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曾經滄海難為水 第二十七章 親自送她回家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一路上,落傾顏對於蕭漠漓的霸道非常憤怒,不止一次的想要掙扎著脫離他的懷抱。可是奈何她一個柔弱女子,力氣沒有他大不說,也沒有一身高深的內功可以與之匹敵。反抗無果之後,她便冷下聲來。
「放開我,蕭漠漓,你縱使貴為皇子也沒有權利幾次三番輕薄與我」
頭頂上,傳來那個男子低低的笑聲:「輕薄?落姑娘這話可是說了遲了一些」他臉上洋溢著雲淡風輕的笑容:「若說輕薄,當日落姑娘身受重傷,是本王將你抱到床上的」他黑眸一閃:「姑娘當日不曾斥責本王,怎麼今日倒對本王怒目相視了?」
「你也說了,我當日身受重傷。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環在她腰間的手似乎緊了緊,耳邊傳來那個男子噴出的溫熱氣息,染紅了她白玉般的臉頰。黑眸凝視著她耳根那一抹紅色,眸底泛著一絲柔軟:「今日,你也一樣沒有反抗的能力」說完不等落傾顏反應,手上的韁繩一拉
「駕——」馬兒絕塵而去
冷冷的風,隨著馬兒疾馳的步伐越發的凌厲。刮在她的臉上,似被尖刀隔著一般的疼。饒是如此,她也絕不屈服半分靠近他的胸懷。隱在面紗下的臉兒早已煞白,鳳眸內卻是冷清一片。
該死的蕭漠漓,他竟然敢這樣對她?無能為力的反抗化成怒意和冷意,在她周圍驅散開來,蕭漠漓明顯感受到了她心裡的憤怒和無奈。低眸,近距離的相處,讓他透過她臉上哪一方面紗,看到了她早已慘白如紙的臉頰。蹙了蹙眉,黑眸裡劃過一絲怒意與心疼。長臂一揮,把她緊緊的固定在懷裡。
「你——」落傾顏鳳眸迅速凝結成冰,冷冷的看著這個強硬的把自己擁入懷中又點了她穴道令她不得動彈不得開口的男子。心裡的不甘和不容輕視的驕傲再一次勃發而出。
蕭漠漓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無視她的怒氣。環在她腰際的手臂緊了緊,左手拉著韁繩,微微緩了馬兒的速度。
「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京都了」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眼角餘光瞥到懷中女子憤懣又無奈的神色,不禁心情大好。不過她老是這樣瞪著自己,她就不怕眼睛會痛嗎?思量一會兒,而後右手輕抬,點了她的睡穴。鳳眸瞬間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笑得一臉邪惡的男子。而後,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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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吁——」韁繩一拉,馬兒前蹄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然後停了下來。
門口的守衛一見到自家小姐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裡,雖不知道這男子是誰,但是看他的氣度不凡,想必不是凡人。當下也不敢無禮,只是悄悄進去稟報。
看著門邊上那幾個大字,蕭漠漓黑眸一晃。低眸,看著懷中女子熟睡的容顏,眸心不自覺的劃過一絲柔和。抱著落傾顏,足尖輕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雙腳著地。那個白衣女子,依舊被他打橫抱著,不曾鬆手半分。
聞訊而來的落雲之一踏出門口就看到這一幕,那個絕美高華的男子抱著那個白衣纖塵不染的女子,靜靜站在不遠處。晨光照耀在他們身上,遠遠看去,竟然恍如神人。
他不由愣了愣,待反應過來,連忙走上去
「不知漓王駕到,微臣有失遠迎,請…」他話還未說完,就接受到蕭漠漓冷漠的眼神,令他不由一怔。愣愣的看著那個一臉冷漠的男子低頭看著懷中似熟睡的女子的時候,眼裡閃過的那一絲柔軟,令他有片刻的恍惚。
「她的房間在哪兒?」清淡的話語自他口中吐出,雖然疏離,卻是異常的柔和。落雲之微怔,忽而明瞭。原來蕭漠漓剛才打斷他是怕吵醒他懷中的顏兒?這個認知,令他心中更是驚訝,還來不及做出反應。
蕭漠漓懷中的落傾顏似乎要醒了,只見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觸及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微微一愣。而後,一股惱怒跳躍眼底。冷聲道
「蕭漠漓,放我下來」
這『蕭漠漓』三個字可是令落雲之心底一顫,顧不得見到自己女兒的欣喜。連忙拱手賠罪:「小女年幼,衝撞了漓王,還請王爺恕罪」
這邊,蕭漠漓還未說話。落傾顏便蹙了蹙眉,鳳眸一瞥,觸及朱紅色大門上那幾個醒目的大字。眸底晃過一道瞭然,繼而道:「爹,你不用對他這麼客氣。」回眸,對上蕭漠漓略帶笑意的黑眸,清涼的鳳眸已然平靜一片:「小女子已經到家了,大恩不言謝。只是男女收受不清,你我孤男寡女,一路行來,這般情景,已然遭人非議。還請四皇子放開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盡。」
蕭漠漓嘴角一勾,卻沒有放開她,而是抱著她想大門走去,邊走便說道
「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本王做任何事都不喜歡半途而廢」
「你——」
「落姑娘若是還有所不滿的話,本王不介意再次讓落姑娘閉上嘴巴」他黑眸凝視著她因為他這句話瞬間冷凝的雙眸,心裡一陣暢快。大步向前走去
