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92章 一團亂麻，自食惡果（1） 文 / 卿靜好
「什麼？為什麼打架？我兒子怎麼樣了？打傷了沒？」朱氏不等傅老爺子說什麼，搶先大聲問道。
趙有財被朱氏突然的大聲，不禁弄的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幾絲厭煩。還等趙有財說啥，朱氏自顧自的接下話道：「我就知道，我可憐的明兒！他一定是心裡苦悶還問啥？說不定是考試不順，心裡苦啊——這才和人打上了！」
朱氏只說自個兒子考試不順，卻並沒有承認說自己兒子沒考上。這是心裡還抱著希望，還做著秀才老爺娘的美夢呢！
鄭氏聽的一陣憤怒。你奶的！你兒子哪裡苦了！哪裡可憐了！他要是苦和悶了！他們這些人不是天天都泡在苦水缸裡嗎？而且天天給他們泡苦水的，還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個兒子多苦多累，實際上卻給自個兒子開小灶天天吃肉的娘。
鄭氏暗地裡衝著一邊青石地面「呸」了一口口水。心裡暗罵道：「他媽的死老太婆！還真夠會顛倒黑白的！當大家都是傻子嗎？你媽！你那寶貝疙瘩要是再苦多可憐了，那他們這些人，還不都早苦死連渣都不剩了。真是個死老貨！咋不早早死呢！活著就是禍害人！」害的他們才這麼苦這麼累，孩子也這麼長時間沒嘗過肉腥。
這邊鄭氏心裡憤怒的同時，暗暗罵的爽！
那邊，傅老爺子聽到朱氏的話，也不禁跟著皺眉，忙呵斥了朱氏幾句。朱氏覷了傅老爺子幾眼，見傅老爺子滿臉不高興的樣子。這才乖乖閉嘴。卻把一邊看著這系列一幕的鄭氏氣的滿臉鐵青。
傅老爺子見敲打完了朱氏，這才滿意的繼續不受影響的問道：「大侄子，你就跟我說句老實話！我家明兒和翰哥是咋被抓的？在哪裡抓的？為啥跟人打架？你就都老實跟我說實話吧！」
「這…這…傅叔，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我那盛明兄弟跟人打架的地方不好說！」傅有財道。
傅有財這話說的很有水準，要是傅明靜在一旁聽了始末，絕對會給他喝彩！不虧是縣城裡跟官府和黑白兩道說的上話的啊！
傅老爺子一聽傅有財這話，並沒多想，心裡一急，忙追問道：「咋不好說！有財侄子，你就好好跟我說說！即使說了說啥不是的我也不會怪你！今天叔就拿話好好問你，你就把知道的跟叔說了！」
傅老爺子問的急，卻做夢也沒有想到，接下來傅有財告訴他的地方，會讓他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他做夢也沒有把自家兒子往那方面想啊！
「那好！既然傅叔讓我說，我就不客氣的說了！一直婆婆媽媽也不是我的風格！是這樣的…！
傅叔！其實這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和我爹本來還不信，就去打聽了才知道！盛明兄弟在縣裡另有住處，並沒有住在你讓我爹幫他安排的來悅客棧。我們擔心這事，去打聽才知道，盛明兄弟剛來縣裡不久，就被縣裡一個向來風騷的秦姓寡婦給勾搭上了。聽人說，每考完一場試，回來都會宿在那寡婦家裡。還聽說…」
傅有財說到這裡偷看了傅老爺子一眼，見對方雖然明顯在生氣，卻看著神情還好。但實際上傅有財哪裡知道，傅老爺子現下心裡是翻滾著驚濤駭浪的生氣。只不過這麼多年在外人面前，練就的一套爐火純青，不動聲色的表情掩飾下，外人自然看不出來。只有通過衣袖裡，緊緊握著的透白的骨指節，和隱隱顫慄的雙腿才看的出來。
接下來還沒等傅有財接著繼續說下去，就被朱氏氣勢洶洶的打斷了。朱氏氣道：「胡說！我說有財大侄子！你怎麼說話連。你跑來報信是不是打聽清楚了？我兒子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呢！你肯定是搞錯了！
我聽說這縣裡今年考童試的，今年可比往年多一倍呢！這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你可別搞錯了人！沒得敗壞了我明兒的名聲！我兒子將來可是要做秀才老爺舉人老爺！你這樣說，不是害我兒子嗎？他爹！你可別信了他這話啊…」
朱氏還沒氣完，大家就聽到耳邊「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大家就不敢相信的看到朱氏一邊臉上，被傅老爺子扇起了紅紅的一個巴掌印子。
朱氏頓時不禁被打愣住了。死死盯著傅老爺子的那隻手，恨不得衝上來把傅老爺子撕了。
傅老爺子也同樣死死的盯著朱氏一字一頓的道：「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滾一邊去，給我閉上你的臭嘴！老實呆著！再讓我聽到一句這話，信不信我立馬休了你這老虔婆！」
