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涅槃重生飛九天 第三十章 突生異變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夜,如濃黑的墨,為夜色染上了濃重的色彩。()沉寂,寂寞。冰冷,肅然。夏蟲低吟,樹影婆娑。天空,密密麻麻的繁星,正好映襯著斑駁的樹影。
白紗翻飛,衣袂飄踞。黑衣,白髮。窈窕的身姿,立在樹梢上。在這濃重的黑夜裡,尤為突兀。白紗覆面,為她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她就這樣淡淡的站在樹梢上,鳳眸,凝視著遠方。於樹枝隱秘處,那隱隱而現的高簷一角。觸及架空拱門上門匾上的幾個大字。
琉璃宮!
鳳眸中,沉寂著譏諷的光澤。眼睫微抬,一堵傲然睥睨之態,油然而出。遠遠看去,竟然如一個纖塵不染的仙子。遺世獨立!
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黃一橙兩個中年女子。
「宮主,已經安排好了」菊疏道
「好」落傾顏看著黑夜中的琉璃宮,眼底,隱藏的狂風暴雨即將噴湧而出。
「竹畫,通知下去,立刻動手」她聲音清寒冷絕,毫不拖泥帶水。令人聞之生畏
「是」
「菊疏,你跟在我身邊。」她鳳眸一閃,眼裡,有著笑光。可是細看,卻是冷笑:「擒賊先擒王」
「是」竹畫應道
「宮主」菊疏眼裡有著遲疑
「何事?」
「宮主,我們四人雖然曾經是琉璃宮的人。但是已經二十多年沒有來過琉璃宮,玉碟嫙狼子野心,定然已經將琉璃宮內設置的機關陣法改變。再加之她之前受傷,定然會防備我們的偷襲。宮主您雖然武藝高強,可是…」
「無妨」落傾顏回眸打斷她,隱在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菊疏,本宮…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厄?菊疏抬眸,觸及落傾顏隱隱含笑的鳳眸。那裡面,清透的波光,似流過孱孱流水。淨透心泉。眉宇間透著的沉穩和睿智令她霎時定下心來。
「是」
黃衣身影一閃,菊疏立刻消失無蹤。約莫一刻鐘後,落傾顏眼見原本寂靜的琉璃宮內部似乎傳來騷動聲,隱隱可見火把的亮光。
她隱在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絕美的弧度。
「竹畫,我們也走」
一白一藍兩道身影立刻飛躍而起,轉眼間便已然消失。身後,一個白影,落在了她們剛才站立的樹枝上。看著前方,黑亮若寶石的眼眸,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王爺」身後,無聲恭敬垂立
「跟上去」蕭子秋身形一展,立刻飛身跟了上去。
無聲黑眸一閃,緊隨而上。落傾顏和竹畫一路飛行而來,落在了一座僻靜的小院子裡。竹畫正打量著四周,雙眸,充滿著戒備和警惕。
突然,手上一緊。同時傳來落傾顏的聲音
「小心」
音落,她已經被落傾顏帶上了房頂。回眸,只見密密麻麻的銀針飛向她們剛才站立的地方。插在了她們站立的房屋牆面上。牆面上,頓時漆黑一片。很顯然,這些銀針被猝了劇毒。
竹畫驚愕,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腹。感激的看著落傾顏
「幸虧宮主您反應夠快,要不然我們就要成馬蜂窩了」
落傾顏則是看著下方:「先別高興得太早」
竹畫回神,敏銳的聽到有腳步聲在朝這邊靠近。蹙眉:「宮主,有人來了」
落傾顏鳳眸含笑,單手負立:「本宮還怕他們不來呢」
她說話間,地面上,已經圍滿了密密麻麻的琉璃宮眾人。一半身著黃衣,一半身著青衣。他們的前面,還站著一個身著深綠色衣裙的中年女子。眉目間,俱是冷漠犀利。她身邊,還有一個身著妃色衣裙的女子,年齡大概三十歲。一雙顧盼生姿的美眸,在對上落傾顏的鳳眸時,明顯閃過一道莫名的光澤。
