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回首瀟瀟風雲劫 第七十五章 宮變(六)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蕭明景短暫的驚訝後便是冷冷一笑
「沒想到朕的後宮中還多得是深藏不露的人吶。」
對於他的譏諷,楊嵐絮毫不在意,眉目斜視,淡淡道:「皇上,你若心裡真有臣妾一分,臣妾這點小把戲自然也不能蒙蔽你的眼睛。」不鹹不淡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絲不可察覺的幽怨和怨懟。
姚思涵從驚慌中回過神來,怒目指著楊嵐絮:「皇后,你快放了皇上。」
楊嵐絮輕嗤一聲,並不理會撒潑的姚思涵。一個眼神,門外裂開走進來兩個侍衛將姚思涵架住,任憑她怎麼掙扎哭喊都沒有用。楊嵐絮淡淡一瞥她怒目的容顏,看向站在門口一臉冷漠的蕭君逸,他身邊的蕭宇澤已在她眼神的示意下來到了她的身邊。
「母后」他喚了一聲。
楊嵐絮朝他溫和一笑:「澤兒,辛苦你了」
「兒臣愧對母后的期望…」蕭宇澤有些自責。
淡淡一笑,楊嵐絮迎上蕭君逸冷厲逼人的視線,溫婉一笑:「逸兒,你回來了。」她像一個久別於兒子慈母一樣,雙目溫和慈愛,讓人一見之下只覺得心裡溫暖。
然——
心知她為人的蕭君逸自然不會被她偽善的面容給騙過去,冷冷道:「皇后,你竟膽敢挾持父皇。」
他雙目看似隨意的掃了被挾持的蕭明景一眼,眼眸平靜如湖水之下隱藏著一縷擔憂。蕭明景見到他的身影後,一向冷靜自持的面容也有了一絲絲的動容。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聽得楊嵐絮輕柔似春風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逸兒,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她仍舊一臉的微笑,雍容華貴的面容下一派的淡定沉著,絲毫不因為蕭君逸的到來而有所慌張或者害怕。
蕭君逸冷笑一聲,銀光一閃,手中長劍直直的對準楊嵐絮,蕭宇澤立刻擋在了楊嵐絮面前,冷冷的與蕭君逸對峙。
「讓開」蕭君逸的聲音很淡,卻有著不可忽視的冷意。
「哼!」蕭宇澤嗤笑一聲,慢條斯理道:「五哥,你還是放下兵器投降吧。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母后和大哥不會要了你的性命的。」他神態狷狂自傲,毫不把蕭君逸放在眼裡。
耳邊聞得外面打鬥的聲音越來越靠近,楊嵐絮心下一沉,心知不能再耽擱下去。沉聲吩咐
「澤兒」
「是,母后」蕭宇澤轉而對上楊嵐絮,肅然起敬。
拿著匕首的手指微微收緊,楊嵐絮看了一眼手中的人質,眼眸迅速閃過一抹不忍跟傷痛。只是一瞬間,又變得冷漠而決絕。
「去,把玉璽和兵符找出來。」只要蓋上玉璽,那麼玄兒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那麼今日這些膽敢懷她好事的人,自然也都可以順理成章的定罪了。兵符一到手,她一而不用怕蕭君逸手中的三十萬大軍了。
「是」蕭宇澤說著就去昭玉璽跟兵符。
蕭君逸臉色陡沉,冷峻的眸子閃過冰冷的殺氣。蕭明景臉色鐵青,冷冷的瞥了一眼楊嵐絮。
「你這個賤婦」
楊嵐絮閃了閃眸子,並沒有說什麼。手中的匕首不落分毫,防備著蕭君逸的突然襲擊。而門外的侍衛也都一個個持刀在手,一臉的警戒狀態。
「母后,找到了」蕭宇澤拿起金光燦爛的玉璽,一臉的驚喜。
「好」楊嵐絮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先蓋上印章」只要這聖旨一宣,她早已暗中通知了朝中大臣在這個時候進宮,只要聖旨一下,那麼玄兒就可以登上大寶。而蕭君逸等人,也就成了亂臣賊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這些人還不得一個個的俯首稱臣?
