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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24章 文 / 百夜

    中路大軍的構成比較複雜,是由兩股兵力合成的,其中戰鬥力最強的是由穆見銘帶領的禁衛軍,但是他們的職責主要是保護文禛的安全,只有在文禛下令的時候才會出擊,然後才是由前鋒營、火槍營等調集過來的精銳士兵,他們統一由及成城大將軍帶領。

    這兩個人倒也不是庸才,在最初的慌亂過後,立刻掌握住形勢,一邊讓士兵們原地找尋掩體躲避箭雨,同時還調集士兵集合,開始用箭還擊。

    那霧氣似乎十分奇怪,並沒有影響大商士兵們的視線,因此即使在跑動中他們也幾乎列無虛發,最初的那一撥取得了最大的成果。而比起來,大夏的士兵原本就處在慌亂之中,又被影響了視線,還要射擊移動的目標,幾乎十箭才能射中兩三箭。

    也不知道浪費了多少箭矢,大商的騎兵見再也取不到更多成果,居然帶著兵先撤退了。

    敵軍的撤退並沒有讓人覺得輕鬆,大霧越來越濃郁,身處在這樣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不但看不見遠方的情況,也不知道大商的騎兵會在什麼時間什麼方位突然衝出來,這讓每個人心頭都背上了重重陰影,甚至連安營的時候也不敢脫去鎧甲。

    趁著這樣的間歇,文禛連忙叫人將穆見銘、及成城以及其他幾個參將都叫了過來商議。

    這種時候也顧不上講究,眾人席地而坐之後,文禛便問道,「今天的事情諸位怎麼看?我們又該如何突圍?」

    在所有將領裡面,穆見銘的地位最高,只能他先開口,「皇上,以臣之見大商這是以迷障之術設置了埋伏,若是想要脫困必須先清理掉這層迷霧,否則我們會一直陷入被動。」

    廢話!如今這種一看就知道的情形文禛哪會不清楚,他需要的是具體解決辦法。見這個老狐狸在兜圈子,他又將視線轉向及成城。

    被他盯著,及成城在這個的天氣裡額角居然冒汗,雖然在他帶兵的生涯裡也遇到過幾次有血脈者出手的情況,但像這麼大範圍的迷霧卻從未見過。越是理解兵法、戰術便越清楚這樣的濃霧對戰鬥的影響,在敵明我暗的情況下,對方只需要不時地來騷擾幾趟,兩三天下來自己這方的士兵只怕就要疲於應對。

    更糟糕的是,此刻他們身在茫茫大草原上,雖然有左路大軍相互照應,可既然對方設置了這麼大手筆的埋伏,不可能不想到隔絕探馬這樣的常識,如果送不出消息,他們就是一直孤軍……

    「皇上,我們必須將身在此處的消息傳遞出去,讓左路大軍前來接應。」及成城擦了一把額角的冷汗,連珠炮似地道,「如果這支埋伏的是蒙塔親自率領的那四萬人,那麼此時我們敵我雙方的人數幾乎相等,但對方現在全是騎兵,又還佔據了天時地利,更甚者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另兩路大軍會什麼時候趕來……」

    聽他說完毫無建設性卻更令人雪上加霜的廢話,文禛將視線望向了下一名參將,但是這樣緊急的情況下,這些將領們能夠分析出局勢、安撫士兵進行防禦就已經很出色了,想要在這麼短時間內再進一步拿出切實有效的方案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文禛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如今這種陷入包圍圈的感覺確實不妙,也由不得他不著急。見從將領們這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建議,他便將視線望向了從剛剛開始一直在地上寫寫畫畫的寧雲晉。

    「清揚,你怎麼看?」

    他的這句問話讓寧雲晉想起那句神曲「元芳你怎麼看」,將這十分不合時宜地發散思維趕出腦海,他胸有成竹地道,「皇上,微臣總結了一下諸位將軍的建議,眼下咱們有幾個當務之急。」

