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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章 梁愈林留給楊氏的念想 文 / 慕流蘇

    一輪紅日冉冉升上東牆,位於長橋鎮某條巷子裡的一座兩進院子裡,小廝僕婦奔走熱鬧。

    梁愈林一身簇新的青黃色圓領長袍,頭上戴著簇新的四平帽子,背著手昂首挺胸的從內院出來。

    楊氏同樣一身精心的打扮,跟在梁愈林身後半步處,伴著他一邊往外走,薄薄的嘴角里一邊呱唧呱唧著叮囑些事情。

    「哎呀,我的夫人,從昨兒夜裡歇下至今,你這些話都來來回回的嚼了不下百八十遍,你沒說膩歪,為夫的耳朵卻要起繭子了!」

    梁愈林不耐煩的揚手道,手才剛剛抬起,耳朵就被楊氏給揪住。

    「老狗崽子,這才剛剛出門去當差呢,就跟我這拿喬上了?啊呸!」

    近在咫尺處的楊氏的臉上,堆了厚厚一層粉,白得有些滲人。眼睛和鼻樑倆側的死角里沒抹開,一塊塊凝結在一起。

    尤其是跟她的脖頸和耳朵的顏色一比較,越發呈現的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老狗崽子,還是那句話,你這趟去楓林鎮的楊記布莊做二掌櫃,那是我娘家兄長看在我和蘭兒的情分上,才給你臉面,你別真當自己一回事!」

    楊氏個頭比梁愈林還要高出一點點,一手揪住他的耳朵,另一手戳著他的鼻子,馬臉垮下來警告道。

    楊氏的口臭,讓梁愈林痛苦的閉了下眼,但很快他就嘻皮笑臉起來。

    「夫人這話真是見外,我是那不曉得知恩圖報的人嗎?夫人和閨女的功勞。我都擱在這記著呢!」梁愈林說罷,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左胸口。

    楊氏瞟了眼他的左胸口,嗤笑了下,道:「你那胸口。保不準騰空了給外面那些花姑娘小狐狸精了,哪裡還有我們母女的地兒,啊呸!」

    「夫人這話又見外了,我哪裡是那樣的人?」梁愈林大呼冤枉。

    前面,一個僕跑來回話。

    「夫人,老爺的行禳都給裝好了,在後面那輛馬車裡。」

    梁愈林趁機拍開楊氏的手,站到一旁的海棠樹後面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雙手重新背在身後。

    「成,你去跟小順子他們打聲招呼。老爺這就過去!你們。順便再把那些東西清點一下。省得回頭落了還得再送,麻煩死人了!」楊氏交代道,那僕婦一溜煙就跑了。

    楊氏交代完。轉身瞧見海棠樹後面梁愈林正在那對身上的新袍子,又扯又撫。楊氏打量著自家男人這副光鮮的樣子,馬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來。

    她前後環顧了下,確定院子裡的幾個僕婦和小廝都在前院馬車那裡,這後院就他們兩口子,楊氏繞到海棠樹後面,轉到梁愈林身後。

    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啊,這通身的氣派,真是打從娘胎裡出來頭一回!雖然是仰仗著娘舅那邊的照拂,但也得他自個是那塊料才成啊!

    梁愈林正沉浸在自己的臭美裡。冷不防一隻長手從後面伸過來,撩起他的長袍就塞到了裡面,隔著兩層褲子一把就捏住了他下面的那兩顆玩意兒。

    梁愈林身子一僵,差點就叫出了聲,捏住他那玩意兒的手指還在緩緩用力。

    「我的夫人,青天白日的,你這是抽的什麼瘋兒?」梁愈林夾緊雙腿,僵硬的轉動脖子,低喝身後已經將下巴擱在他肩上的那張白哈哈的馬臉婦人。

    「咋了?我捏我男人的蛋兒都不成?以前在金雞山村那會子,你不是最稀罕我捏你蛋兒的嘛?」楊氏在他後面咬耳朵道,還學著從僕婦們那裡聽來的葷段子,也對梁愈林的臉吹了口氣,想給他呵氣如蘭的感覺,讓他去了楓林鎮,也惦記著她。

