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至死不悔 第076章 養小鬼（二） 文 / 火靈鳳
麗都酒店，翡翠王所在的房間門口，小呆和白東陽一起出現，「夠自覺的。」小呆沒什麼情緒的道。
她這個人，公是公，私是私，感情問題不會和她所想做的大事牽扯在一起，白東陽，無論是身份還是玄力，都是一份她不可或缺的力量，既然他依然把她當做主公，那她絕對不會給他臉色看。
白東陽也正喜歡她這一點，性格比大丈夫還要果決，有時候卻也苦惱她這一點，如果她能夠像普通女人那樣感情用事，他才會有可乘之機。
「惟主公命是從。」白東陽含笑微低頭，紳士之極。
小呆樂了，抬手敲門之後道：「我有生意生門，一會兒見了翡翠王之後，你只需要趁機幫我把價錢提高。」
「明白。」白東陽搖搖頭，其實他有錢，可他更知道她不會用他的錢，這是原則問題。
「請進，我師父恭候多時。」開門的依然是那個叫青山的年輕人。
房內，大廳，翡翠王臉色難看的坐在主位上，見小呆帶了人來，他直接道：「這個人是你信任的人？」
「同是玄門中人，翡翠王有任何事都可以說了，我的時間有限，正準備下午時候去賭石，到時候還請翡翠王指點。」
翡翠王如坐針氈，臉色青灰一片，語氣冷硬，「我很忙，不會指點你了。不過，我現在卻想送你一樁生意，報酬豐厚，你做不做。」
「做，有錢不賺才是傻瓜。」翡翠王乾脆，小呆更乾脆，「不過，想要我出手，價錢，呵，很高，不知道翡翠王能付給我多少。」
「低於一百萬就不要開口了。」白東陽拄著頭淡淡道，「這是天道組織，客戶請知觀出手的底價，同是玄門中人，翡翠王應該有所耳聞。」
「你們是天道組織的人？！」翡翠王猛的坐直身體，「該死，我大意了。」
「你不過是誅仙會的記名弟子，沒必要那麼較真，更何況這還是在外國，沒人會把你的行為報給誅仙會的。」
「你怎麼知道！」翡翠王登時站了起來，兩眼圓睜。
「我還知道，在這間屋子裡死了個人，哦，就是你那個好友，就在那間主臥裡，化成了一灘血。」小呆一指東方正對著的房門。
「妖孽！」翡翠王眼眶欲裂，「誅仙會遲早會將天道組織製造出來的那群妖孽一網打盡，你們的死期不遠了！」
「我期待著那一日的來臨。不過現在嗎，你們誅仙會被天道組織壓制的喘不開氣這是事實。好了，不管你是想殺盡天道組織的人，還是想顛覆世界，在做白日夢前，我們還是把正事談完吧，翡翠王。」
最後的稱謂諷刺味道極強。
「你這是什麼態度，向我師父道歉。」青山衝了過來，凶神惡煞一般。
「我的態度決定了你師父將會在我這裡受到的待遇，對於一個弄虛作假的人，我不需要給予太高的尊重。」
「你什麼意思！」青山頓了頓，「我師父翡翠王之名，實至名歸，我知道，因為我師父的名聲日盛，誹謗嫉妒我師父的人多得是。」
「翡翠王，你這徒弟對你可真是忠誠，可惜你不值得。有逆天作弊器，你在緬甸的生活過的風生水起吧，活到這把年歲，就沒真心想過研究玉石，只懂做表面功夫，我想你鑒別玉石籽料的功夫還不如你這個年輕徒弟吧。」
「你、你！」翡翠王后退一步，腳後跟抵在沙發底部，猛的倒了下去。
「師父！」青山連忙過去攙扶。
「你給我滾！」翡翠王猛推了青山一把，趴在沙發扶手上大喘粗氣，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是你們，是你們偷的！把寶石還給我！」
翡翠王猛地撲了過來，小呆冷笑，閃身躲開，這老頭子一下子就撞上了沙發椅背，整張臉陷入其中。()
小呆站起來，突然就惡意的笑，「你最疼愛的私生子參加了今年泰國人妖選美皇后，那小模樣比真正的女人風騷嫵媚多了，等我做完這樁生意，我一定去給他捧場，翡翠王要是有空的話，咱們不妨一起去。」
「你閉嘴，我要殺了你！」翡翠王老當益壯，踉蹌著爬起來，張牙舞爪又要撲過來，白東陽一把抓住翡翠王的手腕再度將他摔進沙發裡，搖搖頭笑道：「不是趕時間嗎，怎麼就逗弄起這老頭了。」
「順口說說而已。」小呆按按自己的太陽穴，「一不小心讀取的資料太多，我頭疼。而且，噁心。」
「明白了，你不整整他覺得對不起自己是吧，那你繼續，我圍觀。」說罷，再度坐回沙發上，兩手一擺道：「我突然發現我來就是多餘的。」
長吐一口濁氣，小呆道：「就當給我做伴了，我膽小，怕惡勢力。」
白東陽哼笑，「你要是還膽小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男子漢了。」
