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小色醫 【626】新的戰場 文 / 悠然鐘聲
新的戰場
新的戰場
作為遠近聞名的百強縣——射日縣的縣委副書記、縣長,趙寶剛可謂大權在握,可是,最近,他有麻煩了。
因為縣裡今年疲軟的經濟形勢和困頓的財政收入,縣委、縣政府想出了一條「妙招」,討論並下發了《關於開展黨員幹部職工違法生育情況清理清查活動的意見》。
《意見》清理清查的重點對象,是近十年以來有違法生育情況的射日縣轄區內所有黨政機關、社會團體、企事業單位(含掛駐射日單位)中的所有黨員幹部職工。
在這個《意見》的具體操作中,有一名婦女,不堪高額罰款的壓力,同丈夫吵架之後,用一根繩子將自己的生命結束在自家二樓的陽台的上。撇下了剛剛十歲的女兒和五歲的兒子。
如今的資訊十分發達,這件事被第一時間披露到了網上,頃刻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於是,有無數的媒體湧入射日縣,越來越多的關於射日縣的負面新聞被曝光在網絡上。
其中有兩條關於計劃生育的標語,夠狠,夠震撼。
「該環不環,該扎不扎,牆倒屋塌。」
「該流不流,扒屋牽牛。」
趙寶剛實際上是射日縣的當家人,老書記等著退休,根本是不聞不問,他也知道趙寶剛的背景,不敢管也管不了。
所以,這次事件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關於射日縣的負面報道,關於他本人的負面報道,頓時如同雪片一般漫天飛舞。
有媒體說:「射日縣之所以能夠成為百強縣,財富就是這麼聚斂起來的。」
又有媒體發現了另一個現象,射日縣的街頭交警都是長相標緻的女性,交警車更是雷人,居然是價值四十萬元的標緻308敞篷跑車。媒體爆料,這多達二十台交警車是縣長親自定制的,還有,這一個個貌美如花、英姿颯爽的女交警,那也是縣長親自選拔的。
趙寶剛腦袋很大,本來,班子討論認為,通過這次清理和增收,將會有五億的資金進賬,且會被直接納入縣財政預算管理,如果操作的好,今年年底,射日縣的縣財政收入將會繼續呈現出同比的高速增長。
可是事與願違,趙寶剛感覺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而且一經曝光,本來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的黨員、幹部、職工也不會再息事寧人,趙寶剛預感到這件工作很難再操作下去,也許自己該挪挪窩了。
就在這個時候,趙寶剛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趙天平的話很簡單:「回來,我和爺爺在家裡等你。」
……
虹彩集團的會議室。
省委組織部長介紹完許子陵的履歷之後道:「也許各位很意外,虹彩的黨委書記應該由職代會選舉產生,可是現在的虹彩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所以,省裡就做主了。許子陵同志雖然年輕,但是從職經驗卻很豐富,他這次被指定為虹彩的黨委書記,同時也代行總經理和董事長的職務。」
會議室裡很靜,大家表現的都很冷漠
武大通看著橢圓形桌子周圍的幾個人,搖搖頭,面朝郝魁道:「郝書記,你不給我介紹一下。」
郝魁顯得沒精打采,新人到任,自己的日子就到頭了,最多再給一個移交工作的時間,下來不是紀委就是檢察院。他歎了口氣道:「我來給領導介紹一下,坐在我下手的都是虹彩的中層幹部,第一個是常務副總馬致遠,下一個是副總吳仁草,接著是副總王教養,那個女的是行政部的白曉雯,那個是保安部的關力,還有那個長髮的是財務部的杭曉春。」
武大通點點頭:「許書記,認識一下吧!以後這些人將要團結在你的周圍,將虹綵帶出困境,重塑輝煌。」
幾個副總面面相覷,眼中透著不屑,這許子陵根本就是個半大小子,要說在體制裡幹幹還行,當官誰不會。可是干企業不一樣,光能幹管理,行嗎?再說了,現在虹彩就是一個爛攤子,就是大羅神仙,只怕也無力回天。
許子陵似乎看透了這些人的心思,淡笑著道:「武部長的話給了我很大的壓力,我年輕識淺,什麼都不懂,以後還要仰仗幾位副總和各位領導。」
常委副總馬致遠留著三七開的分頭,臉上總帶著笑,不過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給人一種笑面虎的感覺。聽到許子陵的話,他鼻子微微一哼,心說:這小子還挺會說話嘛!可是干企業不是光靠嘴皮子的,你行嗎?
