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明媚庶女

《》章 節目錄 117第117章 文 / 古錦

    霍辰靈到底去了盛昌堂,摒退眾人後一通哭訴,臨了告訴母親要好好替她出氣。但是要隱晦些,不能道出事實真相來。

    霍侯夫人嚇得不輕,想要檢查女兒身體,奈何霍辰靈羞羞達達堅決不肯,直說身體無礙,就是受了辱,交待霍侯夫人一定替她報仇,最好也打爛那賀氏的屁股才好。

    「你明明白白的挨了打,還是告訴你父親好些,動家法好過這麼私下處置,便是你哥哥也無話說。」霍侯夫人道。

    「可是,我真罵她了。」霍辰靈低低道。

    霍侯夫人看著女兒那心虛的樣子,道:「那又如何,只消你不承認,便是個無對證。院裡的奴才不是你的便是她的,誰聽到了都作不得數。」

    霍辰靈眼神閃了閃,還是不願意:「可那樣嚷嚷出來,大家都知道我挨了打……娘還是自己處置吧,難道娘這當婆婆的,還處置不了一個媳婦不成,娘?」

    沒辦法,安撫完霍辰靈,霍侯夫人帶著丫頭婆子眾人,浩浩蕩蕩往怡心苑而來。別的理由也不用找,這回來半日了不知禮沒來請安就是第一樁罪過。然後隨便是泡的茶燙到她了,或是態度不恭對她翻眼了,隨便找個理由就是。

    只是怎麼罰成了問題。打板子似乎不妥當,抄經又有點太便宜了,還是罰跪好些。霍侯夫人看看天,這冬日時節,就罰她入夜在外面跪兩個時辰好了。她自己打了人,心裡應該有數,該給個什麼罰都得老實受著。

    沒想到這個時辰,怡心苑竟然院門緊閉。

    霍侯夫人示意丫頭上去叫門,不叫丫頭報說自己來了,她要看看這媳婦兒到底在幹什麼要緊的事兒,竟然可以出門歸家托辭不面見父母。

    丫頭啪啪拍著門,裡面好半天才有人問了聲:「誰呀?」

    丫頭得了囑咐,便只管拍門卻不答話。想著只要對方開了門探看是誰,看到霍夫人帶隊,必無人敢再攔著。她們也就直接衝進去抓現形了,沒準有意外收穫也說不定。

    裡面聽外面不報來人,問了兩聲便也再沒聲息了,任你怎麼啪都無動靜。霍侯夫人越發疑心那賀氏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便越發不肯退了。

    明玫其實在裡面睡覺。剛才車上顛巴顛巴的,睡得並不踏實,略坐坐困意便又來了,只是睡到一半就被叫醒。

    其實大家都明白,霍辰靈挨打而去,要麼徹底慫掉忍下了,最多回頭再找場子,要麼找她老娘哭去。既有人這麼不聲不響地死敲門,只怕就是那找事兒的主兒來了。

    沒睡好的時候被叫起來最惱人。明玫沉著臉,甚是煩燥。管他是誰,老娘受的窩囊氣已經夠多了。

    如今親也成了,門也回了,下面就是趴窩著過日子了,天天這麼麻煩可怎麼行。嬸嬸不要再忍了。

    等素點爬梯偷窺到真是霍侯夫人來訪,明玫乾脆道:「準備涼水,人手一盆。統統給我往外潑去。務必潑准了。」

    昨兒霍侯夫人不是作興要抬一窩姨娘麼,於是范媽媽她們找管事兒要了好幾架梯子來,原來準備好好做做樣子,至少給旁邊的怡暢苑搭點紅紙啥的,好迎接新姨娘們集體入駐的,不然怎麼能叫收拾過。

    如今正派用場。

    「上梯子要注意高度,既能潑著,又不露頭。」明玫交待注意事項。

    於是霍侯夫人在丫頭叫門無果的情形下,忽聽得門裡一陣大罵:「少奶奶剛回來歇個腳,氣還沒喘勻呢,外面到底是什麼鬼祟東西砰砰砰地直響?」

    另一個聲音戰戰驚驚道:「莫非,莫非是鬼打牆?在我老家,那可是要潑狗血壓的……」一語才了,便兜頭的水往下潑,十分密集的一輪。霍侯夫人被簇擁著站在正中間,當場濕了個透心涼。

