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VIP卷 第459章 苦肉計？ 文 / 臭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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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建制的麗薩艦隊終於被徹底消滅，當最後一艘麗薩戰艦被消滅在包圍圈內的時候，一陣熱烈的歡呼在巴昆艦隊旗艦內響起。
這是一個副官匆匆跑過來。「長官！我們好像高興得有點早了……」
「怎麼了？」
「那個空間波動已經解析出來了，這種波動其實就是麗薩語的明碼電文。」
「嗯……它說什麼了？」
「它……它說……我們是人類使節團，請不要攻擊……」
「人類？那是個什麼種族？」
「……人類是最近出現的，另外一個五級文明……」
「……」
劉永平的使團被滅掉之後，麗薩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使團的留守人員，並且非常貼心的暫借給他們幾艘戰艦，讓他們盡快返回人類基地，告知這個消息。
於此同時，巴昆也迅速將這個消息通知了李凌志。
「李！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今天我剛剛接到報告。」外相親自來向李凌志解釋這個問題，「我們在圍堵一個麗薩艦隊的時候，不小心擊毀了人類派往麗薩聯盟的使團艦隊。」
聽到這個消息李凌志愣了一下，人類已經很久沒有在戰爭中損失人口了，沒想到這次損失的居然是另外一支使團。兩人本來就是熟識，相約著看誰能夠拿到更好的談判條件呢，沒想到再也沒機會了，這就不知不覺少了一個人。
「具體怎麼回事？」過了一會，李凌志緩過神來問道。
「我們在戰場上發現，最近出現一支麗薩艦隊，他們在戰場上經常屠殺我方低級戰艦和俘虜。甚至他們會主動擊毀那些救生艇，當眾多低級種族上報此事之後，我們專門派遣了戰艦前往捕捉這個喪心病狂的艦隊。」
「當我們的戰艦將這支戰艦包圍之後，他們負隅頑抗，並且在戰場上散佈了大量的干擾煙霧，最終我們被迫將他們全部擊毀。而這時我們才發現，這支十萬艘的艦隊，實際上是人類使團的護衛艦隊。」
「在戰鬥過程中，他們完全沒有表明使節身份，並且在我方敦促其投降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我方不得不將其全部擊沉。對於此事我們非常抱歉，希望貴方能夠諒解，這是一個意外。」
「我方在重新研究過護航艦隊的各種行為後發現，這次恐怕是我們中了麗薩的陷阱。麗薩刻意讓護航艦隊在戰場上走出一條非常規律的直線，並且不斷的通過虐殺俘虜、機會救生艇的方式來激怒我方。然後在我方圍困艦隊的時候負隅頑抗，並且特意散佈干擾煙霧，導致使節艦隊無法發送任何消息，無法表明自身身份。」
「麗薩實際上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借我們之手，來挑起我們兩家的矛盾，最終讓人類加入到戰爭中來。麗薩的用心是非常險惡的，手段是卑鄙無恥的。」
「這裡有那只麗薩護航艦隊在戰場鋒面上的航行數據，以及所有發生戰鬥的詳細記錄。我建議您，盡快將這份資料傳遞回人類基地，以免雙方良好的關係因為麗薩的陷阱而蒙上陰影。」
李凌志點點頭，接過數據。這事目前是巴昆自說自話，還做不得準，具體數據可以交給科學院具體分析一下，看看能否從中找到事實的真相。
在巴昆的幫助下，李凌志派遣一艘戰艦，穿越巴昆境內的多個蟲洞，快速將詳細數據送回t9527。實際上，早在這之前，麗薩的消息就已經被送回t9527。
來自麗薩和巴昆兩方的信息先後抵達，擺在科學院面前的是兩方的說辭，麗薩說他們被巴昆埋伏，結果對方不由分說，直接將所有戰艦全部擊毀。而巴昆的說辭是麗薩可以做了一個坑，讓他們跳進去，就為了挑撥離間。
無論巴昆還是麗薩，能夠給出的都是側面證據，護航艦隊的航行記錄和戰場記錄永遠也不可能拿到了。在這種情況下，巴昆的挑撥離間說就很讓人懷疑，因為他們只能提供整理後的數據，而無法提供第一手的原始數據。
而麗薩同樣很難讓人信任，因為作為一個護航艦隊，作為一個戰場觀察員角色，護航艦隊涉入到太多的戰鬥中，並且護航艦隊的航線非常讓人不解。
科學院比較了雙方的數據，仍然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只好將這個事直接匯報給吳輝，讓吳輝來決斷這個事具體該採取什麼態度。
「嘯塵，你怎麼看？」吳輝問於嘯塵。
「麗薩搞鬼的嫌疑最大，從軍事角度講，一個護航艦隊，做了太多它分外的事。現在人類和雙方的關係擺在那裡，巴昆沒有跟我們交惡的動機，如果真的對我們有敵意，完全犯不著拿個百來艘的使團艦隊搞事。」
