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84,若不滿足,寧死不屈 文 / 霧連洛
「涼王妃你可就誤會我們家爺了,他是看心情給人看病的,這回去幫張太尉完全是因為不想張大將軍找涼王妃你的麻煩。」似水見她誤會夏流仁,立即解釋道。
爺這還不是為了她,她還一點也不知感恩…
唉…為了大計,也只能忍了…總有一天這女人會知道爺真正是個什麼樣的人。
月碧落一聽了怔,施施然道:「那我豈不是又欠你們爺一次了。」
從認識到現在,好像都是夏流仁一直在對她好,當然其中也佔了她不少便宜。
可即使是這樣,她的內心也總是對他有幾分懷疑,夏流仁幫她父親翻案似乎也不是為了替她父親翻案。
不說別的,就算是他在自己父親手下做過兩年侍郎,敬重自己的父親,那也不至於如此費心費力。
她想來想去,覺得夏流仁之所以在父親的冤案上面這麼積極,是因為他想利用這種事對付護國王爺東陽修。
至於是何原因,她當然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可以肯定,夏流仁身後還有更為龐大的勢力。
月碧落吃完,似水收拾著便出去了。
吃飽之後,月碧落打了個哈欠,嗑睡又襲了上來,沒兩下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屋裡閃著燭光,窗外夜色如墨,今晚連一點星光也沒有。
她嘗試著撐起腰來,發現已經沒有那般鑽心的疼了。
她自己也是個大夫,皇城兵的長矛傷到她的骨頭,但是並沒有斷,所以這疼也是外傷痛。
夏流仁也不知道回沒回來,她嘗試著翻身,靠右躺著,身子便背對著*邊。
雖有些吃力,但腰間似乎好了許多,那樣趴著手都麻了,這樣側臥著舒服多了。
她撐著腦袋看了一下左腰上的傷,被夏流仁清新過後,已經乾淨一片。
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是受了傷。
這貨的包紮技術還真是嫻熟。
月碧落用手在左腰上捏了捏,發現肌肉幾乎不怎麼疼了。
想起夏流仁挺寶貝這臭藥似的,看來藥效確實不錯。
明天去見三姑六婆的機會又增大了。
今天風丞相並沒有找來,看來是被風滿袖給勸住了,但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她也不怕,太后與她爹交情挺深,也是她念在交情的份上保住了月府唯一的血脈。
風鶴生如果要找她麻煩,她就鬧進皇宮裡,她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但前提是,她不能讓他們給先抓到。
月碧落在*上回憶著前世的事情,又想了一番這世該如何去實行自己的報仇計劃。
她打算先利用風天思先把張蘭舟解決了,沒了張蘭舟娘家張俊茂的支撐,護國王府就被挖了一角,至於三房朱雲水,她爹雖然是個太傅,但不足為俱,現在皇帝小子羽翼已豐,這太傅也就沒多大用了。
只要把張蘭舟解決了,對付風天思,她就簡單多了。
直接對付東陽修是不可能,只能先抽他的後院…
最後還是得找到父親留下來的證據,才能把東陽修連根拔起。
只是不知道風天思到底給不給力,這娘們詭計多端,雖然面上答應和自己合作,但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還是沒底。
還得看她給自己找的那幾個人怎麼樣,如果她有誠意,找去玷染畫嫣的人一定是她自己人。
這樣在*上想了半天,夏流仁也沒有動靜,屋外似乎也沒人在看著。
估計是知道自己腰傷根本下不了*跑掉。
渾渾噩噩地想了許多,最後還是睡著了。
夏流仁的藥裡肯定加了讓人昏睡的藥材。
這一覺便到了天明,天外剛微微亮,月碧落便睜開了眼。
嘗試著動了一下腰身,翻身有點疼,但倒是無大礙。
她擦開腰間上的包紮,看了一下傷口,那一團黑糊的藥膏完全把傷口給蓋得嚴實,看不出個好歹。
她嘗試著下了*,走了兩步,雖有些痛,但是還能忍耐。
就算是疼到滿頭滲汗,她也得去,何況是現在這種還能忍耐。
她打開了門,天空剛露出第一縷曙光。
房外沒人看守,月碧落走了出去,這個時候是最好出去的時候,但願夏流仁沒在府中。
她走了幾步,突然有人在聲後喊:「涼王妃,你現在不可下*。」
月碧落當做沒聽見,繼續走著自己的。
可是旋即就被人用手拉住,她回頭一看,是似水。
他剛明明沒在門口,怎麼這會又出現了。
「我有事,必須去一趟。」月碧落眼色認真,不容拒絕。
似水悻悻然地開口:「涼王妃,不要為難奴才,你若不見了,爺怪罪下來我可沒好果子吃。」
月碧落抬眸看了他一眼,燦然道:「如果你真擔心,不如派輛馬車送我去。」
似水眼神一僵,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都不讓你下*,還給你派馬車,你倒是哪裡覺得我的命很硬啊,要如此害我。
似水在心裡腹誹。
似水有些無奈,認真地說:「涼王妃,真的不能下*,你這樣腰間會留下後遺症,有事可以吩咐府裡下人去。」
月碧落低垂眼斂,施施然道:「夏流仁在哪,我去跟他說,這事我必須親自去。」
「爺不在府裡,*未歸。」
聽了似水的話,月碧落眸色一沉,夏流仁竟然還真在外過夜?