    裡面猶亂糟糟叫著「沒有狗血馬尿行不行?」「快快,把這壺桐油潑下去試試」,「啊,你還掂著馬桶出來了?」

    霍侯夫人一群人挨澆,幾乎傻了,聽著裡面的話語又有些驚懼,反糟糟驚叫著,只在眾人簇擁下迅速往外圍撤,免得被第二輪招呼上。有兩個被澆到的丫頭邊跑邊尖叫起來,連冷帶嚇,聲音都變了調。

    然後便聽到裡面有人急急叫道:「不好了,水可能壓不住!大家快躲屋裡去,小心鬼翻牆!」

    然後便聽到一陣乒啪亂丟手裡物件的事情,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裡面又很快復於靜悄無聲。

    冬日的傍晚,雖是大好的晴天,卻也瓦涼瓦涼的,尤其是渾身濕透地時候,那涼勁兒直透人的心窩裡去。

    霍侯夫人一個忍不住,就啊啾起來。

    大家各自狼狽,也沒有我給你脫件衣裳吧這樣的事兒。那邊再敲門,一是被澆,二是人家都躲屋裡了,擺明身份人家也以聽不到為由不答。除非你找來傢伙,叫人撞門。

    所以,是繼續相持叫門,還是先回去收拾自己。這是個問題。

    霍侯夫人氣得直抖,或者是凍的。侗媽媽也一身狼狽,牙打著顫勸道:「……在這兒再呆下去,下人看著這樣子也不妥當,再說這天冷成這樣,小心別凍出病來。……夫人千萬忍得一時,來日方長。」

    憤恨又不甘,總之她們悄悄退散了。回去熱水泡澡,薑湯猛灌什麼的。

    明玫不管,她還關在自己院子裡,到底沒有去請安。後來乾脆差人去盛昌堂報了病,說路上吹著冷風,回來後頭重腳輕睡得昏沉,醒來後怕感染病氣就不來請安了。明天見好了再過來。

    一面猶想著就這樣直接對上幹起來了?要不要找幾個武力值高的人回來護駕呀。

    虎視眈眈自有一番佈置的盛昌堂眾人甚洩氣,不過也好,靜待來日,你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等再晚些時候,霍侯爺回來後便得知,夫人病了,嚴重傷風。於是事情是這樣子的……

    原本內宅兒,是女人家的事兒。霍侯爺當然不好直接把媳婦叫來一頓批,要迂迴,得先叫霍辰燁來一頓批,然後再逐級進行。當然如果霍辰燁轄制不住,那另說。

    結果一問,他家燁哥兒不在家,回門完媳婦兒都回家了,他還不見蹤影。再細一問今天回門詳情,老兩口覺得他們都悟了。

    霍侯爺不品評別的,就說了一句:「半路一聲不響扔下媳婦兒跑了?難怪兒媳生氣。等燁哥兒回來再說。」

    霍侯夫人心中也覺安慰,那洛月果然好使啊。那賀氏其實是潑燁哥兒的對吧?……

    當然等霍辰燁回來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樣子。還不等給他灌點兒夾板兒氣受,他已然是滿頭包了。

    明玫看著殘遭摧殘的霍辰燁眼珠差點掉下來。一邊眼角青了,額頭一處紅腫,鼻樑上有一處血痂,上嘴唇也腫得臘腸似的,一邊嘴角還有血跡。看那樣子,也不知道牙齒有沒有脫落兩顆下來。

    明玫呆了呆,才一聲驚呼:「你,你……誰幹的?」

    霍辰燁直直看著明玫,女孩兒那微微的驚慌讓他愉悅,他擁著明玫回屋,卻只看著她不說話。

    明玫忽然覺得有些不妥。那眼神,莫非這傷真和她有些關係?這絕逼不是賀正宏干的,休想栽贓到賀老爹頭上去!

    莫非是又去哪裡爭花魁去了?反正和賀家正玩你不爽我不爽你的戲碼,藉機去消遣還正合情合理呢。

    迅速處理這張臉。先用溫濕棉布輕輕擦拭臉頰,然後輕輕給傷處塗治創的藥膏,再給紅腫或烏青處抹上和血化瘀的藥膏。因為都是小面積的傷痕,一點一點要處理得極細緻。

    霍辰燁看著明玫那一臉專注的樣子,忽然心裡漫上一層柔軟的甜蜜,一把拉過小妻子箍在懷裡。

    「和琦哥兒打了一架。」霍辰燁幽幽道。

    唐玉琦明日一早起程奔西南赴任,霍辰燁一幫人為他送行,最後莫名變成一場對練。後來,乾脆兩人直接棄器械上拳腳你來我往地實打實肉搏了。

    為什麼打架,一幫兄弟心知肚明,反正不打不痛快,也不勸架,也不置評,最後連觀戰都懶得觀了。只任他倆打得筋疲力盡,兩人都累趴在地上不想動身,有一句沒一句的哈拉了許久……

