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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小色醫 【421】疫情 文 / 悠然鐘聲

    疫情

    疫情

    原因是這樣的,有疫情。

    這幾天,蜀南省承辦了世界級的農高會,來自世界各地的農產品和客商參加了這次展會,可是在會展的第二天,就有一個外商因為急性肺炎死在了省級醫院裡。

    這下事情大條了,因為,專家對病原體進行分析,發現了一種新型的病毒,暫且取名hxnx。

    引起地方高度重視的是,就在這位外商掛了以後的當天晚上,該醫院又住進了不少類似症狀的病人,病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都是參加了農高會的。

    院方不敢怠慢,這顯然是一起極其嚴重的疫情,於是在第一時間進行了逐級上報。蜀南省省委也立刻重視起來,將疫情上報到了國家衛生部。

    目前傳播途徑還不確切,但是極易傳播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麼,首先需要將有過接觸史的人排查出來,並第一時間進行隔離。

    好死不死的,那個死鬼老外就是跟許子陵乘坐的同一次航班,所以,雖然許子陵目前沒有任何症狀,但是也很榮幸的隔離了。

    這下問題有些嚴重,許子陵回來接觸過的人還真不少,而且有幾個還是頂天級的人物,好在,這些人平時就是離群索居,很好「隔離」觀察。

    當許子陵被安排住進市政府招待所之後,實在是有些欲哭無淚,相同遭遇的還有他的幾個室友。

    諸如東方白、陸思辰這些人物,那就是有醫生二十四小時跟著,他們當然也會刻意的不同外人接觸。

    總算還是能打電話,這一點讓人感覺不是很悶。

    許子陵第一個電話打給萊普斯基,那廝已經跑到非洲執行任務去了,聽許子陵說了自己的境況後,非常無奈,不過,顯然,他也沒有受到感染。

    對這位國際友人表示完關心之後,許子陵就想到,蜀南省不是自己的老家嗎?那麼,說不得先給徐嬌嬌打個電話。還好那丫頭沒什麼接觸史,因為那裡是最先發現疫情的,所以,整個省裡被弄得人心惶惶。

    農高會是搞不成了,可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客人卻又被羈留在這裡,還被重點照顧,能不怨聲載道。

    總之,一時間,蜀南省的天空下是一片陰霾,人心惶惶,廠礦機關、學校全部封門,大白天,大街上都很少見到行人。

    徐嬌嬌也被窩在了家裡。自己治下出了這麼大的事,老徐同志已經忙得沒影了。

    知道自己女人平安。許子陵又給亞楠姐打了一個,他看了最新的報道,疫情目前只局限於蜀南省省會蜀寧市,所以他只是隨便問問。

    可是,電話打過去,卻是被一個女生接了,許子陵當時心裡就有些突突。

    女生的話很快坐實了他的擔憂:「這裡是省第一人民醫院,你是病人的家屬嗎?病人病危,我們卻聯繫不上家屬,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這個消息對於許子陵來說,不啻五雷轟頂。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他還有親人的話,那麼只有亞楠姐一個。

    許子陵不能再等了,儘管被隔離的時候,市防疫部門的工作人員還是很客氣的,直說隔離二十四個小時,也就是到第二天早上體征正常,就可以解除隔離了。

    然而,許子陵要去救人,他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向樓梯口走去,兩名荷槍實彈,戴著口罩的武警攔住了去路。

    許子陵急不可耐:「叫你們領導過來,我有急事,必須出去。」

    「對不起,誰都不能離開。」

    另一個說話語氣還比較緩和:「小伙子,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有些身份,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你們不能出去害人,請不要為難我們,這是政治任務。」

    許子陵氣得渾身發抖:「我要去救人!好,我現在就給你們領導打電話,是聶抗天負責,還是周衛國負責?」

    「我們是武警,獨立於地方警察和軍隊。」

    許子陵搖搖頭,一個電話打到了陸思辰的手機上,陸思辰雖然未被隔離,這兩天行動也受到了莫大的限制。

    「大哥,你要幫我,我要去蜀南救人,那是我親人!我必須走,你不幫我,我也要走,你最好跟武警部隊負責人說一聲,我不排除傷人的可能性,我必須走,沒時間了!」

    聽到事關重大,陸思辰點點頭:「老二,你別衝動,我來安排!」

    沒過多久,一輛軍區的吉普指南者停在了招待所的樓下,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到武警面前,出示了軍委的特別許可證,然後就帶走了許子陵。

