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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小色醫 【605】滅絕人性 文 / 悠然鐘聲

    滅絕人性

    許子陵披衣出門,卻再也無法聯繫到朱永健。

    聽說王芳死了,許子陵的腦袋也稍微有點大,因為昨晚自己跟她還一起吃飯,還送她進房來著,這下是褲襠粘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很顯然,朱永健是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的,如果他能出來給自己做個證……

    許子陵搖搖頭,顯然這種情況只是他的奢望,正如電話中朱永健所說,他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一個問題。

    唉,這下雖然自己問心無愧,可是一旦立案,誰又相信面對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自己卻沒有沾那份腥?這對自己高大全的形象是一個很大的影響啊!

    金懷遠的反應和手段都不是一般的凌厲,果然應了「無毒不丈夫」那一句話,曾經讓他欲仙欲死的王芳,死的如此乾淨徹底,就是一個明證。

    站在車旁,心煩意亂的許子陵點了一支煙,他在想,朱永健是否知道是自己將其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的,是否知道他自作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掐滅抽了一口的軟中華,許子陵瞇著眼睛歎了口氣,心說做點事怎麼這麼難?這工程還沒開始,就碰到這麼大的事。

    他又給朱永健打了一個電話,對方仍然關機。

    許子陵決定上車到大橋附近看看,車子發動後,許子陵撥通了何江龍的手機,何江龍睡得很輕,幹警察的隨時都會接到任務,能睡踏實的沒有幾個。

    不過最近這小子陷入愛河,就差跟馮雨欣同居了,晚上兩對年輕人還在一起吃飯,玩到很晚,即便如此,何江龍發現自己的睡眠質量很好,一天到晚精神抖擻的,他也不得不承認愛情的偉大力量。

    看到居然是許子陵的來電,再看一眼牆上的擺鐘,何江龍抱怨道:「老大,這是幹嘛?幾點啦,還讓不讓人睡覺?」

    許子陵猥瑣一笑:「睡覺?真的睡覺?這才幾點,沒有睡前的熱身運動?」

    何江龍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老大,還沒到那一步呢!那天的事還沒來得及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兩個只能到下面牽手了。」

    「重色輕友的東西,算你還有點良心。」

    「是是是,有什麼事?」

    「你旁邊真沒人?不是我說你,這事不講循序漸進的,還有,再給你教一下,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是那啥,該拿下就拿下,夜長夢多,遲則生變。」

    何江龍求饒道:「行了行了,老大,我受教了,有什麼你說吧!沒事我可掛了啊!」

    「王八蛋,難怪人家說:『媳婦領上床,媒人丟過牆。』你這還沒怎麼樣呢,就過河拆橋?」

    何江龍笑道:「哪有?老大,你不知道我現在一天到晚有多幸福,我知道,這份幸福是你給我的,我沒有一刻敢忘。」

    「扯,扯犢子。行了,換個話題,有命案。」

    「什麼?」何江龍一下坐直了身子,收起了玩笑。

    許子陵看了看時間,猶豫著道:「這件事我也是聽人說的,因為跟我有點關係,所以你可以帶人先去確認一下。」

    「老大,你牽涉到命案?」何江龍急了。

    「是這樣的,聽我給你說。」許子陵將晚上跟王芳一塊吃飯,接著送她回房的事情說了一遍。至於發現存儲卡的事他就略去了。

    何江龍聽的雲裡霧裡,可是他又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她是怎麼死的?」

    「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她死了?」

    「這個不能告訴你。」許子陵感覺何江龍口氣有點不對勁,馬上道:「哎,小子,你不會懷疑我吧,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我要是真想弄死個把人,讓他人間蒸髮絲毫沒有困難。」