虧她還以為夏流仁是個純爺們,原來也是個花的。
「那你也攔不住我,我只是來府上求醫的,現在醫好了,我就得走,診金以後我自會與夏流會算的。」月碧落旋即轉身,不再理會似水,逕自往前走著。
似水哪能讓她走,一個閃身便擋在了她的面前。
月碧落的眸光幽了幾分,沒想到似水的動作這麼快,這功夫絕對不低。
自己現在受著傷,與他打起來只有吃虧的份。
她抬起眼帶著一抹厲色的光芒冷然道:「你現在是要強行困住我?」
似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只是在執行爺的吩咐,涼王妃有何不滿,可以等爺回來和他抱怨。」
「今天我必須去,就是拼了這條命。「月碧落冷哼一聲,眼光變得犀利冷冽,不管不顧就一招朝似水打了起去。
似水眸光一掠,趕緊機靈地閃身躲過。
沒想到涼王妃性子這麼烈,他現在只能不斷地躲著,不敢出手,若是傷了她,爺那頭也很難交待,何況她現在還有傷。
「你也不敢動我,何不放我走,我辦完事自會回來。」月碧落招招都出手狠辣,似水只有躲避的份,被打得他有些躁氣,從來沒這麼憋屈過。
但讓他對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對手,他又覺得不夠爺們。
月碧落突然一招掃向他的小腿,似水一個不防,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月碧落趁機一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扣至後腰,另一隻手按著他的肩膀。
手臂被反扣,疼得似水啊地痛叫出來,這女人可真下狠手啊。
「準備馬車送我去還是讓我就把你捆起來,」月碧落咬著牙,腰間的傷讓她很不適,但是不解決似水,她難以出御史府。
「送我去,至少知道我行蹤,把你捆起來你更難向你爺交待。」
似水咬著牙,額頭緊擰,很憋屈的樣子,竟然被一個女人如此輕易的給制服了。
早知道就不管她傷不傷了。
他咬牙思才著月碧落的威脅,少頃才道:「我準備馬車送你去。」
「那好,你馬上叫人把馬車開到府外的大道上。」月碧落說完從腰間掏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似水的嘴裡,然後放開了他。
「你給我吃的什麼?」似水忿然站起,怒瞪著她。
「放心,你不阻攔我,我自然會給你解藥。」月碧落笑得燦然,邁開步子往花園的圍牆走去。
只能翻圍牆出去,雖然這兒只有似水攔著她,但也怕萬一整個府裡的人都會攔她,也怕突然遇到回來的夏流仁,還是翻牆靠譜。
她走了一會,忍著痛翻出牆,走到大道上的時候,已經有一輛馬車停在那兒了。
清晨的街上,人煙稀少,似水守著馬車邊上。
月碧落俐落的上了馬車,沒想到似水也跟著上來了。
「我跟你一起去。」似水堅定地道。
月碧落點了點頭,伸出手抹了抹額頭的細汗,她也不想太為難這些下人。
「你傷口沒事吧?」似水見她擦汗,連關切地問。
月碧落搖頭,靠在馬車上淡然地說:「去十里長亭。」
似水覺得奇怪,她這麼早去十里長亭見做何?