朱氏一看傅老爺子氣的渾身直打顫的身體，還要暴怒的神情，以及傅老爺子方才要休了她的那句話，到底不敢真上來繼續鬧。畢竟外人在，她要真做了什麼，吃虧的還是她。
想通了這些，朱氏摸著被打的臉，這才氣恨的瞪了傅老爺子一眼，不甘心的看了看趙有財。最後還是退到了一邊。不敢再湘剛才那麼衝動了。
傅老爺氣喘吁吁的罵完朱氏，見朱氏收斂，這才和顏悅色，面帶愧疚的對著趙有財，面帶抱歉道：「有財大侄子，真是抱歉！你看你嬸子也就這個直衝的脾氣，要是做了有什麼不對！你可別放在心上。」
趙有財乍聽這話，頓時也氣的不輕。他今天雖然是受人之托過來這一趟，也存著故意這麼說，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人家怎樣，害誰。這朱氏到是什麼都敢說。真是可笑！
聽傅老爺子這麼說和抱歉，趙有財就算心裡憤怒不舒服。也只能賣給傅老爺子一個面子。畢竟人家是長輩，打都替你打了，你要是再怪罪，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想到這樣，趙有財也跟著一副深明大義的表情道：「傅叔說哪裡話！做晚輩的是應該的！再說，我相信嬸子方才不是故意的！」只是相信才有鬼呢！
朱氏聽趙有財這話，又絲毫沒有受影響的樣子，瞄了一眼，遂仍沉著臉低著頭在一邊的椅子坐了。
傅老爺子聽的勉強有些高興，心裡直歎人家會做事。這要是換了一個人，人家還不拂袖走人了。
但想到打了朱氏，傅老爺子這心裡也不好受。再想到那個遠在縣裡不知生死的兒子，和他做下的事情，一時間只覺的腦仁突突的疼了起來。但他卻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的不適不妥，是因為子孫不孝，妻兒不賢導致的。遂極力忍著不適和頭疼道：「有財侄子，你還聽說什麼，素性一次都說了吧！你別擔心！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得住！」
「好！傅叔要保重身體！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一次都說了！是這樣的…
我還聽酒樓裡的人講，打架是因為盛明兄弟和縣裡的一個同窗在沉香閣爭粉頭，被那寡婦的父兄知道趕到，上去就拉著盛明兄弟就打起來了！後來，聽人說，官差來了！就把盛明兄弟拉走了！當時明瀚侄子並不在樓裡。
聽說，這次之所以抓這麼多人，是因為我們縣裡，這次很多考生參與了舞弊案裡去了。」
趙有財話音一落，四下不禁頓時靜寂無聲。好半響，只有傅老爺子在一邊氣的渾身直打顫。
而大伯娘鄭氏還沒來得及得意並慶幸，自己大兒子並沒有隨著小叔傅盛明進青樓爭粉頭被打。就被趙有財剛剛最後一句話，給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傅老大也更是嚇得的踉蹌的退後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形。剛剛他聽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後來被別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也就沒深想，這會子，再一次聽到自個兒子是牽扯進了舞弊的案子裡去了。他哪裡會不擔心害怕的！
要知道自古犯下了這案子的人，或者被牽連的人，誰能會有個好下場的。傅老大越想越害怕。
鄭氏似乎也是被嚇得回過神來，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抓著傅老大的衣服，焦急道：「他爹呀！你說我們兒子不會有事了吧？這可咋辦啊？我苦命的瀚哥——」
這邊鄭氏在哭鬧，那邊朱氏卻忍不了了，聽到這所謂的報信的人，說起自己兒子的所有不是不堪，她哪裡容忍的了。她雖然也擔心兒子在牢裡出事情，但更不能容忍別人這麼說她兒子。哪怕他兒子確實這麼做了，也不行。
所以，憤怒和心恨讓朱氏，也早早的把傅老爺子剛剛說的狠話，和打了她一耳光的事情給忘乾淨了。遂也不管場合和後果，就張口指著趙有財的鼻子大罵道：「瞎說！我兒子好好的！你來了就亂嚼牙巴骨！你這番話，是要咒我兒子不連。
你跑過來報信是你故意的是不？你就是見不得我家明兒好是不？他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害他！故意抹黑他！他爹呀——你可不能聽外人隨便亂說，我兒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爹，你可千萬別信了他的鬼話！」