    何江龍道:「我這不是著急嗎?好吧,我這就帶人去確認。什麼地方。」

    「海上明月,314房間。」

    何江龍點點頭:「老大,你跟死者真的沒有那啥?」

    「滾蛋,不過死的挺可惜,你見了就知道了。」

    「你認為死因是什麼?她殺還是自殺?」

    「自己去查,應該很好查的。」

    「你一定會被傳訊。」何江龍實事求是道。

    「放心,我會配合調查,但是希望你們找我的時候低調一些,你也知道我是很好面子的。」

    何江龍道:「我答應你不會搞得滿城風雨。」他頓了一下又道:「誰告訴你她死了的?」

    許子陵頭腦很清醒:「暫時不能說,掛了啊!」

    「喂——」何江龍發現許子陵居然直接關了手機,他馬上通知幾個心腹跟自己出警。

    ……

    龍陽大橋是一座拱橋,建成大概有二十年時間,大橋橫跨在一條約五十米寬的河面上。

    這個時間,橋上只有孤零零的路燈灑下昏黃的光芒,沒有車和行人。

    許子陵將車停在大概五十米開外,拿出一隻單筒望遠鏡來回觀察著。心中在想金懷遠想幹什麼?

    如果自己是金懷遠,看到兒子h視頻被傳到網上,他擔心自己也會落到這副下場,那麼就得先發制人。

    朱永健如果不跑,金懷遠可能還認為洩露視頻的是另有其人,但是他這一跑,金懷遠便不會善罷甘休。從抓住朱永健的女兒來要挾他,就可見金懷遠的志在必得。

    為了將秘密埋葬,即便金懷遠拿到想要的東西,朱永健和他女兒也多半是凶多吉少。

    許子陵再次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四十,對方應該已經開始布控了呀,還是吃準了朱永健根本翻不起大浪。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子陵用帶夜視功能的望遠鏡來回掃瞄著,終於發現有人。

    在河面的上有一條貫通兩岸的鋼纜,鋼纜上掛著一個小車,平日裡是讓遊人玩的,但是此刻裡面卻有一個人,而且還端著狙擊槍。

    許子陵倒吸一口涼氣,心說好大的手筆,對方真的是孤注一擲了,在市區都敢玩的這麼火。

    不過令許子陵奇怪的是,對方只安排了一個狙擊手,其它交易的人呢?

    許子陵耐心的等待著,在手錶到了一點整的時候,朱永健出現在視野中,短短的半天,朱永健的高傲自信已經蕩然無存,此刻,他佝僂著背,顯得茫然無助。

    朱永健來到橋中央,戰戰兢兢,東張西望,過了足足五分鐘,他的手機響了。

    他馬上接通手機:「喂,我到了,你們在哪裡?」

    「東西帶來了嗎?」

    「我要先見到我的女兒。」

    「你這老狐狸,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治你。不過請放心,我們沒那麼多的時間,一會讓你看一段現場表演,你就會乖乖的交出東西的。」

    「你們……」

    對方掛了電話,不到半分鐘,一輛尼桑越野開了過來,雪亮的車燈讓朱永健不由自主瞇上了眼睛。一個熟悉親切的聲音讓他熱淚盈眶。

    「爸爸——」是女兒撕心裂肺的叫聲。

    「女兒,是爸爸對不起你,你放心,就算爸爸丟了命,也要保你周全。」

    「好感人。」

    一個戴著墨鏡的高大男子跳下車,一邊鼓掌一邊道:「朱永健,廢話少說,識時務的立刻交出東西,否則你的女孩會在你眼前被……」後面的話被一陣淫邪的笑聲所替代。

    笑聲尚未停歇,車裡就傳出女孩驚恐的尖叫:「啊……不要……求求你們……我還小……爸爸救我……」

    朱永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罵道:「畜生停手,停手啊!我答應你們,放了我女兒,我把東西給你們。」

    墨鏡男冷冷道:「你認為你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讓我女兒到我身邊來,我就給你們。」

    墨鏡男皺眉猶豫著,朱永健道:「怎麼,你們這麼多人,還怕我們父女逃跑不成?」

    墨鏡男揮揮手,車門打開,另一個墨鏡男押著一個少女走向朱永健。

    少女一看到朱永健,大叫著:「爸爸——」

    朱永健哭道:「女兒——」

    墨鏡男道:「再鬼叫,我就改變主意了。」

    少女跌跌撞撞撲入朱永健的懷中,朱永健捧著女兒的小臉,咬著嘴唇道:「女兒,爸爸對不起你,你媽媽臨走的時候讓我照顧好你,我沒有做到,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

