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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涅槃重生飛九天 第十五章 滄桑的過往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夜晚,萬物寂靜。()

    雲州城外,一處濃密的深林裡。一個修長的身影,迎風而立。清輝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恍如謫仙。

    他的臉上,帶著一張銀白色的面具,遮住額大半邊臉的容顏。可是即便如此,也可以從他的側面,看出這個男子的容顏,該是怎樣的傾國無雙。

    他靜靜的站著,放入一個雕像般。清冷寂然的眼瞳,深不可測。忽而,眸底波光一閃。身後,一個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出現。他單漆跪地,恭敬道:「主人」

    男子回頭,幽深的黑眸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

    「如何?」

    黑衣男子拱手道:「逸王已經帶著三千禁軍趕往雲州」遲疑了一下,又道:「賢王也已經在來雲州的路上」

    「哦?」戴面具的男子眼神似深邃了幾分,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黑衣男子無意間抬頭,觸及到他嘴角邊的笑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柱子這個表情,顯然是動怒了。

    「最近朝堂上有何動靜?」男子清冷的聲音響起

    「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戴面具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那些人學聰明了,不再鋒芒畢露了。

    「還有何事?」

    黑衣男子蹙眉,有些遲疑道:「主子,最近有一股勢力在查找落姑娘的下落」

    落兒?戴面具的男子瞳孔微縮,冷淡道:「是誰?」

    「天下第一莊莊主,冷傲天」

    冷傲天!男子漆黑幽深的瞳孔微微一怔,有著疑惑,更有著不可思議,還帶著一絲莫名的複雜。

    「知道了」

    只是一瞬間,黑衣男子立刻消失在原地。只餘下戴面具的男子徒留在原地,斂眸思索。忽而,他抬眸,眼神凌厲。

    「出來」身側的手,緊緊地握起。他竟然會這麼大意

    話音一落,只見前方密林處,一個白衣翩然的身影,騰空而起。在他驚訝的目光中緩緩向他飛來,待到女子落地,他才回過神來。

    「落兒,你怎麼來了?」

    落傾顏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伸手就揭開他臉上的銀白色面具,放在手中把玩著。

    「一直知道你不簡單,沒想到你還這麼深藏不露啊」她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蕭漠漓皺眉,神色有些慌亂,生怕她生氣。連忙解釋:「落兒,你聽我說,我並不是刻意要隱瞞你什麼。我只是…」他說道這兒歎了口氣:「我不想你胡思亂想,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一切」他說的很是堅定,他不會隱瞞她任何事情。

    正在把玩著手中面具的落傾顏聞言一怔,鳳眸眸底有著一絲驚訝。她並沒有責怪蕭漠漓隱瞞她什麼事,身在皇室,本來就會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像他這種自幼就喪母的皇子,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當然要想辦法保護自己。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也不怪蕭漠漓隱瞞她。或者說,她一早就知道蕭漠漓的高深莫測。

    只是,今天菊疏跟她說,最近江湖上有人在尋找一個女子,名叫落傾顏。因為梅蘭菊竹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再加之天啟幾乎人人都知道,丞相府家出了一個天啟第一美人和天下第一醜女。而且這個醜女,還是一個殘廢。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她只是一時好奇,想要問一問蕭漠漓,那個什麼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到底是誰?無論是現在的落傾顏還是以前的落傾顏都不認識一個叫做冷傲天的人。那麼冷傲天又為什麼要找自己呢?他又有什麼目的呢?

    想著想著就陷入了沉思,全然忘記了現在的地點時間以及人物。而蕭漠漓久久沒有聽到她的回音,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慌亂。長臂一伸,立刻把她抱進懷裡。

    落傾顏一怔,剛回過神,就聽到蕭漠漓有些慌亂的聲音:「落兒,對不起,我真的不是要刻意隱瞞你,也沒有不信任你」他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從小在皇宮長大,看似天之驕子,世人艷羨。可是,這深宮之中,卻最是骯髒齷蹉不堪之地…我母妃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她和我父皇在民間相遇。父皇對母妃一見鍾情,把她接進宮,封為妍妃,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成為了眾矢之的。連帶著我和五弟,也不能倖免。雖然父皇極力保護,但是看不見的危險還是多如牛毛。」

    落傾顏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著。蕭漠漓的故事,在她一個21世紀的人面前,實在是平常至極。自古皇宮大院是世人夢想的地方,可是一入宮門深四海。深宮中,隱藏著許多見不得光的爭鬥與廝殺。而那個身處高位的男人,又如何能夠面面俱到?他越寵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越會遭人嫉恨。連帶著,她們的孩子也不能倖免於難。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一條不變的定律。皇宮,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在那個地方,有世界上所有人夢寐以求的豪華金殿,有著世上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奢華生活,更有著世人貪戀的權力和榮華富貴…同樣,也有很多看不見血腥的爭鬥。

