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為老不尊 文 / 自安一生
冥域的南部，有一個名為斬魂族的種族，這個部族之中的族人，都是其貌不揚，斬魂族的族人，同時帶有人族和妖族的血脈，但正是因為如此，人族和妖族都是不願意接受斬魂族。
「為師帶你貫徹你的緣！」
「什麼叫你的緣呢？為師說過了，但凡是你一言一行，一思一想，都可算作是你的緣！」
「看你天資還不錯，怎麼這麼笨呢！？此事還要為師和你明說不成？你想要什麼，為師都可為你塑緣！」
「心想事成？不不不！為師可沒有這麼說過！為師真的沒有說過你想要什麼，就給你什麼，我真的沒有說過！」
斬魂族的駐地之外，程雲跟隨在陳隨雲的身後，一路之上他對於陳隨雲的印象，已經徹底的改變。
「原本以為，我這師尊是個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沒想到私下裡，卻是如此的老頑童模樣。」程雲輕聲自語，陳隨雲三日前，帶他來貫徹自身之緣，第一站，便是斬魂族。
「徒兒，斬魂族的老不死當年欠我一命，待會到了斬魂族可不要客氣，什麼和你有緣，你就拿什麼。」陳隨雲站在程雲身前，對著程雲囑咐道。
程雲微微點頭，他在數日裡和陳隨雲的交談之中，已經對陳隨雲有了些許瞭解，陳隨雲如今口中的有緣，實則便是看程雲需不需要，若需要，便是有緣，若不需要。就是無緣！
「斬魂族族長黃裳！蓬萊雲尊求見！」程雲按照陳隨雲先前所交代的，大聲對著斬魂族的駐地喊出了話語。
當程雲喊完，再回頭去看陳隨雲，此刻的他，又已經變成了那一副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模樣，即便是程雲，也在那一瞬間以為之前自己所見不過是幻覺。眼前這仙風道骨的老者。才是真正的師尊。
「咳咳！咳！」陳隨雲見到程雲在原地發呆，立刻輕輕咳嗽了兩聲。
程雲感覺站立到了陳隨雲的身旁，等待著斬魂族的族人到來。
不久之後，從斬魂族駐地之中。一行十數人來到了程雲和陳隨雲所在之地。
「黃裳見過雲尊前輩！雲尊到來，只需以傳訊符告知晚輩便可，何須如此折煞晚輩。」一個相貌極為醜陋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陳隨雲面前，對著陳隨雲躬身一拜。
這男子便是斬魂族的族長黃裳，在他之後的族人，都是跟隨著他的動作，對著陳隨雲抱拳一拜，程雲能夠感受到，他們對陳隨雲的恭敬。是出自真心。
「老夫今日帶徒尋緣。途徑此地罷了，你如今已是一族之長，何必為了老夫興師動眾。」陳隨雲微微歎息一聲，彷彿是在為了黃裳帶領族人前來拜見而感歎。
唯有程雲知曉，陳隨雲這是對黃裳的表現極為滿意。
「若沒有雲尊前輩當年出手相助。便沒有今日的黃裳也沒有今日的斬魂族！出來迎接雲尊前輩，是理所應當！」黃裳顯然對陳隨雲極為感激，言語之中都是表現而出。
「老夫今日前來，未曾想驚擾於你，不過老夫這唯一的弟子和你斬魂族有極深的緣法，故而老夫這才來打擾於你，你若是不便，老夫也不會強求。」陳隨雲的話語平淡，程雲則是已經知曉，他這是在給黃裳下套。
「我先前看這小兄弟器宇軒昂，不似凡人，原來竟是雲尊前輩的弟子，小兄弟既和我斬魂族有緣，我族傾盡全族之力，也會尋出小兄弟的緣法！」黃裳目光轉移向了程雲。
「程雲見過黃裳族長。」程雲對著黃裳抱拳，面前的黃裳修為他已看不透，顯然已在驕陽境之上，到達了聖魂境。
