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VIP卷 第456章 兩條道路的選擇 文 / 臭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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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總部大樓的廣場上，有兩排整齊的儀仗隊列，這個隊列由兩排巴昆蜈蚣組成。放眼望去，之間通道兩側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蜈蚣腿，有密集物恐懼症的人肯定受不了這個場面，這讓李凌志有一種置身於昆蟲世界的荒謬感。
「李先生，請！」巴昆的外事副相示意一下，邀請李凌志共同走過禮儀通道。
「您也請！」李凌志謙讓的會了一個禮，與巴昆同時踏入禮儀通道。
這些禮儀蜈蚣都抓著奇怪的器械，當李凌志走過的時候，它們就會用那個器械揮出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隨著李凌志的前進，一對由一對蜈蚣在他面前賣力的表演著。
李凌志心裡暗自琢磨：要是哪個蜈蚣沒拿穩，把表演演砸了，會是什麼效果？話說他們可是帝國誒，不會是直接砍頭吧？
李凌志被迎進外事總部，這個巨大的建築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奢華和擁擠，奢華是在於其裝飾物都是些閃亮晶瑩的東西，擁擠是因為這些裝飾物實在太密了，似乎這種裝飾物唯一目的就是把所有牆面鋪滿。
貌似這種蜈蚣的愛好和傳說中的西方巨龍有些相似！
這個大廈每一層都高達十來米，這可能是為了適應這個外事星球的特點，給各種大個頭宇宙種族準備的。
李凌志被迎進一個觀禮堂，巴昆在這裡舉行了一個隆重的歡迎儀式，歡迎儀式後雙方人員進行了一次簡單的互相介紹和見面。
第一天的日程暫時就這些，沒有安排更多內容，客人遠道而來，肯定需要給客人留下足夠的休息時間。
李凌志使團的所有成員都被安置在同一個樓層休息，為了表示足夠的誠意和熱情，這個樓層的空氣被調整成地球大氣成分。人類使團成員可以舒適的在整個樓層裡自由活動，不必再罩在臃腫的太空服裡。
按照巴昆安排的日程，使團將會短暫的休整五天，然後開始正式的會談。
因為兩個種族的生活環境差距實在巨大，所以巴昆沒有在休整期間打擾使團，讓使團獲得一個安靜的調整身心的時間。
五天之後，李凌志帶著他的談判團來到一個會議室，在會議室裡，數十個巴昆蜈蚣早已經就位。雙方就坐之後首先是一番膩味死人的寒暄，各種寒暄和無意義的繞圈子就花去半天時間，然後下半場又在雙方互相試探著旁敲側擊中耗費掉。
如是幾天，雙方的談論內容才算慢慢聚焦在一起，似乎他們花了幾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一點共鳴，打算談點不是廢話的內容。
「既然人類再次返回，找到我們巴昆，相信你們已經找到了一個落腳點，不知你們是打算暫時歇腳呢，還是在此常駐呢？」
「我們估計會暫時停留一段時間。」
「具體多長時間呢？」
「這個視情況而定。」
「那麼貴方這次前來巴昆，主要目的是什麼？」
「我們既然打算暫時歇息一下，那麼肯定要拜訪一下鄰居，順便互通下有無。」
「哦，不知貴方這次帶了些什麼好東西用來交換呢？」
「好東西談不上，只能算是我們一些勉強能夠拿得出手，上得了檯面的東西。」
雙方都知道，常用的商品目錄都是打發低級種族的，真正的好東西肯定需要雙方一點點談，一點點漏，看誰的籌碼多，誰就能夠翻對方的牌。
「巴昆帝國再此生存了數十萬年，相信一定接觸過一些高級文明吧，我們想要這部分信息。」
「那麼我們能夠能夠得到什麼呢？」
「貴方一定為居住星球稀少而煩惱吧？」
「嗯？」對面巴昆團隊的注意力立刻被調動起來，因為這是巴昆帝國的一大瓶頸，它們的居住星球都是費盡心思才能夠得來，難度大，成本高，並且生命星系基本上不可能找到可改造的居住星球。
李凌志明顯對這點心知肚明，並且也是衝著巴昆帝國的這個特點去的，就是為了給巴庫帝國提供一個他們無法拒絕的交易品。
「據我所知，貴方沒有一個居住星球是位於生命星系內的，是吧？」
「沒錯，確實如此。」外事副相一臉的疑惑和期待，看人類的這個說法，似乎他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如果真的如此，那麼它這次可是要立大功了，這幾乎是巴昆文明心頭的一塊心病。
「嗯，如果我們有個技術能夠幫你們實現，在生命星系內擁有居住星球的願望，那麼你們打算給什麼價？」
聽了李凌志言之鑿鑿的話，副相不由得渾身顫抖，激動不已。
這居然是真的！
這居然是真的！
