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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露風華 028 三人撞見 文 / 薔薇晚

    韶靈安靜地走在回宮的路上,風蘭息的步伐在身後不遠處,約莫隔了二十步,她不曾回頭去看,他也不曾加快腳步追上來。

    他們只是一起……走完了這一段很長的路,直到宣武門,兩人出了皇宮。

    韶靈驀地停下腳步,側過身子,臉上沒有太多神情,淡淡地說。

    「風蘭息,無憂丹已經用了。」

    「你身體是否已經痊癒?畢竟無憂丹的功效,也是傳聞,我就怕不足信。」風蘭息臉上,那說不出的神情,教她心口莫名一熱。她垂下眼簾,掩飾心裡的波瀾。

    韶靈笑著點頭,但無法繼續隱瞞。「身體已經痊癒了,但不是我。」

    風蘭息唇邊的笑,僵硬在臉上,但那一抹落寞轉瞬即逝,他還是笑著,平靜地說下去。「你沒生病就好。你是醫者,為了病人才要無憂丹的吧。」

    哪怕知道了無憂丹沒有用在韶靈的身上,他還是能夠慶幸,不曾被疾病痛苦折磨的人是她。

    天很快就黑了。

    她安靜地繼續朝前走,他的寬容和溫柔,令她無言以對。越是這樣,她越覺得虧欠風蘭息。

    「在宮裡吃了兩樣點心,如今飢腸轆轆,我們找家小店,吃頓晚飯。」風蘭息淡淡睇著她,眼前不遠處便是鬧市,人聲鼎沸,香氣撲鼻。

    韶靈微微蹙眉,卻不忍心拒絕這個平淡的請求,怎麼算,風蘭息對她的付出,她都不能裝作不知。

    「好吧。」她輕點螓首,跟他一起走入路邊一家不太起眼的酒家。

    「莊妃為人很是和善,不過我看她似乎心存鬱結——」不願談論他們的事,韶靈話鋒一轉,談起那位莊妃娘娘。莊妃的眼下青黑一片,即便用了脂粉,還是看得出來,有時候在說笑之間,常常出神,彷彿心思去了無人之境。

    風蘭息苦苦一笑,伸手給韶靈面前的茶碗倒入清水,細心地晃動一遍,再將清水倒去,最終,將茶碗放在韶靈的面前。「一個公主病逝了,姨母難掩悲傷,總是記掛著。」

    一個話題完了,兩人陷入沉默,韶靈任由他神色平靜地給她倒了一碗清茶,隨意點了三四道菜,等著小二哥端菜上桌。

    他的精冷之症,總是壓在韶靈的心頭,雖說風蘭息也可跟女人歡愛,並非男子不舉那種難言的病症,不至於讓他無法跟正常男人一樣生活。但這輩子很難擁有子嗣的話,對於侯府,便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看似是個儒雅書生,平日裡也學習武藝,但那些不過是皮毛,根本對他的病症沒有任何改變。

    她是學醫多年,但主攻的並非男人私底下的這些毛病,精冷之症原本就不多,約莫萬人之中,才出一人,她從來沒有診治過。

    但這些畢竟是一個男人的尊嚴,韶靈不想重提此事,讓風蘭息難堪無奈。

    「這道蜜糖蓮藕,是江南的名菜,女子都愛甜食,應該合你的胃口。」風蘭息似乎不曾察覺韶靈沉默的原因,注視著她,溫柔的黑眸裡還藏著某種炙熱的情緒。為她夾了一塊切得輕薄的蓮藕,藕絲綿長猶如銀絲,遲遲不斷。

    「我來就好。」她阻止他更多的慇勤,不想讓如今的情況,變得更糟。

    「若你早些知道我的病,也不會再阜城留半年時間。後來知道了你的事,我常常想開口,但還是太自私了……」風蘭息收回了筷子,不疾不徐地說道。

    韶靈抬眸望向坐在對面的男人,或許是因為窗外透過的月光,或許是因為他溫柔的眼神,或許是因為他無奈的口氣,她胸口竟湧現一股不明情緒。原本還想逞強,刻意冷淡他幾句,偏偏她喉頭有些緊縮,擠不出一句話。

