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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鐵馬金戈天下一 第十七章 苗疆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剛回到皇宮,蕭宇澈就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皇兄,你終於…厄?皇嫂這是怎麼了?」蕭宇澈本來是想說太子失蹤的事情,眼眸突然瞥到躺在蕭漠漓懷中的落傾顏時微微怔了怔,連忙關心問道。

    「先別說了,過來給落兒看看。」蕭漠漓抱著落傾顏急匆匆走進內室,將她平放在床上

    蕭宇澈隨後也跟著進來,二話不說,立刻就給落傾顏把脈。稍刻,他皺了皺眉。

    「皇嫂這是急火攻心,休息兩天就醒了。」他抬眸,目中有些輕歎。

    「是為了軒兒失蹤的事吧。」不用說,肯定是軒兒失蹤的事情讓皇嫂受了刺激。

    不過—

    「皇嫂脈象紊亂,這段時間是否接連受了很多刺激?」

    蕭漠漓目光一暗,疲憊的坐在床頭,沒有回頭,淡淡道:「你先回去。」

    蕭宇澈張了張嘴,見蕭漠漓一臉倦意,也有些不忍,默默的走了出去。

    蕭漠漓看著床上昏睡的女子,即使是睡著了也緊皺眉頭,可見她睡得不安心。

    他心中輕歎一聲,早就知道,依她的性格,怎麼可能不介懷冷傲天的死?是他大意了,見她這段時間臉上都帶著笑容,以為她放下了。卻不想…

    「落兒…」低低的呼喚,濃濃的深情。像是涓流不息的小溪,緩緩流過她冰冷乾涸的心田。她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緊握的雙手也慢慢鬆開。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她實在是太累了,所幸就睡了過去。

    蕭漠漓喚來碧影明珠進來照顧,又吩咐朱雀在暗中保護,當然了,寒焰不必他吩咐,自己就藏在暗處保護著落傾顏。

    將落傾顏安置好以後,蕭漠漓就召來蕭宇澈,仔細詢問著太子失蹤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宇澈皺眉,面有愧色。

    「皇兄,都是臣弟不好。前些日子你又離宮了,我對這些政事實在不精通,每天忙得千頭萬緒,就對天牢那邊疏於了防範。直到天牢的守衛來報,我才知道二哥…」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軒兒一直是由乳母照顧,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懂得怎麼照顧小孩兒。()但是皇兄你臨走時留下那披暗衛我全都用來保護軒兒了,只是不想對方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能在重重守衛之中將軒兒給劫走了。」

    他滿臉的愧疚和自責,跪了下來:「臣弟辦事不周,請皇兄責罰。」

    蕭漠漓臉色陰沉如海,瞳仁流轉著深沉詭譎的波光,緊抿著唇,放在桌上的手緊緊的握起。

    半晌,才清冷開口:「有沒有查到是誰做的?」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

    蕭宇澈一怔,眼裡似有猶豫,遲疑的說道:「還不是很確定。」

    「不確定?」蕭漠漓眼神更加深邃,眸底凝聚著黑暗危險的幽光。

    蕭宇澈心裡咯登一聲,只怕皇兄心裡已經猜到了。不由得苦笑道:「對方能在守衛重重的皇宮劫走太子,並非全靠武功。而是…」

    他抬頭,目光清亮幽暗,醞釀著某一種複雜的情緒。

    「蠱」

    「蠱?」蕭漠漓瞳孔微縮,眼底寒光咋現。

    「還有呢?」他眼神冰冷,面含霜華,冷冷的問道。

    「我查過,把手天牢的守衛都中了迷藥,據他們說,醒來後就有些神志不清。只是隱隱約約見到一個黃色的身影飄過,而後他們全都暈倒了。臣弟檢查過,他們中的不是一般的迷藥,而是類似蠱毒之類的一種移魂蠱。中了這種蠱毒的人就算事後再次見到施蠱之人也認不出來。是以對方並未大開殺戒。」

    「移魂蠱」蕭漠漓臉色寒涼,薄唇抿出涼薄的弧度,眼神漆黑幽暗。

    「恩」蕭宇澈鎮魔著點頭,「渤海之濱,苗疆之人慣用蠱術。只是,在六年前苗疆被一神秘人血洗,而後蠱術便不再臨世。可是如今…」

    苗疆!蕭漠漓臉色更加陰暗難測,眸底聚集著暗湧的狂流。

    「可是…」蕭宇澈遲疑一瞬,「二哥…怎會跟苗疆有關係?」

    天牢被劫,太子失蹤,這麼巧,容不得他不將兩者聯繫起來。何況二哥一直對皇嫂一往情深,如果因愛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二哥怎會跟苗疆有關係?何況苗疆已經全族被滅,莫非有漏網之魚嗎?

    蕭漠漓半瞇著眼,眸底現出一抹痛悔。

    「六年前,我到過苗疆。」

    蕭宇澈驚愕,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皇兄,你…」那個滅了苗疆的神秘人竟然是皇兄?這太不可思議了。不過仔細想來,皇兄確實離宮幾年,前年才回宮,這樣說來也不無可能。

    「那…皇兄你又為什麼…」

    「當年我途經渤海之濱,聽聞苗疆蠱族以蠱術肆意輕賤他人性命,於是我之身前往苗疆,殺死了苗疆族長。哪知卻被他的女兒發現,引來族中長老,意圖對我用蠱。後來,我便血洗了苗疆。」

    蕭漠漓說得雲淡風輕,可是蕭宇澈卻可以想像當初的血雨腥風。苗疆除了蠱毒厲害,苗族族長和四大長老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測。黃興一個人敵對這麼多人,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況有多慘烈。

    「可是…」蕭漠漓頓了頓,「苗疆族長的女兒卻從密道逃出生天。」當時他一個人殺死苗疆眾徒,本就身受重傷,根本無暇去追那個族長的女兒。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怎會放過那麼一個漏網之魚?