    他掰著手指道,「第一,必須要確定這片濃霧的籠罩範圍,並且找到他們控制迷霧的方法。第二,想辦法突破迷霧與外界取得聯繫。第三,找出大商軍隊藏匿的地點,這地方除了古城之外,便是一馬平川,沒道理斥候們發現不了,因此這附近肯定有能夠藏兵的地方。第四,咱們的大軍是步騎結合的,這時候應該讓步兵退入掩體,保證步兵的存活率。」

    對他簡潔卻突出重點的總結文禛滿意的點了點頭,其他將領也忍不住對他多了幾分好感,他們都知道,雖然寧雲晉說是總結,其實一聽細節就知道他早就已經想到了,只不過是給自己面子而已。

    文禛追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做?」

    寧雲晉自然已經早就想好了對策,因此侃侃而談,「一般而言,這樣的迷霧不可能是只有一個兩個人能夠發動得起來的,他們肯定出動了不少血脈者,同時還要預先埋下法器。諸位請看……」說著,他指著地面上自己先前預先畫的東西,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那是周邊的地形圖。

    「從六里外才開始起霧,假設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霧的中心,那麼一個覆蓋如此大範圍的陣法至少需要在這幾個地方埋下相應的法器。」他用一根枯枝將那幾個地方標了出來,然後肯定地道,「咱們只要派出一支騎兵專門朝著一個方向清理,便可以突破這片迷霧。」

    文禛也是對血脈之力極其熟悉的人,他這樣一說就明白了。於是點頭道,「清揚說得沒錯,如果能找到這些法器,就算沒辦法破壞陣法,應該也能有辦法突圍,只要有援軍,咱們也就不算是孤軍了。」

    「正是如此。」寧雲晉接著道,「另外關於藏兵的地點,現在想起來應該和這古城有關。這裡畢竟曾經是一座城池,而且以前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想必地下應該有不少藏兵密道。他們只需要在馬蹄上包上布,躲藏在地道裡,我們的斥候通過的時候就輕易難以發現。」說著,他雙手抱拳對文禛道,「這樣的藏兵方法也有一項弊端,由於出口太窄,想必沒辦法一次性出來太多的人,因此方纔他們攻擊之後便撤退,很有可能是由於兵力不足,擔心我們反撲。」

    見文禛若有所思地點頭,寧雲晉建議道,「皇上,微臣建議此時應該兵分兩路,一路派出騎兵去清理掩埋的法器,另一路則步騎結合去尋找地道,這樣主動出擊才能減少咱們一次性面對的兵力。」

    他的建議讓文禛十分心動,但是卻有些為難地道,「另一路好說,及將軍親自出馬想必不會有誤。可普通人沒辦法發現法器並將之破壞,只能由血脈者帶隊。」

    中路由於有皇帝在,血脈者不可能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已。但是這樣大的陣法,普通的祭鬼神者都輕易掌控不了,可以想像已經是大商的極高水準,自己這次帶來的那些人多是祭鬼神者,雖然能夠獨當一面,想要對付這樣的陣勢卻又弱了幾分。

    而更麻煩的是這些人偏偏都又位高權重、桀驁不馴,普通的將領根本駕馭不了。但是這一路的人必須要會判定情勢,很可能要帶兵進行突圍,最好的辦法只有派出一名懂得帶兵的血脈者。

    他正猶豫的時候,幾個將領已經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望向了寧雲晉。穆見銘拱手道,「皇上,小寧大人已經取得兩次大捷,而且聽他剛剛說的第四點,就知道其對兵法研究得也甚為透徹,不如這一路便由小寧大人帶兵。」

    寧雲晉方才說的第四點是保存步兵,一般人肯定會認為步兵會被騎兵克得死死的,但是實際上手持長兵器的步兵才是騎兵的真正剋星,只是一般而言,騎兵來去無蹤,兩者很難有正式的對決,因此光憑他說的這一點,幾位將軍就知道寧雲晉之前的大勝並不是浪得虛名,他對於兵法是有過研究的。

    可是文禛是真心不想讓寧雲晉去跑這一趟的,要知道大商敢於打這次埋伏戰,其最重要的屏障肯定就是這片濃霧。將心比心,如果是自己處在蒙塔的位置上,那些法器附近不但會安排重兵守衛,而且肯定也會有高手。再加上突圍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種種原因加起來,他怎麼會捨得將寧雲晉的性命棄之腦後。