    唐玉琦說:「你竟然利用她,搞得滿城風雨。」

    霍辰燁道:「她是我妻,她什麼名聲我都接著。」

    短短一句十分戳心,唐玉琦不由又怒起來,揮手又是一拳砸在霍辰燁身上。雖然他也利用過她,甚至差點差死她。但這時顯然他倆都沒有那麼清醒的意識去細細理論,各自只撿自己想說的說。

    「你明知道這次西南回來,我要娶她,竟然先跑回來求了旨意。」這麼赤果果的截胡,該好好揍死他才對。

    霍辰燁生生挨了一拳,依然躺在地上沒有動,他盯著那萬里碧空,那上面悠悠的一片雲飄過。他瞇著眼睛,嘴角帶上一絲笑,道:「所以我盡量補償你。」

    唐玉琦聞言又給了他一拳,聲音早已有些沙啞:「所以你把功勞讓給我?所以我更想揍你!你這般作為,可問過我願不願意?你從來沒問過,卻用我不能拒絕的方式。」請旨賜婚是這樣,把功勞讓給他也是這樣。他縱然自己不願,也抵不過唐家合族之力。最後他的意氣,顯得多餘又無力。

    霍辰燁悠悠道:「我們早有婚約,打我第一次從西北回來時就訂下的。所以琦哥兒,不是我插了一腳,是和你根本就沒關係。我補償你,除了你是兄弟,還因為你對她好,讓她覺得欠了你的。我是她男人,我女人欠的我來還。」

    他迅速回來請旨,也的確是怕聖上像他請旨時那樣昏了頭,連問一聲賀家女是否已許人都不曾,便樂呵呵下了旨意。

    唐玉琦把頭歪向另一邊,眼裡有淚滑落。他不是需要霍辰燁完全道破才知道,他只是討厭知道得那麼清楚。

    「你們無緣。你知道的,從你逃婚回來開始。你除了和她早相識於我外,其他什麼也沒做到。你夫人去世只是偶然,你不能靠一個偶然就想得償所願。」霍辰燁再次殘忍地扯開赤果果的醜陋現實。

    那時候,唐玉琦久久無語。

    可那是唐玉琦。明玫這裡不能反應慢,她聞聲便迅速皺著眉頭,抱怨道:「唐玉琦怎麼這樣,你倆不是作作戲而已嗎?為什麼這麼下狠手。哎喲,瞧瞧這打的,疼不疼?」她輕輕撫著霍辰燁下巴上的一處傷,仰起臉輕輕吹了吹。

    霍辰燁這張臉,是清艷狐魅的,眉眼間的風流情韻,十個女子有七八個撐不住心動,但明玫從來覺得他過於男生女相了些。倒是這下巴的輪廊極好,稍顯出幾分男兒氣概來。

    霍辰燁被那溫熱的小風吹得癢癢的。看那小女人正睜大了眼,微噘著嘴,認真又小心翼翼的仍在送風。

    霍辰燁摟著小妻子的手就緊了緊,道:「琦哥兒他,十分不容易。」

    明玫噢了一聲,十分刻薄地道:「是嗎?他現今陞官發財死老婆,會比以前還不容易麼?」他是多會煽情啊,連霍辰燁這提起他來就味不對的陳醋罈子都替他說話了。

    霍辰燁歎著氣摸摸她的臉道:「無情女子。」

    明玫切了一聲,想起今天招惹了他妹,又招惹了他媽,少不得坦白一二了。

    霍辰燁聽得有些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趴在她肩上悶聲笑:「小七小七,你怎這麼快就露出爪子來了。」

    男人這樣的態度,明玫覺得心下略定。便問道:「我其實有點兒奇怪,你離家時,靈妹妹不過□歲,竟然與你感情頗為深厚,這麼多年也沒有半天生分,真是難得。」明玫道。

    霍辰燁道:「……那時候我總覺得是因為我,她才晚出生了兩年。所以從小我就看護著她……」然後細細說了些當年的小事。

    大略也能想像到。上面一個包子沒成形,然後把她蒸出來了,霍辰燁賠罪的心情陪大妹妹,能不陪出毛病來?然後又有霍侯夫人在旁邊一天到晚沒口子地把霍辰燁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又不肯告訴自己親親女兒自己說的不是真的。