    皇宮,就是一個外表奢華,實則齷蹉不堪的地獄。生活在那座皇城裡面的人,時刻都在防備著別人。樹欲靜而風不止!要想不被人害死,就得讓自己雙手沾滿鮮血,就得有能力保護自己。哪怕,是踏著別人的屍體活過來。

    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錯,也不覺得這就是什麼罪大惡極喪盡天良。這是人類求生的本能,一切,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在我六歲那年,母妃生病去世…其實,母妃不是生病去世的」他說道這兒,眼裡突然流露出難掩的悲憤和傷痛。

    落傾顏心裡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漠漓…」

    蕭漠漓卻是繼續說著:「那一晚,我躲在櫃子裡,親眼看見…看見一個黑衣人強制性的給母妃灌下了毒藥…」

    落傾顏神色微驚,她發現蕭漠漓在說這段往事的時候,他的身體,僵硬了。他抱著她的手臂,非常的緊,緊到她幾乎快要窒息。

    「漠漓…」她想要阻止他

    「可是那個時候,我卻只能在櫃子裡躲著,什麼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妃在我面前倒下…我透過縫隙,看見母妃用唇語對我說著『不要出來,不要出來…』」

    他抱著落傾顏的手,又緊了緊。懷中真切的溫暖,微微暖了他冰涼的心。令他緊繃的神經微微緩了緩。低啞著聲音繼續說道:「母妃死了,我和五弟沒有了保護傘。就算父皇愛屋及烏,就算他用盡一切辦法來保護我們。可是,後宮中,仍舊有著許多潛藏的危險想我們靠近…七歲那年,我被人下毒,差點丟了性命。不過,因禍得福」他自嘲一笑:「我遇見了雲遊四海的師父,他救了我,還傳授我武藝。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不但要自保,還要保護…五弟…」

    落傾顏有些心酸,她伸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感覺到他的身體又不可避免的一怔,她的心,更疼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太過孤僻,太過冷傲。難怪,他的眼裡總是有著填不了的空洞。原來,是因為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的慘死卻無能為力的悲憤。那種感覺她明白,就想當初,她父母出了車禍,她卻只能對著面前的鮮血發呆,卻什麼也做不了。那種幾乎是毀天滅地的痛,到現在想起來,仍會覺得,心像是被刀割一樣疼。

    年幼的他,不禁要躲過許多明槍暗箭。還要保護自己年幼的弟弟。就像當初的她一樣,在父母去世之後,不得不肩負起保護弟弟的責任。

    突然覺得她們兩個真的好像好像。初次相見,她對他就有著莫名的同情。原因無他,只因他眼底那一抹空洞。讓她想到了,自己光鮮的外表下,那顆滿目瘡痍的內心。

    「漠漓,我明白的」她在他懷裡輕聲道,她真的明白,明白他的心,明白他當時的害怕與無助,明白他的絕望與恨。更明白,他此刻的脆弱和驚慌。

    「我沒有怪你」她知道,他是害怕她誤會而離開他,所以才會急切的把深藏內心的秘密告知於她,才會再次,掀開曾經血淋淋的傷口。

    一切的一切,只因為,他太在意她而已。如此,她又能說什麼呢?況且他本來就沒有做錯什麼,不是嗎?這樣一個愛她至深的男人,並沒有做過一絲一毫傷害她的事。她又有什麼原因,來責怪他呢?

    退出他的懷抱,清亮的鳳眸對上他還有些驚慌害怕的黑眸。微微一笑,心裡卻是難掩的酸澀。他何時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了?還是,只是因為她?

    苦澀的歎息,從紅唇溢出:「漠漓,我沒有怪你」她再次說道

    「真的?」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落傾顏翻了個白眼:「真的不能再真了」

    見她似乎真的沒有生氣,他才送了口氣。重新把她擁入懷裡,把她的頭擱在自己的心口處。閉著眼睛,聞著她體內的芳香。

    「落兒,知道嗎?剛才,我好怕,我害怕你會離開我」

    落傾顏身體一僵,只聽得他低沉蠱惑的聲音傳來:「自從母妃過世後,我從未這麼害怕過」說到這兒,他不禁有些自嘲。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一切,只因為他懷中的這個女子,這個,早已經融入他骨血的女子。

    「落兒,知道嗎?其實你跟母妃很像。你們都一樣的驕傲和冷漠」

    落傾顏皺了皺眉,她跟妍妃很像?他該不會是因為他母妃的關係才喜歡她的吧?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蕭漠漓勾唇一笑,說道:「我不是因為母妃才喜歡你的」

    落傾顏神色有些窘迫,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還好,此刻他抱著她。她的臉完全的埋進他的胸口,他看不到她此時的尷尬

    只聽得頭頂上那個溫柔低沉的聲音繼續傳來:「我也沒有把你當做任何人的替身」他說的很輕柔,也很堅定:「落兒,我活了二十四年,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

    鳳眸閃了閃,一道亮光劃過眼底。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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