    可是這樣的時刻,寧雲晉即使不想去也只能趕鴨子上轎了,更別說其實他自己也對這陣法有興趣。最終文禛還是決定將他派了出去,領第二路騎兵,並給了他擇機突圍的權利。

    就在寧雲晉準備去點兵的時候,鴻明卻突然對著文禛請戰道,「父皇,兒臣想與清揚同去,他一個人既要帶兵,又要破壞法器,兒臣擔心他j□j乏術,求父皇恩准!」

    你妹啊!寧雲晉偷偷對著鴻明的背影猛地瞪了一眼,然後連忙對文禛擠眉弄眼,只差沒在臉上直接寫上「快拒絕」三個大字。

    太子的話讓文禛陷入了猶豫,寧雲晉那如同吞了黃連的表情更讓他忍俊不禁。但是文禛想了想,最後對鴻明點頭道,「朕准了。不過這一路上,你不可擺太子架子,要聽從清揚的指揮。」

    「兒臣省得。」鴻明連忙道,「這一次兒臣就將自己當成小兵,清揚叫孤幹嘛,孤就幹什麼!」

    寧雲晉哪會願意帶著一個小祖宗去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他為難地道,「皇上,太子身份貴重,微臣擔心到時候情況緊急沒辦法保證殿下的安全。」

    「你不用有壓力,只需盡力而為便是。」文禛深深地凝望著他,毫不猶豫地道,「朕相信你!」

    天地可鑒寧雲晉真心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相信,雖然他與太子是同父同母同胞的兄弟,雖然自己始終與太子之位無緣都是因為文禛這貨的錯,雖然這輩子的太子與上輩子已經有很多不同之處,可是他還是總忍不住有想要整整對方的想法。

    見寧雲晉哭喪著臉帶鴻明離去,文禛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時候將領們都已經領了各自的任務離去,只剩下李德明在身邊,他無奈地道,「只希望朕這次沒做錯!」

    「皇上,讓太子與小寧大人一起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這妥當嗎?」李德明問道,「若是讓蒙塔發現太子在隊伍裡,只怕會……」

    「只能這樣了!」文禛道,「清揚曾經給朕做過一個十分形象的比喻,說是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如今朕所在的地方必定就是對方的必攻之處,讓鴻明跟著清揚離開,至少也算是一層保障。若是朕這邊真有什麼萬一,好歹大夏還有鴻明這個繼承人。」

    李德明這才知道皇上這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這樣一來,皇上對寧雲晉的信任也讓他忍不住咋舌了,若是寧雲晉稍微有些什麼壞心思……他將那些黑暗的心思連忙打住,迎奉道,「皇上,小寧大人可是天祐之人,這次任務必定能圓滿完成。」

    他們兩個說話間,寧雲晉這邊已經點了兩千兵馬準備出發。三里路對於騎兵來說並不算太遠,他回想了一下周邊的地形,跳上馬,手一揮,「大家跟上。」

    這些士兵有些是曾經與他作戰過的,有些則是聽說過他威名的,又得了上司叮囑一切聽從寧雲晉的指揮,因此動作整齊劃一的跟上了步伐。

    離開紮營地點之後,果然如同寧雲晉判斷的那樣,大商的人不夠,還沒有形成合圍,因此讓他們這一行人順利的藉著這個時間差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營地。這周邊的地形已經如同印在了寧雲晉心裡,沒有絲毫猶豫就帶著人直奔他懷疑的一處法器埋葬點。

    這個地方周圍沒有一點遮擋,看起來就是一塊平地,他們遠遠就看到此刻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寧雲晉卻不敢放鬆禁戒,他讓士兵們不要下馬,自己跳下馬開始查看。在周邊找了一圈,寧雲晉在這裡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事物,只得跳上馬,再次帶兵前進。

    連續跑空了兩個地方,居然都是這樣的情形。原本想一直將自己當做小兵的鴻明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是靠什麼判斷的,會不會是出錯了?」