    「我真的不在意你的病症,你別瞎想了。」韶靈搖搖頭,語氣緩和不少。

    風蘭息舉著茶杯,望著她,任由她審視,嘴角綻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個藥包,裡面包的都是寧神的藥材,可以助你安睡到天亮。誰都會遇到不如意的事,你別放在心上——」韶靈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腰際掏出一個灰白色的四方包,約莫拳頭大小,放在桌上。「晚上臨睡前放在枕頭下,別忘了。」

    風蘭息扯唇一笑,淡淡的眼瞳之中,突地閃動著星星點點的笑意,美得像是天際的星辰。「你擔心我嗎?」

    如今還說這些,又有何用?!她或許承認擔心他,但其他的——一去就不回頭了。

    她抿了一口茶,卻覺得茶水澀的令人一下子沒了胃口,急忙放下了茶碗,神色淡淡。「我不想看到你沒精神的樣子。」

    風蘭息聞言,眉梢眼角,又覆上幾分淡淡的笑,但比起他一如既往的笑臉,卻多了溫度。

    韶靈將那塊蜜糖蓮藕夾到嘴裡,明明這回是甜蜜的滋味,她的心卻還是覺得苦到了極點。雙目不自覺泛著水霧,悵然襲擊了她,緊緊糾纏著她,令她無法自處。

    風蘭息的心中依舊有很多疑惑,不知韶靈當年到底遭遇了何事,卻又不願再提起往事,看她傷心寂寥。雖然她如今好好地坐在他的面前,他卻確定她遭遇的傷痕和打擊,重的刻骨銘心。

    飯吃到一半,風蘭息輕聲問她,徵詢她的意思。「你能隨我去將軍府一趟嗎?今日要進宮,我沒把東西隨身帶著。」

    韶靈還是不假思索地拒絕:「不用了,下回吧。」

    風蘭息臉上的笑變得苦澀,他輕緩之極地說,彷彿是一種安慰人心的手段。「小韶,你不用防著我,那件東西是我從阜城帶來的,特意要交給你,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她總是想拒絕,但最終發覺,不忍心拒絕。風蘭息原本就不是霸道**的男人,他的善解人意,令人絕不會生出任何防範,更別提他從來都守著禮節,不讓任何人為難。

    見她靜默不語,已然默認,風蘭息的眼底唇邊,再度有了笑容,溫和脈脈,舉止優雅。

    「怎麼,你不愛吃青菜?」韶靈沒話找話,看他的手邊碗中,夾來的青菜炒肉片,他只是把細細的青菜撥到一旁,而專夾肉片吃。

    風蘭息莞爾一笑,彷彿不太好意思,俊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紅,但知曉韶靈也在看他,讓他先前痛得麻木不仁的心,又恢復了了往日的平靜。