「你們想要什麼？」副相已經顧不得故作姿態的講價了，如果人類真的有這個技術，只要把這個技術拿下就是彌天之功。在無比龐大的個人利益面前，國家利益顯得如此的渺小。副相為了盡快達成交易，已經有點無所顧忌了。因為一旦交易達成，帝國損失的些許利益，不過是一點小事情。
李凌志也是一愣，沒想到碰到這種情況，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貴方能否將六級科技目錄，六級及以上文明信息目錄，拿出來看看？」
「好！」副相豪邁的沖手下揮揮手，幾台個人終端被送到李凌志桌前。
李凌志拿起一台個人終端，然後將剩餘的交給隨隊的科學家和相應口的負責人。點開這台個人終端，李凌志看到有十個不到的商品列表，裡面列出的有三個種族的信息，以及集中六級科技理論，和六級應用科技。
三個種族信息裡，只有一個是六級文明，另外兩個種族的具體文明等級都是未知！未知就是無法判斷，在巴昆族眼裡，這兩個高級文明，至少都應該是七級以上，甚至八級以上的文明。
六級文明的信息還算是比較豐富，但是兩外兩個種族的信息就非常模糊了，甚至只有視頻，接觸記錄，對於對方的具體種族情況一無所知。
「我想要這些，全部！」李凌志做了一個雙臂攏起來的手勢。
「可是……能否讓我們看看貴方的商品？」
李凌志馬上將能量構造技術的簡介拿出來，分發給對方。於此同時，他調出人類製造恆星的視頻，直接在會議室裡播放出來。
蜈蚣們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他們這些硅基生命，往往對恆星有更強烈的親近和依賴感，因為他們太需要恆星的溫度了。
如同恆星製造技術在多弗文明引起的轟動一樣，這段視頻同樣在巴昆蜈蚣中掀起了一陣陣驚歎和騷動。
恆星啊！雖然只氣態行星轉變的微型恆星，雖然衛星恆星的壽命可能非常短暫，是由十幾到幾十萬年，但是相對於任何一種生物來說，這個時間仍然足夠漫長。
如果這個幾乎被巴昆獲得，那麼巴庫完全可以在生命星系裡製造微型恆星，然後把它的衛星改造成居住星球。這並不難，只要微型恆星能夠被順利的催生出來。
看完視頻，所有的巴昆蜈蚣都轟動了，它們毫無顧忌的表達著自己的興奮之情，似乎不如此不能發洩他們的心情。數十萬年了，巴昆終於也要在生命星系擁有自己的居住星球了。
「恩……恐怕不太夠，雖然貴方的能量構造技術非常新穎有價值，但它畢竟僅僅是一個三級科技，所以……我覺得即使對巴昆有特殊意義，但是也不可能值十個六級信息科技。」副相看來還沒真傻，在看完能量構造技術的簡介之後，馬上反應過來。
李凌志點點頭，他對這個結果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即便再是奇貨可居，用一個三級技術換好幾個六級技術或者信息，也是很難實現的。
「我給你們準備另外一個東西，相信這個東西足夠抵償剩餘那些商品的價值。」
聽了李凌志的話，所有巴昆蜈蚣的目光同時聚集在他身上。
「那是一個高級文明的戰艦殘骸！這個文明的具體級別我們無法判斷，但是肯定會在六級以上。」
「殘骸！！？」副相感覺今天真是太幸福了，可以肯定的是，今天這次談判做完，他一定會成為外相，甚至其他某個重要結構的主官。
「是的，那個殘骸無法轉移，無法移動。」李凌志說著將多維戰艦的影像釋放出來，通過全息視頻，多維戰艦那如同扭麻花一樣的動態光影效果活靈活現的展現在眾蜈蚣面前。
看到影像的第一眼，副相就肯定，這一定是一個高級文明。因為五級實現不了這個效果，六級科技大概能夠達到層次它也有模糊的感覺，所以它敢肯定，這一定是某種巴昆暫時無法理解的科技效果。
「你們打算用這兩個東西，換我們所有六級的商品是嗎？」
「是的！」
「好！成交！」外相異常利索的當場拍板答應，然後利用手頭的權利，緊急調動一個科學家團隊，開始跟人類進行交易，驗證交換物的真偽。
人類的能量構造技術非常好驗證，而多維戰艦的坐標就不好證實了。不過副相已顧不得許多了，交換剛剛完成，它就帶著這兩樣交換物，衝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的人類使團和巴昆團隊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良久，巴昆團隊裡一個地位較高的蜈蚣站出來，非常尷尬的繼續主持後續的交易過程。
李凌志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六級的部分科技和信息，他立刻跟巴昆方面交涉，馬上派出戰艦將其送回t9527星系。而使團將會繼續留在巴昆帝國，執行一個使團真正的職責。
在失蹤半年之後，副相突然再次出現在人類面前。再次見面的時候，副相顯得春風得意，熱情非常。它親熱的邀請人類參加野遊，這時它再跟李凌志交談的時候，就帶著很濃重的私人交往的意味。
「李先生，非常感謝你這次來訪，你這次呢，幫了我大忙，作為回報，我可以幫助你更圓滿的完成你的使節任務。」
「多謝您的厚愛，願聞其詳！」
「這次呢~~~」副相自得的拉了一個長聲，「我得到了吾皇的接見，對於貴文明，吾皇表現出一定的興趣。他表示，願意與人類建立更深入的合作關係。」
