑道：「看著我。」神情、語氣活像是調戲良家美男。
晏歸來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想到曲歌昨夜跟他說的，她的技能，晏歸來猶豫片刻，猛的盯盡小呆的眼，眼珠子都冰的掉渣。
「你有一雙不錯的眼睛。」過了半響之後小呆笑著道，「這把刀是用我的那一套殺豬刀碎片融合而成的吧，你的精神力很強大，用精神力改變物質的形態，比如把水變成冰，把鐵變成鐵水，這把刀你沒日沒夜的強行融合，幾乎使得自己的精神力枯竭，我感受到了你的決心，墮神門歡迎新成員的加入。」
晏歸來垂下眼掩蓋住內心的驚濤駭浪，原來曲歌說的都是真的。
「我這人沒什麼規矩，咱們也不搞天道組織那一套等級制度，咱們齊心協力共同對抗敵人吧，就這樣。至於這把刀……」小呆拿在手裡看了看，笑了，修為大長，她原本以為能看透這把刀，可惜的是，這把刀的過去依然雲山霧罩，「這裡有缺口，證明還缺少幾片，等找到另外幾片還要勞煩你將這把刀重新熔鑄，不過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這把刀了，送給你作為加入墮神門的獎勵怎麼樣？」
「好。」晏歸來言簡意賅。
早飯小呆叫了外賣，幾個人吃過之後，各幹各的事，小呆就接到了葉清然的電話，確切的說是來自費無極的委託，關於他外公的事情。她答應了，距離拍賣會還有小半個月，她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對於沈小雅的爺爺，她非常樂意去幫忙。
臨走之時玉淨寂卻問了她一句話，「何謂修行？」
她知道他這是對她頻繁出門圈錢不滿了，就回答，「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以玉淨寂的通透他應該能明白她說什麼，修行可不一定非要像他一樣清苦，有些人喝酒吃肉娶老婆一樣也耽誤不了修行，有些人穿破衣爛衫，住茅草低屋，可卻不一定心中清明。
她一直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亂花漸欲迷人眼，可卻迷惑不了她的心。
沈家，雖比不上曲、費、葉、週四家，在臨城卻也是不容小覷的，誰讓家裡女兒多又爭氣，嫁的還都是豪門呢。
沈老爺子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都嫁得好，兒子只能算是中規中矩，不敗家也不能使沈家再更上一層樓，這位老爺子喜歡熱鬧和孫子，至今也不允許兒子一家分出去單過，為這他兒媳婦沒少回娘家，每次回去又被嫁入豪門的三個小姑子逼著回來。
沈家住的不是別墅，而是上下兩層的小公寓，外表看起來很低調，這也許和沈老爺子貧苦出身，喜好節約有關。
費無極把車停在公寓門口，三個人下了車，門口已經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傭人在等候，見了費無極便笑，「表少爺，老爺子讓我在這裡等你，告訴你他和一位先生正在小河邊釣魚，讓你帶著客人去找他。」
「知道了。我知道外公在哪裡，你們跟我來。」
看了那傭人一眼，小呆的臉色卻冷了下來，身體緊繃，一言不發，葉清然發現了小呆的異樣，關心的問，「怎麼了？」
「這位沈老爺子另外請了人，我來，看樣子是多餘的。」小呆冷笑，「不過，我和這位同門卻是認識的，好久沒見了，我到是很『想』他。」她特意加重「想」這個字，恨的意味深濃。
「抱歉，我不知道外公會這樣做，我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不怪你。」畢竟給豪富抓妖也是天道組織的一個經濟來源，玉淨塵的玄力高深，慕名找他的肯定不少。
河岸邊，楊柳青青，人煙稀少，一個穿著黑色吊帶褲，頭髮雪白的老人正靜靜坐在搖椅上垂釣，而在他的旁邊，小呆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不是玉淨塵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