但他也沒問,即使問了他也知道月碧落不會說。
馬車一路奔馳,清晨的路上沒什麼何,街道安靜空曠,馬車駛過的聲音迴響在空氣中。
十里長亭在城南的效外過去十里,雖然叫做長亭,其實那兒沒有長亭,也許是歷史上有過,但現在沒了。
進入郊外,即使是官道也變得狹窄。
前世的月碧落除了和東流瑟上過一次戰場,以前是從來沒有出過皇城的,郊外也不曾來過。
路邊是高聳筆直的紅彬樹,清晨清朗的陽光從枝椏間灑進來,光影交錯。
十里長亭在一個分叉路口,一塊石碑上寫著十里長亭幾個大紅字,這兒荒蕪人煙,只有一個獨眼的老人家在這兒開了個歇腳的茶攤。
老人家正擺弄著桌椅,顯然也是剛起*開工。
聽人說,他就成天呆在這兒哪也不去,燒茶,做飯,睡覺都在這個路口。
沒人知道他在這裡開了多久,知道的人都已經老死過去了。
很多年輕人從出生經過這裡他便在了。
許多人也猜測他是個絕世高人,卻從來沒人見過他動過武。
她不知道為何三姑六婆要選在這個地方,也許三姑六婆與這老人是舊識吧。
月碧落下了馬車,吩咐似水在車上等著,三姑娘六婆性情古怪,要是見她帶了別人來,只怕似水的命就完了。
走到茶攤前月碧落沖獨眼老人淡然一笑:「老人家,來杯早茶。」
老人有一隻眼是閉著的,只有一隻眼睜開,但也不見得靈光,半瞇著瞥了眼月碧落:「姑娘可真早啊,趕夜路了嗎?」
月碧落搖了搖頭:「剛從城裡出來,約了人在這兒見面。」
老人半耷的瞇子裡掠過一絲狐疑,很快地便倒了杯茶給月碧落。
他一頭銀髮所剩無幾,個子不算矮,因為年老身子有些彎曲,年輕時應該是個挺拔的漢子。
臉上滿是皺紋,已看不出年輕時的模樣。
把茶給月碧落上了,他便在月碧落對面坐了下來。
月碧落疑惑地看著他。
老人家卻失笑:「姑娘一定是在這等三姑六婆那兩瘋婆子吧?」
月碧落驀地睜大了眼,三姑六婆果然跟這老人家有關係。
她點了下頭問:「老人家可知她們何時會來?」
老人家半瞇的一隻眼又睜開了幾分,眉頭緊鎖,很明顯對於她有些狐疑。
似乎是不太相信這麼小的姑娘敢獨自來見三姑六婆。
他隨即站了起來,打量了月碧落半晌,最後訕然一笑跑到攤位櫃檯的後面去了,彎下腰似乎在找著什麼。
月碧落不解地看著他,他想做啥?
須臾,老頭子直起了身子,手中拿著一個黃色信封,走過來便遞給月碧落:「這個是昨夜那兩婆子放我這的,說若是有人大清早來茶攤,就交給她。」
月碧落疑惑地接過信封,三姑六婆這是做什麼,自己不出來,還留什麼信。
她迫不及待地伸出纖纖玉指,將信紙從信封裡抽了出來。
裡面的信紙很薄,打開來一看,月碧落嘴角猛地抽搐,這什麼跟什麼。
一大頁的信封上只寥寥寫了幾個字…「事難啟開,由糟老頭代勞。」
這是啥意思…威脅她還打啞迷呢?
她抬起眼緊睇著對面的老人,將信紙遞給他淡淡地說:「三姑六婆似乎是說要你把事件告訴我。」
老頭子接過信紙一看,不覺輕斥起來:「這兩婆子,自己的事自己不來,就想著使喚我。」
看他輕斥的樣子,似乎和三姑六婆確實挺熟的。
他一個獨眼老人能在這路口開個茶攤這麼多年,也無人敢來惹事,其實就應該猜到他是有琉璃宮罩著的。
月碧落更加疑惑了…有什麼事三姑六婆連口都不敢開?
