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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1第40章 文 / 百夜

    文禛的考校閱兵是沒有提前通知的,讓杭州當地的官兒們連準備的時候都沒有。兵一拉出來,好嘛,老弱病殘都全了。

    當地的武官也不是沒做過皇帝可能會閱兵的準備,八旗兵和綠營都各有幾隻可以充當門面工程的隊伍。

    但是文禛雖然沒有帶過兵,基本的常識和其中的貓膩卻也是清楚的。江南地區平時最多剿個匪,打打倭寇而已,雖然那些人都是窮兇惡極的,可都是些閒散的兵力,駐防的八旗兵和綠營再差也是正規軍,一窩蜂的上去以多欺少還是做得到的,因此吃空餉、謊報軍功的現象極其嚴重。

    一般來說閱兵都是八旗兵和綠營分開的,像這樣在皇帝面前露臉的事情多屬於八旗軍,因此聖駕沒來之前他們的鎧甲就擦得閃閃發亮,甚至還調集了一些綠營兵來充數,聚在一起走了幾次隊列。

    可是文禛根本不按牌理出章,抽調閱兵的時候直接兩邊一起,而且時間定得很緊,這下可就亂了套,不僅要讓那些被借出去的人回歸原位,還要補齊原本的人數,慌亂之中也顧不上是不是老弱病殘了,只要是人就得上。

    因此閱兵場上便可以看得到有鎧甲裝備齊全的,也有拿著個平時練習用木製武器就出場的。再一考校騎射,那就更糟糕了,居然還有弓都拉不開,馬都不會上的人,一看就是不知道從哪裡拉出來的人馬。

    別說文禛了,就連周升的臉也氣歪了,貪是一回事,起碼也別做得太過分了嘛!他這是第二次後悔自己幹嘛從溫州的總督衙門跑來這裡挨罵。

    那丟臉的場面文禛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丟下一句「射箭箭虛發,騎馬人墜地」便拂袖而去。他這一生氣,西湖也不想去游了,直接重新朝著海寧出發。

    文禛是真的鬱悶了,開國不到五十年而已,吏治居然已經**到這個程度了,連軍隊都是這個樣子,那河工這塊最大的肥肉,還不知道被多少人層層盤剝,他是真的憂心不已。

    要知道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海寧西接杭州,南瀕錢塘江,是全國遠赴盛名的觀潮地。當時錢塘江口海潮的出入有三個口門,當海潮來襲時,唯有主流走中小門的時候兩岸才少有海潮之災,否則趨向南大門則紹興一帶招災,趨向北大門則海寧一帶倒霉。更糟糕的是,一旦海寧的大堤被沖毀,那麼臨近的蘇杭嘉興等全國最富庶的地區就會被海水淹沒,這次修繕的河堤中下撥銀兩最多的就是這一帶堤防的修建。

    文禛憂心忡忡的樣子讓跟他同車的兩小都只能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把寧雲晉悔得不輕,早知道應該借口身份不符,躲在自己的馬車上的。

    好不容易到了中途休息的時間,鴻明找到寧雲晉,一臉不情願地道,「你不是最會拍馬屁的嗎,怎麼也沒辦法讓父皇心情好一點?」

    「拍馬屁!太子殿下,小人哪裡拍過皇上馬屁。」寧雲晉滿臉無辜地道。

    鴻明瞪著他,一副你自己明白的表情,可惜寧雲晉的臉皮可比他厚多了,根本就無動於衷,好似受了侮辱一樣。

    想到他准大宗師的身份,鴻明也不好將人往死裡得罪了——至少他自己登基前不行,他只得道,「孤不管,父皇如今不知道為何事憂心,你得想辦法去哄他開心。」

    寧雲晉無語地望著他,「殿下,這樣的事還是您身為兒子去做比較好吧!」

    孤要是做得到,還用求你這小人嗎!鴻明鬱悶的癟嘴,不爽地剮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幸好文禛的情緒在用過午膳之後便緩和了起來,為了轉移心情他便拿起書本開始考校兩小的功課,讓原本精神奕奕的兩隻都蔫了。

    海寧與杭州是接壤的,他們一行沿著河堤前進,在鹽倉稍作休息後,準備晚上在鹽官鎮借宿,畢竟那裡是海寧縣縣治所在地。

    前行途中文禛不時會讓人停車上堤查看情況,越看越他的臉色越不好,雖然堤壩看似修築得很高,還按照要求種植了柳樹,可是有些地方踩的人一多便有塌陷。

    一直隨駕在他身後的周升看著這個豆腐渣工程,整個人已經木然了,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侍其如海看著江水的水位,憂心的對文禛道,「皇上,今年的水位格外的高,看這個情況萬一有大潮只怕是擋不住的。」

    文禛何嘗不知,他擰著眉頭道,「讓人車馬速度快點,朕要去鹽官鎮看看。」

    「皇上不可。」已經知道自己多半烏紗頂戴不保的周升心中一驚,張口便道,「這幾日正是大潮的時候,還是……還是……」

    文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朕倒要去看看這天下奇觀的一線橫江。」

    看到皇上登上馬車,周升心裡那個愁啊!今兒正是八月十八最佳的觀潮日,鹽官鎮一帶江面只有三公里,可以看到「江橫白練一線潮」,問題是就這大堤的情況只要有個萬一……他簡直不敢想像了。

    可惜文禛的意志不是可以由他轉變的,皇上執意要去又有誰能攔得住。

    也許是最近讓他糟心的事情太多了,寧雲晉發現文禛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是真正的有些灰白,眉頭也開始緊皺著像在忍耐什麼,看樣子是身體有些不適。這讓他心中既激動又興奮,難道今天便就是出事的日子嗎!?

