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1第110章 文 / 古錦
看熱鬧從來沒人嫌台高的,認親第一天,就要塞一堆女子,貌似沒人覺得不妥的樣子,至少沒人替她說一句公道話。都被說服了還是都被鎮壓了還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明玫掃了霍侯夫人一眼。她還真敢啊,六個,就這麼急赤白咧地想送上來?
她挑了挑眉,看著夏依。一個管事兒丫頭,還有媽媽專門給她遞墊子呢,挺大的范嘛。從說抬到放墊到下跪端茶,配合得真是毫無滯澀啊。
容不得她多說什麼,就這麼一跪一端茶,六個丫頭變姨娘了要?
打量了那麼一小會兒,明玫笑著問道:「你想做姨娘?」
夏依臉一熱,那本來不過微微一點含羞的,現在很快就紅透了。這奶奶真是的,不想做人家幹嘛敬茶呀,再說了,這用問嗎,哪個丫頭不想做姨娘?
她低垂著頭,強忍著羞意,輕聲道:「奴婢,奴婢聽太太和奶奶的」
明玫皺眉,提高了聲調看著她道:「也就是說你只是聽命行事,自己並不想做姨娘的?」她說著,若有若無掃了霍侯夫人一眼。
霍侯夫人聞言一驚。這話怎麼說的,好像她強迫丫頭獻身似的。
夏依聞言差點哭出來,她自己就是掌事兒丫頭,知道上面要挑刺兒找事,就事兒就可大可小。這少奶奶的意思,就是一副找茬的樣子,立馬知道自己錯大發了。她顧不得害羞,趕忙道:「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奴婢是說,奴婢自己願意的。」
「一個掌事兒丫頭,剛才太太還誇你辦事兒利索得力,怎麼現在說話都結巴了?受了誰的挾迫這般害怕?」明玫盯著她問道。
霍侯夫人手一抖,手上茶盞蓋子就碰著茶碗,叮呤一陣脆響。
眾人目瞪口呆。
夏依呆愣了一會兒,就真眼圈紅了。什麼害怕呀,她是害羞好不好?她明白了,她現在說不清了,她就是個炮灰啊,婆媳交戰的一個華麗炮灰呀。
原來還聽信太太的,說什麼少爺要成親了,成親前要放出屋裡服侍過的所有丫頭去,所以太太才作主,將她們放到莊子上去暫住,等少爺成完親再回來。
她就是大丫頭,自然知道的事情多。少爺確實有那樣的意思,已經讓良辰和美景在府裡物色人選了。像她,少爺給她找了個手下的兵,據說雖是鄉里人,但家裡很富足,人也好。
可她從七八歲就開始服侍少爺,這麼多年,哪能沒有點兒想頭。少爺對她也很好,還給她梳過頭,還教她描過紅呢。
正好趁著少爺還沒對她明說,跟著大太太要送走的那撥人一起去了莊子上。她想,她這樣的態度,少爺已經很明白她的意思了吧。大太太送她們走,也還要接她們回來,這些少爺都是知道的,但他卻並沒有攔著,所以,少爺也是願意這麼做的吧。
可如今,明顯少奶奶不願意,甚至有些,惱了。
可若是大太太誠心為她們好,何不晚點兒接她們回來,哪有認親時候就要立姨娘的。分明就是拿她們打少奶奶的臉呢。這本來就是很多主母不願意的事兒,又用這樣的方式,人家能不惱嗎?
想著,她就又看了霍侯夫人一眼。侯夫人正微微側身去端小杌上的甜瓷茶碗,看不出來想要制止的意思。果然,人家壓根就不在乎她們這些人。
並且遇上個這般厲害的少奶奶,三言兩語就翻了盤,她們還敢有什麼小心思呢。還不如照實說,求個坦白從寬,沒準反得主子喜歡。
她吸了口氣,穩了穩神兒,便清清亮亮開口道:「奶奶,奴婢是府裡長大的,從小就服侍少爺,少爺對奴婢也很好。所以奴婢想,如果做了姨娘,能一輩子服侍少爺就最好了。可是奴婢雖有想頭,卻不敢做什麼非分的事。之前是奴婢求了太太的,如今奴婢全聽奶奶的。」
明玫聽得挑眉,這女孩也是個厲害的,既說清了前面的事,給侯夫人開脫,然後還把球仍舊踢到她這一邊了。
「那你如今,還想不想做姨娘了?」明玫問她。
夏依低眉道:「奴婢全憑奶奶作主。」
很堅持嘛,是塊硬骨頭。「你先起來吧。」
夏依一滯,竟還是不肯接茶,只讓她起來?