    「皇兄的意思是…」蕭宇澈隱隱已經猜到了什麼。

    蕭漠漓緊抿著唇瓣,目光陰冷駭然。

    「苗族族長的女兒,名為紅扇,最喜歡穿一身黃衣。她的蠱術是族長親傳,比起她的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雖不懂絲毫武功,可是卻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要不然,當年是斷斷不可能從我手中逃走的。」

    他閉上了眼睛,後悔當初沒有斬草除根,以至於今日…

    蕭宇澈收斂了臉色,正色道:「那麼皇兄可有調查過她後來的去向?」

    蕭漠漓搖了搖頭,「沒有…」他歎了一口氣,淡淡道:「當日她已被我打成重傷,如若不是被人救了,定然不能活下去。而渤海之濱人煙稀少,那裡的人都與世無爭。又深受苗疆蠱術之害,斷斷不可能救她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潛入水底,來到了中原。」

    「皇兄的意思是…二哥救了她?」蕭宇澈斟酌著說道。

    蕭漠漓驀然睜開眼睛,目光冷然冰駭,能凍結世間萬物。

    「除此以外,朕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

    他剛才一直以我自稱,現在居然用了『朕』,可見心裡有多麼的憤怒和痛恨。

    蕭宇澈張了張嘴,正欲說什麼,忽聞得內室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而後又是碧影驚慌的聲音響起。

    「小姐,你要去哪裡?小姐…」

    只聽得珠簾脆聲響起,緊接著一個白色身影奔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臉擔憂的碧影和明珠

    「蕭宇澈」落傾顏一跑出來就奔到蕭宇澈身邊,雙手緊緊的拽緊他的衣領。

    「說,我的孩子呢,我的軒兒去哪兒了,你是怎麼製造顧他的?怎麼會讓他被人給劫走呢,你說啊!」落傾顏不由分說就對著蕭宇澈一陣大吼,眼瞳充滿血絲,聲音尖銳瘋狂。

    「小姐…」碧和明珠慌忙要來拉落傾顏,可是怎麼也拉不動。

    「落兒,你冷靜點。」蕭漠漓身影一閃,按住了她的雙肩。

    落傾顏卻似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一個勁兒的搖晃因為她的失態而呆愣著的蕭宇澈,一邊焦急瘋狂的大吼,「你說啊,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弄哪兒去了?你還我的孩子。」接二連三的打擊與變故讓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衝著蕭宇澈邊吼就邊哭了起來。

    「你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她身子虛脫,再也支撐不住的向後滑倒。

    「落兒…」蕭漠漓大驚,連忙把她抱在懷裡。

    「別著急,軒兒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出他的。」他柔聲安慰著,心中滿是疼惜。

    「漠…」落傾顏緊緊抓著蕭漠漓的肩頭,像是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淚眼朦朧的鳳目內滿是期盼的光澤。

    「救救軒兒,救我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是誰要害他?是誰?有什麼就衝我來呀,別傷害我的孩子…」她嚶嚶哭泣著,「別傷害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是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那麼頑強的生命,當初她摔得那麼厲害都沒有流掉,如今好不容易平安生下來了,卻橫遭變故。而她這個做母親的,從一開始都沒有陪在他身邊。他還那麼小,該有多害怕呀。

    見她哭得傷心,蕭漠漓也心疼,連忙將她擁在懷裡。

    「不會的,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你不要著急,不會有事的」

    落傾顏好似聽不見一般,一個勁兒的傷心哭泣,蕭漠漓的前襟早已濕了一片。蕭宇澈也回過神來,不禁心中歎息。從未見皇嫂這般哀痛傷心的摸樣。碧影和明珠看見她哭,自個兒心裡也難受。畢竟太子失蹤,也怪她們沒有照顧好。此刻見落傾顏哭得這麼傷心,她們心裡就更加自責難安了。

    哭了許久,落傾顏苦累了,才漸漸的止住了哭聲,仍是有些哽咽。眼圈紅紅的,腫得跟小兔子眼睛一般。看得蕭漠漓又是一陣心疼。

    落傾顏抽泣著,抬起紅腫的眼睛看向蕭宇澈,甕聲甕氣道:「對不起。」她不該沖蕭宇澈發脾氣的,只是剛一聽說自己的孩子被人給劫走了,她就慌了,失去了所有的冷靜。才會跟個潑婦一樣大吼大叫。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承受的變故太多,她實在是心力交瘁,疲憊不堪。所以才會那般失態,以至於亂了分寸。

    如今她哭夠了,思緒也跟著回籠腦海了,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軒兒,而不是推卸責任。

    蕭宇澈本來見落傾顏哭得那麼傷心,又想到自己大意才會讓軒兒被人劫走,心裡本就有些愧疚。落傾顏若是打他罵他一頓他心裡還好受一些,可是如今她卻來給他道歉,他心裡怎麼的都有些不自在。

    「皇嫂…」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連一個女人的胸襟都沒有,真是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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