她們什麼風浪沒見過,竟然還有事難讓她們如此為難。
「老人家,你若知道就說說吧。」月碧落真是好奇,讓人聞風喪膽的琉璃宮三姑六婆會遇到什麼棘手的事,這已經不是為了要救回張媽了。
而是她骨子裡的好奇蟲在作祟了。
老頭子歎了口氣坐了下來,半瞇著的眸子又瞇了幾分,只留一絲細縫迎看向遠方,然後他有些無奈地開口。
「這事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月碧落聚精會神的聽著,一會兒眉頭皺了皺,一會又若有所思,最後不自覺的啞笑。
原來這事吧,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只是三姑六婆是風雲慣了人物,這事若由她們自己說出來確實是挺丟人的,兩個老婆婆好面子,所以難以啟齒。
尤其求助的人又是月碧落這種小姑娘,所以老頭子剛見到月碧落時才會一臉狐疑。
嚴格說起來不算大事。
匯成一句簡要的話就是…琉璃宮現在一貧如洗,窮到只能啃饅頭了。
這事若說出去,擱誰也不會信。
威武霸氣,不可一世,江湖第一大幫玻璃宮富可敵國,怎麼可能沒銀子。
他們沒銀子,除非海枯石爛,蒼海變桑田,公雞能下蛋。
可是這事還就是真發生了…正應正了一句話,風口浪尖上,母豬也能飛。
於是這玻璃宮就真的在風口浪尖上把銀子弄沒了。
若說這三姑六婆活了上百年,活得也有些厭了,但總不能自己自盡吧,於是就喜歡找點刺激豐富自己的生活。
平日裡上街捉弄捉弄人,沒事給人下下咒,這些也玩得不想再玩了。
心裡就尋思著,自己琉璃宮這麼多金銀珠寶,不如藏到一個地方去,弄張藏寶圖,分成好幾份,扔到世間去,然後她們再自己想辦法把這些圖給找到。
測測琉璃宮的能力…自己也有事可做了。
然後兩人就帶著一群屬下弄了艘大船把自己宮裡的金銀珠寶全裝上了船,駛到了大海裡,把十幾個載滿金銀珠寶的大箱子扔到了某處海底…
然後帶著自己繪的藏寶圖就回來了,哪知大船在回航的路上遇到了大風暴,船都被劈碎了。
人全落了水,一些弟子也犧牲在大海裡。
三姑六婆兩人功夫好…一路踏波行,救了幾個弟子上了岸。
可是把袖裡的藏寶圖一拿出來,全都傻了眼,三姑六婆當場就哭了啊…
剛繪製的藏寶圖被水這麼一浸,墨漬散開,染糊了整個紗巾,哪還有藏寶圖的影子!
沒了藏寶圖路線,她們都不知道那十幾箱金銀珠寶扔到了大海的哪一處…
三姑六婆幾十年沒哭過了,兩個婆子抱在一起哭得驚天動地,被救的弟子們也更是瞪若木雞,這麼大的一個琉璃宮,以後靠什麼吃飯!
「她倆瘋婆子為了找刺激,把琉璃宮都給扔進大海裡了。」老頭子忿忿然地說。
月碧落嘴角抽搐,兩婆子真是奇葩思想,什麼不好玩,拿自己的金銀財寶這樣來玩。
就算藏寶圖沒掉進水裡,她們也不怕這藏寶圖分散之後到了民間她們找不回?
再說做什麼事,也得給自己找條後路,至少要有人把藏圖寶給記在心裡啊。
這絕對不是兩婆子心思不慎密,而是她倆太自信了,自信到相信自己肯定能找到藏寶圖。
可人算沒算過天…老天爺一個大浪,把琉璃宮的金銀珠寶全沉在了不知哪處海底。
「現在琉璃宮真的要靠吃饅頭?」月碧落狐疑地問,就算大財寶沒了,琉璃宮這麼多人,又全是些武林高手,難道不會再去賺錢嗎?