「更深入？」李凌志對這個泛性的詞語表示疑惑。
「吾皇的意思是，雙方可以成為戰略合作夥伴關係。」
「……」李凌志心想：你們可是封建領主制，甚至是奴隸領主制，這種唯我獨尊的體制，真的能夠容得下平等的合作關係嗎？
見李凌志不說話，副相鼓動喉舌，加勁的誘惑。「吾皇表示，可以在我們的境內劃出一塊領地，交給你們休養生息，甚至這塊領地內的所有種族都可以移交給你們，成為你們的附庸種族。」
「權利和義務永遠是相等的，陛下想要我們人類做什麼呢？」
「吾皇的意思是，等貴方修養生息得足夠強大了，可以幫助我們徹底擊敗邪惡的麗薩聯盟。在長期的戰爭中，我們已經佔據的很大的優勢，但是吾皇不想等太久，他想在自己手上能夠對麗薩有決定性的勝利。」
「戰爭啊……非常抱歉，如此重大的決定，根本就不是我一個小小的使節能夠做主的。請允許我跟艦隊聯繫！」
「好，沒問題。」副相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反正他很快就要陞遷了，談成了有他的一份功勞，談崩了，就是後繼者能力不行。
「聽說你們人類是在與另外一個五級文明交戰之後，被迫離開家園，來到我們巴昆的，不知你們還有其他艦隊逃出來了嗎？」副相貌似漫不經心的又問了一個問題。
聽了這話李凌志不由得犯了嘀咕，如果實話實說，那麼人家立刻就知道人類的實力上限了。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後台的孤軍，無論是和是吞，巴昆恐怕都會隨意很多。
如果扯虎皮裝大個……現在已經將多維戰艦的坐標透出去，到時巴昆一旦與多弗稍有溝通，恐怕很快就能摸清楚人類的底細，明白人類不過是一個剛剛升入五級不久的文明，恐怕謊言很輕易就能被戳破，到時恐怕正好暴漏了人類的心虛和底氣不足。
如何選擇很讓人糾結啊！
「我們其實只是人類種族的一支艦隊，我們在五級文明時期離開了主艦隊，獨自闖蕩宇宙。」
「哦？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離開主艦隊？」
「雖然我們知道合則力強，但是我們同樣認為，宇宙中過於危險，輕易就能毀滅一個文明的宇宙天災比比皆是，甚至有些的波及範圍能夠達到整個河系。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一種族延續為目標，最佳的策略就是分群。」
「每多分出去一個分支艦隊，作為族群延續下去的概率就越高，為此我們還特意向其他河系派出了分支艦隊。」
「其他河系！？」副相明顯被李凌志的回答嚇了一跳。貌似目前超大尺度上，宇宙間最基本的單位就是河系，而河系之間的距離往往遙遠得讓人絕望。即使對於五級文明來說，想要跨越一個河系，恐怕都需要花費一代甚至幾代人的時間。
「是的，只有跨河系撒布，才能讓我們種族以最大的概率一直延續下去。」
「哦！」副相點點頭，他大概明白了，怪不得這個人類文明，科技層次這麼高，但是艦隊數量這麼少。原來他們走的是一條與巴昆文明完全不同的道路，巴昆文明是靠抱團，形成超大的規模，然後像鋪地毯一樣逐步佔據周圍的星際空間。
而人類文明，則是從概率上計算，讓種族的分支擴散到盡可能廣闊的空間中，這樣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們總會有些分支倖存下來，他們尋求的是一種概率上的種族延續。
兩種方式各有優勢吧，比如人類任何一個分支艦隊出現在巴昆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但是如果真的在首都星附近發生一個超大國規模天災，那麼巴昆文明可能就此毀於一旦，徹底消失在宇宙空間中。
而同樣事情發生在人類身邊，他們的存活比率就要高得的，哪怕他們倒霉到十個八個分支艦隊同時遭遇天災，他們仍然有其他分支艦隊能夠倖存，可以一直將種族延續下去。
雖然想明白了，但是副相感覺還是有點無法接受人類的思想。因為從整個種族延續的高度來看，人類的做法是最優化的，但是對於種族中的個體，對於像它自己這樣的個體，這種方式肯定是最差選擇。
因為分支艦隊力量不強，單個分支艦隊抵抗風險的能力非常有限，這就導致分支艦隊中個體的死亡概率上升。就是說人類是拿個體死亡概率上升，來換取整體延續概率大增。
事情大家都能想明白，但是危險真的放到每個個體頭上，就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了。至少副相感覺，他寧可讓整個種族延續的風險大點，也要讓自己的生存風險小點。
畢竟生命只有一次，只要平安過完自己這一生，以後的事情再怎麼發展，自己都不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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