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七章 祖母妥協 文 / 六憐
當灰色的天徹底變黑，繁星點點出現在譚山的正上空時，月光灑下一片寂寥，風谷內，一陣微風吹過，還是那片黃土，還是那塊寸草不生的地表。微微凹嵌下去的地方，李凝斌的身影孤單而帶著一股莫名的迷離。藉著月光，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靜靜的想著
重生以來，蛋蛋從未無故離開過自己習慣了想見它時就能見到，習慣了它眼裡裝滿他的影子然後叫「爸爸。」習慣了了它視自己為全部，也習慣了自己將它當最重要的存在。雖然當年因為軟禁不得不和蛋蛋分別。可是至少那兩年，李凝斌可以告訴自己，無論如何，蛋蛋在那就像一年前蛋蛋變成蛹之後，李凝斌還能對自己說，沒事，它就在那裡。
十五年的相處蛋蛋忽然不見李凝斌站在那，前所未有的空虛感很致命…而李凝斌抬頭，滿天繁星夜色美好得讓李凝斌一次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開了一個玩笑
風谷起名源於鳳凰。只是因為蛋蛋是鳳凰而借諧音取的名字。心魔的那個時候也好，被爸爸「囚禁」起來的那天也好，因為過去而不可自拔…最脆弱的那個時候也好。蛋蛋一直…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蛋蛋你在哪？」有種壓抑不是因為失去，而是因為害怕失去。李凝斌確定蛋蛋真的消失後什麼動作都沒有，不是他不著急，不慌張。而是他害怕正因為對方對自己來說太重要，所以更怕怕自己一不小心的衝動會讓蛋蛋萬劫不復。
「凝少，您找我？」悄無聲息的來到李凝斌身後。葉雷站在那裡，一陣忽如起來的風刮亂李凝斌的發。再一次低下頭，李凝斌淡淡的聲音夾雜著一股全新的氣息。回頭看向葉雷時，這人一如既往的冷靜眼裡卻怎麼也隱藏不了孤獨。
看著這個眼神，老實說，葉雷有些不知所以。這李家的事情，葉雷不是李家人，也不隸屬譚山。也就是說。他雖然知道李凝斌有重要的東西不見了，卻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孤獨？明明有姐妹，有朋友，雙親也還建在，而這人現在也算得上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了。如此，這孤獨從何而來？雖然不解。可是就沖這個眼神，葉雷知道，這個消失的「東西」，對於李凝斌來說一定是相當重要的。
「蛋蛋不見了，我需要一個能收集情報的渠道」蛋蛋的事情李凝斌很多年前已經告訴葉雷了。但是，這說歸說。葉雷最終還是沒見過蛋蛋。因為那之後不久，蛋蛋便上了譚山，一旦進入李家的範圍，葉雷進入就不合適了。也就是說，對於李凝斌口中的蛋蛋，葉雷雖然知道，卻從未想過，它對於李凝斌來說。原來那麼重要。
「凝少，您的意思是不想依靠包家的情報網嗎？」聽出話裡的關鍵，葉雷皺了皺眉，有一種猜測已經在心中成型。葉雷知道，他始終阻止不了他
「蛋蛋的存在不允許我借助其他人的幫助。唯有自己動手，才能更大程度的減少它的曝光率。不止包家的情報網我不能借助。這個世界上的其他情報組織也絕對不能用。任何讓蛋蛋陷入不毛之地的事情，我李凝斌絕對不會做」認真的看著葉雷。李凝斌這話有著深深的說服之意。
李凝斌要做什麼，葉雷知道，而李凝斌能不能做，說到底還要看葉雷
「凝少，那個地方就算我不贊同您去，您還是會去不是嗎？」少有的歎了口氣，葉雷無奈的望著李凝斌，和十幾年前誓死效忠的那個夜晚何其相似的時間。葉雷看著月光下有些朦朧的李凝斌。不知何時開始，看凝少的視線已經要如此「角度」了嗎？
無法否認，李凝斌個子長高了，很多地方也已經成熟很多了。可是，這人說到底還是個少年那個地方，他真的能去嗎？
留心的人應該已經猜到李凝斌要做什麼了，也知道葉雷口中那個遲遲沒有說出來的地方是哪裡了。正是這個地方，它讓葉雷真的為難了。
「世界上，只有最骯髒的地方才有販賣最值錢的靈魂。除了地獄裡的天堂。我不認為還有比它更時候尋找線索的地方我知道，要進地獄甚至是天堂需要引路人。也許我現在的地位已經足夠自己去。但是在地獄，我卻絕對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出來一個不受法律束縛，一個沒有道德，沒有家族那些條條框框的地方」
驚歎於李凝斌對地獄的瞭解，葉雷能想到的，就是李家某個長輩或是在家族裡有話語權的人告訴他的了，而葉雷這樣猜測也不無道理。畢竟李凝斌除了他和葉老，這認識的修道者都來自李家了。
而作為李家家主，從長輩或前輩那裡知道這個地方的可能性也很高。如此，葉雷已經可以確定自己內心那個猜測了。李凝斌他打算瞞著家族那些人去地獄收集線索了。
