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代價——毀容，失聲。 文 / 禧夢
睜眼醒來，歐陽雪柳吃驚的看向屋裡數人。有爹，嫡母，大姐，還有正悠閒坐於椅上喝茶的二姐。掃視完，歐陽雪柳頓時感覺渾身發冷，冷的打顫。忽然想到什麼，對啊，娘呢，給她出主意的娘呢，自己被發現了，娘不是應該趕緊過來救自己嗎？
想到此，歐陽雪柳身體已開始發抖，屋裡沒有娘，難道娘她————
「逆女——」一聲長長的恨聲吼向地上的歐陽雪柳。歐陽雪柳抬頭，卻是與爹爹那憤怒的眼神相視，嚇的趕緊低下頭，弱弱的聲音道「爹爹。」
「不要叫我爹，我歐陽長雲沒有你這種沒有臉皮的女兒。」歐陽長雲一甩袖，怒聲道。狠瞪了眼地上跪著的小女兒，氣得罵道「這般下作的事情，你也能做出來，要是傳出去，我歐陽長雲可還有臉面留在這聖京。你，你真是————」歐陽長雲說到此，已是氣的說不出話來，怒轉身不再看地上的女兒。
跪在地上的歐陽雪柳，此時早已嚇得淚流滿面。淚水混了一臉，將那原本精緻的妝哭花成道道顏色，讓人看了不禁覺得甚為醜陋。
自使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一絲氣憤的歐陽冰心，此時玉指正輕轉著茶托上的青瓷茶杯，一雙美眸竟是含笑的看向地上的妹妹。輕啜了口茶，似是覺得味道不是甚好，皺了下眉，竟是語不應景的出聲道「今年府裡的茉莉花茶，怎得聞不出香味了，瞅著茶的顏色竟也是暗黃色，真真是惱人。」說著「咚」一聲茶杯落了桌上，因為放下時力道重，坐於茶托上的杯子竟是又晃蕩兩下才停下。
而歐陽雪柳卻因著那一聲突然的聲音，嚇的一個哆嗦，在看到是二姐身邊的茶杯聲時，不免在心裡恨恨的罵了句，卻是不敢在面上顯出來。畢竟自己現在的處境擺在這呢。
看著妹妹那抹一閃而逝的嫉恨，歐陽冰心面上笑意更濃。突然起身，輕移蓮步，緩而不急的走向歐陽雪柳。歐陽雪柳一雙眸子，警惕的看向走近的二姐，身體更是緊崩著。
「妹妹那是什麼眼神，莫不是怕姐姐吃了你不成。呵呵。」歐陽冰心笑的純良的看向歐陽雪柳，眼?燃?費粞╞??永鋟吆薜納襠?螅?詞且讕珊?Φ氐饋懊妹謎饈巧??寺穡靠墒撬坪醺蒙??撓Ω檬牆憬鬮野傘r勒戰鷚?統??桑耗凶喲蠡槿?眨?揮胝?尥允徑雲薜淖鵓矗?燦形フ擼?宦砂醋鑭狽！nヂ傻逆?糖脊弒恍藎?卣唚綾校?躍?疚??噗豢梢隕?災鰨?苊餑屑抑鞒桄?鵪尬ケ吵b椎酪濉！?p>說到此，歐陽冰心再次打量地上的歐陽雪柳，此時的歐陽雪柳面色如灰，身子似是很冷的抖個不停，一雙眸子早已沒了焦距，只是眼神害怕的目呆著。收回視線，歐陽冰心輕哼了聲，道「妹妹現在害怕似是有些晚了吧。早在妹妹聽信大姨娘的計劃時，就應該會料到有可能被發現吧。嗯，不對，妹妹那般膽大的計劃行事，應該是篤定不會被發現的。可是不巧啊，姐姐我正忘了拿東西給娘，所以回去取時，正見到妹妹的倩影徘徊在我的房門口。姐姐我本以為，妹妹是找我有事的，不想妹妹竟是做那見不得人的骯髒之事————」並未再繼續說下去。歐陽冰心一個旋身，走回到椅子前落座。
屋內並沒有丫鬟，所以歐陽冰心手裡的茶早涼了。看了眼涼茶，歐陽冰心眸子一沉，靜待著爹爹說話。
歐陽長雲待二女兒話落，不由回身看向小女兒，心中是悲憤交加，想它歐陽長雲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不做那魅心之事，卻不想生了個如此品性不端的女兒。更是做得那般沒臉面的事。今日一事幸虧二女兒發現，如若再晚一步，恐是大禍臨府呀。想到此，歐陽長雲面色不由一冷，看向跪於地上的小女兒道「你既然有膽做，必要有膽承擔做那事的後果。」
歐陽雪柳一聽，立時緊張害怕起來，身子急急的跪爬到歐陽長雲的腳邊，嗚咽出聲的求道「爹爹，女兒求爹爹饒過女兒這一次吧！女兒再也不敢了，女兒發誓——」說著舉起顫抖的手，做發誓狀。
卻不料得到歐陽長雲的一個甩手，更是厭惡聲斥道「現在知道錯了，做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罷手呢。今日幸虧是你二姐發現，要是未有人發現你，而讓你得逞。你可知，你會陷相府於何境地。」說到此，歐陽長雲因為生氣的厲害，身子差點支不住，晃了晃，才定住神。韓氏見狀，擔心的趕緊上前扶了他回椅上坐下。
