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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曾經滄海難為水 第十一章 剪不斷的麻煩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她這一開口,頓時,所有人的就把目光投到她的身上。有好奇,有幸災樂禍,有不屑,有漠然…

    蕭明景濃眉一挑:「何事?」

    落傾顏顯得有些無奈:「回皇上,承蒙貴妃娘娘看重,臣女不甚榮幸」她語氣一頓,帶著幾分清冷的孤傲,直視蕭明景。眼神淡然無波,似青柳湖畔,風平浪靜。

    「但」她清透碧波黑眸散發出清冽的光澤,有些迫人的氣勢:「公主來的目的既為和親,以示真誠。那麼公主所嫁之人,應當由我朝天子決定。當然,吾皇聖明,不予以強迫。既然給予寬容方便,那麼」她鳳眸微微一轉,聲音略微提高:「恕落傾顏直言,皇上既然給予公主選擇婚姻的權利,那麼對於公主選中的婚姻對像四皇子。皇上是否也應該給予同等的待遇?讓他自己選擇。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突厥民風開放,我天啟亦不是迂腐不化之人。如此一來,旁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蕭漠漓一怔,看向落傾顏的目光中,有著驚訝和複雜。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這是她說的話嗎?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說的話就是上天傳達的意思,所以沒有人敢反駁。她此番話,固然是不想牽扯進這些糾紛之中。但,他就是知道。她此番言語,卻也是心中所想。因為他從她眼裡考到了那麼明顯的抗拒和嘲弄,是對世人心不能自已的嘲諷和悲哀。

    蕭明景起先有一瞬間的驚訝,而後沉吟道:「那麼依你所說,又該如何?」

    落傾顏眼睫微動,如蝶翼般撲扇,在眼眶下透出一片淡淡的剪影。如一縷斜枝在陽光的照耀下投射在地面的倒影。影影綽綽,如幻似滅。隨著眼睫泛動,一聲輕微的歎息聲也從口中溢出,如清泉碧波皮層吹過的清風,了無痕跡,卻又那麼深刻進波心,漣漪泛動。

    輕啟朱唇,清雅的嗓音透露出幾許疲憊:「反正公主是來和親的,這成婚之日也須得好好挑選一個好日子才行。皇上不如就讓四皇子和公主相處一段時間,若四皇子有意,那麼皇上再賜婚,也成就了一段美滿姻緣。若四皇子無意,那麼」她聲音一頓,竟似有些挖苦的味道:「想必公主也不會強求。正如剛才公主說所,突厥人生性豪放,灑脫不羈。公主又是天之驕女,自然應當是明事理之人。畢竟」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強扭的瓜到何時也不會甜的,與其勉強在一起,弄的彼此痛苦,倒不如從未開始來的更灑脫一些」就像她一樣,她愛蘇浩然,可是他卻愛著另一個女人。所以她退出,即便自己會痛苦,她也不想去勉強什麼。因為那樣的結果,到時候只會是三敗俱傷。而蘇浩然,更是會對她恨之入骨,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這樣一番話落下,那個賽娜絲就算再不情願,也不得再說什麼。畢竟人家已經給了她爭取的機會不是嗎?於是她上前一步,對著蕭明景道。

    「皇上,塞娜絲願意接受這位落姑娘的建議。」她明媚的眼眸一轉,帶著幾分自傲和堅定:「但是,塞娜絲有一個請求,請皇上應允」

    「說」對於這個結果,蕭明景顯然沒有多大意見,只是對於塞娜絲口中的請求有些好奇

    「是」塞娜絲抬頭,目光有意無意瞥了落傾顏一眼,而後高聲道

    「塞娜絲剛入得京都便聽聞民間有傳聞。落丞相有兩個女兒,長女有傾城之姿,並且才華橫溢,看成天朝所有女子之典範」

    在座的,各位大臣對於她這番話倒是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畢竟她說的是事實。而那些個已出嫁或尚在閨閣中的女子難免有些嫉妒。不止是因為落傾城的美貌和才華,更多的是她有一個出眾的丈夫。所以,這些女子在看向落傾城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敵意。

    落傾城有些尷尬和無奈,眼裡也有著自嘲與苦澀。貌美傾城又如何?才華橫溢又如何?終究得不到那人的心。不由得,一雙水眸看向那個靜坐的白衣男子。卻見他一雙黑亮若寶石的眼眸卻是定定的看著一個方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不禁心裡咯登一聲,眼裡有些詫異和不明情愫。

    他竟然在看那個同樣靜坐的白衣女子,那個一開始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的女子,她的妹妹—落傾顏。心裡莫名的有些悶得慌,手裡抓著的絲帕也不禁攪到了一起。貝齒緊緊咬著下唇,眼神竟然有著淒怨和不可置信。

    那樣的眼神,不同於看著她的溫和疏離,不同於對待親人那樣的親厚。而是…而是溫柔。對,就是溫柔,她絕對不會看錯。就憑著一個女人的直覺,她也看得出來。子秋看顏兒的眼神不一樣,非常不一樣。

