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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96,護犢子的妖孽 文 / 霧連洛

    「如果只是來要解藥,那你可以滾了。」夏流仁突然話峰一轉,語氣變得駭人,帶著極大的怒氣。

    月碧落氣得咬牙切齒,他竟然敢叫自己滾!

    「夏流仁,是你叫我滾的,你給我記住。」

    她說著便忿忿然要走,打定主意再也不理夏流仁。

    她忿然走開還沒幾步,抽風的夏流仁卻突然追了上來,用力地拉住她,語氣哀求地道「「別走。」

    他的語氣低沉,沒了剛剛的駭人,反而如一曲安眠曲,低柔帶著幾分讓人心安。

    「我不走,我滾。」月碧落甩開他,繼續要走,

    夏流仁卻以神一般的速度擋在了她的前面,一頭秀髮在空中甩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窗外響來的晚風讓他秀髮飄揚,說不出來的迷人,月碧落抬頭想要罵他,卻一下子靜默了。

    因為她從那對璀璨如星辰的黑眸裡看到了一抹壓抑和痛苦。

    夏流仁再度低柔地道:「不要走,陪我。」

    這時的夏流仁就彷彿被人扔在荒野孤獨無助的孩子,想要人陪著他。

    這個連太后,皇上,以及公主都絲毫不放在眼裡的男人,狂傲逆性的說要動世上一切碰她的男人的男人,她竟然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害怕的無助感。

    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是因為月光太冷的原故嗎?月光表示很無辜好麼。

    「你…你幹什麼,一會喊別人滾,一會又不讓走,你抽瘋啊。」按照月碧落的性子,敢喊她滾的人,她定是再也不理了。

    可是她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當這個身份複雜,無所畏懼的男人退去所有堅強抱著她低聲哀求時,她竟然狠不下心來。

    月碧落無奈歎了口氣:「給我解藥,還有幫我把臉上的傷弄好,我就不走。」

    他下流無恥慣了,突然這麼樣的脆弱,她還真抵抗不了。

    「好。」夏流仁低沉地回了一句,深邃的黑眸裡凝起一抹笑意,小落兒果然吃軟不吃硬。

    他走到一旁的書架上按了一下開關,書架往旁邊移去,牆壁上有一個小洞,他從裡面拿了個金色的小盒出來。

    月碧落一看那小盒,就知道裡面的東西金貴,但一想起他的藥都有股惡臭味,她就不禁眉頭微顰。

    夏流仁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看見她一臉抗拒的樣子,不覺抿嘴一笑:「放心,這次的藥是清香型。」

    月碧落眨巴著眼看著他,這妖孽溫柔起來,真是讓人舒服到心裡了。

    如果他能這麼溫柔一輩子,那該有多好,那真是人間極致享受啊。

    就在她遐想連篇的時候,夏流仁已經將那帶著薄荷味的透明藥膏擦在了她的臉上。

    「就這東西擦下就能好?」月碧落不覺有些質疑,她的疤是被皮鞭抽的,皮開肉綻的,很深,深到骨子裡。

    「嗯。」夏流仁修長的手指把藥膏在她臉上抹開,兩人誰也沒在說話。

    夜,寂靜,人,呼吸可聞。

    夏流仁的呼吸並不平穩,忽長忽急促,月碧落知道他在壓抑著什麼。

    不覺心裡的一角也軟了下來,緩緩安靜地閉上了眼,有個妖孽在身邊的感覺其實也挺不錯,養眼,護犢子,不用怕被別人欺負,可以當枕頭,還可以做球踢。

    夜,依然寂靜,月碧落在夏流仁幫她上藥的時候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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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碧落再醒過來,天色已亮。

    而她竟然在自己的房裡,夏流仁什麼時候送自己回來的?

    摸了摸臉,她趕緊喚張媽拿來了銅鏡,往鏡裡一看,那條粉紅的疤痕竟然淺了不少,若不細看還不一定看得出來。

    神醫到底是神醫啊…

    媽蛋的,沒了這疤,她倒要看看東流瑟還有什麼臉叫自己醜女人。

    心情因為臉蛋的變化而美麗。

    吃過早餐走出門,一看天色,又是一個風清雲淡晴朗天。

    院裡的月季經過*,都已經打開了花苞,露出了紅艷的花蕾。

    月碧落看著這一院的紅花,她雖然喜歡紅,但是全院都是紅的也未免太單調了一點。

    「張媽,上街的時候記得買些藍色染料來,以後就用染料澆灌那邊那幾株。」

    藍色的月季,這個古代的人應該是沒見過的,在現代都很稀缺,她要亮瞎這些王孫公子,公主千金的眼。

    「好的,小姐,奴婢記住了。」張媽微笑地答道。

    「別奴婢奴婢的,你年長我二十幾歲,把我當親女兒似的,這麼叫我會折壽的,以後就自稱張媽好了。上次就跟你說過了,老是不記。」

    月碧落冷然著一張臉,嚴厲地道。

    不嚴厲點張媽是不會從的。

    「對了…張蘭舟有沒有把月錢送過來?」沒等張媽開口,她又問道。

    張媽搖了搖頭:「沒有,也未見人派來吱一聲。」

    「好她個張蘭舟,真當我是跟她鬧著玩的,我能玩他兒子,照樣能玩她,去秋荷苑。」月碧落心忖著要趕緊把這家子給教訓了。

    她已經非常不想掛著涼王妃這個名了。

    因為有個人現在很介意很介意,不想他太難受。

    憋死了他,誰來幫她護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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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荷苑內