而且琉璃宮這樣的門派是一定有他們自己的產業的,要不然三姑六婆也不可能一點不留全扔進海裡去玩。
老頭子被她這麼一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冷哼一聲:「就這麼丟臉的事,她們哪敢外傳,琉璃宮一千多號人,現在沒幾個知道琉璃宮已經窮成這樣了。就連我這賣茶的錢都被那兩婆子給拿去了。」
「琉璃宮的那些什麼店舖和酒樓,武館本就只夠維持日常生計,生意越來越差,本來琉璃宮有的是錢,也就不在乎這些,生意慘淡一點也就沒人去管。可這一下子沒錢了,銀子周轉不過來,哪還有得東西吃。」
月碧落扯了扯嘴角,有些滿頭黑線,這兩婆子也太胡來了。
一千多口人,那得需要多少銀子來維持,尤其他們琉璃宮就是奢華享受的主。
兩婆子不敢說財產全沒了,就只能靠她倆自己賺錢去維持。
難怪六婆都跑街上去賣天雞了…月碧落表情都冏了,說出去誰會信,琉璃宮的宮主六婆會去街上賣雞…
她現在都不願相信。
她們功夫那麼好,完全可以找別的門路來錢啊。
「老人家你說笑了,哪還能真讓弟子餓肚子呢,這凜城有錢的多著,三姑六婆功夫出神入化,要去他們那借點銀子還不容易。」月碧落訕笑道。
「那兩婆子心高氣傲,做不來偷的事,何況缺的也不是一點銀子,若真偷了,官府查起來,總會查到琉漓宮身上,那就更麻煩了,琉璃宮江湖樹敵本就多,如若知道琉璃宮生計出了問題,群起而攻之,琉璃宮只怕要從這江湖消失了。」獨眼老頭子瞇成一條縫的眼裡露出一抹心酸。
想琉璃宮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竟然一昔之間就淪落到這麼慘。
他說得倒是這個理,樹大招風,琉璃宮有任何一點問題,都有可能讓人拿來開涮。
可是這三姑六婆告訴這些給她有何用?
她眼眸一沉,疑惑地看向老頭:「三姑六婆該不會讓我想辦法給她們找到海裡的銀子吧?」
那她不如去閻王那裡把張媽的魂再搶過來容易。
老頭子卻搖了搖頭:「她們都找不到,自然不可能讓你找,她們是想讓你幫她們賺銀子。」
月碧落驀地皺起眉來:「賺銀子?我自己都缺銀子,哪去賺去。」
開玩笑呢,當她是財神啊。
「琉璃宮有十個武館,二十家酒樓,還有遍佈全國的客棧和店舖,只是目前每個店經營慘淡,琉璃宮打打鬧鬧那是江湖第一,說到經營這些,實在找不出一個人來。」
月碧落聽到這倒是感起興趣來:「所以…讓我去把這些店舖扭虧為贏?」
老頭子點了點頭:「六婆上次看你能把一隻雞從五兩賣到百兩,覺得你是個生意人才,而且你心地善良,有俠義心腸,值得信任。」
月碧落嘴角抽了抽喃喃道:「她可真看得起我啊。」
她上次可是坑蒙拐騙啊…那是坑人的,真正做生意哪能那麼坑。
不過這倒也給了她個機會,她自己現在不也是苦愁著無銀子嗎。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做生意的頭腦,但自己好歹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人,做生意那套,也見識得多。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姑娘的意思如何?」老頭子憂心地問她的意思。
月碧落垂下眼斂,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冷然道:「讓三姑六婆出來見我吧,還有,把我家張媽給放了。求人辦事,沒有這樣威脅的道理。」
老頭子看她的意思似乎是答應了,趕緊站了起來,對著前面一片紅彬林道:「還不快出來,丟臉的事我都替你們辦了,接下來自己做。」
他喊完忿忿地回了自己的櫃檯後,那裡有張小*,是他平日裡睡的地方。
他倒頭倒睡了上去,再也不看這一邊。
兩團身影靠近,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月碧落的桌邊。
「小姑娘,你答應了…太好了。」三姑高興地拍起掌來,像個孩童般露出欣喜的笑容。「六婆六婆,琉璃宮有救了。」
六婆竟然抱著她兩人繞著圈,高興得跟看見銀子在閃光似的。
月碧落可以想像,她倆發現藏寶圖沒了的時候,兩人抱在一起哭的情景,那一定不是悲慘,而是滑稽。
那些弟子一定被她倆雷得皮焦肉綻。
「我可以答應你們試試,但是我有條件。」月碧落輕咳一聲,叫停兩個抱著圍圈的老人。
兩人歲數加起來都是兩百歲的老妖了,還做這麼天真純潔的動作,真的很不諧條好嗎?
