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2,前世仇人 文 / 霧連洛
「皇上你不信麼,民女讓你看看萬獸之王是如何從畫中走出來的。」月碧落說著將那足有一本新華字典厚的畫讓夏流仁拿著。
「皇上,你不說民女是妖女嗎,民女妖一次給你看…」月碧落說完眼眸一凜,一運氣她的髮絲先飛揚了起來,接著那一疊薄如紙張的畫冊以驚人的速度一頁頁往下翻了起來,那紙上的萬獸之王跑了起來,他兩隻虎眼露著凶光緊緊地盯著東方蒼瓊,狂躁地朝著東方蒼瓊奔了起來。
東方蒼瓊眼眸都瞪了起來,臉色難看到了要極點,有那麼一瞬間,他真以為這隻虎會跑過來把它吃掉。
它確實是在奔跑,做出了撲人的動作,東方蒼瓊大驚一聲往後退了退:「月碧落,你在搞什麼鬼,一晚上裝神弄鬼!」
「皇上,難道你不喜歡老虎麼?」月碧落冷冷地看著東方蒼瓊,她那眼眸裡哪有半分的醉意。
她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都忘了,皇上可比萬獸之王還厲害,虎再毒都不食子,知道骨肉至親不可殺,可皇上就不同了…」
「月碧落,你瘋夠了,酒醉了,就給哀家去萬壽殿前跪一晚好好清醒過來。」碧向晚蹭在一下從玉椅上站了起來,毫不留情的怒斥:「天人地虎,你倆親自押著她去,誰也不許求情,哀家倒要看看她的酒能不能醒過來。」
夏流仁收起畫,冷然的看向碧向晚:「微臣願意一起罰跪。」然後他拉著月碧落就往外走,天人地虎追了上去想拉住月碧落,卻被夏流冷睃了一眼:「我會拉她去,你們敢動她一下試試。」
天人地虎互看了一眼,沒有再堅持,反正只要月碧落願意跪在萬壽殿前接受罰跪就行,至少到底是誰帶過去的又有何區別。
風滿袖和東方蒼瓊看著他倆離去,趕緊站了起來準備追過去,卻被碧向晚一聲怒喝:「誰讓你倆起來的,既然你們連自己項上人頭都不稀罕,那就給哀家跪到壽宴結束。」
風滿袖和東方蒼瓊相視苦笑一聲,認真跪了回去,他倆捨生忘死給月碧落求得了饒恕一命,結果到頭來還是便宜了夏流仁。
陪著跪*,那能增進不少感情。
「母后,就這麼放過月碧落了,她根本就是不是真醉了,她是裝的。」東方蒼瓊無比的清楚,月碧落那雙眼眸裡的寒冷,怎麼可能是一個醉酒的人能迸放出來的。
她話中的隱射他聽得明白真切,母后也應該聽出來了,為何母后還要放過她。
她明知月碧落是個不能存在的。
「那皇兒的意思是六王爺和圭璧公子的人頭必須落地?」碧向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帶一絲感情,這個她帶了二十年的兒子,她不曾用過心,更不曾放入感情。
他只是她的一枚棋子,為她美好的將來準備的一枚棋子。
東方蒼瓊頓時就黯然了下去,看向東方芮白和風滿袖時滿是怨恨,這兩個男人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了。
想到這他全身猛地感覺到一陣涼意,冷嗖嗖的。
心裡也有些害怕起來,忙不跌地喝了杯酒,直到御花園恢復平靜,美人們又若無其事的使出全身解數想博得東方蒼瓊的關愛,東方蒼瓊都沒表現出一絲熱情。
他總感覺這御花園裡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們沒有身子,只有一顆顆的頭顱。
他心時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月碧落給嚇唬了,可他仍然無法走出這害怕的心驚當中,一杯杯的青酒下肚,美人們還沒有表演完,東方蒼瓊已經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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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碧落被夏流仁拉出御花園便放肆大笑起來:「好玩好玩,你沒看東方蒼瓊看見紙上老虎活起來的樣子,他臉上分明就寫著害怕,堂堂九五至尊竟然會怕紙上的老虎,夏流仁,這畫無論如何也要送到咱們皇上的寢宮去。」
夏流仁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早走多好,現在非得來這跪著,一晚上你怎麼受得了。」
