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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66章 文 / 百夜

    有時候吵架這種事就是由小化大,從一點小事鬧到天翻地覆,扯出對方身上更多看不順眼的毛病。但是有時候和好也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的事。

    分別半年、裝病半年,算起來爭執、分別的時間比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還多,寧雲晉偶爾想起來自己都有點受不了自己的矯情了,偏偏文禛居然還願意為了這樣的自己捨棄皇位,這樣的真情實意若是還再懷疑他,不相信這段感情,自己也就太沒良心一點。

    自打前幾年收復熱河以後,朝廷就開始在這裡大興土木,不但有為皇帝專門修建的行宮,也有達官顯貴們為自己避暑建的別莊。不過文禛在建成以後,還是頭一次到這裡來,浩浩蕩蕩的聲勢讓接待的官員尤其緊張。

    這次出行的人多,馬車也多,行程慢到令人髮指,像寧雲晉他們這些年輕人每天都要出去跑幾趟馬舒緩一下筋骨,才不覺得憋悶。

    閒暇的時候,寧雲晉總是會忍不住想起文禛落在自己頸項邊的淚,有時候還會偷偷的去文禛營帳附近瞥上兩眼。正是這樣的關注,讓他深切體會到文禛為了自己付出的比想像中還多。

    一個頂尖的高手損失內力,聽起來是很單純的一件事,但是擱在曾經擁有過的人身上卻是很難以適應。有內力在身的時候,不但會耳聰目明,不容易感覺疲憊,精力體力都會比尋常人好,習慣了那樣的狀態,突然有一天失去的話,那比讓人變成瞎子更難受。

    剔除這些不提,文禛的自由也被迫壓縮。畢竟他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想要殺他的人數不勝數,以前文禛自己功力高,除了那幾個大宗師,世上難逢對手。不用考慮安全問題,他的活動空間也就大得多,可是現在只要文禛出現,幾乎都帶著護衛。

    在這樣的情況下,文禛想要自由的出行來找寧雲晉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路再遠也總有盡頭,今天下午他們就能趕到熱河,所以這天中途並沒有開火做飯,而是原地休息吃點乾糧就準備上路。幾個人湊在一起沒事做,便開始八卦最近發生的事。

    「你說到底是誰天天想要窺探御帳?」寧雲亭將一碗水豪飲而盡之後,抱怨道,「難不成是那些叛黨想要行刺皇上?皇上前些日子讓人繳了不少寨子,抄了不少家,只怕將他們打得疼了。」

    若其啃著乾糧,也加入到話題,「也有可能是北方的那些。畢竟皇上最近做了不少舉措,收攏到好幾支草原部落,他們心裡焦急也說不定。聽說這次草原的首領們都會感到熱河來覲見呢!」

    寧雲亭扭頭望向寧雲晉,「小二,你最聰明,你說說看呢?」

    寧雲晉眨巴著眼睛,滿臉無辜地道,「我又不知道這些。」

    若其拍了寧雲亭一記,「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二不記得事。真是的。」

    楚靈這次也在伴駕的名單上,他想了想道,「還有這半年你們不覺得皇上辦事比以往急進太多,對官員的處罰也都是從重從嚴判麼?也有可能是那些人找的亡命之徒想要對皇上下手,要不然我還真想不到有什麼人會三天兩頭不厭其煩地想要進入御帳。」

    見他們討論得熱烈,寧雲晉默默的低下頭,這人他還真知道,因為就是自己。

    如今兩人要單獨相處,都只能是文禛允他覲見的時候,光天化日之下最多也就只能說說話,若是天天膩在一起難免要招人非議,偏偏文禛現在功力又沒恢復,晚上沒有辦法偷溜到寧雲晉這裡。

    山不來就我,我只好去就山。

    這些日子寧雲晉試過幾次想偷偷摸入御帳和文禛私下談談以後的相處,可是卻發現以他現在的功力想要悄無聲息的的突破防禦網,居然還很有難度,每次都在快要成功的時候功虧一簣。

    以往都是文禛主動找他,如今見他有這份心,簡直已經受寵若驚了,甚至十分信任的想將佈防圖交給他。可是寧雲晉卻偏偏在這件事上犯了拗,一定要憑自己的本事溜進御帳,甚至美名其曰幫文禛鍛煉那些侍衛。

    直到昨晚寧雲晉最後的一次嘗試也扼腕,他不得不承認文禛身邊的防衛力量確實很不錯。當晚,他們這一行人趕到了熱河,在熱河有房子的官員可以回自己家,沒房子的人也另有安排,唯有寧雲晉是這其中的特例。