    「這麼大男人了,還挑食——」韶靈調侃著,雖脫口而出,卻只見風蘭息的俊臉上,更多了那些潮紅顏色。

    她在大漠一待就是三年多,在雲門也是自給自足,沒有染上這些嫌棄食物的毛病。風蘭息終究是侯門中的大少爺,有這些富貴病,倒也不足為奇。

    唇邊捲起一道莫名的笑意,她似假似真地說。「你知不知道,青菜在食補之中,頗有奇效?多吃一點,男人會更強壯,女人會更水靈。」

    風蘭息的眉頭微蹙,眼看著韶靈將大半盆的青菜,全都倒入他的碗中,他正躊躇著是否該全部相信她的話,但一抬眼,她眼底的燦爛笑意,刺傷了他的眼。

    「你又在騙人了,小韶。」他很快明白了是她的惡作劇,哭笑不得。

    「我也不愛吃青菜,你把它吃光了,就沒人跟我搶剩餘的肉片了。」韶靈說的直接,並不拐彎抹角,總是把風蘭息隔得遠遠的,不只是他,她也不太好受。

    風蘭息一怔,很快,笑聲震動他的胸膛,再傳至她耳裡,又酥又癢,是種好陌生的感覺。

    「我來吃青菜,你吃肉片,不夠我們可以再點。」他溫柔至極地說,果然挑起一顆青菜,放入口中細細咀嚼。

    但看到風蘭息當真這麼做,韶靈卻下不去筷子了,她微微咬唇,只能別開臉,逼自己再喝一杯苦茶。

    當她看清站在窗外的男人時,她甚至連口中的茶水都忘了嚥下。

    他俊美無儔,有著一雙異常邪魅深邃的眼睛,一身紫衫藍繡,頎長玉立,黑髮束帶,在月光中飄逸,俊雅得像最上好的青花瓷。

    慕容燁正在瞇著眼看她,透過小小的方方的窗戶,他的目光正落在他們這一桌上。茶碗緊緊握在韶靈手中,她倉惶地別過眼來,但相信慕容燁見到他們方才說笑的情景,一定會勃然大怒。

    韶靈的心口突突地跳,但只是一瞬而已,逃避無法解決任何問題,她再度轉過臉去,扶著桌子站起身來,迎向慕容燁的目光。

    風蘭息看著韶靈的舉動,順著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微微一怔,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正站在不遠處。

    韶靈跟那個男人的目光,是一個方向。

    他的心,一刻間沉入沒有光的海洋。

    韶靈在心中思量,或許慕容燁會闖進小酒館,掀了酒桌,發一通脾氣再走,或許他根本不會進來,只等著回了鳴東苑再跟她秋後算賬,但無論如何,她沒料到——

    慕容燁進了酒館,沒生氣,沒掀桌子,沒大打出手,而是……他站在韶靈的身旁,看著風蘭息,風蘭息也知禮地起身,朝他拱了拱手。

    風蘭息的眼神微變,這個男人有些陌生,卻不是第一回見,他陡然明白了,那一夜女扮男裝的韶靈,躲避不見他,正是將臉埋在慕容燁的懷中。

    要認出這個俊美非凡的男人,並不是難事。

    「風蘭息,這位便是七爺。」韶靈柔聲說。

    「恰巧爺也沒吃飯,小二,加幾道菜。」慕容燁側過俊臉,神色看似平靜,對著小二吩咐幾句,這才坐在韶靈身旁。

    「這位是隱邑侯吧,大名鼎鼎,爺聽了不少回。」慕容燁笑著,像是事不關己的寒暄。

    風蘭息的目光從韶靈的身上移開,神色依舊溫文爾雅,他揣摩著這個男人一定跟皇宮有所牽連,否則,韶靈沒有理由進宮。

    「慕容燁。」彷彿能夠看透風蘭息狐疑的心思,慕容燁突兀地丟下一句,直接告訴他自己的名諱,沒有半點藏著掖著。

    幾盤熱炒,很快端上了桌,慕容燁瞥了其餘兩人一眼,冷淡地問。「你們怎麼不吃?」

    韶靈朝著風蘭息微微一笑,以眼神示意他不必拘束,風蘭息笑著點頭,這才動了筷子。他們的一來一去,全都落在慕容燁的眼底,一股怒氣,哪怕壓抑在心裡,還是燙的他無法忍耐。

    韶靈趁著給慕容燁倒茶的功夫,壓低嗓音問他:「七爺,你昨晚說的話,還記得嗎?還算數嗎?」

    他瞅著她好一會兒,幽暗的黑眸裡燃燒著兩把火炬,有著複雜難解的光亮,與他平靜的表情形成強烈對比。他說過,會對風蘭息道歉,前提是能遇到他。

    風蘭息觀望著韶靈說悄悄話的模樣,唇邊的笑容,依舊還在,但變得很淡。慕容燁這個男人,卻是稱得上人中龍鳳,說不定他神秘的身份,也是令人咋舌。

    「上次在欲仙樓,是爺派人阻攔了消息,讓你白跑一趟了。」慕容燁說的生硬,話鋒一轉,他不自覺地攬住韶靈的肩膀,低聲道。「畢竟當初在阜城,你們不歡而散,爺不覺得你見了她,還能說什麼好話,索性就別見了。」

    韶靈眉頭一皺,早就知道讓慕容燁放下身段何其之難,這算哪門子的道歉?!