「凝少，我不得不提醒您，令尊曾囑咐您不要做一些會令家人擔心的事情。」雖然知道李凝斌這決定已經很難扭轉了，但作為把李凝斌的生命永遠當第一位的追隨者。不到最後，葉雷還是希望能讓李凝斌打消這個想法的。
但是他還是小看了蛋蛋在李凝斌心中的地位
「這事我會告訴祖母，但是地獄一行，我勢在必得。」捏了捏拳頭，李凝斌已經暗暗做了打算。
而那天夜裡，李凝斌確實獨自進了長老閣。燈火通明的一宿。誰都不知道那一夜他們究竟都說了什麼，但是凌晨時分，當李賢慈帶著淡淡的微笑將李凝斌送到門口時。
與親人的交涉，很顯然，李凝斌成功了。
看著那個人離開。李賢慈雙手環抱兩臂。笑容揚上嘴角時。這個笑有點苦，苦中又帶著點看透。似有似無…莫名的充滿禪意。
「得道二階嗎？」莫名其妙的進階，百來後修為的進展，這一下李賢慈是真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了。
這修道有一重到九重的區分。這得道後，得道者的修為也有等級區分，從一階到九階。每個階段都堪比一個修道的輪迴。艱難之程度已經超出常人能想像的了。而這得道九階後還有更高的存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現存的世界已經沒有那樣的人了。附帶說一句，葉付隕的修為是得道三階
「祖母。我不瞞您，是因為我謹記那一天爸爸告訴我的話。可是，從我第一天踏入修道者的行列開始，無論是你，還是爸爸。甚至是師傅你們都明白，我這一生已經不可能平淡」
來自李凝斌的話，那一刻的李賢慈很想告訴他。就算沒有那些，宿命這東西已經注定你不可能平凡。可是那一刻她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李凝斌，因為他眼裡的訊息告訴李賢慈，他不是為了冒險而冒險。也不是為了強調什麼而說這些
「我以為我能像跟你保證過的那樣，確認後無論結果如何都保持理性。可是祖母。蛋蛋真的不見了。對於我來說，它是等同親人一樣的存在我不能全然不顧但我也絕不會讓這個你花費了一輩子在身上的李家再次受創既然如此。我總要靠自己去做些什麼」
「」
「祖母，蛋蛋曾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來到我身邊，無論如何，求你」李凝斌的請求，不卑不亢的一席話，那一夜他讓李賢慈生氣過，發火過，也責怪過。可是就是這一句結尾，他獲得了李賢慈最後的妥協。
當妥協變成一種理解。當李凝斌不惜花費很長的一段時間將自己和蛋蛋的往事，一一告訴李賢慈後，對於蛋蛋的那份珍惜，那份邂逅。李賢慈明白。她能用武力攔住他，但是那已經毫無意義。
而對於這個攔不住李賢慈自己並沒發覺。她笑了。笑得異常的輕鬆。有些常年的固執和心結也因此隨波了。他尊重她尊重她這個祖母。他長大了，他明白自己要什麼。知道主動謀劃自己的人生了。就算他看起來還是如此的年輕。可是他已經有了不輸當年歷代李家家主的那份擔當如此就夠了。
當太陽已經露出地平線，李凝斌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後便朝山下走去。一夜沒睡倒不至於讓李凝斌看起來憔悴，可是蛋蛋不見確實讓他心力交瘁這一張臉面無表情的來到葉雷身前。
小轎車開往東方學院，少了大禹的車上，李凝斌很平靜的拿起車上的眼鏡。不緊不慢的戴上。透過後視鏡端詳了一下自己後，閉上眼睛。這人頓時一副疲憊萬分的樣子。
「今天晚上就出發。」將後座的人那不為所知的失魂落魄看在眼裡，葉雷知道。他一直在強裝鎮定。可是就算知道，他能做的只是保持沉默
「是」
「去地獄，我只要做到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暴露自己不暴露身份，也不暴露實力，隱藏好氣息，控制好情緒。如此就一定能全身而退而且你還在我身邊。」似乎知道對方的擔憂，李凝斌依舊閉著眼睛，可是這句話卻給了葉雷莫大的安慰。
這人外表再年輕，多個十年七十幾的年紀了。老了就會感慨，感慨了也需要安慰。這些在年紀上開始顯露的東西微乎及微。但是正如葉雷瞭解李凝斌，對於這個相處了那麼多年的人，李凝斌也懂。
「你說得對。」被李凝斌這一提醒，葉雷不禁在想，自己會不會太先入為主了。當年他帶著樂和秀茗還不是輕鬆的進去，完好的出來了。雖然凝少的背景特殊，對於那些「飢渴」的人來說意義也非同凡響。可是如果正如凝少所說。去地獄未必就只是危機
這人想辦法讓自己樂觀點的話語，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看重李凝斌啊。
六憐早就想寫地獄的事情了，特別是某間頂級拍賣會雖然不知道下一章能不能寫到。但是，秀茗這個坑，六憐會盡量在這一次地獄一行填了。大大們支持六憐，支持秀茗出場就給張票票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