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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鐵馬金戈天下一 第二十六章 桃花妝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忘憂蠱再加上催眠術,紅扇已經體力透支,此刻滿臉憔悴蒼白。她慢慢的走到門邊,剛打開門就見到一臉焦急的蕭子秋迎了上來。

    「怎麼樣?」他心裡只關心落傾顏,以至於沒有注意到紅扇慘白的臉色。

    紅扇滿臉的虛弱,低垂著眼簾,不讓他看清自己現在的摸樣。

    「她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的確是沒事了,落傾顏一醒過來就會忘記所有,自然是什麼後患都沒有了。她嘴角禁不住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似開心,實則苦澀。

    聞言,蕭子秋想要衝進去,卻忽然停住了。罷了,還是讓她好好睡一覺吧。他轉身,慢慢的離開。那一抹雪白的身影在月下顯得那般蒼涼寂寞,讓人看著就會心疼。

    紅扇目中露出一抹疼痛,公子,很快…很快你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當那一縷明媚的陽光照進來,屋內沉睡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漆黑透亮的鳳目閃過一絲迷茫之色。

    這是哪兒?腦海中突然湧動出一長串沒有畫面的記憶,她怔了怔,而後緩緩消化了這些記憶。她低眸,掀開被子,看著自己的雙腿。歪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兩個身著粉色衣衫的丫鬟走了進來。

    「王妃,你醒了。」兩個丫鬟顯然非常高興,一個丫鬟推了輪椅過來,另一個連忙走過來扶著她站起來,然後給她換裝梳頭。

    落傾顏怔怔的坐著,看著銅鏡內,那個眉清目秀的丫鬟熟練的給她挽髮。腦海中卻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好像是一個男子在給一個女子梳頭,眉目溫潤,深情款款…

    「你怎麼不給我在眉心上畫一朵桃花?」落傾顏冷不丁的開口,讓兩個丫鬟一陣錯愕,她自己心裡也是微微一愣。

    眉心畫上桃花?她怎麼就那麼容易的說出這句話呢?腦海中又浮現起模糊的碎片,應該是她模糊的記憶。她想要看清楚一點,頭卻微微發疼。她用手按著太陽穴,企圖撇去腦海那些模糊的記憶。

    「王妃,你怎麼了?」兩個丫鬟看著她的動作,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關切的問道。

    落傾顏搖著頭,腦子一陣疼痛。

    「子秋呢,他在哪兒?」

    兩個丫鬟一怔,而後又是一喜。

    「王爺…」

    「傾顏」丫鬟正準備說什麼,一身雪白的蕭子秋已經翩然的走了進來,溫情脈脈的雙瞳凝視著坐在梳妝鏡前的女子。眸底醞釀著滿滿的深情和絲絲的苦澀。過了今天,她就該離開自己了吧。永遠…永遠的離開他了。

    「王爺」兩個丫鬟見到蕭子秋,立刻恭敬行禮。

    蕭子秋揮了揮手,讓她們出去,然後慢慢的走向落傾顏。

    落傾顏微微側頭,看著男子溫潤如謫仙的容顏,腦海中自動出現他的名字—蕭子秋!她的夫君。這一信息剛剛湧上腦海,她突然發現她的頭不疼了。不由得,嘴角微微綻放一抹燦爛的笑容。沒有一絲瑕疵,純粹而清澈的笑容令蕭子秋微怔,眼底浮現一抹驚艷。

    「傾顏?」

    「子秋」她輕輕的喚了一聲,聲音中竟然透著絲絲縷縷的柔情。

    蕭子秋霎時定在原地,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落傾顏。眼底湧現著忽明忽暗的光澤,似欣喜、似疑惑、似凝重…

    「傾顏,你怎麼了?」

    「我很好啊。」落傾顏抬起頭,臉上掛著陽光明媚的笑容,眼瞳清澈沉靜,如同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不含半絲雜質。

    忘憂蠱,不僅能讓人忘記所有前塵往事,也能忘卻心裡所有痛苦煩惱。因此,如今的落傾顏少了幾分淡漠疏離,多了幾分天真純粹,宛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

    觸及到她純淨的眸子,蕭子秋一顆心頓時一軟,可是腦海中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還未等他理出一條清明的線索,一隻柔軟的小手已經握上了他的手。溫軟細膩的感覺霎時傳遍全身,令他身形徹底僵住。

    他愣愣的抬眸,對上一雙純淨清澈的鳳目,如同黑夜裡的星子一般燦亮奪目。

    「子秋,你快給我畫上桃花妝。」她大大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眼底泛著一抹期待。

    她盈盈含笑,鳳目中清透波光點點而出,含著羞怯的神色。蕭子秋乍然一怔,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他猛然抓緊她的雙肩,神色焦急擔憂:「傾顏,你到底怎麼了?」