身後,對於這樣的狀況呆愣的落雲之終於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心裡卻在瞬間閃過萬種思緒。
蕭漠漓抱著落傾顏慢慢走進丞相府,一路行來,過往的丫鬟僕人紛紛側目。不僅是因為他們的二小姐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裡而驚訝,更是因為這個男子的容顏,實在令人驚艷感歎。
「你的房間在哪兒?」他終於停了下來,問著懷中的女子
落傾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西苑,蘭軒居」
他又提起腳步向西苑走去,落傾顏也不再掙脫,沉默半晌,突然開口
「蕭漠漓,說出你的目的」
抱著她的男子一怔,而後繼續向前走:「什麼目的?」
落傾顏隱在面紗下的唇瓣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素聞有『月華公子』之稱的漓王不近女色,又何以會對落傾顏一介無鹽女這麼慇勤呢?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她鳳眸定定的凝視著他漆黑幽深的瞳眸。
蕭眸裡低眸,看了她一眼。眼瞳內,閃過笑意:「落姑娘很聰明!可是落姑娘對任何人都要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嗎?落姑娘不可以卸下你滿身的刺?不可以卸下你的防備嗎?」
落傾顏冷笑一聲:「蕭漠漓,你我都是聰明人。我說了,我不喜歡打啞謎。我不喜歡算計與紛爭,更不喜歡當別人的棋子。所以」她鳳眸清涼無比,說出的話卻冷然無情:「不要在我身上耗費任何功夫,在我身上,得不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聞言,蕭漠漓啟唇泛笑,雲淡風輕的說道:「落姑娘知道本王要的是什麼嗎?」
嗤笑一聲,落傾顏一雙鳳眸看著那座越來越近的獨立小院。話語輕柔飄忽:「今日,我和無塵大師的話,你都聽到了吧」肯定的語氣
蕭漠漓沒有回答,他是聽到了,那又如何?眉尖一蹙,莫非她以為…
「呵呵,天生鳳命?」她斜睨了蕭漠漓一眼,清冷道:「若你認為憑藉著著幾個字就可得到你想要的話。那麼我不得不警告你一句,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剛剛跨入門檻的腳一頓,蕭漠漓停下來。看著懷中鳳眸中泛著輕嘲的女子,不由得心下歎息一聲。她還真是小心翼翼,她以為他對她好,是因為那一句『天生鳳命』嗎?可笑!沒想到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這個女人卻認為她別有用心?搖了搖頭,抱著她走進她的閨房。
剛一走進去就聞的一股清淡的幽香,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樣。很清新,也很好聞,令他心裡莫名一陣舒暢。
屋內的佈置簡單,卻又不失大氣。精緻貴重,卻又不華麗奢靡。牆壁上,還掛著幾幅山水字畫。看樣子是她自己所做。還是個才女呢,眼眸泛著欣賞的光澤。
輕柔的把她平放到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鳳眸中那抹防備依然沒有褪去,反而愈加甚濃。他不由得皺了皺眉,想說什麼,終歸是無奈的歎息一聲。然後說了一句:「我走了」
轉身,心裡有些苦澀和自嘲。他現在,倒是寧願沒有聽到那一番話。
背著光,他高大的身影在微風中竟然有著些微的落寞。看得落傾顏一雙妖嬈絕世的鳳眸有一霎那的迷茫和恍惚。他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那麼悲傷?搖了搖頭,算了,反正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
蕭漠漓剛踏出蘭軒居,就看到急匆匆而來的落雲之。
「王爺…」
蕭漠漓回首打斷他的話:「落兒已經睡下了,丞相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不顧落雲之因他一聲『落兒』怔愣的表情。又說道:「本王先走了」他說完就離開,毫不脫離帶水。
落雲之怔愣片刻,冷冷的看著蕭漠漓越來越遠的背影,還有些回不過神。直到,一個柔媚的女聲傳來:「老爺,你怎麼了?我聽說顏兒回來了,是不是啊?」
落雲之這才回神,看向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的白炎若。揮手,散去了她身後的丫鬟。然後拉著白炎若,來到假山旁。
「夫人,顏兒已經睡下了。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哦」白炎若點頭,看見落雲之沉思的表情,有些疑惑:「老爺,你怎麼了?」她關切的問道
落雲之沉吟片刻,看著白炎若:「夫人,今日,是四皇子漓王帶著顏兒回來的」
恩?白炎若不解。落雲之又道:「看四皇子的態度,似乎對顏兒…」
「什麼?」白炎若顯然有著驚訝:「四皇子和顏兒?這…這怎麼可能?」
落雲之低頭,歎息一聲,才道:「夫人,此次在寶華寺。除了顏兒遇刺以外,可還發生了其他特殊的事情?」
「特殊的事情?」白炎若思索一會兒「沒有啊,除了…」突然想到,眼前一亮:「當日顏兒遇刺,是被四皇子救下的。是四皇子替顏兒療的傷。莫非…」
抬眸,對上落雲之了然無奈的眼神。不禁蹙了蹙眉
「老爺,照你這麼說。若是四皇子真的對顏兒有意,那麼二皇子怎麼辦?」她看得出來,蕭子秋也是喜歡顏兒的。
落雲之仰天,歎息一聲,眉目間有些擔憂跟複雜。何止蕭子秋和蕭漠漓啊,若他沒有猜錯,就連那個右相凌絕殤,對顏兒的心思,也是非同尋常。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被如今『貌醜無鹽』的顏兒吸引。他只是希望,他的女兒不要受到傷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