她臉上再次發燙,有窘有惱,更有惴惴:她現在只想知道,少奶奶這樣,少爺知道麼?
她又看了一眼侯夫人,侯夫人臉上慣常的笑不見了,正半瞇著眼睛看著少奶奶,似乎正重新掂量著對手的樣子。她只好慢慢站起身來,把茶盞復又放回桌上去,深深低著頭站到一邊去了。
中堂上一陣安靜。
明玫卻已經開始問那另外五個丫頭,叫什麼名字,在少爺院裡服侍多久了,日常負責什麼的。幾個丫頭一一應了,原來都是貼身服侍過的。貼身服侍,是怎麼個貼法呢?貼到哪一步了呢?明玫決定以後再調查這個問題。其中還有四個丫頭叫夏x的,只有一個丫頭叫點翠,十六了,識得幾個字,在少爺書房裡服侍過。
「你的名字怎麼和別人不一樣?」明玫問道。
那丫頭點頭:「奴婢以前是賈國公府的,後來賈國公爺讓奴婢來服侍少爺。少爺沒讓奴婢改名。」
賈國公,霍辰燁他親外祖家。所以這個是退不掉的嗎?
「你們幾個,也都願意做姨娘嗎?」明玫問道。
這幾個丫頭都學乖了,齊聲答道:「奴婢單憑奶奶做主。」
霍侯夫人心裡沉沉的,感覺很不好。那些丫頭,一個個被嚇住了的樣子。
不過她有什麼好露怯的,今天可是她的主場。
這媳婦兒,昨天對著她大放厥詞,最後侯爺竟然要求閤府禁聲,說先過了三日回門再說。
所謂來日方長,她不急,她可是當婆婆的。
可今天這事兒,卻是侯爺的意思。侯爺說:「既然燁哥兒成了親,他屋裡的事兒就早點交給新媳婦兒管吧,那些個丫頭昨兒個不是已經回府了嗎,明日就一齊抬了姨娘交給媳婦兒帶回去吧。」
呵呵,侯爺親口說的。
雖然她不能在這裡說是侯爺的意思,哪有當爹的管兒子房裡姨娘之事的?自然只能由她這主母出面。若傳出去,也是她這個當婆婆的不賢能。但拼著這一回,把那些丫頭的姨娘身份坐實了,便名譽有損也值了。
說到天邊兒去,做媳婦兒的拒不立妾,就是善妨,不聽婆婆的話,就是忤逆。這些,都給她記著,這麼多人看著聽著作證呢,什麼時候想發作她都好使。
吸了口氣,抿了口茶,霍侯夫人這才緩緩開口問道:「燁哥兒媳婦兒,你這是,不願意?」
明玫看著霍侯夫人,皺著眉頭苦惱道:「不是的婆婆。婆婆說抬姨娘,媳婦兒安敢不從。只是媳婦兒剛進門,連院裡的情形也尚未看一眼,也不知道將她們都帶回去後住處要怎麼安置。還有想來世子或許還有其他中意的人也未可知。媳婦想,先回去著人打掃一下院子,收拾了房間再說。再問過世子爺,若又有別的想抬的,便一併抬了,婆婆說是不是?這些丫頭,還求婆婆讓她們先在這裡安身一晚吧。」
現在就抬了姨娘,就不好在公公院裡住了吧。
「明兒一早媳婦兒就來領人,求婆婆好歹再擔待這一晚吧。」明玫道,臉上掛著笑。
這是,毫不拒絕,一口氣六個全吃下?霍侯夫人就愣住了。夏依她們一眾丫頭也愣了。
不是,不願意嗎?
她一再強調就一晚,這樣都拒絕的話,這當婆婆的會不會太性急了些?霍侯夫人便也沒說什麼,只淡笑著點頭應了。多推一日,又能如何?
「謝謝婆婆。」明玫笑道,「丫頭都要跟我回去了,婆婆便把她們的身契都給了我吧。免得到時候收服不住,還得再勞婆婆費神。」
幾個丫頭都是一驚。
霍侯夫人也是微微吃驚,還真敢要啊。身契,那是能隨便給的嗎?
