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077 它能仿造世間萬物 文 / 小宋姐
灰衣少年挑起眉，眼神斜斜的看向洛飛真的腰間。
啊，開玩笑，好不容易得了個福靈雙佩、還沒捂熱呢，就想讓我餵給那扇血門吃掉？洛飛真立馬摀住腰間，半轉過身去，「想都別想，沒了它我會死得很慘！」
「眼皮子淺的，沒見過法寶啊？」
「我是沒見過啊，你家底厚你那點出來給我看看啊！送我十件八件的啊！」
殘魂少年立馬一怒，卻又無言以對，「你……」
洛飛真重新得意起來，「你現在不過是一縷殘魂，你的幻境對我無效，你要害我、赤凰之眼會保護我，就算如今我被你困住，卻也只能讓我出不去，卻傷不了我！」
灰衣少年怒火卻消了下去，轉而平靜一笑，「這倒也是！但我已經在這裡懺悔了上萬年，就算命不久矣，拖上個幾百年想來也不難，我傷不到你，卻能拖死你！」
「你……」輪到洛飛真無言以為了，「別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你看我這麼惹人煩，不如眼不見為淨，放我出去禍害別人得了！」
灰衣少年不為所動，只是看著洛飛真靜靜的微笑。
洛飛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把靈靈扯出來又揉又搓。因為灰衣少年的存在，靈靈異乎尋常的柔順，任她擺成各種形狀，好脾氣的很，但這絲毫緩解不了她的焦慮，還是忍不住轉動了念頭：
他到底是何種身份，上萬年？這面容上還有幾分稚嫩的少年、難道竟然是千萬年前的大修士不成？和項家有仇？什麼仇？在依洛城敬陪末座的項家，難道還曾經燒殺搶掠啥的輝煌過？又是怎樣的愧疚、讓他甘於忍受上萬年的寂寞囚禁來懺悔？
還有。赤凰之眼是什麼東西？先是五彩寶珠、接著是血紅漩渦、如今又變成血門，難道就因為名字中帶了一個「赤」字，就要搞得血淋淋的來嚇人嗎……
一沉思就習慣性的開始亂想的洛飛真，忽然感到額頭又開始發燙，看看對面那個忽然笑得靜謐慈悲如同觀音大士的灰衣少年。()人家不像是要翻臉的樣子啊，血門、不，赤凰之眼你搞什麼鬼？
眉心越來越燙。洛飛真忽然心中一動，額頭青筋都要綻出來崩裂了，不會是因為她心中「說」赤凰之眼血淋淋的嚇人這句話吧？
果然是。眉心猛地一漲。燙得更厲害了！洛飛真小心的在心中說了好幾遍對不起，眉心的燙熱才慢慢消散下去。
真是鬱悶，這一個個的都是大爺！一個聽不得不中聽的話、一個冷不丁就腦子裝白開水扮深沉，洛飛真只能拿難得低頭的靈靈來撒氣，將它渾身的柔軟粗毛擰來扯去、把它肥胖的身體擺成這種形狀、再擺成那種形狀……
「赤凰之眼一直都很小心眼，後來我背叛了熙凰，它就不信任我了！剛才更是差一點擊潰了我的最後一絲元神，幾乎殺了我！」
說道「殺」字。灰衣少年竟然低頭一笑，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停了好久才又悠悠的說道：「既然你不是項家後人。又是這種個性，想來不會把見過我的事說給旁人聽。告訴你也無妨。再說赤凰之眼選擇了你，就等於熙凰選擇了你，我該幫你才是。」
洛飛真豎耳傾聽。
灰衣少年看著洛飛真，「其實你和當年的我很像，熙凰能看中我，赤凰之眼選擇你，也在情理之中。」
好自戀！
灰衣少年微微一笑，欲言又止，頓了頓才轉而說道，「赤凰之眼被熙凰煉化了數千年，早已經生成了器靈。但當年熙凰重傷遠遁、赤凰之眼不知所蹤，如今近萬年過去，赤凰之眼沒有了主人的奉養，快要靈性堙沒了，所以遇上你的贗靈之血，由不得它挑選，就順勢認你為主了。」
原來是這樣子，修士動輒就講機緣，看來這兩個字還真是冥冥之中的天定之說。
如果自己不是贗品靈根，拿到五彩寶珠也沒用。就算是被認為主人，若是自己一直不開始修煉，赤凰之眼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它所剩不多的法力自己也無法消耗、反而會充斥在自己的經脈中造成經脈堵塞的假象。
而項家，若是自己沒有機會假冒項真，也就成不了項湛清的女兒，更沒機會進入玄青秋狩，見到眼前這個怪異的灰衣少年……
「是啊，一切都是機緣天定！我遇見熙凰，對她死纏爛打……」
灰衣少年能「看見」洛飛真的細小念頭，此刻被觸動了心弦，緬懷的神情如同夢幻一般，他笑得甜蜜又苦澀，「她看得起我、接納了我，我卻因為自卑引來心魔、被項家有機可趁、最後讓五合盟看準機會害了熙凰。幸好她離開了……」
