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鐵馬金戈天下一 第十九章 交換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由於天下戰爭剛剛落幕,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那日夜闌攻破後,大炮已然被毀。因為她和冷傲天都深知,大炮這種武器不適合在這個時代出現,是以戰爭結束後就已經將之毀滅。
夜闌雖然收歸天朝版圖,可是終歸是有些皇室遺孤心懷憤恨不甘,自然想要從中作亂。眼下太子失蹤,正是多事之秋。蕭漠漓已經下旨從邊關調領三十萬大軍駐守夜闌。不,現在不應該叫夜闌了,而是闌城。一座只屬於天朝的城市而已。
此次叛亂不乏有功之臣,譬如凌絕殤、歐陽痕,以及一些武將等等。蕭漠漓依次按照功勳給了他們封賞。
凌絕殤之前已是丞相,如今破格封為忠義王,歐陽痕也被封為禮親王,無憂城便是他的領地。
而皇室宗親一干王爺皇子都封為親王。蕭君逸封為逸親王,此次攻破夜闌他功不可沒。是以元傾帝將闌城以南的幾個城市都劃給他作為封地。蕭宇澈封為安親王,他自小不再皇宮長大,也不喜政事,是以元傾帝沒有劃分封地給他,只是讓他閒賦在家。
這段時間蕭漠漓可以忙得天花亂墜,幾乎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這一日,落傾顏正坐在龍琰宮後院內賞花,忽聞得暗器劃破空中的聲音。她鳳目一凜,微微側身躲過。
空中兩道黑影同時落下,眼花繚亂間,一枚飛鏢已經被寒焰用兩根手指夾住。身側,朱雀冷艷的容顏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眼神卻在第一時間犀利的掃過四周,以防對方又使暗箭。
明珠本就會武,她在第一時間擋在了落傾顏面前。碧影卻是嚇了一跳,而後急急跑到落傾顏身邊。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落傾顏搖搖頭,目光落在寒焰身上。
「他們說什麼?」
寒焰從飛鏢上取下一張紙條,交到落傾顏手上。
你的孩子在我手上,若是想他平安無事,就一個人來孤絕崖。明日辰時,不見不散。
字跡娟秀,很顯然是一個女子所寫。下筆有神,隱隱約約透著一股怨恨和威脅。
將紙條捏成一團,微微使用內力,紙條化成紙灰從指間流出。落傾顏閉了閉眼,平復剛才那一瞬間心緒的波動。
半晌,她睜開眼,眼底清光乍現。
「小姐,寫了什麼?」碧影擔憂的問道。落傾顏搖搖頭,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回了屋。
晚上,蕭漠漓回到龍琰宮,見落傾顏已經睡下。微微歎了口氣,這些日子接連受了這麼多打擊,真是難為她了。
脫了衣服,他輕手輕腳的躺在她身側,手指緩緩滑過她精緻絕倫的五官,目光中滿是溫柔流連。
「落兒,睡吧,睡醒了,我們的孩子就回來了。」這些日子她雖然看起來神色如常,可是他知道,她心裡非常擔心著急。這些日子朝廷上的事情太多,他應接不暇,仍是派了人去找尋軒兒的下落。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眉目,他打算明日下午就親自去將他救回來。他在心中下了定論,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落傾顏已經受到了對方給予的暗示,打算明日前去孤絕崖。本來這種事情身邊的丫鬟自然是要稟報的。可是落傾顏卻以國事繁忙為借口,不許下人多話。
朱雀本就是蕭漠漓訓練的暗衛,落傾顏知道她肯定會將這件事告訴蕭漠漓。是以她提前就讓寒焰將她打暈了。至於寒焰,他只聽自己一個人的命令而已。
熟睡的落傾顏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安靜的容顏,他眉宇間有著濃濃的疲憊之色。她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撫平他眉間的倦怠。
「漠…」來自靈魂的呼喚,自然而然的從口中溢出。
男子緊閉的眸子瞬間睜開,幽深如古潭的黑眸定定的凝視著她,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光
「怎麼了?」
落傾顏一愣,「你還沒睡呀?」
「你不是也沒睡麼?」大手一攬,將她抱進懷裡,鼻息間聞著她髮絲淡淡的清香。心中的疲倦轉瞬間消失無蹤。
她桃紅色的唇瓣光色瑩瑩,若雨後的春筍,散發著誘人的潤澤。微微下垂的眼睫在她眼底投射下一片淡淡的暗影,波光瀲灩的眸子亮若星辰,璀璨如華。清透的波光一閃,蕩起偏偏漣漪。
他心裡一蕩,忍不住低下頭,準確的捕捉她誘人的唇瓣,唇齒交纏,蜜汁入喉。室內氤氳著曖昧旖旎的氣氛。
腰間的手微微一緊,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裡。舌尖挑弄著她香軟柔滑的粉舌,胸中升起陣陣暖意。指尖流連的劃過她溫熱若凝脂的肌膚,若陣陣電流襲過,她忍不住低喃一聲,身子依偎在他寬大的懷抱裡。