她身邊的侗媽媽就笑道:「少奶奶這是體恤太太呢。」然後她又接著道,「可太太定然也是體恤奶奶的。奶奶年輕沒經過事兒,不明白這房裡事兒,沒養過幾人娃娃的年輕媳婦子哪裡弄得清亮的,還得太太替奶奶管著才放心。」
明玫道:「媽媽說的是。可我現在是要管人,不是要管事兒。身契給了我,到時有什麼事兒再求教婆婆也是一樣。難不成丫頭身契給了我,婆婆就再不管我們了?」
她說著,帶點兒淘氣地笑起來,衝著霍侯夫人道:「婆婆不會是捨不得公財入我私庫吧?不然媳婦兒從嫁妝裡拿出銀子來買身契也使得。」
霍侯夫人無奈地笑道:「你這孩子,可見也是個愛操心的。」她也不再繞圈子,直接道,「你怕丫頭不馴服也是對的。可人事不分家,這轄制下人的事,還是我幫你管著。你如今多調理身子,早早懷上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尼瑪,轉移話題。立這麼一堆妾,不是用來生孩子的,是專用來xo的麼?還問老娘要子嗣。
明玫道:「實際上,媳婦兒原想著,就算年輕,自己房裡事兒也得盡快學著管起來。不然真有什麼不堪的事兒發生,一來媳婦兒怕羞於向婆婆啟口,更怕婆婆會羞於入耳朵呢。再者,就是相公,那般大人了,知道自己的私房事兒被婆婆知道了,只怕也是不自在的。這中間哪裡一拖拉,可不就姑息了去。」她頓了一下,認真問道,「婆婆覺得知道相公的私秘房內事沒問題嗎?」
人一後媽,這話問得十分無恥。
霍侯夫人噎了一下,一個嗝兒就打了出來。
大太太看不下去,喝明玫道:「燁哥兒媳婦兒,說話講究些。」剛剛成親的新娘子,還有沒有個羞臊?
不只她,堂裡看熱鬧的幾乎都這麼想。
明玫忙忙道歉,說自己一貫是個直性的,不會拐彎抹角,以後多學多改。然後又發愁道:「現在只是提一提都不可以,可是實話難聽啊。若真出了事兒可怎麼跟婆婆說呀,姨娘們的事兒,有時候,可能還會牽扯到內帷細節呢婆婆?」
霍侯夫人連嗝兒了幾聲,丫頭婆子圍著又是捶背又能撫胸的。明玫也想上去捶兩下,太尼瑪多事了這女人,吃過午飯就這麼猛搞事兒,把她瞌睡都搞跑了。這樣很不利於養生的說。
看霍侯夫人打嗝兒告一段落,明玫就又追問一聲:「婆婆?」
霍侯夫人到底喘均了氣兒,虛弱道:「是我,考慮不周,回頭身契拿給你便是。」
「婆婆這是同意了。」明玫歡快地叫一聲。一邊揚聲叫外面廊上侯著的司茶,「司茶,你等下跟著太太去取身契。可不好勞動太太派人送了。」
司茶忙忙答應了,就侍立在門口不動了。
明玫就笑著對那六個丫頭道:「拿了身契,你們就是我的人了。如今先下去吧,明天就來接你們,你們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自己收拾好,到時候我叫了人來幫著你們一道搬。」
大家惴惴,這少奶奶,會不會也太厲害了點兒?都忙恭聲應了。
明玫又叫點翠:「你照看著大家,不要出亂出錯,也不要老大動靜擾了太太院裡的安寧。有什麼事兒來跟我說。」
點翠心裡明白,這是讓她管事兒了,心中一喜,忙大聲應了。
旁邊夏依和其他丫頭就都看了她一眼。
「另外,還有,」明玫又道:「少爺帶回來的有些老兵,戰場上受了傷,缺胳膊少腿歪嘴斜眼啥的,生活不能自理十分可憐,也不好找媳婦兒了。可他們作戰很英勇,有的還立過功,都是硬漢子,少爺想找些丫頭配了去好照應著。我預備從怡心院的丫頭中尋幾個出來,你們留些心,覺得誰合適或誰自己願意去,都可跟我說一聲。」
一行人心裡一顫,忙忙恭聲應是低頭出去了。走在後頭的兩位,明顯大股顫顫的樣子。
丫頭們出去,霍侯夫人也穩住了心神,就想著扳回一城。她笑著對明玫道:「既是要抬姨娘,便趁著府裡剛辦的喜事,一塊擺酒辦了吧。明兒個,我給她們置辦此許嫁妝,擺酒發嫁了吧。」
雖有身契,婆婆擺酒抬的,你就敢一聲不響給發賣了不成?