    最後的結果是,不只這貨心理膨脹了,週遭的人也被催生了許多華麗感觀。偏這貨又長得確實能看,於是在那少女的心裡,只怕這哥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了吧。

    所以她會看到明玫就會煩燥,覺得明玫配不上她哥。反正有這種情結的人,會看不慣嫂子真是天經地義。

    也不知道一頓打不打得改,明玫默默想著。總之先觀後效吧……

    第二天一早請安,明玫維持著一副弱病兮兮的模樣。昨天裝病嘛,今天不能一下好伶俐了,得慢慢抽絲呀。

    實際上一開始並沒有人答理她那麼多。一家人俱為霍辰燁那張臉各種詢問感歎,霍侯夫人顫著手拖著哭腔,道:「我的兒,快給我看看。這可怎麼得了,這可怎麼得了……」

    霍辰燁站在明玫身邊,淡聲道:「不礙的,已經上過藥了,母親不用擔心。」然後又聽了霍侯夫人絮絮教導將養之法。

    霍辰靈還是忍不住第一時間就罵出了掃把星的句子,說因為明玫,才讓霍辰燁如此遭罪的,這跟飛來橫禍似的,不是掃把星方的還是什麼。

    明玫默默記著數。

    大夥兒都在,霍侯夫人也沒有太為難明玫,只略提了下昨天怡心苑往外潑水的事件,此事件的前因及後果俱沒有提,可謂輕描淡寫。最後叫來下人們一番嘴官司扯皮,最後潑水事件定性為胡鬧,明玫落個失察之責。

    這麼輕拿輕放反而讓明玫覺得不安,畢竟昨天使得這霍侯夫人著實狼狽。

    然後霍侯夫人不是病著嘛,勉力坐著和大夥兒一家親一會兒,便讓各自退散了,自己吭吭唧唧支撐不住去床上躺下了。

    躺著前留下了兩個兒媳婦兒,侍疾。

    主要是明玫侍,因為她是大兒媳婦。然後沒多久有婆子來請秦氏,說小哥兒哭鬧不休,二少爺請秦氏回去看看。秦氏的兒子小名寶哥兒,不到十個月大。

    於是便只剩明玫。端茶遞湯送茶餵食,儘是些吃的。倒也不忙,丫頭用托盤端上來了,過去接個手。最大的問題是要在那兒站著,等著。明玫便一直在那兒毫無意義地站了整個上午,腿肚子都有些抖。

    果然立規矩什麼的不是說著好玩的。好在霍侯夫人還不好意思讓明玫服侍她拉撒。

    直到過了午飯時間,明玫都聞到來往的丫頭婆子嘴裡散發出的飯菜餘香了,也沒有人告訴她可以去吃飯了。還好霍辰燁派人來叫明玫,說要她找尋什麼物件。明玫才得解救。

    回去怡心苑,吃了午飯,睡午覺。

    兩口子洗漱一番才摟著躺下,被窩還沒暖熱,霍辰靈帶著兩個丫頭,就氣咻咻闖進了怡心苑來。司茶她們不敢硬攔霍辰靈,只慌忙大聲地通傳,一邊叫著讓霍辰靈在偏廂等等。

    霍辰靈哪裡肯聽。昨天明玫就沒敢使力打她,她如何不知那只是嚇她的。何況今天有霍辰燁在,她可不信明玫還敢對她動粗,一邊走一邊得意地叫道:「好啊你個賀氏,給母親侍疾,還跑回來偷懶,我看你如今還有何話說!」

    她算準了明玫這時候會在午睡,故意跑來要拿個實證。最好能讓明玫因此被打一頓板子,以後不敢跟她拿大才好呢。她一邊走著,一邊拿眼掃了下,看到素點不躲不避地看著她,本來想找素點麻煩的心莫名就滯了下。

    霍辰燁很煩睡覺時有聲響異動,只要他在房裡,丫頭們都是退到門外五步以外。真的,明玫那時覺得夏雨夏雪不愛進屋侍侯她,實屬冤枉人家。實在那是她們的規矩,主子不叫不得入內呀。