    許子陵直接被送到軍區機場,一架小型的公務機直飛蜀寧市。

    兩個小時後,許子陵在蜀寧市落地,再由當地軍區護送,直接到達了省第一人民醫院。

    這個時候,亞楠已經是第三次休克了,她的症狀已經相當嚴重,醫院隔離出整整一層,專門安置感染的人員。

    同時,蜀南省方面,也從地方和軍區醫院調集了所有素質過硬的專家,組成了一個黨員和積極分子突擊隊,頗有些敢死隊的味道,全力打響針對這場疫情的攻堅戰。

    在隔離病房的通道裡,許子陵看到了滿臉憔悴的羅中旭和劉墉。他們已經有三十六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當二人一眼看到許子陵的出現,那種激動之情簡直無法言說,其結果是,龍陽市醫院劉院長直接暈倒了。

    許子陵忙不迭衝過去抱起他,卻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劉墉被感染了,腦袋燙的一塌糊塗。

    看到劉院長倒下了,這一層的其他醫生和護士默默的站在遠處,一個個眼眶通紅。

    大家都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那就是,下一個倒下的也許就是自己。

    這裡已經成了一座壁壘森嚴的圍城,不管當時出於什麼目的進來的,現在是出不去了。

    這種感覺大概就叫兔死狐悲吧!總之,在戰鬥期間,是極其影響軍心士氣的。

    許子陵吸了吸鼻子,抱起了劉墉,他知道,這一刻大家的心理關必須過去,否則就只有慘淡收場。他紅著眼睛吼道:「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說著,他抱著劉墉,大踏步走進亞楠的病房。

    這個病房裡有兩個床鋪,其中一個空著,許子陵將劉墉放在空床上,翻了翻他的眼皮道:「羅主任,劉院長只是暫時性休克,交給你了,一會我給他退燒。」

    也不等羅中旭的回復,他走到了亞楠的床邊,很顯然,她已經被放棄了,那些監測生命體征的儀器已經被去掉了,只有一瓶點滴在象徵性的掛著。

    亞楠眉頭緊鎖,眼袋烏青,嘴唇黑紫,呼吸極其急促,隨時都有停止的可能。

    「姐,我來了!」許子陵握著亞楠的手,哽咽了一聲。院方說是通知家屬,亞楠姐家裡出了年邁的婆婆,就是上學前班的孩子,哪有人能來?

    握著亞楠能夠烤熟紅薯的手,許子陵一股冰冷的內息輸過去,很快,亞楠的身體狀況他便瞭然於心。

    羅中旭已經將劉墉弄醒了,只是他眉頭緊鎖,很顯然,劉墉因為高燒,已經神志不清,情況很不樂觀。

    每一次疫情到來,他們這些白衣衛士,總是要倒下那麼一些的,既然選擇了這份神聖的職業,又是黨員幹部,根本不容退縮。

    當他聽到許子陵那是哽咽的呼喚,有些驚訝:「子陵,她是……」

    許子陵慢慢鬆開手:「羅主任,她是我姐,體溫已經降下來了,不過肯定還會反覆,暫時交給您吧,我看看劉院長。」

    「什麼?」羅中旭難以置信的走過去,摸了摸亞楠的腦門,果然,她的高燒退了,呼吸也平緩了許多,糾結的眉頭展開,瞳孔也恢復了原狀。

    「你是怎麼做到的?」羅中旭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卻掩飾不住震撼和狂喜。

    許子陵沒有回答他,而是說道:「劉院長的燒也退了,我現在想看看病原體的分析資料。」

    若非羅中旭知道他手段高明而神秘,這會就算沒被感染,也會給震撼的暈倒過去。醫院用盡各種辦法,費盡人力物力,就是沒有辦法降下病人的體溫,否則,短短一晝夜,死亡人數還不至於突破兩位數。