「跪一晚而已,有啥啊,我以前訓練的時候在樹上吊一整夜都幹過。」月碧落心情大好,一點也不因為這罰跪而有任何影響。
「什麼訓練這麼累?」夏流仁眼眸裡掠過一絲心疼。
「就是變強的訓練唄。」月碧落這一整晚都在憤怒,怒極而笑,然後裝神弄鬼中,感覺整個人都累了,可是心情卻異常的好。
她真的算是什麼逆天的事都做了,可是她的頭卻還好好的長在身子上,其中有東方芮白與風滿袖的功勞,但是更多的是碧向晚對她的容忍。
她拿自己的性命賭上這麼一回,倒是看清了碧向晚,至少她有一百個心不想這個被她拋棄的女兒死掉。
這樣,以後她就很方便行事了,她已經確定了,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也就是東方蒼瓊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不管是為了給爹娘報仇,給碧向晚致命的報復,還是要滅護國王府滿門,她都得這麼做。
一場豁出了性命的壽宴,她看清了人,至少,有風滿袖在風府不是她的敵人。
張俊成是必需要對付的人,所以摘掉了他的兵權,這是很大的收穫。
否則兩個女兒加上一個妹妹的仇,張俊成定當找她報,先下手為強永遠都是硬道理。
至於東方蒼瓊,她想,他應該從此之後會日夜睡不安穩,他時刻會活在更加的恐懼當中,害怕她這個正主丟他的位,害怕他擁有的一切變成泡影。
她費了這麼一大圈,裝神弄鬼都用上了,要的就是他日夜不安,飽受折磨摧殘。
「就在這裡,跪下!」
到了萬壽殿,天人地虎面無表情地喝斥道。
夏流仁含冰帶箭地掃了他們一眼:「不想死就注意你倆的態度。」
天人地虎冷面一凜:「夏御史,難不成你想抗旨?」
月碧落趕緊拉住夏流仁,冽著嘴笑得燦爛地安慰道:「別跟兩隻狗計較,被他們咬一口就咬一口唄,我在這跪一晚,你找個地方去睡覺。」
月碧落冷然地往地上跪了下來,今晚這一仗,她全勝了,她看清了誰會是她的幫手,誰是她需要滅掉的人。
夏流仁蹲下來與她平視:「確定不需要我陪你?」
「不需要,不是有白黛和瑰璞嗎?不過你得告訴我,你今天是不是去見那個大餅臉的皇子了?」月碧落怔怔地看著他,竟然跑去見那皇子而不跟她說一聲。
神神秘秘的,像是有事瞞著她,她的第六感很準,不會錯。
「大皇子身體不好,太后喚我去,我不能不去,但你似乎對大餅臉皇子非常有意見,所以不好告訴你,要不然你非得不讓我去。」
夏流仁揉了揉她的髮絲站了起來:「你既然不讓我在這陪你,那我去那邊立柱後窩著睡一覺了,有何危險我立即會醒來。」
夏流仁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似乎確實很累了。
月碧落也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一個跪總比兩個人跪好,他沒必要非陪著她。
夏流仁看了眼跟在身後的白黛和瑰璞,「看好落兒,有什麼事大叫一聲,我就會來了。」
「是…」白黛和瑰璞恭敬地道,她們以前沒這麼恭敬,是見過夏流仁高深莫測的功夫這賓,徹底折服了。
夏流仁再深深地看了眼月碧落,走到萬壽殿前廣場上的牌坊柱下窩了起來。
萬壽殿前一片寧靜,月華掛在天上,雲層很厚,隱約的能聽到御花園傳來的樂聲,很輕很淡,飄在風中又擴散到遠方。
月碧落跪著閉上眼,這裡環境安靜,正好適合她修練內功心法。
今天看到夏流仁的再次出手之後,她實在是震撼於他的實力,心裡也想達到他的那個高度,那麼以後就真的可以不可一世了。
夜色靜下來,月華躲進了雲層之後,白黛與瑰璞坐在地上運著功,天人和地虎像兩具雕像般死盯著月碧落。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白黛和瑰璞玉猛地站了起來兩人分別擋在月碧落的左右,警覺地看著夜空下的一切動靜。
來的是三個人,前面一個人走著,後面跟著兩個帶刀的侍衛。
前面的人穿著一身艷黃,後面的兩人穿著黑色勁裝。
看不清長相。
「來者何人?」天人和地虎怒喝了一聲。
「唉喲唉喲,這東宿國的人怎麼這麼凶,本皇子剛聽下人說今天的壽宴非常的熱鬧,有個女人不怕死的頂撞了好幾次東宿國的太后和皇上,本皇子很好奇她長什麼樣兒,來瞧瞧。」
月碧落猛地睜開眼睛,這聲音,這聲音叫成灰她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