    他現在是養病的身份,偏偏爵位高,又有祭天者的身份,就在內務官糾結的時候,文禛卻親自叮囑,讓寧雲晉住在行宮。

    那內務官應了一聲下去安排,不過隔得老遠寧雲晉也能聽到他們在嘀咕。

    「皇上指的那處園子住的不都是皇子麼?」

    「那算什麼,聽說寧大人在宮裡時就住過西五所。」

    「我還聽說寧大人是皇上的……不可說,不可說……若是真的,他跟皇子們住在一起也不算什麼。」

    寧雲晉忍不住蹙眉,恨不得能再好好整治鴻皙一番就好。謠言這種東西可惡就在於,即使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也永遠不會止於人們口中,反倒會變成談資一直流傳下去。

    如今自己是皇子的事情雖然當初已經壓了下去,但是驗血只有歐侯和寧在場,京裡的人雖然不說,可是私底下議論的還是不少。

    如果自己想跟文禛走到最後,這皇子的身份是死都不能認下的。畢竟一個皇帝睡了大臣不稀奇,若是睡了自己兒子,只怕他們兩個脊樑骨都會被天下人罵彎。

    就在寧雲晉還在犯愁的時候,葉海突然拿著一封信臉色古怪地走了進來。

    「公子,出了一件怪事!」

    「怎麼了?」寧雲晉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伸出手,「給我的?」

    葉海並沒有立刻將那封信遞上前去,反倒猶豫著道,「公子,這信來的蹊蹺。我們剛剛在給您收拾房間,之前這信都不在桌上,是突然出現的。」

    「哦!那我到更要看看。」寧雲晉眼眸一閃,伸手要過那信,直接拆開蠟封,只見上面用小楷寫著「我知道你的身世,如果有興趣,明天午時三刻來迎賓樓天字三號房。」

    寧雲晉將那紙條撕得粉碎,在手中捏成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有意思。」

    葉海被自家公子那邪笑弄得心裡發毛,雖然笑得實在是好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別人要倒霉的感覺。

    是夜,由於御駕親臨喧囂了大半下午的熱河行宮終於恢復了寧靜。根據科學研究人最困的時候是在子午間,這也是自古養生中強調的「子午覺」。往常這個點寧雲晉已經睡下了,可是今天他卻換了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摸出了門。

    他住的院子與鴻昕是同一個,距離皇帝的寢宮是最近的。也許是由於外緊內松,或者是由於侍衛們還不太熟悉地形,寧雲晉今天非常幸運地沒有驚動一個守衛就偷偷的溜進了文禛的寢宮裡。

    也許是由於一直以來,他們兩個的這段感情都是文禛主動多一些,自己只需要靜靜等著他將一切捧到自己手裡,即使只是這麼小小一件事也讓寧雲晉十分開心,像是當年情竇初開時總是偷偷等在心儀女生放學路上耍帥的感覺。

    寧雲晉小心的繞過外間,那裡兩個小太監正幫李德明打扇,侍候著他假寐。他知道文禛睡覺的時候並不喜歡被一群人圍著,伺候的人都是在外頭等著召喚的,在進了寢殿之後便鬆了口氣。

    文禛還點著燈,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晚睡,現在要他睡覺反倒睡不著。他在床上閉目養神,卻怎麼都睡不著。好不容易和寧雲晉和好如初,卻沒有太多的相處時光,他無奈地捏了捏拳頭,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功力還在,只怕已經可以摟著他……

    「誰……」雖然功力退步了不少,文禛身為高手的直覺還在,在寧雲晉快要走進床邊的時候,他警惕的坐了起來。看到來人,他鬆了口氣,「看來終於還是讓你鑽到空子了!」

    寧雲晉嘻嘻一笑,「守衛還是不行啊!」

    「是你的進步太快,看來你肯定能成為最年輕的大宗師。」文禛寵溺地笑了笑。

    提起這事寧雲晉就有些愧疚,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直避而不談那晚的事情。但是自己欠了他一命,還吸收了文禛的內力,無論如何也是要道一聲感激的。

    寧雲晉也不是扭捏地人,望著文禛道,「還要多謝你。」

    文禛只覺得他一本正經地樣子特別可愛,他伸手抓了寧雲晉一把。寧雲晉愣了一下並沒有躲,順著他的力量跌坐在文禛懷裡。

    「還是這樣說話才對。」文禛感歎道,「我們之間何必談個謝字,你能沒事,我就已經要感謝老天爺了!」

    被文禛像小孩一樣從後背摟著,又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寧雲晉渾身不自在,他雙膝跪在床沿,轉了個身,面對面跪坐在文禛腿上,「我從來沒想到過你會將我看得那麼重要,甚至超過了一切……」