    寧雲晉瞥了他一眼,道,「雖然沒有試過,但即使是以我的能力,在有法器增幅下要弄出這樣程度的濃霧而不傷自身,也只能保證方圓一里以上而已。如今沒有聽說過奉武族出現了祭天者,那麼主持陣法的便是最強的祭地者,而分陣便是由能力稍弱的祭地者和祭鬼神者來操控的。」說著他指了指濃霧,「你難道沒看出有什麼不同?」

    鴻明看著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哪有什麼區別,他茫然地搖了搖頭。

    「邊緣,注意邊緣。」寧雲晉道,「你看這裡就應該是三個分陣的交界處,而且是祭地者和祭鬼神分別掌控的。由於能力不同,他們的覆蓋範圍也就不一樣,這一帶的霧氣疊加過,顯得格外的濃郁。從這裡可以判斷出來他們每個人掌控的範圍其實都是固定的,而控陣的人必定是在最中心的位置。若是將這些人劃分成無數的圓,然後找出這些圓的圓心,那麼必定就是法器所在之處。」

    他這一連串話將鴻明繞得暈乎乎的,抱怨道,「你能說人話嗎?」

    寧雲晉無辜地望著他,「總而言之,微臣就是這樣判斷出來的,應該沒有大的誤差,但是怎麼可能沒人呢?」

    「我覺得還是你的推測有誤。這霧氣有濃有薄本來就是正常現象,而且肉眼看上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哪裡分辨得出來。」鴻明絕不承認自己是一點都沒發現蹊蹺的,他吐槽道,「你既然信誓旦旦地說哪裡有人,難道會是飛天遁地了不成!?」

    「對啊!」寧雲晉突然醒悟過來,他將馬頭一轉,又朝著第一個地點疾馳而去。

    再次下了馬,他不再單純的只是憑借肉眼去看,還使用氣場去感應。很快寧雲晉就鎖定了一處位置,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是一塊沙地。這一帶的沙化比較嚴重,常常是一塊地方有草,一塊地方是沙地,之前寧雲晉的注意力都放在翻動的痕跡上,那些沙地反倒成了盲點。

    他抽出手裡的長劍,飛身落到那沙地旁邊,腳尖輕輕點地之後,立刻一劍刺了下去。

    血脈者或者受限於身體素質,並不是人人都能成為武林高手,但是對危險的預感卻是最強的,而能夠悄悄摸到這附近潛伏的,自然不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的這一劍還沒有完全沒入沙地,一塊木板便頂了起來,擋住劍尖。

    接著從木板下跳出來一個人翻身滾到一旁,這人是個中年男人,身穿著紅色長袍,留著一撇山羊鬍,謹慎地望著寧雲晉,「豎子怎麼發現……」

    寧雲晉才懶得聽他那些裝13的話,還趕著要去前面繼續破壞法器呢!

    只見他手一揮直接朝著那人攻去,這人能偷偷摸摸潛伏到距離大夏軍隊這麼近的地方,其能力自然是不弱的,不過他也只是普通好手而已,而且還少與人動手,本來就失了先機,哪裡會是如今一日千里的寧雲晉的對手,手起刀落,一個人頭便落在了地上。

    四射飛濺的血花,艷絕無雙的面容,在這樣無聲無息的環境裡面,顯得格外的魅惑人心,鴻明哪裡看過這樣乾脆利落殺人的場景,整個人都看呆了!

    他以前也杖殺過內侍,不過鴻明向來不耐煩聽那些慘叫聲,因此都是堵了嘴的。啪啪啪,彷彿無休止的板子過後,便是一具癱軟成一團的屍體被拖了下去,哪裡比得上這樣的震撼。

    寧雲晉從那人懷裡掏出一塊玉璧,然後彎腰沾了一些那人的血,低聲念著咒語,只聽卡嚓一聲,那玉璧便斷裂成了兩塊。在玉璧斷開之後,天空的霧氣明顯的便淡了一些。

    見他飛身上馬,朝著第二個地點而去,鴻明湊上前道,「原本以為清揚是個斯文人,如今孤才知道你下手也是很狠的!不知道父皇可有看過你這種殘忍的樣子?」

    不但看過,還喜歡得緊呢!寧雲晉瞥了他一眼,淡然地道,「太子殿下在戰場上多待上幾天,也就明白什麼是身不由己了!」

    用同樣的方法寧雲晉又找到了三處,從第二處地方開始,那些血脈者藏身的地方就開始有士兵和高手護航,見此情形寧雲晉也就不一個人硬拚。好不容易到了靠近濃霧邊緣的地方,原本心情已經開始雀躍的眾人頓時心沉到了谷底。