不過她們再抽風,估計也沒人敢當面說她們。
以致於她們越來越瘋,難怪那老頭要罵他倆瘋婆子。
三姑六婆神情一緊:「有…什麼條件?」
「我不可能給你們干白活,賺的銀子我要分三成…」月碧落目光堅定地看著她倆,她也需要銀子,既然她們有產業,她有頭腦,那她就必須是合作者,而不是打工者。
更不會是個純粹的好心幫忙者。
兩婆子眼眸驀地瞪大了。
還沒等她們思索好,月碧落又淡淡地開了口:「還有,琉璃宮弟子要由我隨意支配。」
她說著站了起來,掃過她倆驚訝的目光,勾起嘴唇噙著笑:「三姑六婆武功出神入化,我希望你們能傳我內功。」
「啥!」兩婆子相覷一視,立即驚叫道。
本來睡在小鋪上的老頭這會也坐了起來嚷著:「姑娘,你這可是三個條件了!」
三姑冷哼一聲,眼神凌遲地看著月碧落:「臭丫頭,竟敢與我琉璃宮講條件!還想偷我和六婆的內功!」
三姑真是覺得月碧落死不要臉,這樣的條件也敢跟她們開。
要分錢也就算了,還要人,要了人還要武功!
真是個不要臉的臭丫頭。
月碧落聳了聳肩,一臉談不攏就分掰的表情:「那你們就看著琉璃宮的弟子餓死吧。」
「你!」三姑說著便揚出一掌,對著月碧落便打過來,月碧落反映過來想躲,卻發現自己被一股極強的吸力給吸了過去。
月碧落眸裡掠過一絲詫異,媽蛋的,這是什麼邪門功夫。
「他們餓死之前,你也別想保命。」三姑抓著她的脖子狠凶地道,一雙眼眸裡含著巨大的憤怒,與剛剛孩童一樣天真的老人完全是天壤之別。
月碧落終於知道為何人們對她倆害怕致極。
但那是別人不是她…什麼窮凶極惡的角色她沒見過。
她水眸轉冷,凝著一抹無所謂的光芒,嘴角微勾:「我這人沒別的,不想做的事,寧死不屈,反正這世上就只有我和張媽了,兩條命換你們琉璃宮這麼多命也值得。」
三姑的眼眸猛地一怔,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姑娘竟然性子如此烈。
六婆趕緊拉開三姑:「快把姑娘給放了,你這婆子怎麼就這麼衝動!」
六婆拉著月碧落護在身後,對著三姑怒斥起來:「你把她給殺了,誰來救琉璃宮,你是想我們成為全武林的笑話,還是想看仇人痛快!」
三姑冷哼一聲,拂了拂衣袖,這世上,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月碧落就是咬定了她們這點,所以擺出一副不要命的姿態。
她可以為她們做事,但她又不是聖母,沒有好條件,她何必去費這些腦子,她自己還背著血海深仇呢。
「小姑娘,你放心,她就脾氣來得快,不會真對你動手,你要銀子要琉璃宮的人聽你的都沒問題,但是這內力,是無法給你的。」
六婆轉過身拉著月碧落的柔荑為難地說:「我和三姑內功一冷一熱,都是極寒極火的體質,你學了會經脈錯亂。」
月碧落聽了眉頭緊蹙,媽蛋的,想弄得高級內功自己以後就不用怕武林高手了,可這兩人竟然都是奇怪的體質。
月碧落銳利地掃了她們一眼,六婆有些無奈,三姑冷哼一聲,看來不像是假的。
她突然抬起眼眸看向坐在*上的獨眼老頭,抬起手指向他,一挑眉道:「那他呢?」
三姑六婆齊齊將眼光望向獨眼老頭,眼裡神色複雜。
獨眼老頭瞇著的獨眼猛地睜開來,看向月碧落的眸光裡帶了幾分冷意,好個殘狠的丫頭,竟然打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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