    「我很好啊!」她大大的眼睛閃爍著無邪的光色,歪著頭,略微不解的看著他。

    「你為什麼不叫我顏兒?」

    大大的眸子泛著晶瑩的光澤,鳳目蒙著一層水光,喊起來仿若受了欺負的小鹿一般,令他心裡一陣憐惜。

    「我…」他喉嚨一堵,竟是說不出話來。他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猜想。

    「傾…顏兒,你告訴我,你記得什麼?」他眼瞳漆黑深邃,眼底有著一絲焦急和小心翼翼。似乎期望著什麼,有些喜悅,也有些矛盾。

    「記得什麼?」落傾顏看著他,天真無邪的眸子蒙上一層白霧。

    「我記得你啊,你叫蕭子秋,是我的夫君嘛。」她可愛的眨了眨眼,「放心啦,我沒有忘記你哦。」她彷彿是在像他邀功一般,純澈的眸子閃爍著盈盈笑意。

    蕭子秋卻被她口中的『夫君』二字震得呆若木雞,他瞪大眼睛看著一臉純真的落傾顏,彷彿要看盡她靈魂深處。

    「你說…我是你的什麼?」他小心翼翼的,喜悅中含帶著幾分複雜的輕輕問著。

    「你是我的夫君啊,怎麼了?」她一雙大大的鳳目認真的看著他,絲毫沒有撒謊的成分。

    蕭子秋怫然轉身,就要離去。

    「哎,子秋!」落傾顏想要拉住他,卻忘記自己的腿受了傷,暫時還不能行走。因此腳下一個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哎喲」她疼得流出了眼淚。

    「顏兒」蕭子秋猛然轉身,急急的將她扶了起來。

    「摔到哪兒了,啊,哪兒疼?」他一雙溫潤的眸子盈滿了心疼。

    落傾顏怯怯的看著他,小聲道:「我…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你在生我的氣嗎?」她咬著唇瓣,低垂著眼瞼,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聞言,蕭子秋挽著她的褲腳想要查看她傷勢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對上女子霧濛濛的淚眼,一顆心仿若被火燒煎烤般的疼痛。他再也忍不住內心澎湃的愛意,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裡。

    「沒有,顏兒什麼都沒有做錯,是我,是我錯了。」他輕輕的安慰,心如絞痛。他已經想到了,定然是昨夜紅扇對她做了什麼,因此她才會失去記憶。可是她為什麼會記得他呢?而且還將他當做她的丈夫呢?

    他不得不承認,當『夫君』兩個字從她口中溢出的時候,他的心霎時被滿滿的喜悅包圍。可是他知道,如今她只是沒有了記憶,是紅扇給她的腦海中灌輸了另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此刻的蕭子秋,陷入了掙扎矛盾的痛苦中。

    理智告訴他,要幫助她恢復記憶;可是情感又告訴他,不要了,不要讓她恢復記憶,就這個樣子吧。如今的她忘記了一切,痛苦、快樂、悲傷…統統都忘記了。如今的她就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一樣,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一樣。這樣的她,看起來是最開心的。

    他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落傾顏突然被他抱住,微微愣了愣,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可是轉念一想,他們不是夫妻嗎?如果她推開他,那麼子秋定然會傷心的。

    她黛眉微蹙,慢慢的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

    「子秋,你怎麼了?」清脆如泉水的聲音帶著嬌軟舒噥的味道,似青澀的少女,純粹而天真。

    蕭子秋微微鬆開她,對上她清澈無垢的眸子,微微一笑。

    「顏兒,你…」他眸子閃了閃,試探著問道:「你還記得四弟嗎?」問出這個問題,他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像是期待她的答案,又像是害怕她的答案?

    「四弟,誰呀?」她確實一臉的迷茫。

    「厄…就是蕭漠漓,你還記得嗎?」

    「蕭漠漓?」落傾顏喃喃的重複著這幾個字,心尖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腦海霎時間湧現出一段話。

    「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殺了他。」她清澈的鳳目陡然沉寂,眼底湧現一股強烈的殺氣和憤怒。

    蕭子秋瑩潤的眸子似投入了一塊大石,激起大浪翻飛。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落傾顏,心裡衍生出一股害怕。

    「顏兒,你就在這兒等我,哪兒也不要去,我一會兒就回來。」他說著立刻站起來,急切的跑了出去。剩下落傾顏一個人滿臉疑惑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

    「子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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