    一行人很快到了鹽官鎮,這時在堤壩旁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看樣子都是衝著今日的大潮來的。當地的縣官雖然得到消息清理出了一條供御駕通行的道,但是也沒辦法將整個大堤邊的人都趕走。

    這時候其實已經可以看到壯觀的錢塘潮了,一波一波壯觀大氣,惹得在場的人不時驚呼。這幾次的潮都不是很兇猛,文禛便開始讓周升為自己指點哪些地方是新修建的堤防。

    鴻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壯觀的場面,雖然也跟在文禛身後,但是視線不時地被那潮水吸引。

    當他們行進到一處明顯新修建的大堤處,突然有個女人大喊大叫衝著江面哭嚎,「我兒子,我兒子掉下去了……求求你們幫幫忙,行行好,救救他。」

    她說的當地話,文禛他們這行人大都是北方人根本聽不懂這方言,只是被吵嚷得有些不舒服,於是注意力被她吸引了。就在這一剎那間,突然一陣箭雨便朝著他們這邊射了過來。

    寧雲晉一直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關注著周圍的情況,一看到箭便扯了一把身邊的太子,自己順勢臥倒。

    鴻明的注意力一直在海潮上,猛的被自己最討厭的人拉了一把,他心裡氣憤,居然憑著一股毅力反倒站穩了。可他這一站便倒了霉,要知道這些箭自然是朝著目標最鮮明的文禛去的,而他身為太子又是離皇帝距離最近的。

    文禛本來已經打落了一些朝著自己而來的箭,剩下的則憑著身法躲過,眼角的餘光看到兩支明顯射歪的箭即將紮在自己兒子身上,甚至連打落都來不及了,他沒有絲毫猶豫的伸出左臂將那兩支箭攔了下來。

    他的舉動彷彿提醒了埋伏在一旁的刺客,第二波箭便一分為三,一股射向太子,一股射向文禛,另外最多的一股自然是朝著其他隨駕的大臣們,阻止他們靠近文禛進行護駕。

    如果都是射向自己的箭反而好擋,但是要分神保護鴻明的話任憑文禛的武功再高也略有難度,特別是其中有一人的箭又狠又準,還彷彿有預見性一樣,專攻文禛的必救之處。

    兩波箭之後護駕的士兵們終於動了,文禛的貼身侍衛也解決了箭只靠了過來,眼看著只是時間問題就能解決這些刺客。可是人一倒霉可是喝水也塞牙縫的,就在這個時候一波前所未有的大浪直接砸在堤上。

    文禛反應迅速地一把摟住鴻明,然後被那巨浪打得悶哼一聲,接著便是有人在驚呼,慘叫。

    「大堤垮了!」

    「快跑啊!」

    一波接著一波的大浪打來,原本壯觀的奇景變成了一場災難。文禛他們站的那一截新修的堤防是最先垮塌的,遇上這樣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抵擋的巨浪,他只能抱緊兒子隨著水流前進。

    文禛只感覺自己被水波沖得砸到一塊大石上,他受傷的手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疼得發麻再也抓不著鴻明。他們兩人那刺眼的黃色簡直是再明顯不過的靶子,只是水波稍微退卻的一瞬間便有箭又朝他們射了過來。

    身為北方人,文禛爺倆都是旱鴨子,對這樣兇猛的水流本就有些發自本能的敬畏,又還要面對刺客層出不窮的攻擊,鴻明即使早熟也只能躲在文禛身後,盡量不給他添亂。

    水流似乎平緩了一些,甚至還在後退,文禛抵著那塊石頭專心對付箭只,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察覺水中似乎有危險在朝自己而來。只是這時候卻已經晚了,一個穿著黑色水靠的男子已經將匕首朝他刺了過來。

    上方是箭,面對的是凶狠的匕首,文禛原本也還有信心保護著兒子,可是就在他要將那男子震退的時候,突然之間他的內力卻提不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到那匕首扎進自己腰間,他也顧不得狼狽靠著動作抵擋,接著手腳和胸口還是被紮了幾刀。

    就在那男子惡狠狠地想要結果已經無力抵擋的文禛時,突然他的眼睛瞪得渾圓整個人愣住了。當他緩緩回頭,這才發現一個小豆丁正將一把刀從自己身體□。

    寧雲晉一腳踹開那人,將小匕首插在腰間,一手抓住文禛,一手抓住鴻明,「吸氣。」

    他這指示實在莫名其妙,鴻明慢了一步,結果便看到一股比之前更大的巨浪襲來,這次可沒有人保護了,洶湧的水流直接沖刷在身上,接著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小胖調戲病弱皇帝開始了!敬請期待!我自己腦補激動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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