    「好,我馬上安排!」羅中旭不能不激動,有了許子陵的加入,這場本來連他都已經絕望的戰役突然讓人看到了希望。他是被省委點名的總指揮,可是這兩天,看到自己的戰友一個個倒下,自己卻無能為力……

    「子陵,你跟我來!」

    聽說亞楠和劉院長脫離了危險,整個樓層頓時沸騰了,本來死氣沉沉、盡人事聽天命的那些白衣衛士再次鼓起了鬥志。

    只是大家都在私下裡議論,這個嘴上沒毛的小伙子是誰呀?要知道,這次組成的黨員和積極分子突擊隊,首先強調的就是專業素質,可以說,在座的醫生護士,那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那麼,看到許子陵被軍區的羅主任如此倚重,生出這等疑問也不奇怪。

    一個小時後,許子陵已經在亞楠的病房中開始熬藥,而劉墉已經被轉移到了另一間病房。羅中旭在看了許子陵開出的藥方後,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簽了字。

    所以,醫生護士有的忙了,整個樓層處處飄散著濃郁的藥香。

    當然,許子陵也不得閒著,這邊,剛剛為亞楠灌入了藥,就被一個小護士叫去,又有人病危。

    許子陵幫人降溫的手段沒人理解,但是,卻有著奇效。

    從中午到了省醫院,許子陵一口氣忙到晚上十點,由於內力透支,他也感到疲憊不堪。可是,看到依舊堅持在一線的羅主任,他知道自己還不能休息。

    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傳來過來,從下午許子陵施救之後,病人的情況一個個穩定下來,體溫暫時沒有較大的起伏。這一點,讓眾多醫護工作者看到了希望。

    羅中旭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沒注意就是一個踉蹌,許子陵趕忙扶住他,又是一股內息傳過去。

    羅中旭詫異的看著許子陵:「子陵,你對我做了什麼,好像我又有精神了。」

    這下輪到許子陵踉蹌了,他趕緊扶著牆壁,驅趕滿眼的金星。

    羅中旭眼眶一紅,他知道,許子陵雖然熬得時間沒他長,可是付出的卻比他多得多。

    「你沒事吧!你可不能有事啊!」見慣生死的羅中旭居然忍不住哭了起來,他知道,現在的許子陵就是大家的希望,如果他倒下,必定軍心渙散,後果不堪設想。

    羅中旭一回頭,果然看到一幫工作人員,他們都在緊張地關注許子陵的身體狀況。

    許子陵盤膝坐在地上,慢慢睜開眼睛,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只是有些累,大家回去休息,晚上還要辛苦。病人的情況肯定還會反覆,我開的藥也只是個試探,今晚很關鍵,只要能挺過去,就有希望了。」

    「你真的沒事?」一個小護士問出了所有人擔憂的事情。

    許子陵虛弱的笑了笑:「我可沒發燒,要不你來摸摸。」

    小護士果然上了摸了摸他的額頭,隨後眼睛一亮,看著大家哽咽道:「真的沒燒!」

    許子陵點點頭:「我休息一個小時,就會生龍活虎了,大家放心,我會跟你們一起戰鬥。」

    話剛說完,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在眾人的簇擁下出現在病房的過道上,他正是蜀南省省委書記徐天南,也是許子陵的准老丈人。跟隨他而來的主要是衛生廳的領導,還有省院的領導。

    一年前的徐天南因為仕途不如意,反而不如現在的他年輕,雖說已經五十好幾,可是給人的感覺,也就是正當壯年的男子。

    此時,他不勝其煩的揮開身邊的人,怒道:「你們沒有聽說過人定勝天嗎?我就不相信,我們蜀南省戰勝不了這一場小小的疫情,有這些捨生忘死的白衣衛士,我有信心,我們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

    徐天南說話擲地有聲,一眼就看到臉顯疲態的羅中旭,大步走上,雙手握住羅中旭瘦骨嶙峋的手,動情地說:「羅主任,你要保重啊,戰鬥的間隙,適當的休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開口。」

