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6,請相信我 文 / 霧連洛
夏煌泉很快的跟著黑錦回了寢宮,回到寢宮之後,他換了一身裝扮,大大方方地從寢宮裡走了出來。
他要去找月碧落,否則不知道月碧落一個人呆著會怎麼胡思亂想。
而離去的月碧落卻出了凜城,來到了凜城外的交叉路口的茶攤上。
「老頭,我心情很不好,來陪我喝兩杯。」月碧落將手中的酒罈仍在茶攤的桌上,交叉路口樹影斑駁,月華透過枝椏照進來,半明半暗,夜涼如水,樹林中起了薄霧,在半明半暗的月光下更覺得飄煙裊裊。
月碧落坐了下來,拿過桌上兩個茶杯兀自倒滿,茶棚內的老頭卻只翻了個身,發生窸窸窣窣的聲響,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師父,你說你這一身被弄瞎一隻眼,孤獨的活了一生,也連累到三姑六婆都為你守生如玉一生,你不覺得憋屈嗎?」月碧落見他不起來,也沒有強求,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酒是上好的女兒紅,很烈,夜涼了喝上兩口倒能暖起身來,她是重生一次的人,本不該思其風花雪月,所以老天給了她一個懲罰,讓她喜歡上自己的前世仇人,這簡直太搞笑了。
她的師父獨眼老頭,一生醉心武學,弄得獨眼失明,卻在最後放下的時候,得到了光明,浮生若夢啊,真是。
再強大的人,玩不過上天。
「臭丫頭,你說什麼呢,那兩瘋婆子是自己不成親,關老夫何事。」茶棚*讓的老頭翻身坐起,語氣頗為不悅。
月碧落哈哈笑了起來:「老頭,你自欺欺人吧,三姑六婆兩人都是為你耗盡了青春,花樣年華,你何苦裝呢。」
「臭丫頭,別胡說…」獨眼老頭睡得正香被吵醒已是不悅,這會又聽到這些塵年往事一張老臉更是黑沉起來,他走到月碧落對方坐了下來,抬眼看了她一眼:「大晚上的,不和那妖孽一起快活跑我這荒郊野外來,吵架了?」
「吵架?倒不至於,但是q殺他的心倒是有了。」月碧落冷然一笑,嘴角掠過一絲無奈的苦澀。覺得自己就是事實最蠢的蠢貨,被人一直耍到現在。
如果早知夏流仁是大皇子夏煌泉,她絕對不可能放感情,哪怕他再美再有魅力。
「丫頭,那小子對你是真不錯了。別為了一點小事就任性,這個世上能無怨無悔讓你欺負的人可沒幾個。」獨眼老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夏流仁確實對這丫頭不錯,誰看在眼裡都會為他說上幾句話。
「老頭,你什麼事都不知道,就直接幫他說話,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他不就生得漂亮一點兒,就讓你們如此向著了,要知道他天地府曾經還劫過琉璃宮的鏢。」月碧落忿忿地瞪了眼獨眼老頭。
「呵呵,女人呀就是這麼不講理,你說說他做了何事,師父看看到底是誰錯了。」q獨眼老頭動了動耳朵湊了過來,一副準備好了洗耳恭聽的模樣。
「師父,我要告訴你我曾經死過一次,現在的我是重生的,你信不信?」月碧落思忖了一會,她思來想去,只有這個看破紅塵俗世的f老頭能給她一點指導了。
「呵呵,丫頭,五十年前,你師父我也去閻王那報了一道。」獨眼老頭嘻笑地道,顯然是對月碧落的話沒有徹底理解。
「可師父沒像我一樣,死了再醒來回到了五年前吧。」月碧落撇嘴苦笑,她還沒說她去幾千年後活了一世才回來的呢,擔心著老頭接受不了,當她神經,她也不能說的。
「丫頭,這酒太烈了,才這麼一會你就說胡話了。」獨眼老頭奇怪地看著她。
月碧落將酒遞給他歎道:「師父,你就當我說的是真話行嗎,如果你死後醒來回到五年前,然後還喜歡上了前世害死你的人,你怎麼辦?」
獨眼老頭站起身來,俯下身子摸向她的額頭擔心地道:「丫頭,你沒事吧,怎麼說這麼奇怪的話。」
「你就當假如不行嗎!你會怎麼辦!」月碧落煩躁地甩開他的手,這老頭是打定主意當她神了麼。
「愛了就愛了唄,上世他害死你,這世就得償還,所以你可以讓他做牛做馬,讓他一輩子被你捆著,讓他成為你的奴隸,報仇的方法不一定是要對方死。」
獨眼老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驚詫地看著月碧落:「你說的該不會是把你*上天的小子吧,我說呢,你這麼凶悍,又不漂亮,他怎麼就對你這麼死心踏地,原來是因果報應!前世造的孽兒。」
月碧落怎麼聽他這話都感覺不是滋味,「喂,我怎麼凶悍,怎麼不漂亮了,你這糟老頭不懂欣賞,我這獨特,你說他愛上我是因果報應,那我又犯了什麼錯,要喜歡上自己仇人,都被吃干抹淨了!」
月碧落突然後悔來找這糟老頭了,他壓根就是完全站在夏煌泉那一邊的!天下烏鴉果然一般黑,男人都只幫男人。
「丫頭,你一定也犯了什麼錯,所以你自己好好地去想想,上天不會亂安排,因果循環是萬物的生存之理。」
獨眼老頭認真地看著她,他當然能看出這丫頭的困惑,她是個有主見的人,難有獨擋一面,面對大危大難都能臨危不懼,現在苦惱到來找他談心,這事想必很重大。
「是這樣嗎?」月碧落喃喃自語,她有做錯什麼?她唯一的錯就是不該那麼軟弱。
難道夏煌泉強佔她,她拿釵子紮了他之後,他癱了?腦損傷了?那也是他活該啊,她有什麼錯!