「這種行為對巴昆有百害而無一利，雖然我相信它的前線指揮官也許根本不知道人類的存在，但是它不可能不明白，另外一個五級文明使團出現的份量。所以只要護航艦隊有心，很容易能夠讓我們的使團艦隊脫離危險狀態。」
「但是它居然能夠讓使團艦隊一直沒能發送出任何消息，雖然這是巴昆說的，但是我估計這很可能是事實，從巴昆提供的戰場記錄來看，護航艦隊的這種行為和意圖很明顯。」
「基於以上，麗薩刻意安排了一場戲，引誘巴昆親手滅掉我們的使團艦隊，在這個過程中，麗薩沒有動過使團一根毫毛，甚至為此特意賠上了十萬艘戰艦。」
「所以，我認為麗薩是個做局者！」
吳輝點點頭，於嘯塵的分析非常到位，從頭到腳將這個事給剖析明白了，讓人一目瞭然。吳輝也傾向於認同於嘯塵的觀點，因為智慧生物任何行為都是有目的性的。此事從麗薩帶有惡意的角度來分析，是能夠說得通的，但是從巴昆帶有惡意的角度來分析，是完全無法自圓其說的。
「老闆！這事我們怎麼處理？」熊啟明旁聽了許久，感覺吳輝似乎有確定的想法了。
「嗯，再派外交官去！跟麗薩提出抗議，抗議他們保護不利，要求他們道歉和賠償。同時跟巴昆也提出抗議，抗議他們擊毀使團艦隊的行為，要求他們道歉和賠償。」
「雙方各打二十大板？」
「是的，因為事實永遠無法確定。」
「可嘯塵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
「不，這只是表面現象，事實的真相永遠只在某一方的心中，在所謂事實的迷霧之下，焉知這不是苦肉計呢？」
「苦肉計？」
「是的，護航艦隊的行為非常詭異，這一點巴昆能發現，我們能發現，那麼麗薩就想不到嗎？他們為什麼要用一個破綻重重的計謀，來算計我們呢？」
「雖然我們人類的力量並不強，但是我們至少是一個和他們同級的五級文明，雙方技術差距並不大。在雙方進行了十幾萬年的戰爭中，幾千年不過是一瞬間。在不受干擾的情況下，不用多，也許只要一千年時間，我們人類就足夠能成長到影響戰爭勝負的地步。」
「那麼麗薩為什麼膽敢用一個並不完美的計策，來算計未來會影響戰爭勝負的一個關鍵因素呢？」
「這……」熊啟明和於嘯塵發現，他們都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那麼我們是否可以認為，巴昆自編自演了一出苦肉計？也許，也許護航艦隊的艦隊長已經被他們收買了呢？」
「如果再想深一層，如果麗薩能夠估算到我們這次推理，他是否會配合巴昆玩一出苦肉計呢？」
嘶~~~
熊啟明和於嘯塵到吸一口涼氣，突然感覺人心險惡。
「當然了，以上推論都是建立在陰謀論之下的，在陰謀論之下，一切都是不可信的，一切都是可懷疑的。」
「可是我們同樣要看到，人類的歷史，就是由無窮多個巧合事件組成的。翻開人類的史書，每一個重大歷史事件背後，都有層出不窮的衝動、魯莽、愚蠢、巧合的事件構成。回過頭來重看歷史就會發現，很多事情在我們後人看來，當時決策者作出的決定，顯得非常的無厘頭和不可思議，而恰恰是這類事情主導了人類的歷史發展。」
「那麼現在，我們是應該相信陰謀論呢，還是應該相信巧合論呢？」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事實並不代表真相，真相永遠掩蓋在事實迷霧之下。既然如此，我們索性拋開一切真相，單從人類需求來分析這個問題。」
「我們要知道，在不同的宇宙文明之間，不要奢望有正義和道德之類的東西，那永遠只能成為裝點門面的裝飾物。當你有實力，就可以講正義，並且可以給別人講正義，如果你沒有實力，就是別人給你講正義，講它們眼中的正義。」
「所以，在宇宙中，我們需要關注的只是人類的利益，人類的需求。人類現在無法獨自面對麗薩和巴昆任何一家，人類最佳的位置就是遠離雙方的中立方。只有三角形才是最穩固的，人類就要構成三角形的一個頂點。」
「我們在這個事情的處理過程中，即使知道了真兇，也要裝糊塗。絕不表現出我們的傾向性，雙方各打二十大板，並且這個板子要打得對方都知道才行。」
「既然我們已經犧牲了一個使團，那麼就要讓他們犧牲得有價值——對活人有價值！而不是為了給他們報仇……」
吳輝歎口氣站起來，一個人背著手走了出去。
這個位置坐久了，人的思維都變了。在種群生存和延續的大目標面前，一切個體都顯得微不足道，更別提某些個體的情緒和感受了。
只要人類能夠一直延續下去，必要時，任何人都會被拿來犧牲，任何人都會成為天平上的砝碼，賭桌上的籌碼，棋盤上的棋子……任何人！！
這次，使團就是輸掉的籌碼，人類既然不小心輸了一手，就要想法討回更多的利益。而這個使團，既然已經輸掉了，就不必再糾結他們了……
吳輝的決定很快被執行下去，一個新的使團被派往麗薩，他們將會與麗薩認真討論護衛不利導致使團陣亡，以及由此產生的，麗薩的附帶責任。
