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77第77章 文 / 古錦
「小小姐,你傷著沒有?」封刀在草叢裡坐起來,問身邊的明玫。
夠幸運,這草叢如此地茂盛,竟然沒有明顯外傷。
明玫站起身來,活動了一□體,好像沒有什麼問題:「胳膊肘蹭破了,別的地方好像沒有。」也除了胳膊肘露在外面,整個人被封刀護得好好的,摸摸腦袋,連頭髮都不算太亂,能傷著哪兒啊。「你怎麼樣?」看封刀就精彩了,尤其是胳膊,一道一道的劃痕,背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那就好。」封刀鬆了一口氣,「我也沒事。小小姐,我們快走吧,這裡看起來挺唬人,其實不高也不深,那些人只消稍微繞繞道,只怕很快就找過來了。」
明玫點頭,可是往哪兒跑呢?
這是一條狹長的深山谷,上面看起來陡峭,其實到坡底的位置卻緩了少許,溝裡雜草叢生。因為他們翻滾而來,將草叢壓出了一條明顯的痕跡。明玫看一眼封刀,見他形容狼狽,戰鬥力微弱狀態,現在再被人追上,大概真得完蛋。
不如,就平安險中求吧。
「封刀,不如」明玫指著地上的壓痕,又指了指山溝的出口方向,再指了指半坡上的大樹。
封刀很快點頭表示明白,迅速脫了外衣包了一顆大石頭在草地上拖壓過去。這麼著兩趟,弄了一條長長的草轍出來,衣服便徹底爛成布條了。然後他又在草轍結束位置翻滾碾壓了一片,表示兩人在那裡停留過,然後站起身來往山谷出口方向跑了兩趟,沿路順手折了些草枝扔掉。明玫取了頭上一支玉釵敲斷,又取下半副耳環,封刀沿路先將釵頭扔了,跑前一段再將釵尖扔了,再往前又扔了那只耳環。
等他折回到坡上樹下,想用那布條把明玫綁在背上,卻見明玫已經手腳不停奮力地往上爬了。
兩人在樹上貓了一整夜,搜尋的人來回跑了五六趟,天亮後又經過兩輪翻查後,終於很長時間沒有動靜了。
「小小姐,你還會爬樹呀。」封刀問道,疲憊的臉上透著一絲笑意。
「是噢,竟然爬上來了?」明玫也覺得很驚奇。封刀身上有傷,讓她趴在那鮮血淋淋的背上爬樹,她當時根本想也沒想過。明玫看了看自己的手,有兩個指甲裂了,卻一直沒覺出痛來。「你背上的傷要不要緊,我們再等等還是現在下去?」
此樹枝杈闊大,她還在上面小睡過一會兒呢,估記封刀就夠戧。「皮外傷,不礙事的。小小姐呆著千萬別動,屬下先下去瞧瞧去。」
封刀回來時天已經黑了,他帶了些野果,說還有些來路不明的人在附近搜尋。那些人未著公服,自然不是官差。
兩人吃了些果子裹腹,又在樹上呆了一夜。第二天也沒好到哪裡去,還是有人搜山。
這麼著呆到第三天半夜。連日只吃點子野果,明玫下來方便後已經無力再往樹上爬了,而封刀背上的傷已經發炎了,紅腫得很厲害,也無力把她往樹上拖了。他們決定趁夜離開。
天上只有三兩顆星星,而山谷裡漆黑一片。明玫很害怕這樣在黑暗中行走,好像周圍草叢樹林裡都有什麼鬼怪潛伏,隨時可能被拉了過去似的,一路緊緊攥著封刀的衣襟不鬆手。
跌跌撞撞才到山谷口,忽然封刀週身一緊,腳下一頓,明玫立馬覺出不對來,不由抬頭順著封刀的視線望出去。
此處的光線比山谷裡面微明瞭兩分。昏暗中依稀可辯一個高大人影正從山谷旁的樹影裡走出來。
封刀全身戒備,低聲對明玫道:「快跑!」一邊手中長刀出鞘,向那人影迎了過去。
明玫撒腿就跑起來,卻聽見那人影輕喝道:「回來!」
明玫聞聲頓步回頭。那人一身黑色勁裝打扮,昏暗月光下,只看得清一個模糊的輪廓。
可是這聲音十分耳熟,分明就是,霍辰燁!