她心中暗自算計著!蕭宇澤依言正要在那方聖旨上蓋上印章,蕭明景臉色鐵青卻不得動彈,蕭君逸握著劍的手指慢慢收緊,眼瞳中凝聚著可以冰封一切的冷意。
眼見著蕭宇澤手中的玉璽就要蓋上那方聖旨,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狂風忽然自窗口襲來,伴隨著一道清冷帶笑的女聲響起。
「呵呵…何必這麼著急,不如讓我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要不然皇后娘娘這一番苦心豈不就可惜了?」
「誰?」蕭宇澤冷眉抬頭,直覺的眼前人影一閃,一個白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過楊嵐絮的身旁迅速點了她的啞穴將蕭明頸叢她的桎梏中解救出來,並且迅速給他餵了一顆褐色的藥丸。
「你——」蕭宇澤回神過來見玉璽和那封聖旨已經不見了,抬眸,見那白衣女子纖纖玉指正好整以暇的把玩著那方代表著至尊權利的玉璽。眼眸觸及女子絕世容顏,怔了片刻。
「你是誰?」心裡升起防備之心,這女子不簡單。但從她剛才那踏雪無痕的輕功來看,只怕這世上便無人能及,他不能輕敵。
與他的緊張相反,蕭君逸見到來人後,冷漠的臉上表情一鬆,眼中有著點點笑意。
「你怎麼來了?」
落傾顏鳳目轉動,魅惑的流光流轉眼底。瞥了一眼手中明黃的卷抽,慵懶道
「虧你還行軍打仗,聲東擊西知道不?」掃了一旁的蕭明景一眼:「皇上,怎麼幾日不見,你這麼狼狼狽了?」
蕭明景吞了她給的藥丸,身體裡的毒素已經在慢慢驅散,臉色也好了許多。聽見落傾顏似嘲非嘲的話語,他也不生氣,反而淡淡笑道:「你這丫頭終於來了」
斜視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我竟不知,皇上還會未卜先知啊!」她輕笑的言語,絲毫不覺身在刀槍劍影中,一派的嫻雅淡定。
搖搖頭,蕭明景朝她伸出手。
「拿出來吧」
瞥了一眼手中的玉璽,心裡歎息,不就一塊破石頭嗎,怎麼這麼多人為了它連命都可以不要呢?無奈的搖搖頭,將玉璽交到蕭明景手上。
「皇上這次可要拿穩了,要不然若是出了什麼閃失,害的重新做一個,多麻煩啊!」
蕭君逸嘴角抽搐,她以為玉璽是什麼?這麼容易重新製作一塊嗎?
聽得她的話,蕭明景卻是難得的爽朗一笑,看向落傾顏的眼中也有著溫和。轉而望向蕭宇澤,眼中卻是一片凌厲威嚴,還夾紮著一絲絲失望。
「澤兒,你太讓朕寒心了」
蕭宇澤心裡陡的一沉,迅速思量對策。他剛才終於想起這個白衣女子是誰了,落傾顏!沒想到她大難不死後竟然連臉上的疤痕都消退了。以往那張如鬼魅的容顏下竟然隱藏著這麼一張顛倒眾生的容顏,而她的武功更是讓人驚歎跟驚慌。就算單打獨鬥,他都未必佔得了便宜,何況這裡還有一個蕭君逸!眼下該怎麼辦?
明黃色鑲金海雲朝靴邁進,蕭澤澤眼中寒光陡閃。手指緊握,正要發力,驀然一驚。他的內力呢?他的內力哪兒了?心裡恐慌越來越大,他睜大眼眸看著越來越逼近的蕭明景。
「我…」
「呵呵呵…」如玲的笑聲響起,他抬眸過去,只見那個清雅絕世的女子一臉微笑的走過來。落步無聲,潔白色裙裾上繡著淺色蘭花隨著她的步履微微擺動,若那跳動的燭火暈開絢爛的火花。
「是不是在奇怪你為什麼使不上內力?」她看著他,一臉的悠閒。
蕭宇澤瞳孔微縮,臉色陰冷:「是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暗自屏息,試圖衝破禁錮這他內力那層阻礙。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樣,落傾顏微微一笑:「別費勁了,沒用的」她把胸前一縷髮絲撩到身後,淡淡而語:「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順便在你身上撒了一點東西。」不顧蕭玉澤鐵青的臉色,她一臉無辜的繼續說道:「本來我還在發愁上哪兒找一個試藥的人,這好巧不巧的你就這麼撞上來了。唉!」她狀似很惋惜的歎息,搖搖頭:「我也沒辦法啊!對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突然抬頭:「我還沒有來得及配解藥,嗯…不過你放心,這藥只能讓你失去內力一段時間,不會要了你的命的。」她說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蕭宇澤聽得是咬牙切齒。
「你…」
「千萬不要發怒」落傾顏趕緊制止他「忘了告訴你,這藥有一個特點,中毒者情緒越是過於激動中的毒就越強,就算日後服下解藥也得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你若現在發怒,搞不好以後你的武功就廢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蕭君逸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這個女人,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她竟然有這麼惡劣的一面。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走到蕭明景面前,臉色依舊冷漠,只不過眼瞳內已經多了幾分溫度。
「父皇」他淡淡的喚了一聲。
蕭明景輕輕恩了一聲,看著門外,那些個個手持刀劍的侍衛見到此番場景已經嚇得腿腳發軟,眼神惶恐。
一個凌厲的眼神過去,他沉聲道:「逸兒,把這些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都給朕處理乾淨。還有」他深沉的雙目盯著臉色有些微蒼白的蕭宇澤:「把這個逆子給我押到天牢去。」
蕭君逸一揮手,兩個身穿戎裝的將士不知從哪兒落下,飛快的押著蕭宇澤離去。蕭宇澤雖然不甘,卻自知多說無益,只得任人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