    「別鬧了,下人看了笑話,老夫老妻的,還整這些名堂也不嫌燥!」梁愈林下面被她緊緊捏住移不開步子,上面還要忍受楊氏的口臭。

    他豎起耳朵希望能聽到僕婦和小廝們過來傳話的腳步聲,好解救他於水火,可是,幾個下人全被楊氏打發去了前院。

    楊氏的手還在騷擾他的下面,已經不滿足於捏那球了,改為捉住了那長東西,隔著兩層中褲在那上下亂擼。

    梁愈林痛苦得恨不得一頭碰死在海棠樹上。

    「蘭兒爹……」楊氏突然軟聲叫了他一句,聲音裡帶著一些濃濃的惜別之情,梁愈林一愣,暫停止了反抗和掙扎。

    「蘭兒爹,自打我嫁給你這十幾年裡,咱倆可是從未分開過。你這趟去楓林鎮,身邊就帶著小順子和小林子兩個,我真是不放心。偏生你又不讓我去,都不曉得你打得什麼心思?難不成你膩歪了我,嫌棄我年老色衰了?」

    楊氏伏在梁愈林的肩上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些委屈。梁愈林身子漸漸軟下來,扭頭看著肩上的這張確實年老色衰的臉,暗暗歎口氣。

    這個女人固然長得不好看,又刁鑽自私,也不識趣,還上不得檯面。但是,這個女人對他,卻是這個世界上最掏心挖肺的那個。

    就是他親爹親娘都不及的。

    「傻婆娘,我梁老二不是那樣的人,別說這趟是去做二掌櫃,幫娘舅哥打理生意,就是我將來飛黃騰達了,你也還是我的髮妻!」梁愈林豎起兩指鄭重道。

    「不讓你去楓林鎮,是心疼你人生地不熟,先等我在那邊站穩了腳跟,就立馬回來接你!」

    「嗯,我等你!」

    「那就好。呃,那你現在能把手拿出來不?那玩意兒硬起來了,漲得怪難受的!」

    「不嘛,人家還沒摸夠!軟塌塌的有啥意思?我就愛摸這硬邦邦的!」

    梁愈林的臉上再次露出苦水樣。

    「那玩意兒老是擼著,一會兒起一會落的。也經不住折騰,等到用的時候,就不靈光了!你想想昨兒夜的事?」梁愈林諄諄誘導道。

    「昨兒夜?」楊氏皺眉回想,昨兒夜?

    昨兒夜裡。梁錦蘭和楊峰帶著外孫壯壯過來一塊吃夜飯,給梁愈林送行。照在往常,楊氏必定要留下梁錦蘭和壯壯,好好說會話親近親近。

    但是她惦念梁愈林這趟去楓林鎮,少說一兩個月是不能在一起的,飯後稍坐了片刻,便找了借口打發了梁錦蘭小三口回去了。

    這邊,楊氏趕緊洗漱上床,還特意讓僕婦在鋪床的時候,往床裡面的帳子上。掛了一隻增添情趣的香囊。

    沒一會兒。梁愈林打著酒嗝兒歪歪斜斜的來了。一頭倒在床上,就打起了呼嚕。任憑楊氏怎麼推他打他,都醒不來。

    楊氏憋著一身的火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等到後半夜梁愈林酒勁兒過去些,她再纏住他撩撥。

    可是,梁愈林往常那一撩撥就很有反應的東西,昨兒夜就像沒了知覺似的。

    好不容易給弄得站了起來,但還沒等到梁愈林塞進去,被子一抖動冷風鑽進被窩,梁愈林打了個抖,下面就偃旗息鼓了。

    「昨兒夜折騰了一宿,人家啥痛快滋味沒落著,心裡空落落的。你這一走指不定啥時候回來。就不興人家多摸你幾下?沒良心!」

    楊氏幽怨的繞到梁愈林身前,嘟囔道,手還是插在裡面捨不得出來。

    梁玉林想起昨夜的事情,暗暗心虛,這個婦人哪裡是心裡空落落?分明就是沒得到滿足,身體空落落。

    梁愈林伸手在楊氏的臉上捏了一把,道:「昨夜女兒女婿過來,我這一高興就多喝了幾盅冷酒,哎呀,這做了嘎公的人,不服老不行啊,委屈你了!」

    楊氏原本還想敲打梁愈林幾句,讓他去了楓林鎮不能跟別的女人鬼混,但聽到梁愈林語氣落寞的感歎著,楊氏的話頓住了,相反,心裡還有點因為這個而暗暗慶幸。

    這樣他就不會做那些壞事吧?心有餘力不足,怎麼做?