    原來這裡的祭壇是擺放在外面的,由十六名壯漢抬著。以祭壇為中心,足足有近千騎兵護衛著。先不說這些護衛的士兵,既然這濃霧邊緣有大商的軍隊,那麼肯定極短的時間就能進行呼應,稍有不慎就會陷入包圍。

    鴻明的心有些忐忑,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危機的情況,「我們怎麼辦?」

    「殿下請牢記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跟在微臣身後。」寧雲晉臉上沒有一絲驚惶,沉著地道,「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時刻到了!攻破那個祭壇,我們就是今天的大功臣!你們有沒有信心跟著我闖一闖!?」

    「有!」

    「殺!殺!殺!」

    寧雲晉帶出來的這兩千人是早就見過血的,主將不慌,他們自然也充滿了鬥志。

    在將士們的吼聲中,寧雲晉猛地一抽馬鞭帶頭對著那祭壇衝了過去。鴻明見狀,也只好跟上,兩千人的隊伍頓時如同一隻洪流衝向大商的那個祭壇。

    他們能看到大商軍隊的時候距離其實已經不算近了,但是騎兵就是要衝鋒起來才有殺傷力,即使只是這短短一小段距離,也是極大的優勢。寧雲晉一馬當先,舉著一把長槍,只要槍尖一點,就會挑落一個,在他一個身位後面的人,則立刻補刀。

    寧雲晉像是一個箭頭一樣帶領這這只隊伍筆直衝了進去,毫不退縮,簡直悍勇無比,普通的士兵哪會是他的對手,很快他們這一行人就衝到了祭壇旁邊。他將自己馬上的韁繩朝著太子一甩,喊道,「繼續走,不要停。」

    說完之後,他便翩然落在那桿子上面,此時那身穿祭司袍的男子見他過來,正準備朝著另一邊逃走,混入人群中。

    鴻明的視線一直離不開他,只見寧雲晉如同在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樣,他的腳時而會朝著抬祭壇的壯漢一點。等到他發現那祭壇突然朝著寧雲晉的方向偏了一下,這才明白那看似輕輕的一點並不簡單,倒地的那四個壯漢脖子以奇怪的角度彎曲著,明顯是已經斷氣了。

    正是這一偏讓那祭司原地摔了一跤,沒能成功離開祭壇,寧雲晉此刻如同飛撲而下的獵鷹,直接五指抓著那人的頭,狠狠一扭,接著撈起那人手中玉璧在他身上劃了一道,沾染上一些血痕之後,立刻飛身跳下來。

    鴻明彷彿能聽到那人脖子斷裂的聲音,心緒完全沉浸在這種可謂藝術的殺人節奏中。直到他突然聽到寧雲晉喝了一聲,「趴下。」

    條件反射地將身體趴在馬背上,一簇密集的箭雨直接從鴻明頭上飛過,直奔寧雲晉。

    寧雲晉順手扯下一張旗旛,將那些箭一卷,躲閃掉了。

    鴻明感覺過了很久很久,其實寧雲晉的這一串動作不過是在幾息之間完成而已,他與寧雲晉的馬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跑出祭壇的範圍。因此這時候那些士兵等到祭司死後才反應過來,朝著他們射箭,並且紛紛朝著兩人圍了上來。

    濃霧漸漸消散了一些,鴻明愕然地發現,自己這邊的那兩千騎兵居然拐了個彎,趁著對方變陣,找了一處防守薄弱的地方直接衝殺了出去。

    此刻他的馬前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士兵,鴻明只得勒住韁繩,他望著落到馬背上的寧雲晉,不敢置信地怒吼道,「他們居然跑了!他們居然留下孤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小太子掬淚,遇到這種壞心眼的哥哥,你就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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