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召見——偶遇靈鵲 文 / 禧夢
鳳鳴宮的傳事太監領了皇后的口喻後急急的來到了永春殿傳旨。剛來到殿門口,恰與月容碰面。月容之前便是在皇后身邊侍候的,自是認得這個太監,見小太監急火火的樣子,忙上前問道「小海子,你來此可是有急事?」
小海子一看是原先皇后身邊的熟人,忙上前施禮道「原是月容姑姑在此,小的是來傳皇后口喻給太子妃和太子的。」
「傳皇后口喻,那可耽擱不得,我現在就去給你通稟,你先稍等會。」月容忙道。
「嗯,姑姑快一些,皇后那邊急著呢。」小海子催了句道。
月容一聽皇后著急,忙往永春殿內的寢室而去。
走到寢室門口的月容不由左右為難起來,來回的踱著步,想著現在敲門是否合適,正猶疑間,忽聽室內傳來歐陽冰心的問聲道「誰在外面呢,可是有事?」
聽是主子尋問,月容忙答「回太子妃,奴婢月容特來稟太子妃和太子,殿外有傳事太監奉皇后口喻傳旨太子妃和太子殿下。」
屋內早已起身的二人不由皆疑,互相看了眼,也不多做他想立即下床。
隨著月容來到永春殿內,金凌俊便傳了小海子進來傳旨。
小海子進殿先是給歐陽冰心和金凌俊各行了禮,後傳旨道「傳皇后口喻:即刻召見太子妃。令傳皇后意旨於太子:令太子於今日始,每十日必須翻牌一次,挑選不同妃子侍寢。欽此!」
歐陽冰心與金凌俊跪於地上接旨,可聽完小海子念完後,兩人神色皆複雜的相互對看一眼,後聲音同樣木然的道「兒臣,臣妾接旨。」
待二人接旨起身,小海了向歐陽冰心行了禮道「太子妃請!」
歐陽冰心望一眼金凌俊並未說什麼,轉身對小海子道「走吧!」紅葉隨身跟上,月容也陪同著出了大殿。
待走出大殿時,月容突然走到前面引路的小海子身前喚道「小海子,你且慢行。我有話想尋求你問問?」
小海子本急急的低頭向前走著,見前面被阻,忙抬起頭,疑惑的看向月容道「姑姑有什麼話緊著點問,皇后正等著呢。」
月容不急問話,而是從袖裡掏出兩錠銀子遞於小海子身前,道「給,拿著。」小海子一看,並無欣喜之色,反倒是一臉怒氣的責道「姑姑這是怎的,把我小海子看成什麼人了。姑姑之前在皇后跟前當值時,沒少幫小海子,小海子剛進宮那會被人欺負,還是姑姑替小海子挺身而出。小海子娘生病沒錢醫,還是姑姑給掏的錢,姑姑對小海子那麼好,小海子怎敢忘恩負義。姑姑有話儘管問,小海子知道的定相告。」
見小海子死活不收錢,月容只好道「那好吧。我就想問一下,你可知下這道旨意之前,有誰去過皇后那裡嗎?」
小海子想了想道「嗯,是皇后的親侄女,也就是現在的太子側妃敏側妃。」
月容聽完遂看向歐陽冰心,歐陽冰心點點頭,示意月容將銀子給小海子。月容便又將銀子塞到了小海子的手裡。
小海子一看,硬是往外推,死活不收。兩人互推間,歐陽冰心對著小海子道「拿著吧,這是本妃賞你的。」小海子抬眼看向歐陽冰心,歐陽冰心微笑的點點頭。想了想,小海子便也不再推辭,收了銀子放於兜內。
「行了,我們走吧。月容你先回去吧。」月容領了命轉身回走。
歐陽冰心便在紅葉和另兩個宮女的隨身陪侍下,由著小海子在前引路向鳳鳴宮而去。
來到鳳鳴宮時,小海子進內通傳,卻是久久不見出來傳進。歐陽冰心只好站在殿外候著。
這鳳鳴宮要比永春殿大很多,殿外院內擺放好些奇花異草,還有假山池水。歐陽冰心淡淡的掃一眼殿外,便收回了目光。此時雨已停,幾天不見的太陽此時竟然露出了頭,本就是夏日最炎熱的月份,太陽一出,原本清涼的天氣,立時暖了起來。
紅葉見太陽日頭漸毒,便想著給主子遮蓋一下日光,卻是因為出來時雨停了,所以未帶傘。想了想,便小步湊前到歐陽冰心身邊,小聲道「太子妃,日頭漸毒,奴婢要不尋了宮女找把傘給主子遮著。」
「不用,就這樣吧。」歐陽冰心淡淡的道。紅葉得了令,不再多說什麼,退後一步侍立好。
歐陽冰心輕輕一笑,想著,這皇后怕是故意晾自己吧。聯想到小海子傳給俊的旨意,再加上小海子之前說的敏側妃去過她那,怕是這敏側妃跟皇后告了一通自己獨佔太子的狀吧。
想到此,歐陽冰心臉上的神色暗淡了下來。一雙鳳眼幽幽的望向殿外簷角的一處,有只小鵲兒此時正無憂無慮的立於上面梳著自己的羽毛。望著那只自由自在的鵲兒,歐陽冰心感覺自己竟不如它。它是只自由的鳥兒,而自己呢,不過是只被圈於宮裡的金絲鵲,還是一隻隱藏了自己羽翼的金絲鵲。原本想著被圈在這裡有俊的疼愛,什麼都無所謂,可當現實來臨時,一切的一切卻又變的那般不堪。怕是日後自己就要與其她女子共同擁有俊了,一同擁有,「哈哈————」歐陽冰心眸子微閉了下,痛苦的在心底大笑納喊「為什麼,為什麼,前世不得在一起,再世能在一起,卻要與他人共享,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心中的吶喊不斷衝擊著那顆顫抖的心,鳳眸再次睜開竟是濕潤了黑瞳。