霍辰燁招呼了明玫一聲後,卻忽然出招攻向封刀。封刀也認出這霍世子來,本來已經收了勢,見對方一招攻來,忙舉刀去擋,腳下卻連退了四五步。
明玫剛剛生出的見到熟人激動得想叫娘親的喜悅迅速散去,沖封刀大叫一聲:「快跑!你向左我向右。()」轉身便沒命地向右逃去。
霍辰燁見明玫跑了,便再顧不得封刀,跟著就疾掠過去,一邊急怒叫道:「你跑什麼跑?」
明玫見他很快追過來,腳下一頓,便轉向陰影裡鑽,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大口喘出氣來,呆在草叢黑暗處一動不動。一邊尋思這貨是個什麼意思,聽著還挺關心她?可他分明要殺封刀。
那邊霍辰燁卻很快過來,一把扯住她胳臂將她拉到眼前,衝著她低嚷道:「你認不出我了?」
認不認得出有關係麼?熟人殺人不會疼嗎?明玫驚魂不定地看著他。
霍辰燁看她似乎嚇壞了,正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便不再吵她,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慢慢鬆開她,帶點兒戲謔道:「跑得還挺快,看來沒受傷。」
既然跑不掉,明玫便不再做那無用功,只老實站著大口地喘氣調息。
後面封刀也追了上來,警惕看著霍辰燁,試圖把明玫搶回身邊。
霍辰燁卻揚刀指向封刀,冷聲道:「三天三夜,她的名節盡毀你手。封護衛?」
封刀一愣,才明白剛才霍辰燁對他出手,是想要處理了他,以維護明玫的名節。
他看了眼明玫道:「等小小姐無虞,在下自會有交待。」他知道霍辰燁的意思,但他不會三言兩語就相信他。
霍辰燁哼了一聲,對封刀道:「前面向左。」然後讓封刀在前,他背起明玫便走。
明玫掙扎:「讓我下來,我能走。」
「小心有蛇!」……
等幾個人幾番輾轉終於安然歇到客棧裡的時候,明玫直覺得夢似的,疲累不堪的她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中午,才悠悠醒轉。
「你怎麼來了?」明玫問。
切,現在想起來問了?霍辰燁半天才道:「路過。」
路過?「知道那些是什麼人麼?」
「不管是什麼人,我來處理。」
「你怎麼守在山谷口的?」
「我們找了一天,在草地裡撿到這個。」他拿出那個耳環來。慌亂中掉落的耳環,總會有哪裡損壞,可這個耳環卻很完整,他便猜她還在山谷裡。只是不知道在哪裡,被搜尋的人一驚,更躲著不出來。他便讓人搜查別人,自己守在山谷口。
「守了多久?」
「兩日夜。」
「辛苦你了,謝謝」
「嗯。」
「聽說你當官兒了?恭喜。」
「消息還挺靈,那你知不知道」算了,還是先別說了。他正是去西北途中,特意打聽了她的行程。如果不是這場意外,他們可能只會在某客棧裡偶遇罷了。聽到消息,他帶人快馬趕到,見到了眾人,獨獨不見她。
「其他人都沒事,被圍在一起,不讓去報信兒卻也沒追殺,當地衛所趕到時他們都很安全。我會交待衛所眾人口供說法的,你的丫頭護衛你自己安排可好?」
明玫點頭。能這樣真是太好了。
「封刀不能留了。幾天獨處,傳出去不是玩的。」霍辰燁道,一邊看了眼門口。
「什麼?」明玫震驚道,還不待再說,就見封刀已從門外大步進來,對著明玫撲通一聲單膝跪倒,低頭道:「小小姐,屬下無能」
「不管」明玫伸手去扶,「你事」兩字尚未吐出,卻見封刀忽然手一揚將刀向脖子上抹去。明玫什麼都來不及想,下意識迅速反手一把攥住。
有血順著手指滴落。
封刀一驚忙鬆了刀柄,刀刃在明玫手裡晃了一下,又嚇得他忙去捏住刀刃穩住,一邊大叫著:「小小姐,快鬆開。」
霍辰燁臉色難看極了,見明玫已經鬆了手,便忙忙掏了止血藥給她上藥包紮,一邊怒聲罵道:「瘋了不成!」
明玫卻只瞪著封刀,她實在是很震驚:明明有功的巍然男兒,就這麼自己要尋死?半天才緩過表情來,也只怒道:「你瘋了不成!」
封刀只低低道:「是在下失職」
千金小姐被擄,還野營三四天,這事是有些大條,但真怪不著封刀。
本來守滿一年孝後賀老爺就讓明玫回去,是明玫自己懸心婚事,堅持在那裡守了三年。三年滿,也沒和賀老爺打商量,便自己帶著隊伍出發了。私心裡,她並不想賀老爺再做安排,也沒有和沿途衛所府衙打招呼,一來她年紀大了不好再出頭露面見人,二人這一趟之後,她大概再沒有什麼機會出門了,想再多自由一陣,沿途稍微遊玩一下什麼的。
西北現在已經太平了,並且這裡已經出了西北老遠了,誰想竟會出這樣的事兒來。
封刀他們已經很盡職盡責了。但如何能抵擋別人的預謀。
「若有流言,也是對我,我尚活著,你尋什麼死?」……
「報告霍大人,人都帶來了。」門外一聲報,然後便是許多腳步聲。
司茶司水她們急得什麼似的,見了明玫,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拉著直掉眼淚,尤其司水,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明玫對外的說法是,她和封刀與大部隊走散後,被一路追殺,逃得慌不措路,結果遇到幾個獵戶,那些人幫忙,把那追殺的人騙到了布設的捕獸陷阱裡他們藏在獵戶家幾天,才敢出來找人住店,才遇到世子爺,知道你等行蹤」
具體情形,三人一致口徑,就是這麼回事。所以明玫連司茶司水她們都沒告訴,倒不是不信任司水她們,主要是封刀的表現太嚇人,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險,萬一誰說漏了嘴,她可不想封刀再玩一回割脖子。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沒看的某節目,昨天和今天狂看了最後一期n多遍,主要是不斷重播某片段,為那踢館哥的悶騷黃激動鳥還是人家吧裡混什麼的,還搜了許多相關視頻來看
我是腫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