「你們是何人?膽敢闖我琉璃宮?」那中年女子冷冷道
一見這女子,竹畫原本警惕的雙眸突然變得諷刺而譏誚:「寧回堂堂主封雁,何時也變成玉碟嫙的走狗了?」
封雁雙眸一冷,看著面露鄙夷的竹畫。
「我倒是誰呢?原來是昔日琉璃宮四大護法之一的竹畫啊。多年不見,你倒是更加風韻十足了」她同樣反唇相譏。
竹畫冷笑一聲,正要諷刺兩句。落傾顏卻伸手打斷她
「多說無益,別忘了我們的正事」
「是」竹畫恭敬的低頭
封雁瞇了瞇眸子,看著落傾顏。月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她隱在袖中的手指上,隱隱而發的紫色光暈,令她波瀾不驚的雙眸閃過一道驚異。繼而,一道陰沉的暗流劃過眼底。決然的下令:「今日狂徒突襲我琉璃宮,這兩個人定是他們的同夥,給我抓起來」
「是」一干人等紛紛應道,舉劍而上。可是,卻只有身著青衣的女子有所動作。那個帶頭的妃色衣裙的女子,卻是安之若素。對於封雁的命令充耳不聞。
落傾顏冷冷一笑,身影飛旋而上。白色身影如同雲彩一般浮動飄散,似幻似影。她緩緩而下,一股強大的真氣,自她週身爆發而出。震得那幫青衣女子首當其衝,個個倒地倒地,嘔血不止。
封雁眼眸驚愕間,落傾顏已經踏著白綾緩緩來到她面前。風,吹起她如墨的髮絲,掃蕩者面頰。裙擺翻飛,臨風而下,如同一個凌波仙子下凡。鳳眸冷凝,淡漠的目光微微瞥向眾人。眾人回眸,只覺得自己彷彿見到了仙女。那般美麗,那般虛幻。
「封雁是嗎?」
封雁猛地一震,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這女子怎會有這麼高深的武功?只怕,比起宮主,也是絲毫不差的。她已然確定,眼前的女子,就是江湖上傳說的月顏飛仙。亦是,玉碟清的傳人。
她凝神思索間,沒有看見她身旁的黃衣女子在看向落傾顏時,眼裡明顯的激動跟欣喜。
「月顏飛仙」肯定句
落傾顏輕輕一笑:「不愧是一堂堂主,果然眼力非凡」
身後,竹畫看著封雁,眼裡滿是冰冷和恨意。
「封雁,當年宮主待你不薄,你為何要為虎作倀,背叛宮主」她厲聲質問
封雁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哼,竹畫,玉碟清都已經死了。你們還執迷不悟,處處跟宮主作對。這樣做,對你們沒有好處。」她悠然道:「這樣吧,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只要你肯投降,我幫你在宮主面前求情。宮主一定不會追究你的過錯的。如何?」
「我呸」竹畫吐了一口唾沫,無視封雁冷沉的臉色,不屑道:「虧得當年宮主那麼器重你,你卻忘恩負義,竟然背叛宮主。」她眼眸霎時變冷:「宮主當年被玉碟嫙下毒,你也有份吧。宮主行走江湖多年,豈能輕易中了玉碟嫙那個賤人的詭計?若非你背叛了宮主,宮主絕對不會疏於防範,導致最後墜崖而亡」她說到這兒,眼裡,有著掩藏不了的恨意和憤怒。
封雁身邊,那個妃色衣著的女子。在聽到玉碟嫙墜崖而亡的時候,眼裡,明顯閃過沉痛之色。
封雁輕笑:「玉碟清與人私通,淫蕩不堪,讓整個琉璃宮蒙羞。宮主大義滅請,替江湖除害。有什麼錯?」
「你…」竹畫氣得全身發抖
倒是落傾顏,一臉的神情自若。看著封雁,眸光平靜
「哦?原來當年之事,你也有份啊。也罷,那就一起算總賬吧。省的本宮日後還要多費心思」
那一聲『本宮』讓封雁勃然變色,也讓身後那群青衣女子面露驚詫之色。
「放肆」封雁怒喝一聲「竟然冒犯宮主」她說著,一掌打向落傾顏,落傾顏卻紋風不動。身邊,竹畫冷冷一笑,迎掌而上。
身後那群青衣女子見狀,拔劍就要攻襲落傾顏。然,就在這時。突生異變。只見剛才毫無動靜的妃衣女子道:「抓起來」
「是」
—哧—哧—哧—
拔劍的聲音響起,而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群黃衣立刻將劍,架在了那群青衣女子的脖子上,並且迅速點了她們的穴道。那群女子驚詫的瞪大眼
「大師姐,你…」