    「原來是慕容公子。」風蘭息低頭輕笑,韶靈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卻只是覺得心頭悶悶的。

    察覺到韶靈總是望向風蘭息,慕容燁不快地在桌子下抓住她的手,重重掐了掐她的手腕,要她回過神來。

    「京城的油炸鴿子蛋很有名,嘗嘗。」他輕聲說道,呼吸在她的肌膚上拂過。誤解才解開不久,他比過去冷靜不少,若是兩人有見不得人的事,哪裡還會讓他來一起吃飯,但即便如此,知道風蘭息還有機會跟韶靈獨處,談笑風生,依舊令慕容燁心生不爽。

    她朝著慕容燁笑了笑,正欲以湯匙在盤子裡刮一顆炸的金黃的鴿子蛋,但鴿子蛋即便入了油鍋,還是很淘氣,就是不肯往湯匙裡鑽。滾啊滾的,從一邊滾向另一邊。

    一雙筷子,精準地夾住了,男人的手掌,端著自己的碗,將筷子上的鴿子蛋,放入空碗中,最終,塞到韶靈的手裡。

    慕容燁沒看韶靈一眼,似乎做這些事,都是理所應當,就差沒有在風蘭息的面前,將鴿子蛋喂到她嘴裡了。

    拒絕著炸的香噴噴的鴿子蛋,韶靈垂著長睫,心裡很是甜蜜,不經意抬起眸子,卻觸到了風蘭息的眼底,他淡漠的眼中,儘是痛楚。

    但,他還是對她緩緩勾起了唇,溫和地微笑。

    她的心,一瞬陷入茫然。

    這一頓晚飯,三人同席,各有心思。

    「小韶,若是今日不方便,你們先走吧,方纔的事,晚幾天也無礙。」一桌菜吃的差不多了,風蘭息率先起身,溫文有禮地說。

    韶靈突地想起,他邀請自己去將軍府,取一件他帶來的東西。

    慕容燁在場,她若是拒絕風蘭息,自然避免任何誤會的產生。但她既然已經答應了風蘭息,臨時改口,可見是她承認慕容燁的氣量不大。索性,她光明正大地轉向慕容燁的方向,唇畔有笑。「不用了,就現在去吧。七爺,你要陪我一起去嗎?反正就一會兒。」

    慕容燁察覺的到她的心思,並不拒絕她處理事情的直率。他下顎一點,直視著風蘭息,嗓音低沉。「爺陪她走一趟,你不介意吧。」

    風蘭息笑了笑,安靜地走出小酒館,獨自走在前頭,只因他們三個人,沒辦法並肩行走。

    他的身影,像是風中的蘭花,高潔自傲,潔身自好,卻又……那麼孤獨寂寥。

    慕容燁眼看著韶靈的目光沉寂下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哪怕要他承認自己的氣量不大,他還是要讓風蘭息看清擁有韶靈的人是他。

    是,他終究嫉妒風蘭息,嫉妒那個男人溫潤而平靜的眼神,這世上的女子心目中的良人,一定是風蘭息那樣儒雅又溫柔的男人。

    幸好,在韶靈九歲那年就救了她一命,並帶入雲門,漫長的歲月養成對彼此的瞭解,是他,而不是風蘭息。

    他贏過風蘭息的,是在這些漫長年頭裡對韶靈付出的時間跟心血。

    「你不進去嗎?」一轉眼,三人已經到了將軍府,慕容燁卻不曾踏上一級台階,韶靈狐疑地問他。

    「不進去了,你快些出來,爺等你。」慕容燁的臉色很淡,卻看不出半分怒氣。

    「我很快就出來,不讓你久等。」韶靈將手從慕容燁的手心裡抽離出來,丟下這一句,隨即跟著風蘭息走入將軍府。

    「你在正堂坐著,乘風還沒回來,也許又去喝酒了。」風蘭息笑著說。

    「好。」韶靈剛在正堂坐著,就有一位下人認出她來,為她奉茶。

    風蘭息很快就走回她的面前,手中捧著一個小巧的金藍色錦盒,四四方方,遞給韶靈。

    她默默接了過來,打開一瞧,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裡面正是一隻小巧的白瓷茶杯,溫婉的白瓷,像是美玉,茶杯的杯身繪著一株紅梅,彷彿是盛開在白雪之中。