    司茶她們自然迅速接受此規矩,有男主人在,便是沒睡覺也不敢隨便在附近門口廊下走動出聲。

    一時間正屋門口竟然沒人攔她。

    床上的兩人著慌。這造型被妹妹看到著實不像個樣子。霍辰燁臉色難看,動作迅速,抓起外袍三兩下穿好就跳下床去,抓起一隻簪子隨便把頭髮束起一些。看起來還是有些樣子的,至少不是披頭散髮狀。

    明玫沒想到他那麼利索。所以平時張著雙臂一副歡迎擁抱模樣讓丫頭服侍什麼的都是裝樣,其實自己什麼都會。她覺得自己沒有這速度,便只是往被窩裡縮了縮腦袋。

    兩個丫頭被拉著,霍辰靈自己衝到正屋門口,猛一掀簾,誰知就被忽然飛過來的一個抱枕砸中腦袋。

    霍辰燁怒聲叫道:「給我滾出去!你個沒規矩的丫頭,誰准你進來的?」

    明玫縮在屏風後,帷簾後,錦帳內,床上,被中,表示什麼都沒看到。

    霍辰靈一下子僵在那裡,然後就哇的一聲哭起來:「哥哥,你竟然還打我,你為了那個女人打我。」抽抽噎噎哭得死了娘似的。

    霍辰燁冷著臉不說話,只站在那裡瞪著她。

    霍辰靈繼續哭著,一邊叫道:「哥哥你真的要打靈兒?那你打好了,你們都打靈兒,你打死靈兒好了。」

    竟是用賴的。

    邊哭邊繼續往屋裡闖,竟是直直要朝霍辰燁撲去。

    霍辰燁一閃,沒有讓她撲到,自己跟著後退幾步,就過了屏風。

    「哥哥你果然變了,你罵靈兒,還打靈兒,你不喜歡靈兒了……」

    明玫聽得頭皮發麻,這麼閒不去你老媽榻前侍疾?

    果然霍辰靈一過屏風,就看到縮在床上的明玫,她的關注對像立時就變了,預備衝到床上去將明玫抓起來。這個樣子示眾才好呢,婆婆那裡纏綿病榻,媳婦兒這裡呼呼大睡。

    霍辰燁本來有點躲著霍辰靈,見她沖明玫去了,立時一閃身,就揪住了她的一條臂膀。然後扯著一路出屋而去,直接推到了怡心苑的大門外。

    兩個丫頭匆匆跟上,左右扶著,一邊給霍辰靈遞著帕子揩淚,一路遠去了……

    明玫睡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起來繼續去盛昌堂侍疾。

    於是下午的侍疾就沒有那麼輕鬆了。據說霍侯夫人跟霍辰靈交換過消息後,氣得沒睡著午覺。

    丫頭端上來的藥竟然是滾燙的(廚房明明離得不近,怎麼做到的?),明玫摸上那碗藥湯就被燙到了手。然後手一抖,碗就在托盤上傾倒,黑乎乎藥汁兒灑了滿托盤,還滴得那丫頭鞋上也是。

    沒有在溫度合適的時候端上來,這不是丫頭的事兒麼,結果明玫被好一頓數落。

    罵就罵吧,低頭認了。結果重熬的端上來,要求試藥。試試溫度是可以的,真的喝下一勺去有點為難。明玫於是沾了沾唇,於是這敷衍的態度又被一頓發作。

    接下來是喝完藥蜜餞遞得晚了,口渴不知道遞個茶了……

    總之各種找刺。

    明玫慢慢也惱了,她也身體弱著呢不是。她不能回嘴,但她可以咳嗽。

    在霍侯夫人沒有藥喝沒有糖吃沒有茶水要上的時候,想瞇眼休會兒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可勁地咳。

    在有藥吃要茶喝的時候,明玫接過碗,就一陣啊秋啊秋地噴嚏。然後明玫不好意思地對霍侯夫人道:「婆婆放心,絕對沒有把唾沫星子打進碗裡去,真的,我很注意呢。」

    或者接丫頭碗時先轉過身,用身子擋住霍侯夫人的視線,口鼻出一些奇怪的聲響,像是噁心欲嘔,像是有痰有涕之類的。

    在霍侯夫人吃點心的時候給她講故事:「聽相公說,有些食客去酒樓吃飯,最愛挑剔飯茶鹹了淡了,讓人回鍋重做。於是小二們心煩,就半道偷偷往盤子裡吐口水,廚師們心煩,便會偷偷往飯菜裡揩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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