    不,不會是她想的那樣。他們今天才第一天見面,子秋怎麼會喜歡顏兒?一定是她看錯了,一定是她看錯了…她不斷地這樣安慰自己,可是心,卻還是在不停的疼痛著,煎熬著…

    她的表情毫無遺漏的落在了蕭子齊一雙瀲灩生姿的桃花眼中。薄唇輕輕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落傾城此刻在想什麼,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了。因為他也發現了,今日的二哥有些不同尋常。尤其是,他的目光自打落傾顏走進大殿開始,可以說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影半分。不僅僅是他,就連四弟和殤看著落傾顏的眼神也不一樣。尤其是殤,他看著落傾顏的目光中有很明顯的愛意和疼惜。只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殤是什麼時候認識這個落傾顏的?他敢肯定不是今天。還有剛才落傾顏又為什麼要幫他解圍?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正沉思間,卻聽得塞娜絲又接著說道:「可是外間對落家二小姐的傳聞和今日塞娜絲所見到的二小姐卻是大相逕庭」她輕輕一笑,明媚生光:「所以,塞娜絲覺得二小姐定是不屑於世人的無知和膚淺,才故意隱匿其自身才華,默默地承受外間對她一切『不堪』的傳聞」她故意加重了『不堪』兩個字,眼底的諷刺和不屑愈發的明顯。

    落傾顏眼底有著玩味兒的笑光,想不到這個小公主還會現學現賣?還挺聰明的。不過她到是好奇,接下來她還要說什麼?

    只聽聞塞娜絲又道:「所以,塞娜絲不才。斗膽想要與二小姐比試一番,就是不知二小姐是否…」她話到此便不再說下去,只是眼神還是有意無意瞥了瞥坐在輪椅上的落傾顏。眼底有著一絲得意與算計。

    鳳眸中的光澤越發的深不可測,唇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眼底流瀉一道驚才絕艷的魔魅流光,令人望之沉淪。

    這塞娜絲是要怪她破壞了她的好事了?還真是記仇呢?心裡不禁輕歎。今日真是出門不順,怎麼所有人所有事都跟她過不去,非得要來打擾她的安靜?她只不過想要默默無聞而已,只不過想要過一過清淨的日子而已。難道連這麼小的一點要求,這些人也不想滿足她嗎?

    勾唇,自嘲一笑。

    「哦?」蕭明景黑眸凝聚著一絲趣味兒流光,很顯然,他也對塞娜絲的提議很感興趣。因為今日所見與所聞,都與外界的傳聞天差地別。他本也在疑惑,正好這個塞娜絲提出來了,也省的他再多費心思了。黑眸一轉,眸底隱隱有著一抹幽暗的光澤湧動,薄唇勾出一抹美麗的笑光。

    「既如此,朕也很好奇」他看向安坐在輪椅上的落傾顏:「不知落姑娘可否滿足一下朕和在座的各位達人的一點好奇心?」明著是商量的語氣,實則是不可違抗的命令。開玩笑,皇帝都發話了,她若是敢說一個不字,那就是抗旨,是要誅滅九族的。

    跪在地上的落雲之則是頭冒冷汗,這個小公主怎麼老是和顏兒過不去?就算顏兒剛才那一番話,破壞了她的美夢,她也不該如此斤斤計較,睚眥必報吧。何況,就算剛才顏兒一直保持沉默,那四皇子也未必肯娶她為妻。整個天啟皇朝的人,誰不知道四皇子冷清淡漠,如果他不想做的事,就算是皇上,也不可動搖他半分。這小公主若是不知好歹,只會自取其辱。顏兒剛才哪個提議反倒是保住了她的顏面。她竟然還要恩將仇報?

    席間的白炎若以及對面的凌絕殤何嘗不是擔憂萬分?可是轉而一想,那日在她的房間裡面看到一把上好的古箏。或許,她也並非不通才藝?且看她面部表情並沒有半分驚慌,定然是信心十足了。這樣一想,也就踏實多了。

    而落傾顏此時在心裡不得不對這個小公主有些刮目相看了。人人都知道,落傾顏面如鬼魅,大字不識,瘋癲癡傻。就算今日的表現有些出人意料。但保不準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歪打正著。可是這才藝嘛,若非常年的學習,又怎會在這短短一瞬間領悟?若是以往的落傾顏,少不了又要被奚落嘲諷一番。可是今日的落傾顏卻早已並非以往的落傾顏,也斷然不會讓人看了笑話去。

    於是她只是淡淡一笑,對上高坐上有些眼神探究的蕭明景,道:「承蒙公主誇讚,小女子榮幸之至。雖然小女子才疏學淺,難登大雅之堂。亦不敢在公主面前班門弄斧。但,既然公主有此好奇心,不惜『紆尊降貴』親自『指導』臣女。此等虛懷若谷的寬大胸襟。臣女若再推辭,豈不是太過小氣?」她語調輕鬆,半諷半譏的一番話聽得對面的凌絕殤心裡不住的覺得好笑,這女人的口才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她語調微微頓了頓,清朗道:「雖然臣女才藝不精,但公主既然願意親自教導,臣女豈敢駁了公主的一番好意?」不顧塞娜絲有些難看的臉色,她又道:「這比試是公主提出來的,要比什麼,就由公主決定吧,臣女接下就是」這句話她說的極為平靜,可停在旁人的耳朵可是極為狂傲和不屑。

    不由得,本來剛才有些因為落傾顏今日的舉動而對她的看法有所改觀的大臣聽聞她這一番話,心裡對她那一點好感也全部消失殆盡了,只剩下不屑和責怪。要知道,雖然塞娜絲是提議和落傾顏比試才藝,代銷的是他們兩個人。可是,在今日這種場合,代表的,可就是兩個國家的利益了。如果落傾顏今日勝出倒還好,如果今日她落敗了,那麼本來因為九連環一事佔了上風的天啟只怕又要被那突厥使者明裡暗裡嘲諷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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