    「爸爸,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付我們?」

    「因為爸爸掌握了一些壞人的罪證,這些壞人太強大,爸爸鬥不過他們。」

    「那報警啊,為什麼不報警?」

    「孩子,這個世界太複雜,你還小,你不會懂的。」朱永健用大拇指擷去女兒的眼淚道:「他們有沒有對你……」

    「沒……」女孩委屈的淚水再次噴湧而出。

    朱永健輕聲道:「女兒,他們不會放過爸爸的,爸爸不忍心留你一個人在世上受苦,我……」說到這裡,朱永健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墨鏡男不耐煩了:「朱永健,還不交出你的東西?」

    朱永健深深吸了口氣,抬頭用雙眼茫然的掃了一圈,然後伸手入懷,掏出一個裝卡的盒子,隨手扔了過去道:「拿去。」

    墨鏡男接住盒子,對周圍人道:「來人,看住他們。」說完,自己上了車。

    許子陵將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他懷疑車上有大個的,金懷遠不至於讓什麼人都看到自己的精彩表演吧!

    朱永健和女兒被幾個墨鏡男圍著,他附在女兒耳朵上說了幾句,女兒哭著道:「爸爸,我不想死。」

    朱永健搖搖頭:「這是個吃人的社會,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活著才是遭罪。」

    少女在父親懷中一個勁的啜泣,旁邊一個墨鏡男不耐煩道:「嚎什麼,再嚎信不信哥幾個現在就把你輪了。」

    少女一聽這話,當時就不敢發出聲音了。

    此時,尼桑越野的門一打開,之前那個墨鏡男走了出來道:「朱永健,你還有沒有備份?」

    「沒有,我怎麼可能拿自己女兒的安危開玩笑。」

    墨鏡男搖搖頭:「諒你也不敢,還有什麼人見過?」

    「我和王芳,王芳已經死了。」

    墨鏡男道:「朱總,我說你那麼大富大貴何必呢?這不是自取滅亡嗎?我相信你的話,為了女兒,你應該沒有留下什麼,說罷,想怎麼死?」

    朱永健點點頭:「我死可以,能不能放過我女兒?」

    墨鏡男搖搖頭:「不是我不願意,但是我怕她會生不如死,算了,我們也做一回好事,讓你們父女在黃泉路上有個伴兒。」

    朱永健氣得渾身發抖,女兒只是一個勁的哭泣,墨鏡男手一揮:「帶走。」

    朱永健父女被帶上了越野車,越野車慢慢開走。

    許子陵露出腦袋,看到那名狙擊手也已經離開了,他驅車跟上了越野。

    走了大約兩公里,越野車上下來兩個包裹的相當嚴實的男人,兩人東張西望一番,然後上了一輛省牌奧迪。

    許子陵知道那是大人物,很有可能就是金懷遠,不過他沒興趣追他,他繼續跟著越野,尼桑車開出了城區,方向是北郊。

    ……

    何江龍帶著三個人來到海上明月,已經是晚上一點,前台的小姐正在打瞌睡,看到突然有四個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嚇了一跳。

    何江龍直接出示了證件道:「有人報案,請你配合,給我314的房卡。」

    小姐沒辦法,拿著房卡去為警察開門,何江龍帶人穿著鞋套走進了房間,小姐給老闆匯報了一下。

    房間瀰漫著淡淡的馨香,亮著暗紅色的床頭燈,四人踩在鬆軟的地毯上,何江龍開了大燈。

    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嫵媚的女人睡得很安詳,看不出什麼異樣,除了床頭小半瓶紅酒,還有一個白色的藥瓶。

    何江龍戴上一次性手套,來到床邊,並指按在女人的動脈上,眼睛慢慢睜大。

    身後的一個警察道:「頭,什麼情況?」

    何江龍豎起手:「她死了,保護現場,通知證監科。」

    前台小姐一聽,忙不迭又給老闆去了一個電話。

    一個警察道:「頭,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命案?」

    何江龍道:「我的一個線人通知我的。」

    「哦,厲害。現場看來是自殺,紅酒加安眠藥,沒啥痛苦。」

    「等拿到所有證據,咱們再研究。」

    何江龍心煩意亂,這事蓋不住,許子陵遲早會被牽扯進來,不過既然他說沒有做過,何江龍還是相信這位兄弟的。

    「你們去調出昨天到今天的全部錄像,暫時就這樣。」

    ……

    尼桑越野還在往北開,兩邊都是麥田,已經沒了路燈,許子陵遠遠的綴著前車,他不敢開燈,反正能夠看到前車的尾燈,也跟不丟。

    不過,他也不清楚,前面的車終點是哪裡?