而李凌志此時正在巴昆帝國的首都，在跟外相討論類似的問題。
「尊敬的外相先生，這個悲劇的發生讓我們人類非常悲痛。」李凌志抽咽兩聲，摸摸眼角的眼淚。
「希望貴方節哀順變，放眼未來，眼光要放長遠，要向前看。」
「此事發生得非常突然，非常的令人意外。雖然我們願意相信巴昆帝國的誠意，願意相信這是麗薩聯盟的陰謀，但是……人畢竟是巴昆帝國殺的。」
「……這個……」外相非常尷尬，任憑它說得天花亂墜，這個問題始終是繞不開的。
「在我們的母星，曾經有一句諺語：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外相聽了這話心裡一驚，莫非人類要求懲罰巴昆的戰士嗎？
「不知對於這句諺語，外相怎麼看？」李凌志直接將問題拋給對方。
按照吳輝的指示，李凌志必須從巴昆這裡討要到一定的賠償，這個賠償絕對不能是敷衍了事，必須顯露出巴昆的誠意。這個誠意不僅是人類要求巴昆必須擺出的姿態，同時這個誠意也是拿來給麗薩看的。
給麗薩看，是為了讓它認識到，巴昆比較在意人類，並且在可以拉攏人類，雙方現在處在一個良性的友好關係中，並且正在逐步加深。
當人類成為第三個五級文明，並且沒有確定表露出加入任何一方的態度時，人類必然成為雙方爭奪的目標，無論這個目標重要層級如何，但至少雙方都無法容忍人類被另一方拉攏過去。
巴昆的誠意，就是拿來給麗薩看，給麗薩壓力，讓麗薩表現出同等的，甚至更深的誠意，然後這個誠意同樣會被反饋給巴昆，讓巴昆意識到同樣的問題。
就這樣，使團事件就可以被充分利用起來，讓本來導向人類生存環境惡化的事件，由壞事變好事，變成穩固人類地位，優化人類生存環境的誘因。
「我們非常遺憾，這是一次誤會，我想，我們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用來補償人類的損失。」
「不知這個補償……」李凌志立刻把話接上，直接進入賠償的討論階段。即使大家都沒討論事件定性問題，但是既然開始討論賠償了，那麼潛台詞就是巴昆認錯了。
「……我們願意支付1000艘同級別戰艦。」外相眼睛都沒眨，直接開口說要提供十倍的賠償。區區1000艘戰艦，對於巴昆帝國真是連九牛一毛中的那根毛都算不上。
「戰艦並不值錢，我們損失的是外交部長，和一干外交部的精英，現在我們外交部已經減員一半了。」李凌志口含天憲，直接給劉永平敕封了一個外交部長。
外相尷尬的一笑，對方說戰艦不值錢，其實那話是說給他聽呢，潛台詞就是：別想著拿幾艘破戰艦就把我們打法了。
「或許，我們可以提供貴方大量的物資。」外相決定換個辦法，「比如兩億噸反物質？」
「我們不缺發物質，」李凌志剛說完半句話，突然開始哭道，「啊！我可憐的永平兄弟啊，想當年我們住上下鋪的時候，你總請我喝酒，如今一代新人換舊人，你再也不能請我喝酒了。」
「……這個……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巴昆的特產品，我們的涵道式循環發動機非常先進，也許我們可以提供十萬台給你們。」
「唔~~~永平啊，你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的孩子，如今你去了，讓這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
「……」外相有點無語了，沒見過這麼談判的，可惜偏偏這次是他們巴昆理虧，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話說巴昆的外相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從來都是在別人面前指手畫腳，沒想到這次居然要低聲下氣的賠不是。
要說能當上外相的，臉皮功夫都已經修煉得臻至化境，道德什麼的都已經不存在於概念之中，按說不必管什麼是非曲直的。可惜這次人類是必須要拉攏的，外相也只能忍著不適，把雙方的關係維持在良性狀態中。
外相開始不停的嘗試提出一個又一個賠償方案，當遇到感興趣的內容，李凌志就會抬起頭來跟外相認真討論一番，如果碰到不滿意的地方，李凌志就捶胸頓足的號喪，悼念他死去的兄弟。
外相被李凌志攪得頭疼不已，一步步後退，從賠償物資開始，慢慢變成賠償信息和科技。因為宇宙足夠大，物質無窮多，所以對於人類來說，任何物資和商品都沒有太大意義，只有科技和信息才有真正價值。
幾輪討價還價下來，雙方最終商定，巴昆帝國提供給人類兩項五級科技和三個信息，作為此次誤殺使節團的賠償。並且雙在賠償達成之後，將會簽署一個雙邊貿易協定，正式建立一個暢通的交換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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