雖然心中不以為然。
雖然本來以為郝魁一下,他該有機會的。
雖然虹彩已經日薄西山,不復當年輝煌,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破產倒閉,也虧不了領導。
可是萬萬沒想到,沒想到省裡空投下來一個半大小子的書記又代總經理的,他正鬱悶著呢!
可是,作為常務副總,該是他表態的時候了。
馬致遠掠了掠絕對能夠代言飄柔廣告的三七分頭,笑道:「那個,我先說兩句啊!」他清了清嗓子,將所有的目光吸引過來,這才官威十足的道:「首先我代表虹彩的班子歡迎武部長的到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表示歡迎。」
說罷,馬致遠帶頭鼓掌,可是很遺憾,就這麼幾個人,掌聲七零八落。
武大通一擺手:「不用鼓掌了,又不是什麼喜事,大家也沒這個心情,何必強人所難。」
馬致遠笑得有些勉強,接著道:「虹彩走到今天,我們班子成員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感謝省裡對我們公司的重視,我們這些人多半思想僵化,省裡派來一位年輕力壯的領頭人,我們相信許書記一定能夠帶領虹彩人走出這個低谷。」
許子陵微微點頭,目光落在了副總吳仁草的臉上,吳仁草頭髮不長,但也不是時下流行的寸頭,臉蛋瘦長,神情憂鬱,兩眼迷茫。
尤其是想到他這個「無人操」的名字,許子陵在心底一陣爆笑。
看到許子陵的目光投射過來,吳仁草知道自己該發言了,他嘴角微微翹了翹,算是擠出一點笑紋,然後開口道:「那我也表個態吧!作為班子主要成員,我也感謝省裡都虹彩的關心,看到虹彩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們也很痛心。既然來了新的領導,我表態,一定會配合好許書記,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為虹彩的二次騰飛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許子陵心中暗笑:這廝真能唱高調。
下一個是王教養,王教養留著短寸,四方臉,神情疲憊,總給人一種似睡未醒的模樣。
王教養道:「我沒什麼好說的,許書記指到哪裡,我就打到哪裡。」
行政部、財務部和保安部的頭頭就不用表態了。
許子陵點點頭道:「今天我跟大家算是認識了,可是我對虹彩一無所知,所以我也不想說什麼,等我先熟悉一下吧!但是,我提兩個問題,第一,辦公樓外面的人怎麼辦?第二,現在上班的有多少人?」
第一個人問題顯然無人回答,這種事情涉及穩定和諧,向來都是一把手著急的事,現在許子陵來了,幾個副總樂得看好戲,他們要看看許子陵的處事手段。
行政部的白曉雯三十歲許,圓臉蛋,長頭髮,大眼睛,長得還算周整,只是妝濃了點,香水味道重了點。
作為行政部的主管,她責無旁貸的回答第二個問題:「許書記,我們整個集團上班的員工總共有一百零八人。」
許子陵糾正道:「白主任,也許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一線的員工,不包括管理和服務人員。」
白曉雯微笑著道:「這樣吧!下來會後我給許書記一份明細。」
許子陵微微點頭:「好。」他的目光又落在常務副總馬致遠的臉上,道:「請問馬總,以往遇到工人集結的情景,都是怎麼處理的?」
馬致遠心中一陣快慰,眉頭卻糾結著:「許書記,這一來工人集結鬧事也是最近的事,二來嘛!我們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就是勸說唄,給個空頭支票,等一等,拖一拖。」
馬致遠還沒有說完,許子陵就閉上了眼睛,馬致遠說的很空泛,還不如不說。
許子陵有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馬致遠即便有辦法,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告訴他。他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還是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爭鬥,他一個年輕的外來戶,受到排擠傾軋是肯定的,雖然是一把手,可是被架空了,自己的方針政策就得不到實行,最終也只有黯然而去。
許子陵冷冷一笑,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他很喜歡毛老爺子那句話: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
許子陵瞇著眼睛,冷冷掃過這些所謂的班子成員,立刻就拋出一顆炸彈:「鑒於目前公司的現狀,我會提請上級部門,在全集團範圍內開展全員競聘上崗,全範圍包括所有中層幹部。」他的手指在會議桌的桌面上敲了敲:「所有中層幹部包括我,也包括你們。」
說這話時,許子陵的目光是落在幾個副總身上的,目光是森冷森冷的。
幾個副總相互看了看,心頭不約而同冒出一句評價: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