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贏了 文 / 六憐
「大會已經結束了，不知道李家家主來這做什麼？」從僕人那裡得到林家老爺子的去向後，李凝斌沒有避開窺探自己的目光，他大刺刺的腳步直往書房走去。林則似早就知道他會來找自己。點頭間已經示意李凝斌坐下。隨即又裝起傻來。
「呵呵，林老爺子應該知道我來做什麼的，林浩生病？這事貌似沒必要特地說明吧。」坐在林則身前的椅子上，李凝斌讓自己看起來非常平靜，但是天知道他內心已經壓力萬分。就算不用直覺，李凝斌也看得出來，要在眼前這個老人身上佔便宜不會那麼容易。
「哈哈哈，你果然沒叫我失望說吧，你來這的真正目的」皺巴巴的臉，精明的眼神，當輕鬆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李凝斌明白，老人是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我來的目的有三個，第一個就是浩。如果不是發生什麼事情，林老爺子你，應該不會選這個場合引我來第二個，是來跟你要一個交代」端正身姿，李凝斌直切主題道。
輸人不輸陣，面對林則越發深沉的目光，李凝斌雙手合十架在膝蓋上輕聲道。睿智的神情，嚴謹的思維再配上沉穩的語調。林則不得不承認，就憑那份榮辱不驚，他比之自己的子孫，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再讓這小子成長下去這回換林則有壓力了。
「我本以為今天在這裡跟我談的人，會是你和你的祖母，但是顯然我小看了你你說的沒錯，我宴會上的話確實是要引你來的，但是那事出有因至於你說的交代。也許是老頭子我比較老了，腦子不好使我們林家有什麼事情需要給你們李家一個交代的嗎？」往茶壺裡裝上茶葉，林則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這話裡絲毫沒有看不起。
「呵呵，林老爺子是要我祖母過來嗎？」帶著點玩味，李凝斌接過林則遞給自己的茶杯後，也學林則來了個裝愣。對方眼神閃過一絲瞭然的同時頓時生出了幾分讚賞。
習慣了別人的畢恭畢敬，林則已經快忘了自己上一次被別人擺一道是什麼時候了。也許是本身就不討厭李凝斌，這一會看身前對人。林則只嫉妒，自己怎麼就沒有一個敢忤逆自己的子孫呢？事實上，過多的奉承總歸少了很多樂趣
「你祖母來不來無所謂，倒是你口中的交代讓我很好奇，凝小子，別說以前的李家和林家是勢均力敵，現在的李家已經岌岌可危。你覺得那個時候都沒來跟我們要交代的你們。今天拿什麼來跟我要？」故意挑了挑眉，林則喝了口清茶，杯口與視線持平的地方，他銳利的目光已經直掃李凝斌好奇心驅使下，他很想知道李凝斌會給自己一個什麼反應。
然而等他手中的茶杯放下，這年輕人眼裡除了沉思。什麼都沒有
「就憑你們今天需要我的幫助。」輕飄飄一句很是沒有說服力的話語，李凝斌將自己的自信和堅定用到了極致。縱使知道『興師問罪』跟『交換條件』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妥協，但是李凝斌僅憑自己的自信和笑意便讓林則忘卻了某些不和諧。
「就算走向滅亡也不忘卻捍衛家族尊嚴嗎？凝小子，你的自信究竟是從哪來的？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天真在這個世界是活不下去的嗎？」出於種種心理，林則並沒有覺得李凝斌這樣做哪裡奇怪，但是也許是老年人的通病，對於李凝斌的『過分自信』。他還是忍不住教育了他一句。如果這畫面被林浩看到了，他估計要訝異一會
「天真？沒錯，以前的我是個很天真的人。可是林老爺子，如今的我卻不是愣頭青，只要李家一天還存在這個世界上。你那謹慎得有點過分的神經是不會放鬆的。」
「哦？你就那麼確定？呵呵，給我一個解釋。如果這個解釋讓我滿意，今天。我可以給你你要的那個交代」數十年沒見過像李凝斌這樣有趣的人了
「呵呵，解釋？這還需要解釋嗎？貴族和商人的關係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有了定義李家主商，林家走官縱使商人給自己貼了多少金片，在你們眼中，他們永遠是低人一等的。不要急著否認我知道，代代過來，我這話已經很是膚淺，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認，歧視商人在你們林家很常見至少你自己最清楚。」將視線撇向一旁，李凝斌沒有看林則。
「低人一等？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商人自己的嘴中聽到貶低自己的話，你說得對，世界在發展，可是有些東西卻未能得到改變我承認，林家祖孫後輩裡確實還有這種人，可是別忘了，沒有我們林家，你們商人有些時候注定寸步難行」忍不住反駁了一句，林則見李凝斌沒有看他，這視線跟著一轉。桌子上一個地球儀進入了眼簾。