「師父，你忍忍吧，他們不好惹。」青山在一旁焦急的干跺腳。
翡翠王氣的大喘粗氣，花白鬍子一顫一顫的，看著小呆的目光帶著畏懼，語氣禁不住就弱下來，「小姑娘，我沒得罪你吧，你要是不想接我給你弄的這樁生意就算了，反正我掙的錢夠我花三輩子了，我寧願被趕出緬甸。」
「師父，那我怎麼辦，我還沒學會辨識玉石籽料啊。」青山急切逼問。
「你沒聽她說嗎，師父的辨識功夫還不如你，你自奔前程去吧。」
「可是師父，沒學到真本事，我哪有臉回家鄉，師父，你害死我了！」青山急的當場哭了。
「怎麼，不問我要你的寶石了？」小呆厭惡的看他一眼，同時在心裡想著，在讀取他人資料的同時，怎麼樣才能分時間段、過濾著讀取，而不是一下子就讀取別人所有的經歷。
「果然是你們偷的！」翡翠王語出惡劣，然而在小呆冷笑的目光下卻立馬軟了，用小呆剛才諷刺他的話反擊，「你不是看不上弄虛作假的人嗎，那你呢，你偷走我的寶石是為了什麼，難不成還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我看不然，有了我的寶石，難道你就不想利用寶石賺快錢。」
小呆沉默了一會兒，「自己齷齪就別把別人想的和你一樣齷齪，我可沒弄的別人家破人亡跳樓自殺，更沒有把人逼到瘋癲。」
「小姑娘，你的閱歷還淺著呢，知道個什麼，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情的，可我告訴你，踏入賭石這一行，是生是死還是瘋癲，那都是他們自找的。你要是心軟那就只有被欺壓的份兒，是個人他都不傻，別亂髮同情心，你看那些賭石破產的人慘吧，哭爹喊娘悔不當初的，可只要他有錢，一轉眼又來，賭石和賭博本質上就沒什麼區別，跟賭沾邊的，原本就都不是好人，是富貴還是貧窮都是活該，誰有本事誰才笑到最後！」
白東陽撫摸著西月毛茸茸的腦袋，靜靜看向小呆，他想知道對於世情她是個什麼態度，心腸太軟，婦人之仁，難成大事。白東陽垂眸淡笑，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小呆，聽過這句話嗎？」
小呆緊握雙拳，眼睛暗淡無光，「沒有，你想表達什麼？」
「人性本惡，不值得同情。惡事，善事，但看情況而定，沒有絕對。」白東陽淡淡道。
「你這個小子倒是說了句好話。」翡翠王由青山攙扶著，托著自己摔疼的老腰坐回了沙發，慢慢撫弄自己花白的大辮子鬍鬚，看那一番作態，頗像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彷彿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剛才的狼狽，「聖人早就說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個社會本就不是黑白分明的。你小孩子家家初入社會，還沒有真正的融入進來。」
「你不是誅仙會的記名弟子嗎，誅仙會不是自我標榜正義、正統嗎，你竟然也說這樣的話，做那樣的事。」
「誅仙會怎麼了，誅仙會也得吃飯，我每年往誅仙會繳納的錢從沒低於一千萬。」
白東陽站起來，摸摸小呆的腦袋，「怎麼，你還真打算懲奸除惡？」
「不是，我只是在想成仙成神的意義，在想我追求的大道是什麼？」
「結果呢？」
「沒有結果。」小呆搖搖頭，眸光暗淡。
翡翠王冷哼，「你要是能在這個年紀就想明白大道是什麼，那我就把你當成觀世音供著。你是玄門中人，那我問你，你修的是什麼？」
「修真。」小呆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告訴我修真是什麼？」
「求得真我，去偽存真。」玉淨寂就是這麼教她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解？」
小呆蹙眉，考慮之後道：「一念之差。」
翡翠王笑了，「天賦不差，差的就是歷練。我實話跟你們說，歸於誅仙會我就是為了學長生之道，可是這和我利用寶石賺錢相悖嗎？揮舞屠刀殺人的人，一時想明白了都能成佛，我覺得像我這樣弄虛作假的人，一旦想明白了也能成佛。」
小呆禁不住就露出諷刺的笑來。
翡翠王不以為意，「很諷刺是吧，可這就是道理。人性本惡，以大道徐徐勸勉，一念起，坐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