    紅絲絨布映襯著白瓷杯,杯蓋上鑲嵌著一顆黃豆大小的琉璃珠子,圓潤金黃,整個茶杯,用色都極為簡單素樸,並不華麗,卻看得出主人在這上面,耗費了多少心思。

    「我不想再做簪子給你了,你要是再折斷了,往往傷了自己的手。何時生氣了,把這個杯子摔了,至少不會傷你絲毫。」風蘭息在說笑,韶靈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就連贈與她一個小禮物,他還要想這麼多嗎?!

    「我會好好留著,碰一個角也不捨得。」韶靈不知自己此刻,是否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她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個盒子,指腹輕輕撫摸著杯蓋上的琉璃珠,心中百轉千回。

    風蘭息的眼底,有笑還有痛。他的嗓音低不可聞,神情專注又神情:「原諒我,在作抉擇的時候,沒有選擇承認你。」

    「風蘭息,你別讓我原諒,整件事,我們都怨不得別人……。」韶靈的面色一白,喉嚨緊鎖,幾乎哽咽出聲,若是她當初不想著報復,不想著找出真相,認命地呆在雲門,是不是也不會品嚐到如今這般的滋味?!

    「親眼所見,他對你真的很好,我沒什麼不甘心的。」風蘭息沉默了許久,眼瞳幽暗,紅唇輕揚,最終才下了決定,伸手輕撫她的粉臉。

    韶靈這一回,沒有再避開,任由他的溫涼的手心,靜靜地貼著她的面龐。

    「說些自私的話,若他對你不好,你可以來找我……」風蘭息展唇一笑,這一句平靜的自嘲,卻已經刺痛了他的心,讓他心底深處,傷痕纍纍。

    韶靈暗自咬唇,這麼多年無論遭遇多大的艱難險阻,她都不曾留下一滴示弱的眼淚。但聽到這些話,她的眼前卻又一片濡濕。

    是她愈來愈軟弱了嗎?!

    她眼前的那個人,還是十多年前的白袍少年,他們一同坐在高大的樹上,耳畔傳來不曾斷絕的夏蟬聲。

    風蘭息雖然不捨,但還是不曾逾矩,收回了手掌,能夠觸碰她的面孔,他已經格外饜足了。他勾唇淺笑,冷靜自如地解釋:「不知道你平日裡最喜歡什麼花,你脾氣很倔,又好勝,跟冬梅很像,自作主張描了雪中紅梅。你要不喜歡,可以找人重新描畫,上面的顏色去掉很容易,尋常的瓷器商人就懂其中的門道。」

    「我喜歡。」韶靈睜不開濡濕的眼,笑著點頭。

    風蘭息的眼底,只因為她的一句「我喜歡」再度多了一絲光明,不再黯然而憔悴。他也點了點頭,眼神卻落在另一處,彷彿正在沉思。

    他眼底的笑,突地感染了悲哀:「這是用我們一起去窯坊的瓷土燒製成的,只做了一個,要是知道你身邊有人,應該做一對的,成雙成對,討個好綵頭。」

    韶靈不知為何氣的不輕,雙目通紅:「風蘭息,你不用這樣!你不用處處都為我著想,能看到這份禮物,我就已經很感動了,我說過我不怨你,我也希望你過的如意!」

    「好了,回去吧,別讓他久等。」風蘭息莞爾,語氣藏著一絲微弱的寵溺,為她蓋了錦盒的蓋子,不再跟她多言,言下之意要她離開將軍府。他也怕……再跟韶靈相處下去,他會變得更貪心。

    他已經握過了她的手,碰過了她的臉,感覺的到她就在離自己那麼近的地方……他不該繼續貪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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