「林老爺子，我們這話題似乎跑得有點偏。但是，既然提起了，就容我再說一句商人沒有官家的放行確實寸步難行，但是官家沒有了商人，這日子也不會多好過有了軸，空間才能轉動有了世界，軸才有了意義」起身，李凝斌走到地球儀旁邊，轉了轉地球儀後開口道。如果說前面的話只是鋪墊，那麼一句軸和世界的解釋就是正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則再不知道李凝斌是來幹什麼的，就真該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感情你今天來找我這個老頭子，是想促成李家和林家結盟啊。」認真的看著李凝斌，林則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起來。如果不是巧合，這孩子一步步設計過來的對話就絕對稱得上深謀遠略了究竟是怎麼的家庭造就了這樣的人？
「呵呵，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第三個目的。一直以來，全天下都當我們李家和林家的關係不太好。甚至有時刻互相比拚的意思，可是身在這個局裡，你應該和我一樣清楚。兩個家族彼此孤立但又緊密聯繫。我們可以承認自己在政治上沒有往來，但是我們不能不承認在商場上互利互惠既然如此，我不禁一次在想，為何這樣的李家和林家不能走上結盟的道路？」一邊說著一邊支起下巴，李凝斌沉思的模樣落入林則眼裡，這人頓時在想，他是真的很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嗎？不過無論是真是假，林則知道，自己有點被說服了。
「你說得對，李家和林家確實沒有不結盟的理由，但是，光是一句互利互惠，你覺得我就會同意嗎？商人的貴族千年以來的定義可是你說的。」抓住機會就反擺李凝斌一句，林則賊笑的模樣明顯並不堅持，但是這人嘴下卻硬的要死
老實說，這結盟李家不是沒想過，可是以前李家自視自己地位比林家高，又加上官商矛盾和各種碰撞別說大家都看彼此不順眼了，輿論給他們也早早做了定義搞到最後，明明淵源不是很重的兩家人，竟莫名其妙成了死敵。李凝斌想不通啊。
都說禍福相依，失了一個以為是盟友卻是豺狼的唐家，李凝斌知道，借助李家當前不如林家的輿論風波。順勢妥協，以求結盟來促進李家恢復是當前最好的方案。
「李家現在已經遠不如林家，趁這個機會堵住悠悠之口又能提高林家實力，這是一項穩贏的買賣你為何不同意？」往湯中灌迷藥，李凝斌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可是他知道，這一步一定要走已經閉關的人一天不出來，他李家就一天處於危險邊緣。
「凝小子，你說服人的方式不怎樣。這談判的手段也很稚嫩，這事看起來確實互利互惠，可是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們李家不會一爬起來就咬我一口？這麼危險的交易，我覺得我們林家現在已經夠好了所以」冷然的看著李凝斌，林則本以為李凝斌會給自己一個更好的答案，但是對方近乎透明的回答實在太不明智了。
「哈哈哈，林老爺子未免太沉不住氣了，李家今天放下身段自願結盟，他日翻身第一個幹掉的人怎會是林家？與其擔心一個已經岌岌可危的家族，你不覺得，你應該擔心唐家那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禍害嗎？」帶著笑意回到林則的面前，李凝斌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就是這種無聲的壓力。他竟讓林則精明的眼裡閃過了一絲複雜。
「我不知道在背後幫助唐家的人是誰，但是你今天也看到了，縱使是我也輸在了那個人的手中難道，林家就真的不擔心？就真的沒稍稍調查？」一語雙關，當林則的眼睛因為忍受不了李凝斌的咄咄逼人而合起來時，李凝斌的背已經涼了一大片。
「好，你贏了」無奈的歎氣，再度睜開眼睛時，林則滿臉皆是無奈這人事實上不用答應李凝斌的，第一，他已經不是林家的家主。第二，李凝斌剛剛的回答都假設在可能發生的事情身上。可是，正是這種猜忌，李凝斌用林則最為不擅長的東西贏得了他的妥協。
雖然林家主政，但是在很久以前，他也不過是一個楞頭兵既然深知李家一時半會咬不了自己，讓他們幫自己剷除危機不是剛剛好？如果這人知道自己已經被李凝斌陰到了，他估計要後悔得撞牆而很顯然，這一天不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