    羅中旭點點頭:「徐書記,我還好。不過,劉院長他倒下了。」

    「什麼,劉墉也被感染了?」

    徐天南濃眉緊鎖,這次疫情來勢洶洶,無疑對他是一個極其殘酷的考驗。劉墉居然也感染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羅中旭接著道:「徐書記,有個好消息沒來得及向您匯報,從下午開始,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了!」

    「有辦法啦?」徐天南突地一喜。

    羅中旭指了指靠在牆上坐著的許子陵:「多虧了子陵。」

    徐天南扭頭望去,這才發現閉著眼睛靠在牆上的許子陵,「是他,他怎麼在這裡?」

    羅中旭道:「一個感染者是他姐姐,不過,他也順便救了大家。」

    徐天南點點頭,神情凝重的轉過身,目光在一幫醫生護士臉上掠過,此刻,大家很激動,眼前這位蜀南省的大佬,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人物,就在自己面前。

    參加突擊隊,除了一些身不由己的因素之外,也有求上進的成分。有了這次特殊的經歷,對以後的各種陞遷都會是一種無形的助力。

    所以,如果再能夠在省委書記的心中留下那麼一丁點印象,那不是錦上添花花。

    大家沒有想過,如果徐天南在中午過來,誰又有心情想這麼多。人心果然是不自足的,說得隴望蜀也毫不為過。

    徐天南走上前去,剛剛伸出手,戴著厚口罩的醫院黨委書記拉了拉徐天南:「徐書記,這裡空氣不好,少呆一會吧!」

    這位黨委書記說完這句話,就感到無數雙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劍般射向自己。那些突擊隊的醫生護士就在想,空氣不好,我們還在這堅守戰鬥呢?你倒好,站著說話不腰疼,連慰問都不願意多呆一會。

    一時間,書記也知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糟糕,拍馬屁撲在馬蹄子上了。

    「什麼?你再大聲給我說一遍,你要是害怕,現在就給我滾!」徐天南的話是句句誅心,可是書記又哪裡敢滾,他是為了領導作想,可是這句話是多麼的不合時宜呀!

    徐天南深深吸了口氣,依然走過去,同每一個突擊隊的醫生護士重重的握了握手,然後退後幾步,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管他是不是在作秀,但是一個省委書記能做到這一步,還是相當震撼人心的。現場男醫生一個個眼眶通紅,而女醫生和護士已經掩口飲泣起來。

    徐天南紅著眼眶道:「各位,你們辛苦了,在這個危險的時刻,你們不顧自身的安危,衝鋒在醫療一線,無私的挽救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你們所表現的出的是一個醫療工作者崇高的人道主義精神,你們的行為,無愧於一個黨員模範的光榮稱號,我代表省委、省政府謝謝你們,等我們勝利了,再論功行賞!」

    說完這句話,徐天南再次深深鞠躬,羅中旭走到突擊隊員的中間,帶頭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一時間,這句口號響徹整個醫院大樓。

    徐天南走出隔離病區,讓羅中旭把許子陵叫了出來。

    許子陵剛剛休息了不到半個小時,走路都有些打飄,但是老丈人傳召,他不能不到。

    坐在徐天南的面前,他喘氣還是有些急促,徐天南的手自然而然的撫上了他的額頭:「沒燒啊,那就好!」

    一時間,許子陵因為對方這個親暱的動作,眼眶有些發脹。

    徐天南道:「嬌嬌知不知道你回來了?」

    「還沒聯絡。」

    徐天南話題一轉:「聽羅主任說,你的手法很特殊,方子看似平平無奇,效果卻好的沒法說。沒想到,你還是個醫道國手。」

    「羅主任過獎了,我的藥方還要改進,病人的情況今晚還會反覆,過了今晚,基本就沒事了。」

    「你也辛苦了,等這件事結束,就跟你嬌嬌訂婚吧!」

    「呃……」

    徐天南手伸了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謝謝你。」

    直到徐天南率眾離開,許子陵才一聲苦笑,自言自語:「勢利的老頭,這算是交換條件嗎?還有,哥的腦袋能讓人隨便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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