自覺沒心沒肺的洛飛真，聽著灰衣少年夢囈般的低語，心頭沒有來的一酸，這時眉心又傳來一陣輕顫，酸澀難過的情緒攫住了她的全部心神，陪著灰衣少年、還有識海深處的赤凰之眼傷心起來，就要落下眼淚……
等等，洛飛真忽然回過神來，傷心個頭啊，關她什麼事？揉揉腫脹的眼睛，洛飛真有心想問問那個熙凰啊、五合盟啊是怎麼一回事，但生怕觸怒灰衣少年，還是選擇了安靜傾聽。
但灰衣少年卻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兩眼一瞇，露出譏諷的笑容來，「赤凰之眼又名贗天珠，它能吞噬一切靈氣壯大自身、順便供養主人，還能仿造世間萬物，可惜如今太過虛弱，必須由你吸納靈氣轉化給它。其實這小東西傻的很，竟然因為太恨我，明明有力氣教你功法口訣，卻偏留著一口氣罵我一頓，現在可好了，這下它除了能利用天賦神通讓我無法傷到你之外，跟個廢物差不多!」
洛飛真眉心一燙，原本覆蓋上臉上的「惹禍不要臉」就忽地自動消融，露出真容來。而她眉心的那顆嫣紅小痣，竟然活了一般，從小巧一點變成一團激烈旋轉的旋風，從眉心中猛然躍出，眼看就要直撲對面數丈外的灰衣少年。
灰衣少年虛渺的身形一晃，從原地潰散，左移數丈後重新凝實顯現出來，臉繃得緊緊的，雙眼之中隱含著沖天怒火，「我告訴你赤凰之眼，別以為我奈何不了你就衝我發瘋，我雖然自囚在無間之罰中，但我沒有背叛熙凰！」
洛飛真也連忙後退幾步，下意識的伸手就去攔那團旋風。但旋風空若無物，她的手指從嫣紅旋風中掃過，卻什麼都摸不到，半點作用都起不來，只能乾巴巴的開口勸，「呃，赤凰之眼，你別衝動。那個誰，你也別刺激它，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旋風猛地撲回眉心，像個賭氣不出聲的孩子一般聲息全無。洛飛真擔心，將心神沉入識海一看，見那扇血門靜靜佇立無言，只是上面的「去」字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了一片血紅。
出得識海，對面的灰衣少年也壓下了怒火，又擺出靜謐慈悲的笑模樣，好像純粹是讓洛飛真來檢驗他近萬年的養氣功夫的成效一般。估計這位爺以前也是個脾氣不好的主！
不能再讓他牽著自己的鼻子走了，洛飛真選擇主動開口，問起了最關心的關鍵問題，「前輩，您剛才說赤凰之眼太虛弱，需要我吸納法寶的靈氣來滋養它，請問前輩可知曉什麼相關法訣？」
灰衣少年竟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起來，「熙凰曾給過我一份攝星小訣，剛好可以用來吸納法寶的靈氣。你修為太淺，可以先從一般的低階法器開始，隨著修為的加深、再慢慢嘗試高階法器、法寶。記住，在赤凰之眼和你靈性相通之前，盡量少浪費赤凰之眼的風靈元力去仿照東西，否則等你坐化了也難以再度開啟赤凰之眼的靈性。」
想想自己曾經弄了好多的捆仙索之類的低階法器出來，洛飛真覺得有些尷尬，臉上就有些發熱，「我從修煉開始，就一直是由赤凰之眼提供給我修煉所需的靈氣，我以為它是一座靈氣消耗不盡的寶庫……」
「赤凰之眼挑剔的很，既然認你做了它的宿主，自然不願意你去煉化外界的粗糙靈氣，免得傷了它的胃口，所以才耗費風靈元力來供你修煉。如果你想止步金丹期，它的靈氣自然足夠你消耗的。但等你結丹之後，就會發現噩夢到來。赤凰之眼的風靈元力用盡、一直吸納風靈元力來修煉的你又無法煉化外界靈氣，就好像一座沒了源頭的池塘，別說進階，結丹最多數十年，你就會修為倒退，墜落回築基修為！」
好險！洛飛真想想那種情景，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問：「那赤凰之眼會怎麼樣？」
「這個傻……啥事沒有，頂多重新變回沒有靈性的靈珠罷了。」少年不想再槓上赤凰之眼，轉了口風，「攝星小訣的法訣我等一下傳授於你，我藏在祠堂的肉身上，有適合你修煉的天一化生訣，等你修煉了天一化生訣之後，就能夠隨意將外界靈氣轉化為風靈元力，更快的滋養赤凰之眼了。」
「雖然這樣一來，你的修為速度必然還減慢，但配合你修煉的體修之法，卻能更好的淬煉你的肉身和心神，對降低進階的心魔困擾也有好處，你大可放心修煉。」
灰衣少年的語氣諄諄善導，表情精密柔和，話語也不厭其繁說的很是通透，但洛飛真就是忍不住懷疑的天性，他，真的是毫無條件的幫她，沒有陰謀的幫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