明玫笑道:「讓婆婆費心了。」
霍侯夫人就對大家道:「雖是丫頭子,好歹都是侍侯的好的,這些年在燁哥兒身邊總算盡心。明天有交好的丫頭要來喝杯喜酒啥的,各位可別不放人啊。」
大家紛紛表示,這完全木問題啊。明天放假,讓她們同樂吧。
還有人說既有喜事兒,她也一人賞二兩銀子添個妝啊。便有幾個人跟聲附和。
也有人覺得這明顯會得罪明玫,便不肯趁這興頭。
正事敲定,明玫站起身來告退。她走到門口停步轉身,很慇勤地對屋裡眾人表示:收丫頭收到手軟,人員超標實在受之有愧啊。不過霍家家風這麼溫厚,大家這麼關照,以後咱身為嫂子,甚至嬸子啥的,得照樣學樣繼續發揚霍家的優良傳統啊。關心晚輩,真心的。
並且要把此項落在實處,不能說空話大話呀。
她脆生生道:「家嫂娘家在江南,曾提起過說揚州那邊有專門調養丫頭的呢,從小小年紀就開始培養。如今家兄也在南邊任上,我明日回門就托家父捎快信兒去,遇到些長相規矩都好的,定給弟弟侄兒們留著,斷不能讓他們比我們院裡服侍的少了去。」
她說著捂嘴笑起來,帶著點不好意思:「啊,竟差點兒將妹妹們忘了。——我出嫁時,據說家裡幾位嫂嫂都十分頭痛送什麼樣的東西給妹妹呢,又想實用,又想別緻,可是費了一番心思呢。——將來妹妹們出門子,我就不用愁拿什麼添箱了,多物色幾個陪嫁丫頭也就是了,也算是討了個巧。各位長輩嫂嫂們可不要跟我爭這一項啊。」
然後轉身,走人。
你識做所以我識做,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
回頭就照院裡人數,免費各房發美女。老娘,請客!……
中堂裡,一陣靜默。
人家笑著走的,可人家怒了。誰都感覺得到。
霍侯夫人臉色十分難看。當初,原也聽說又是會管家,又是有主意的。可是那般愛出風頭,又將自己的名聲弄得那般爛的女子,最多就是愛逞強而已,手段定然十分可笑。
沒想到,手段,她哪有耍什麼手段,她就是赤果果的對著干啊。
煥大嫂子低頭喝茶,十分想笑。蓋著蓋頭沖二門的妹子,真當人家像她這樣任拿捏啊,今天你塞個人,明天她塞個人,塞的一屋子鶯鶯燕燕。現在有的瞧拉,人家要跟你對塞,還揚州瘦馬。呵呵。一個沒忍住,喉嚨震動了兩下,就嗆了一口花,忍不住掩口咳起來,打破了那一片靜默。
大家便都瞧向她。
這些人中,只有煥大哥立的妾室最多,也是六個姨娘,說起來燁辰燁此次若立妾成功,才剛剛持平而已,按照世子爺應該優惠對待的原則,還可以再立,上不封頂。
她是沒辦法,她婆婆年輕守寡,兩個兒子守完老爹的孝都老大不小了,她和弟媳幾乎前後腳進的門。然而小叔子體弱立不住後,後來更是撒手西去,婆婆把一腔狗血都寄掛在大兒子身上了,恨不得娶個母豬回來,好一窩一窩地生啊。
一房子嗣單薄,這等大事,也由不得她吃醋不依。
可這新弟妹,人家明顯不是個真麵團兒。
見大家都看著她,煥大嫂子很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剛才有沒有被人聽到她那吞掉的半截笑聲,她放下袖子,道;「相公和賀家親家老爺相熟,聽說親家老爺十分聽弟妹的話,賀家大小姐出嫁,就是弟妹提出要去送嫁的,還主持操辦呢。」
她說著,看著自家婆婆,笑著道,「回頭沒準哪天相公在街上碰到賀家老爺,就被賀家老爺送兩個美人兒回來了呢。沒準婆婆因此就多抱幾個孫子呢。」
這個可能性很大,心裡通透的各位嫂子們都忍不住心裡一緊。各自想著自家老公被塞人的可能性。雖說是人家大伯哥,可只要人家想送,各種途徑啊,比如請人家父兄在別的場合關照一下什麼的。想想真是糟心。