    「怎麼樣,那丫鬟怎麼說?」張蘭舟冷然地看著錦瑟問道。

    錦瑟搖了搖頭:「那丫鬟說沒有任何問題,茶點送進去,是涼王讓她關上的門,她就退了出來,後面也沒聽到房間裡有什麼其他動靜。」

    「那就怪了,那瑟兒怎麼會突然昏睡了過去,而且月碧落從來不去找他,那天偏就一定要見到他,彷彿是故意這麼做的。」張蘭舟心裡精得很,總覺得這是月碧落故意做的。

    錦瑟想了想道:「奴婢也覺得涼王妃那天十分反常,還有後面涼王替涼王妃說話,奴婢感覺他是受到了要挾。」

    張蘭舟一拍桌子憤怒道:「我知道,否則依瑟兒恨不得她死的心情,怎麼可能給她說話,這女人留著果然是禍害,怪不得連皇上也不想留她。」

    「可是涼王妃做得太隱蔽,現在都沒找到任何證據證明涼王和畫嫣姑娘被下了藥。」

    「哼,幸虧這月碧落還知道要護著自己夫君,畫嫣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絕對不能讓她進王府。」

    錦瑟點了點頭又問:「大王妃,那這下藥之事,還要不要再查?」

    張蘭舟正欲回答她,卻見屋外出現了一抹身影,她趕緊朝錦瑟使了個眼色,錦瑟立即立在她的一邊。

    月碧落揚著笑意走了進來,饒有興趣地問道:「我剛好像聽到大王妃要查什麼下藥之事,難道夫君那天真是被人下了藥麼?」

    張蘭舟眼裡掠過一絲狠色,淡淡地道:「暫未查出來,不能斷定。」

    月碧落巧笑嫣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說:「我倒覺得,這藥肯定是被人下了,下的人應該是畫嫣。」

    「哦?有何證據?」張蘭舟心裡暗自冷笑,這女人還想把事情栽在畫嫣身上。

    「人之常情啊,她沒有被涼王強佔,可是她卻把涼王強佔她的事說得那麼詳細,彷彿真被強佔了一般,這擺明了就是一早就預謀好了的。」

    月碧落抬起眸瞥了一眼張蘭舟:「咱家夫君這麼優秀,城裡一堆女人都等著嫁給他呢,尤其是畫嫣這種未婚夫都不知道還活不活在人世的閨女,年紀一大就著急了,說是涼王強佔了她,自然就擺脫了天幕國的婚約,也順利讓涼王娶了她,而她又不是用失去楨潔,這真是一舉三得啊。」

    張蘭舟瞇起了眼,她一直就想著是月碧落下的手腳,所以沒想過畫嫣。

    這會月碧落這樣一說,倒還好像真有可能。

    「不過…」月碧落拂了拂衣袖:「今天我來可不是為了與大王妃商討這種事,我想問問大王妃說好的月錢呢?」

    月碧落嘴角噙著笑,淡然地看著張蘭舟,雖在笑,卻只讓人感覺到她身上的冷意。

    張蘭舟瞥了她一眼,端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輕描淡寫地道:「這幾天因為你,府裡發生了許多事,月錢的事,還未來得及與老爺商量。」

    月碧落呵呵地笑了兩聲站了起來:「那好,這事我就自己親自去與老王爺商量。」

    她眼眸鋒利地掃過張蘭舟。

    張蘭舟臉色微變,立即喝住了她:「老爺日理萬機,朝廷的事就夠他忙的,這點小事你敢跑去煩他!」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缺銀子。」月碧落不鹹不淡地回她,一副無可奈何的語氣。

    「你在府裡有吃有喝,缺什麼銀子?」張蘭舟冷哼一聲,不以為意。

    月碧落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她:「大王妃若不是老眼昏花了?我一堂堂的涼王妃,穿的不如*女子,吃的只是粗茶淡飯,若不是你這護國王府就是給人修行的尼姑庵?」

    張蘭舟聽她這麼放肆,臉色立即鐵青。

    「放肆,涼王妃,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跟大王妃說話!」錦瑟在一旁身子一挺,指著她就冷厲地罵了起來。

    月碧落瞥了她一眼,揚起一巴掌就朝著她的小臉打了下去,這一巴掌加了內勁,錦瑟的臉瞬間就腫了,嘴角立即流出了鮮血。

    錦瑟痛地唉叫一聲:「你…你竟然敢打我?」

    她是張蘭舟身邊的貼身奴婢,這府裡誰不是都讓著她三分,就是側王妃也不敢對她明目張膽的欺負,這沒權沒勢的涼王妃竟然直接抽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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