妃衣女子卻上前一步,單膝跪在落傾顏面前
「屬下玉萼,參見宮主」
接下來,身後那群黃衣女子也跟著下跪,齊聲道:「參見宮主」
那聲音,響徹雲霄,令正在與竹畫交纏的封雁詫異回頭。眸色驚詫又憤怒
「玉影,你在幹什麼?啊——」她一時不察,被竹畫一掌打在胸口上,從房頂上滾落下來,口吐鮮血。竹畫飛身而下,揪著封雁的衣領來到落傾顏面前。
「宮主」
落傾顏點頭,親自攙扶玉萼起來:「師姐不必多禮」
「宮主,這是…」竹畫還有些疑惑,當然,不止是她,除了落傾顏和玉萼眾人。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怔住了。尤其是封雁,不可置信的瞪著玉萼。那目光,彷彿要把她凌遲一般。
「玉影,宮主待你如親生女兒。你怎麼可以…」
「親生女兒?」玉萼冷笑:「告訴你,我不叫什麼玉影,我叫玉萼」
「什麼?」封雁驚愕
「二十六年前,你和玉碟嫙合謀,害死我恩師玉碟清。卻不知,那個時候,我就躲在草叢邊,偷偷地看著。看著你們是怎麼把悲白髮灌進師父的嘴裡的,看著你們是怎麼把師父推下懸崖的」她目光冰冷而憤怒,神情痛苦而悲慼:「可是那個時候,我才四歲,我沒有能力給師父報仇。所以,我忍辱偷生,拜仇人為師。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親手為恩師報仇。如今,我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她走到封雁面前,無視她驚異的表情,說道:「早在江湖上流傳出月顏飛仙這個人的時候,我就偷偷找過師妹了」她看了落傾顏一眼,眼裡有著欣慰:「你以為琉璃宮的人,真的全部都被你們控制了嗎?」她冷笑:「多虧了玉碟嫙對我『視如己出』,我才能夠在暗中分解她的勢力。如今的琉璃宮,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我的人。而那三分之一」她突然妖嬈一笑:「很快就會來陪你了」
「你…」
「赤——」劍光劃過,血,從封雁的頭頂慢慢滑落。然後,癱軟的,倒了下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死不瞑目!
「哼,便宜她了」玉萼冷哼道,轉身,看著落傾顏。眼裡,有著激動跟欣慰
「師妹」
「師姐,這些年,辛苦你了」
「只要能為師父報仇,再辛苦也值得」玉萼絲毫不在意「對了,師妹,下一步該怎麼辦?」
落傾顏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遠方。城牆之後,正處在暴風雨中的眾人:「等」
「等?」玉萼疑惑
「對」落傾顏轉身,這才看見玉萼身後那群人還跪著。蹙眉:「都起來吧」
「謝宮主」
玉萼看了一眼被點住穴道的那群青衣女子,請示道:「師妹,這些人都是玉碟嫙的人。該如何處置」
落傾顏神情無波,眼神淡漠清寒:「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一聽這話,那群女人一個個驚恐地睜大眼睛。向玉萼求助
「大師姐,不要,不要啊,不要殺我們…」
「不要…」
「大師姐,我不想死啊」
此起彼伏的哀求聲,讓落傾顏黛眉蹙了蹙,有些煩躁。
玉萼當即拔劍,一劍刺穿第一個求饒的那個女人的胸膛。鮮血,肆意橫流。染紅了大理石地板,也映染了所有人驚恐的雙眼。
「還愣著幹什麼?」玉萼厲聲斥問:「沒聽見宮主的話嗎?都給我殺了」在琉璃宮戴了這麼久,她也算是忍夠了。對於這些玉碟嫙的走狗,她絲毫都不會有什麼同情之心。
「是」
接著,就是拔劍,和劍沒入身體的聲音。伴隨著嘶聲裂肺的慘叫,劃破長空。
「啊…」
「不要…。」
「……」
血,染紅了半邊天。屍體,佈滿了整個庭院。落傾顏冷凝著雙眸,鳳眸,定定的看著高牆外,一棵枝繁葉茂的青松。冷聲道
「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