    他頓了頓,摸著文禛那張看不出真實年齡的臉道,「其實你也不用現在就急著退位,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做的還沒有做,如今你在朝中做的事情都太急進,那並不是你的一貫作風。吸收完你的功力,再有三五年,我就有希望成為大宗師,那時候即使我站在你身邊,也不會被人質疑。我們都還年輕,這點時間等得起。」

    文禛用手指描繪著寧雲晉的輪廓,「你和鴻明還真不像是雙子,不過你這眉眼還真是像極了我年輕的時候,若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誤了你,你會過得更好。」

    寧雲晉看著他濃情蜜意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要說得你好像充滿悔意,想放我去結婚生子似的。」

    「你敢!」一提到這茬,文禛立刻就變臉了。寧雲晉就是他這輩子走不出去的桎梏,僅僅只是想到他和別的人在一起心裡就已經嫉妒得發狂,要真的放手眼睜睜看著他結婚生子,文禛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寧雲晉對他翻了個白眼,心裡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反倒覺得開心。他知道自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能有一個人毀天滅地只願意抓住自己,這才能讓他真正安心。

    雖然跟文禛在一起有違倫常,但他是死過兩次的人,眼前這個文禛又跟第一世那個待自己完全不同,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人,確實應該像歐侯老師說的那樣要珍惜。

    兩人的一個對視,便彷彿陷入了泥沼之中,心甘情願的沉溺其中。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許久沒有親密舉止的兩人親吻到了一起。

    良久,一吻結束兩人依依不捨的分開,唇色都水潤水潤的,有種艷麗的感覺。寧雲晉穿著貼身的緊身衣,而文禛也只是穿著薄薄的中衣,經過一翻折騰,早就已經鬆鬆垮垮的滑下肩膀。

    文禛雖然最近消瘦了一些,但是那種慵懶中帶著幾絲**的神態,卻更加迷人。他的長相本來就不俗,又做了這麼多年皇帝,有種禁慾的美感,寧雲晉現在已經是容易興奮的年紀,頓時□一緊,便產生了將眼前這人壓倒的衝動。

    不過比他動作更快的是文禛,寧雲晉能清楚感覺到一根硬硬的棍子抵著自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按倒在床上。

    如果硬要掙扎,文禛自然不是自己的對手。可看著那人憋著汗,還要期待的問一聲,「可以嗎?」

    寧雲晉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一夜顛鸞倒鳳,兩人許久沒做過了,寧雲晉能感覺到文禛的動作比以前還溫柔,但是男人在這方面的能力只怕是天生的,明明文禛才是功力差出力多的人,結果反倒是自己的腰先酸了。

    好不容易等到文禛終於饜足,找李德明要了熱水,將兩人都清理了一番,寧雲晉這才懶洋洋的一邊穿衣,一邊用腳撥弄文禛雙腿間那團柔軟。

    寧雲晉的腳在文禛看來也十分可愛,指頭蜷縮在一起,白白嫩嫩的,恨不得能咬上兩口才好。

    突然感覺到腳下的東西張牙舞爪地站了起來,寧雲晉嚇得連忙將腳縮了回來,再來一次他可沒把握能夠平安離開得了這裡。

    看到文禛不著寸縷地躺在床上低笑,寧雲晉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不是有那些妃子滿足你嗎,怎麼像是憋了幾年放出來似的。」

    「確實是憋了很久。」文禛用手捋著他的頭髮,正色道,「那些胭脂俗粉哪裡能和你相比。這一年來我雖然常會點牌子,但只是去坐坐而已。」

    他低下頭親了親那縷髮絲,望著寧雲晉的眼睛,「我以後只會是你一個人的。」

    寧雲晉只覺得眼睛都要被他閃瞎了,但是心底那股膈應卻莫名的被撫平了。雖然對不起那些獨守空閨的后妃,可知道這段時間文禛都沒去亂來,他莫名就覺得開心。

    忍著身後某處的不適,寧雲晉又原路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自己床上的時候,想到今晚的舉動,他忍不住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番,這可不是千里送嘛!真是被文禛弄得智商欠費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關心,吃藥了感覺好多了。而且下面是寫兩隻聯手刷其他人,頓時就感覺到動力。握拳,明天開始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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