霍侯夫人像被氣得才緩過來似的,嘴唇還有點兒微抖,只聽她傷心道:「這些丫頭都是燁哥兒自己喜歡的啊,我這當娘的只好費心費力地安排這一場,你們看看,她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在害她不成?」
這話十分厲害,既說霍辰燁不聽話自作孽,又說了後娘難當,最後還指媳婦不孝。
這話音堂內人大多都能聽出來,若是平時,自然會得一片贊同。
三房嫡出的二小姐就要嫁了,想到沒準就會成為第一個被照拂的妹妹,霍三太太這次就沒有附和她,而是皺眉問道:「你們說,六個姨娘,是不是有點兒多了?」
大家便又默了默。
她家兒媳婦炫嫂子當然挺自己婆婆:「燁哥兒媳婦還沒回門呢,親家老爺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問到侯爺面上來呢。」
「是啊,不過認個親,就認出六個姨娘來,別人提起來肯定會說霍家過分的。」比起三太太婆媳的婉轉,那位南京來的焰嫂子就不客氣多了。
她們南京來的兩個本家妯娌原本只是負責看戲的,誰知道這場卻你來我往過分精彩,看熱鬧到最後,也可能沾一身臊。想想自己遠在南京,平時與京城走動並不頻繁,若哪趟是孩兒他爹作的代表,結果給你帶回去倆美妞去不免心中有些埋怨:這本家這般處事,從名聲到實質都有可能帶累她們啊。
她那弟媳煒嫂子立刻挺自己嫂子:「是啊,燁哥兒昨天就當眾給新媳婦兒一頓沒臉,現在又這般行事,二嬸子也太急性了些。」
這話比她那嫂子還不客氣一些,直指霍侯夫人急於塞人給媳婦沒臉了。
覺得她過份?覺得她心急拿捏媳婦兒?第一次,族裡有人這般對她說話。
霍侯夫人臉都綠了。
那炯二嫂子一介寡婦,沒有男人可以操心,便乘機問出昨天那場鬧劇來,連番幾個問題:「燁哥兒是怎麼回來的?」「也不知道昨天洞房是個什麼情形?」「今天燁哥兒一副深沉的樣子,也看不出來兩人關係到底如何」
沒有人搭理她,霍大太太瞪了自家媳婦兒一眼,到底把話題又拾了起來:「既有昨天那場鬧騰,這事兒緩緩也好。」
竟是也投了反對票。
霍侯夫人委實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繼續傷心:「我原本就說,燁哥兒這房內事難管,不抬姨娘吧,只怕燁哥兒不樂意,這抬姨娘吧,就得罪了媳婦兒我想著,便只抬一兩個侍侯的吧,總不能委屈了燁哥兒,只好得罪媳婦兒了。」
後娘難為那一類意思依舊明顯,可見霍辰燁誰的話都不聽得多麼囂張。
一般到這裡也就尾聲了,霍侯夫人這一步退的,不可謂不大。
結果那南京來的煒嫂子就快言快語道:「也有婆婆不管媳婦兒房裡事的,爍哥兒房裡事兒,二嬸嬸不是沒多管嗎?」那樣你就不用為難了呀。
爍哥兒房裡有兩個通房,一個是從小跟在身邊服侍的,一個是媳婦兒秦氏的陪嫁丫頭,都是成親後秦氏自己抬的。爍哥兒成親前xo的難道只有那一個丫頭不成?
其實霍侯夫人想的就是爍哥兒的問題,爍哥兒是個心志不堅的,被那些下作女人纏上可怎麼得了。他房裡現在只有兩個姨娘,便先按這樣的編制額度給燁哥房裡立妾。至於以後,霍侯夫人堅信,要不了多久,這媳婦兒就不能這麼威糾糾氣昂昂跟她對陣了。一個小丫頭子,她還滅不掉她的威風不成?只要燁哥兒不喜她,她便萬事俱了了。
可是被那煒哥兒媳婦這麼說到明面上來,霍侯夫人心裡那個堵呀,臉色都有些不善了。忍了一會兒,到底說了一句:「爍哥兒如何能跟哥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