朱氏急的口不擇言了。傅老爺子在一邊聽的，不知道氣的狠了，一口氣沒呼出來，還是氣的一口痰埂岔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猛的咳了起來，渾身直打顫。卻愣是又急又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指著朱氏的方向的手，都只剩下了顫抖。
傅老大看到，嚇了一跳，也不在管自家媳婦鄭氏阻止不阻止，一把拂開鄭氏，就跑了古來，扶著顫顫巍巍的傅老爺子。嚇得連忙拍著傅老爺子的後背，一邊焦急的勸道：「爹！你可千萬別急！別氣！咱有話慢慢說！消消氣啊，爹！」
朱氏在一邊，這才注意道傅老爺子的不對勁。心裡也充滿了害怕。這要是傅老爺子真有事，就憑這麼多年虐待繼子和繼子媳婦兒女的事情，就足夠她喝幾壺的了。
想到這些，朱氏不知道是擔心的，還是害怕的，跑到到傅老爺子面前。不是是不是故意的，一把推開了輕拍著傅老爺子背的傅老大。也學著傅老大的樣子，又是拍著，又是哭道：「老頭子啊！你這是咋了？你可千萬別有事兒啊！我知道都怪這個不懂事的大侄子亂說話，可是你也不能氣成這樣子啊！你這樣氣到了，心疼的還不上我們！便宜的還不是外人了嗎？
他爹呀！你可千萬別有事！停住啊！不然，兒子還沒救回來，你要是死了，把我一個人仍到虎狼群裡，不是要我和兒子的命嗎？他爹呀——」
趙有財在一旁本來看的本來有些不忍和同情傅老爺子，但接下來，聽到朱氏這麼明著就差說是他，故意氣的傅老爺子這副樣子。心裡不禁頓時冷笑。本來心想我就是故意來氣你的！還是受人指使過來氣你的。只可惜他不會說出口。
本來他還可憐把那些話不打算說出來。打算瞞著，只是傅老爺子和朱氏一個勁兒的問，他也就說了。心裡也有些慚愧。只是這會子聽朱氏幾乎指著他的鼻子罵，又明著誣陷他！誰會受得了，即使他是受人之托有目的，此刻也受不了。
他來說的除了開始的第一句話，下面哪一句不是他們自己問的。趙有財覺得本來還有些慚愧的心根本是沒有必要。因為有些人不給個教訓，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趙有財聽得一陣冷笑。在傅老爺子漸漸恢復平靜下來之前，不冷不淡的一臉冷色嘲諷道：「哼！嬸子！你也太會高抬你自己和你的寶貝兒子了。說實話，你兒子要我害我還看不上！我真要害你兒子！還得看你家兒子夠不夠格，我看不看的上再說！」
說完，對著傅老爺子一禮，言語冰冷道：「傅叔！看來我今天報信是來找罵的來了！我好心來報信！嬸子卻這麼兩次三番的罵人，既然嬸子不信我！那叔只當我沒來過好了！告辭！」說完也不給傅老爺子解釋的機會，一揚身，人就走了出去。
傅老爺子本來聽趙有財那麼貶低自己兒子的話，心裡也很是不舒服。他兒子他做老子的能說啥，別人卻是怎麼都覺得不舒服不認同的。但奈何他兒子今天這些事件件都說不出口。只是沒想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見趙有財要走，忙也顧不得別，只是他卻不知道是剛才氣很了還是怎樣，這會子手腳根本不聽他的使喚。卻是急的連忙使了眼色給自己大兒子，遂急忙開口道：「有財大侄子！你，你別走！你聽叔說！你嬸子和你叔都不是這個意思！你可別往心裡去啊！你嬸子不會說話！她最近腦袋糊塗！你做小輩的多擔待點，別與她計較成不？叔請求你了！」
鄭氏和傅老大遂心裡有不平，但也不是個傻的。要是這個時候讓人家辛辛苦苦趕了那麼遠的路，來了吃不了飯就走了，還是這種情況下走的。那以後他們老傅家的名聲可就徹底臭了。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啊！
趙有財也知道這一家人擔心什麼，心裡不禁冷笑。若非他受人之托來故意這麼一說，他還不會來呢！雖然他實在不明白那人為什麼讓他這麼做，但是他家欠了人家一輩子的恩情，做這點小事能算個啥！
只是他完全沒有料到這朱氏不禁蠢笨，還這麼能厚顏無恥撒潑。實在是不明白他爹口中提起的，這傅老爺子看著挺明白的一個人，竟然也有這麼糊塗的時候。
想到這些，念著那人特別的交代。趙有財這才勉強停住腳。但要讓他回來，再面對這麼一家子是絕對不能的。這邊想著，遂對著傅老爺子和傅老大道：「傅叔和傅大哥請放心！有財雖然不才，卻也不是那等亂嚼舌根的人！出了這個門，我就啥也不記得了！今天也更沒有來報過信！」
說完也不再顧著傅老爺子千般萬般的挽留，和傅老大趕著送出來的歉意，騎著門前一匹高壯的青騾子，一翻身就蹬了上去，也不等傅老大在說些什麼歉意和感謝的話，抽了籮子屁股一鞭子，人和那騾子就騰著踏起的灰塵絕塵而去。
而傅家人並不知道，就在這趙有財的人和那匹青騾子，剛一奔出出趙家灣的沒多久。趙家灣的灣口，也迎來了一對幾個拿著傢伙的衙役，直往趙家灣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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