歐陽冰心見老爹動氣過度，不想再拖延，出聲道「爹爹不易再動怒，此事就交由女兒來處理吧。」說完，歐陽冰心走到歐陽雪柳的身前站定。
歐陽雪柳驚恐的看向歐陽冰心，顫抖的道「你，你想把我怎樣？」
「嗯？不想怎樣。只是要委屈妹妹了。」說著，手中不知何時握了一粒紅色藥丸，此時正攤掌呈現在歐陽雪柳的面前。
「你要毒死我？不，你不敢！你若是敢毒死我，同樣無法向宮裡交待，哈哈，——」說著，竟是已盡癲狂而笑。
歐陽冰心笑的溫和，看向歐陽雪柳一片憐憫的眼神，聲音緩緩的出口道「妹妹把姐姐想得太壞了。你我畢竟是姐妹，再怎麼說，姐姐也不會毒死妹妹不是？不過，這雖不是毒藥，卻是會讓妹妹————」話並未說完，一隻手突然探向歐陽雪柳的下頜，就在歐陽雪柳警覺反抗之際，另一手已將那粒紅色藥丸丟到她的嘴裡。
鬆開鉗制歐陽雪柳的手，退回到座椅上，就在歐陽雪柳破口大罵之際，卻是突地將端在手裡的涼茶潑向歐陽雪柳的面上。屋內的歐陽長雲和夫人驚疑的看著女兒的動作。
面上被潑了一臉，歐陽雪柳氣得跳起就要撲向歐陽冰心，卻突然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不由停下腳步，伸手摸向臉上。這一摸不要緊，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啊————」的自喉間嘶吼而出。
歐陽長雲和夫人嚇了一跳，看向小女兒時，嚇得立即將視線移開。
歐陽雪柳此時發狂的胡亂摸著自己的臉，一遍又一遍，想要張嘴說話，卻發現此時早已發不了聲了。她不敢相信的看向歐陽冰心，卻沒有時間對質，只瘋狂的在屋裡搜尋著，直到跑到側室後，正屋的人便聽一聲更為慘絕的「啊——」叫聲。就連屋外把守的侍衛，聽了都不禁嚇的一顫。
「啊啊啊——」隨著狂叫聲，歐陽雪已從側室衝出來，兩隻手做掐狀，向著座上的歐陽冰心瘋狂奔去，似是要掐死她。
歐陽長雲與韓氏大驚，慌忙上前去攔，卻已晚。歐陽雪柳此時已奔到歐陽冰心的面前，伸出留有長長指甲的手下狠命的向歐陽冰心掐去。
一直未說話的歐陽若柔早在發現妹妹臉上的慘狀後，就處於驚嚇之中，此時見小妹就在自己眼前掐向二妹，不由一個激靈起身去阻止。卻在她伸手之前，只聽「?紓?恕繃繳??︰鎂馱謐約貉矍胺繕沓鋈ィ?刂氐穆淶降孛嬪稀?p>三人看向歐陽冰心完好無損的坐於椅上，不禁鬆口氣。可轉眼看到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起不了身的歐陽雪柳後，三人眼神不禁露出可憐不捨的神色。而再次看向歐陽冰心時，眼裡卻有驚恐的慌亂感。
歐陽冰心並未看向爹娘和大姐的眼神，想也知道，她們此時定是害怕自己。歎了口氣，歐陽冰心面向爹娘和大姐，出聲道「爹娘，大姐，你們一定覺得此事媚兒做得太狠絕。」說到此，一頓。卻是歎了口氣道「無防，就由媚兒做這個惡人吧。」
「媚兒——」韓氏看著女兒那暗淡的神色，不由疼惜的叫出聲。
歐陽長雲長歎一聲，卻終是什麼都未說。
歐陽若柔此時從震驚中抽回神，看著地上努力掙扎起身的小妹，連忙跑上前去扶，卻不想三妹竟用一雙殺人的眸子惡狠狠的盯向自己。歐陽若柔嚇得手一抖，鬆了開來。
歐陽冰心看了眼天色，不得不做最後的了結道「爹，娘，大姐，今日一事不可再傳他人，更不能讓太子知道。一會我去叫醒太子，告訴他三妹忽染怪病，口不能言，且全身長滿皰疹，甚是嚇人，為不嚇到宮中主子們，便將三妹留於府上診冶。什麼時間治好，什麼時間回宮。」隨後，向著歐陽長雲道「三妹身上的皰疹會在三天後消失，卻是會落下紅斑。至於聲音，為了相府，終是要委屈她一輩子了。」聽到此，癱躺於地上的歐陽雪柳立時掙扎著「啊啊」叫著，以示自己的存子。
眾人看她一眼，卻是未再說話。
處理完此事，歐陽冰心便回到彩雲閣，看著躺在床上猶自睡覺的金凌俊，歐陽冰心歎了口氣，想她和金凌俊二人雙雙重活於異世，卻都是身不由己。今日庶妹不顧一切的要爬上他的床，被自己阻了，是因為顧及相府的安危。可回到宮中，再有人如此，————
鳳眸此時不由哀怨的看向睡著的男人，心中不免想到，為他留在深宮，到底是對還是錯。留於宮中，怕是日後這雙手，定是洗不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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