    楊氏正打著小算盤的當下,手被梁愈林捉住,直接塞到了他的裡褲裡面。

    那邊,突然不合時宜的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楊氏哎呀一聲低呼將手拔了出來並背到身後,白哈哈的臉頓時紅成了猴子屁股。

    折回來的還是先前的那個僕婦,是過來回話的,說是東西已經再次清點核對完畢,確認無誤。

    梁愈林一揮手,吩咐準備出發,抬步前,他轉身湊近楊氏,嘿嘿笑了下,瞟了眼楊氏背在身後的手,低聲道:「那個念想,是我留給你的,稀罕吧?想我的時候,就拿出來瞧瞧,嗅嗅……」

    「噁心不死你……」楊氏笑著啐了他一口。

    梁愈林避開頭,哈哈一笑,道:「等為夫我這趟去楓林鎮,調理好了身體,下回家來再好好疼你,把前面欠下的,一併給疼回來!」

    「滾蛋吧你,誰稀罕!」楊氏用力捶了一下梁愈林,細細長長的眼睛裡,卻浮起嚮往和期待。

    梁愈林就在楊氏這樣的期待和留戀的目光中,上了停靠在院子門口的馬車,然後,馬車啟動,載著梁愈林意氣風發的去了楓林鎮……

    後面,直到馬車駛出了長長的巷子,拐了個彎兒上了正大街,楊氏才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擦拭著眼角,一步三回頭的回了院子。

    剛回到後院的廂房,楊氏便打發走了兩個僕婦,打開一直攥著的另一隻手,出神的盯著掌心裡蜷縮的幾根粗黑的毛髮,臉上浮起一抹蕩漾紅……

    而作為這幾根毛的主人,馬車剛剛穿過正大街,沿著楓林鎮的方向而去。

    此時,在出鎮子口通往楓林鎮方向的路口,有一家接待來往路人的茶館和早點小吃鋪子,鋪子很簡陋,三間土磚屋子,上面搭著厚厚的氈草。

    鋪子往前面大路上延伸出一片,拉了一塊篷布,幾隻爐子和包子饅頭的蒸籠就架在上面,汩汩直冒熱氣。

    因為還處在正月,尚未過完元宵,今日這小鋪子裡面的人不多。雖然不出十人,但是這十人的目光,無疑都不在面前的熱茶和包子上,而是定在鋪子門口的篷布下,肩上挎著一隻包袱卷的少婦身上。

    那少婦人,長得唇紅齒白,烏髮堆成婦人髻,上面插著簡單的珠花。臉上略施薄粉。

    穿著紅底碎花的襦裙襦襖,腰細,屁股大,胸脯更是飽滿的,讓人很是擔心那裡面的一對東西會不會把衣裳給撐破?

    這家小鋪子檔次不高,在這家小吃鋪子吃東西喝茶的人,大都是些販夫走卒,做工的匠人或者出門的小商人。

    自打除夕夜後,楊氏便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這件事情,讓楊氏隱隱的不安,但又不能外道,都只是悶在心裡。

    從跟梁愈林成親至今,兩口子雖說吵鬧打架那是常有的事,但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這話一點不假!

    梁愈林雖說長得精瘦,跟隻猴子似的,身上也沒梁愈忠梁愈洲那樣的腱子肉,可梁愈林夜裡熄了燈火鑽了被窩,真功夫不是吹的。

    從前,剛成親那頭兩年,他幾乎是夜夜都要,後來生了梁禮柏,他說顧念她難產下面受了傷,要的就少了些。隔三差五的,才跟她那弄一回。

    待到蘭兒出閣生了外孫,梁愈林和楊氏去了縣城梁錦蘭那宅子小住了一段時日後,梁愈林就說了,都是做了嘎公嘎婆的人,要開始注重養生,便十天半月才碰她一回。

    待到去年蘭丫頭回娘家來小住,又趕上譚氏過世,最後還跟老梁家斷裂了關係,梁愈林情緒大起大落下,便再沒碰過她。

    除夕夜的時候,楊氏以為梁愈林會碰他,沒想到他竟然喝醉了。還是僕婦徐氏匆匆過來報信,說老爺醉倒在院子裡的海棠樹下。

    ……

    男人們聚在一塊,不管你來自哪裡,又是什麼身份背景,談論女人這個話題,是亙古不變的且隨時通用的。

    尤其是當這些男人的視線裡,就有一個女人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搔首弄姿,那麼,這群男人們不議論幾聲,就更說不過去了。

    「那是誰家的小娘皮?那小腰細的,指甲都能掐得斷!我家婆娘那水桶腰,跟這真是沒法子比!」一個拿著木工工具的男人一邊吃一邊望著外面的婦人,嘖嘖讚道。

    「胸前那對包子真夠惹火,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肉包子呢,要是能埋在那上面咬上一口,嘿嘿,讓我少活兩年也值了!」另一個正吃肉包子的年輕小伙子也隨即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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