    海上明月,幾輛用途不同的警車停在了酒店門口,住客被烏拉烏拉的警笛吵醒,看到警方這麼大動靜,都知道這裡出事了。

    市局的法醫以及證監科的人都到了,很快,相關的證據就被收集,死者的身份和死因也得到初步確認,屍體被帶回去進行屍檢做進一步確認。

    314房間拉了一道警戒線,何江龍幾個最後離開,他給許子陵又撥了一個電話,還是關機。

    這邊幾個人剛要走,海上明月的老闆迎了過來,他攔住何江龍幾個道:「警官,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這裡可一直是守法經營的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以後還怎麼做生意啊!」

    何江龍沒有說話。

    旁邊一個警察不耐煩道:「你是這裡的老闆?說這話什麼意思?好像我們喜歡發生這種事情,我們願意大半夜不睡覺,出來辦案?我們犯賤!」

    老闆搖頭:「我沒這個意思,我想說,請你們盡快破案,把案情公佈於眾,這樣對我酒店影響還能小一些。」

    何江龍眉頭皺了皺道:「讓開吧!等著傳訊。」

    ……

    許子陵跟著前面的尼桑,遠遠的看到一個混凝土加工場,許子陵不知道,這是不是最終的目的地。

    他猜測的果然不錯,又走了一段,尼桑進了加工廠,許子陵將車停在五十米外,下車藉著夜色潛行而去。

    一個簡易的彩板房內,頂上掛著燈泡,朱永健父女被什麼塞著嘴巴,捆綁著,五個墨鏡男圍著他們。

    混凝土泵車正在運轉著。

    為首的墨鏡男道:「朱永健,你不知死活也就罷了,可惜還害了你的女兒,看看你如花似玉的女兒,我還真不忍心。」

    顯然,他得不到回答。

    「和我們老闆作對,讓你嘗嘗什麼叫種荷花。」

    朱永健身子一陣顫抖,對道上這種死法他是有所耳聞的。就是將人打進混凝土,然後沉入河中,美其名曰種荷花。

    兩個男人將朱永健提起扔進一個料鬥,泵車已經開了起來,慢慢向後倒著,只要一到位,裡面的混凝土就會傾瀉而下,然後將朱永健吞噬。

    死亡如此之近,朱永健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嗚」聲,女兒也是如此,被一個墨鏡男死死拖著。

    為首的墨鏡男想了想,上前一把拿掉少女口中的破布道:「朱永健,跟我老闆作對,我讓你死也不得瞑目,哥幾個,讓著小妞臨死前知道做女人的滋味。」

    「爸爸……不要……」

    許子陵到位後,從頂棚的縫隙裡看到混凝土已經往下傾倒了,而朱永健的女兒上身衣服已經被剝光,女孩正歇斯底里的叫著。

    「滅絕人性的畜生。」許子陵心情激盪,腳下一種,彩鋼板發出「嘎巴」一聲。

    為首的墨鏡男毫不猶豫掏出手槍,對著發出聲音的位置就是一梭子彈,他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從這拔槍出槍的速度,應該是個老兵。

    這個反應完全出乎許子陵的意料,他左躲右閃,還是多處擦傷,狼狽不堪,許子陵不由暗暗責怪自己大意,迅速滑到了一角,靜靜蟄伏著。

    兩個拿著槍的男人出來拿著手電看了看,道:「頭兒,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可能是只野貓吧!」

    話音未落,頂棚破開一個大洞,許子陵如同天神一般從天而降,三個墨鏡男毫不猶豫的抬起槍口,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不是抬高手臂,只是簡單的調轉槍口。

    與此同時,**的少女也抬起她花容慘淡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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