「一定有,你若想讓自己想通,就得去找出這個錯,如果他真殺死過你,你就讓他這一輩子永遠伺候你。」獨眼老頭肯定地看著月碧落。
自古情字最傷人啦,這傻丫頭若認定了那小子是她仇人,一對璧人就要徹底毀了。
他不相信那小子是個會傷害她的人,其中定有一些誤解。
「你想想,你現在認識的他,與以前認識的他本質上的不同嗎?現在的那小子,我聽三姑六婆說是挺不錯的男人,連三姑六婆都誇的人,很難得。」
月碧落深深地歎了口氣,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不近女色的夏流仁,與只會強佔女人的夏煌泉,他們之間是同一個人,那麼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如果他真的不近女色,那麼前世為何會來強佔她?
月碧落微瞇著眼,不能亂不能亂,自己是破案如神的警司,有疑點就不能定案。
她不能這麼快定了夏煌泉的罪。
月碧落站了起來,將一罈酒推給了獨眼老頭:「師父,你不愧活了百年。」
「想通了?」獨眼老頭眨巴著眼看著她。
「沒想通,需要去找證據通…後會有期。」月碧落說著走出了樹林。
獨眼老頭之所以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擺攤,就是為了安靜,沒有重要的事,一般三姑六婆都不會來找他。
月碧落出了樹林就看到了站在林外的夏煌泉,他一身紅艷的大紅袍,輕紗飄揚,一頭齊如腰間的青絲披散著,晚風吹拂輕輕揚起,幾縷不安分的髮絲貼在他俊美無儔的容顏上。
這麼的妖冶俊美,讓人怎麼也不可能將他與那個滿腦子只愛美色的荒誕大餅臉聯繫在一起。
月碧落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哪一個是真實的他,她想從他的身子上看出來,可是她知道,人的心海底針,光用眼睛怎麼看透呢。
她以為他*她上天,愛她如命,卻沒想,他們前世有過如此深的恩怨。
那*,畫嫣給她吃了藥的那*,她分明是感覺到了大餅臉對她的侵犯,如果那就是夏煌泉的話,為何又會被她一個弱女子一根釵子就被打暈呢?
他功夫這麼高,完全可以躲開才是。
夏煌泉站在那兒等著她,見她不走過來,也不敢動,只是目光如矩的盯著她:「落兒,請相信我。」
月碧落淡淡地道:「夏流仁,哦不,夏煌泉,你要我如何去相信你?」
「落兒…我做的一切你都看得到,難道不夠嗎?」夏煌泉有些受傷地道:「我在東宿國兩年,沒有碰過一個女人,如果我真是澀域薰心的男人,怎麼能忍受兩年不碰女人?」
「那你告訴我,你天幕國的皇府有沒有女人?」月碧落緊緊地睇著他。
夏煌泉臉上劃過一絲詫異,隨即道:「那些都是父皇和皇弟,大臣們送的…我一個也沒有碰過。」
「沒碰過?你不碰那些細作不會告狀?」月碧落冷哼道。
「落兒,相信我,我有我的辦法,我連看著她們都嫌煩,怎麼會去碰她們!」夏煌泉懊惱地道,他不知道要怎麼讓月碧落相信她。
他確實有一皇府的女人,甚至有懷了孩子的,可是那些都不是他的,都是幌子。
「所以說你只喜歡我一個人?」月碧落不鹹不淡地問。
夏煌泉趕緊點頭:「落兒,這些話我並不想說,我相信你感覺得到,不需要我說我有多愛你,我不能忍受你受一點委屈,也不需要我說你的生命比我的一切都重要,你就能知曉,因為落兒你是有心的,你心如明鏡,你清楚的知道我對你的好,為何你還要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