歐陽冰心站的筆直,任那越來越毒的日頭射向自己,仿若未覺般。一雙睜大的眸子充滿希冀的一直望著那只簷角的鵲兒,鵲兒似是感覺到她的目光,竟是飛撲而下,直衝的飛向歐陽冰心。
紅葉眼尖的看見後,驚嚇的跑到歐陽冰心的身前擋著,卻被歐陽冰心拉到一邊。眼看那鵲兒直直的就要衝到歐陽冰心的臉上,紅葉急的想要再上前時,卻終是晚了,那只鵲兒已經與歐陽冰心只有五**離。
被嚇的不知所措的紅葉,呆呆的站在那,心中想著,主子這下怕是要毀容了。就在紅葉和歐陽冰心身後的兩個隨侍小宮女擔心的要命的時候,那只鵲兒卻在離歐陽冰心只有一指的距離時,突然一個轉彎,竟然落到了歐陽冰心的肩膀處。
身邊的幾人懸的一顆心,「噹」一下落下。那種被驚嚇到要死的感覺,讓身邊的幾個丫頭,終於能喘上一口氣,都不由的撫了撫快要僵了的胸口,長舒一口氣。紅葉緩過神來,見到穩站在主子肩頭的那只鵲兒,立時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前就要作勢殺死那只鵲。手就要接近那只鵲時,歐陽冰心抬手阻止並命令道「退後,不准傷它。」
「太子妃!這畜生剛剛差點傷了您,您還護著它。就把它交由奴婢,奴婢狠狠的懲罰它一番。」紅葉眼帶怒意,恨恨的盯著那只鵲。
「是啊,太子妃,這畜生膽子太大了,不如就交了紅葉姐,處理了吧,省得它再傷到您!」身後的兩小宮女附聲道。
歐陽冰心並未回答她們,而是伸出一隻玉手輕翻手背於上,笑望向那只鵲兒。鵲兒似是能聽懂這無聲的指意,竟是飛起輕落於那白玉般的手背之上,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望著歐陽冰心。歐陽冰心笑著,伸出另一手輕點了一下鵲兒的頭,道「你這小東西,膽子倒是不小。是想試探一下我會不會害怕嗎?嗯?呵呵,真是只小鬼靈精。」歐陽冰心說到這裡,看著正站於自己手上悠閒來回轉步的鵲又道「小東西,你就不怕我把你收拾了?」
鵲兒本來轉步的小爪子立時停住,一雙小眼盯著歐陽冰心看著搖了搖小腦袋,似是能聽懂剛剛歐陽冰心所說的話似的。這一舉動可是驚了紅葉她們,幾人早忘了之前這只鵲還差點傷到她們主子的事,此時都頗為好奇的盯著那只鵲兒,看它還有什麼奇異的舉動。
正在大家好奇間,進殿久未出來的小海子急急的跑了出來,向歐陽冰心行了禮,忙傳道「稟太子妃,皇后召您進殿。」
歐陽冰心正了心神,道「好,這就進去。」說完不捨的看一眼手背上的鵲兒,終是輕抬了手振動兩下,讓這只鵲兒離開。鵲兒飛離,歐陽冰心才蓮步輕移的往殿內走去。
進得殿內,歐陽冰心下跪行禮,向皇后問好。問好過後,卻遲遲不聞皇后叫起身,歐陽冰心只低頭恭敬的跪於殿下,不發一言。心中想著,皇后怕是今日非要給自己難堪了。想到此,並不覺有什麼,不就是下跪嗎?這跟原先在基地時受的苦算得了什麼。呵呵,不由在心中苦笑一聲。
主座上的皇后一直在觀察著殿下的太子妃,從開始將她晾於外面日曬,到現在讓她跪地不起,卻使終不見她面上有任何不滿或是疑問神色,思及至此,皇后還是客觀的在心中給歐陽冰心打了個高分。要知道,在這深宮裡,遇事最重要的就是冷靜,不管遇到多麼大的事,都要做到臨危不亂,這才是上位者該有的心態。
輕咳了聲,皇后開口道「吾兒抬起頭來,本宮有話要問你。」
歐陽冰心依言緩緩抬頭,眼神一片清亮,神色認真的看向皇后道「臣妾敬聽母后問話。」
皇后點點頭,道「本宮且問你,太子從大婚到現在一直未到其她側妃侍妾那就寢,可是真的?」
「回母后,確實是。太子一直夜寢於臣妾那裡。」歐陽冰心果斷的答道。
皇后沒想到她這個兒媳會如此果斷回答,想著,怎麼著也會先解釋一番才是,沒想到一開口就承認了。想了想,皇后原本嚴厲的聲音便放柔了一些的問道「你可還記得,當日選妃時,你曾向本宮保證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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