一番糾纏,兩人的身子開始發熱,原始的**從內心深處激發。他輕巧的翻身,已經將她壓在身下,手指已經靈活的剝去她的衣衫,溫熱的唇不斷侵襲她的領地…
有多久了,多久沒有碰過她了?他記不得了,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了。如今溫香軟玉再懷,他再也克制不住內心澎湃的激情。大手一揮,床帳慢慢垂下,掩蓋了床內激情燃燒的熾熱火焰。
寬大的龍床不停的發出吱吱的搖晃聲,床帳內偶有女自己曖昧的低吟和男子急促的喘息。
月色皎潔如水,銀月的光輝透過窗戶灑進屋內,卻驅不散屋內濃情蜜意,愛意綿綿。
第二日,蕭漠漓剛剛上早朝,落傾顏就起床了,點了宮女的昏睡穴,直接帶著寒焰出宮去了。本來她是想一個人去,可是寒焰是無論如何也會跟在身後的。所幸,她還不如直接帶著他一起。
孤絕崖,荒草叢生,獵獵寒風,陣陣如刀。
懸崖邊站著一個黃衫女子,身影窈窕瘦弱,纖弱扶柳。崖邊山風襲來,吹得她衣袂飄飄,恍若九天仙女。光看其背影,就知其面容必定是傾城絕色。
落傾顏凝眸看著那個看似柔弱的身影,目光寧靜而悠遠,淡淡的站在原地。
那女子聽到聲音,慢慢轉身,一雙明眸秋瞳直直的看著落傾顏。目光敏銳,恰似寒潭幽深冷冽,眸底有著逼人的寒光和探索。
落傾顏心下一凜,在那女子轉身之際,她的目光便落到了她懷中的嬰兒身上。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軒兒…
她緊抿著唇,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握起,尖銳的指甲掐入了皮肉裡,可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心口湧起的疼痛已經蓋過了所有。她多想跑過去,將自己的孩子抱在懷中,細心安慰呵護。那是從她身上掉下的肉啊,剛一出生便沒有父母在身邊,如今還落在了歹人的手上。
他好嗎?這些日子可有哭鬧?他會想她麼?
種種疑問和擔憂浮上心頭,她發現無論如何也保持不了冷靜,無論如何也克制不住內心的擔憂和激動。
「放了我的孩子。」她眸如寒潭,直直的射向懸崖邊那個黃衫女子。手指慢慢的彎曲,努力克制住衝上去搶過孩子的衝動。她必須冷靜,不能自亂陣腳。她已經感受到了,那個女子的武功不高,根本對她造不成威脅。可是她沒有忘記,那個女人會蠱術,她不能大意。
黃衫女子微微一笑,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意,清脆寒涼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果真是傾國絕色,難怪元傾帝會為了你放棄三宮六院。」她黑色的瞳仁內劃過一道深沉的恨意和痛苦。
落傾顏已經從蕭漠漓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也清楚了這個女子的身份。
「放了我的孩子,南疆公主—紅扇」她目光清涼如水,聲音淡漠如煙,卻含帶著凌冽的威嚴和氣勢,如泰山壓頂般直直壓向紅扇。
紅扇纖眉一挑,目光如霧盈盈散開,暈開明媚晨光。低低的笑聲若溪澗的清泉緩緩流過,她低頭看了看懷中安靜的孩子,紅唇輕啟:「這孩子真是可愛,一點都不怕生。」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嬰兒的鼻尖,唇畔勾起一抹絕美的笑意。
看著她的動作,落傾顏心裡一緊,忍不住跨前一步。
「別傷害他。」
紅扇抬起頭,目光輕盈如水,似笑非笑的看著落傾顏。
「你似乎沒有看懂我的意思。」她目光看似無意的掠過落傾顏周圍,嘴角的笑愈發的濃。
落傾顏臉色一沉,「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在紅扇手上,她不能輕舉妄動。漠殺了她全族的人,她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她沒有能力與皇權抗爭,可是對付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卻是綽綽有餘。所以她不能冒險。
紅扇目光閃動,眸底寒潭似冰,一字一句道:「好,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目的是你,你過來,我立刻放了你的孩子。」她眸底閃過詭異的幽光。
落傾顏目光直直的看著紅扇,似乎在確認她話中的真實性。
看出了她的疑慮,紅扇眼中浮現淡淡的諷刺,涼薄的說道:「沒錯,我是恨蕭漠漓,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她目光猩紅如血,眸底是瘋狂燃燒的恨意。抱著孩子的手也微微一緊,懷中的嬰兒似乎嚇到了。大聲的哭起來。
「哇哇哇…」
嘹亮的啼哭聲讓落傾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眉間染上焦急和心疼。
「軒兒…」她上前一步,「快放開他,他還只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