「雲兒，你我時日不多，趕緊看一看，你之緣在何處，速速瞭解此緣，莫要耽誤了黃裳族長的要事。」陳隨雲出聲囑咐著程雲，他這一說，黃裳立刻又是保證將會全力相助程雲。
「徒兒遵命。」程雲朝著斬魂族的駐地走去，每走出一段距離都是要停頓片刻，那模樣彷彿真的在尋在什麼一般。
陳隨雲的神識，早已分出了一絲來到了程雲的識海之中指引著程雲。
「小子！跟隨我的神識到斬魂族的藏庫之中去！我上次特意為他們留下了數份種子！算一算時間，如今那斬魂液已經有了不少！你儘管多取一些，黃裳那小子是不會介意的！」陳隨雲的聲音在程雲識海之中響起，程雲對於這個師尊，已經無可奈何。
「你不要在心裡胡亂猜測為師！那斬魂液可將你的魂魄和身軀分離，如此珍貴之物，也就是為師前來索要他們才會如此大方，若是換了他人，即便是將斬魂族滅了族，也不一定能夠索取到一滴呢！」
「乖徒兒，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黃裳和斬魂族會對我如此感恩戴德，我告訴你，為師當年可是為他們斬魂族收服了一頭絕強妖獸，這才使得斬魂族免去了滅族的危機！」
陳隨雲的神識在程雲的識海之中，他的神識比起程雲強大出無數倍，程雲的念頭，幾乎都是逃不出他的掌握，每當程雲出現一個念頭，陳隨雲便在程雲的識海之中自言自語。
「黃裳族長，我所感應到的緣，在這石門之後！」程雲已經按照陳隨雲的指引到達了斬魂族的藏庫面前，那藏庫，隱藏在一道不起眼的石門之後。
「將此門打開！」黃裳聽到程雲所說，沒有絲毫猶豫，向身旁的一個族人說道。
「族長，按照族規，外族之人是不能」那族人露出了礙難之色。斬魂族的族規有所規定，外族之人不能進入到藏庫之中。
「若沒有雲尊前輩，哪裡還有今日的斬魂族，為了雲尊前輩破例，也沒有不可之處。」黃裳揮手打斷了這族人的話語，他對於當初陳隨雲的救族之恩，一直銘記於心。此刻有機會報答。他自然不會有所猶豫。
「族長的話，我也贊同。」那族人又是看向了部族的大祭司，從大祭司那裡，他也得到了同樣的答覆。
「遵命！」那族人見族長和大祭司都已經答應。他也不再遲疑，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開啟石門的印章。
將印章按入到石門之中的一道孔洞之後，這道石門轟然開啟，露出了斬魂族的藏庫。
「雲尊前輩，小兄弟，請！」黃裳伸出右手，邀請著程雲和陳隨雲進入其中。
「和你斬魂族有緣的，是老夫的徒兒，這是你斬魂族的重地。老夫便不進去了。」陳隨雲後退了數步。並沒有要進入其中的意思。
「小兄弟，請！」見陳隨雲沒有進入其中的想法，黃裳也沒有多言。
「小子！為師若進去了，礙於舊日的情分，你便不好下手了。記住，不要客氣！按照為師神識的指引取物就可！」陳隨雲的神識再次傳來，他不進入藏庫的原因，竟是如此。
程雲跟隨在黃裳的身後，進入到了藏庫之中，二人進入之後，那道石門迅速的關閉，將眾人攔在門外。
「向前三步，右方五尺處！第三層的那個小瓶子！」陳隨雲的神識指引著程雲來到了一個木櫃面前，這木櫃分為三層，第一層和第二層上都是陳列著許多珍貴的法寶和典籍，但陳隨雲讓程雲所取的，是第三層之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小瓶，那小瓶之中的，正是斬魂族最為珍貴的斬魂液。
「黃裳族長，和我有緣之物，便是它了！」程雲指向了那個小瓶，轉身對著黃裳說道。
黃裳見到程雲所指，神色微變，他沒有想到程雲所說的有緣之物，會是斬魂液。
「小兄弟你能夠尋到此物，足以證明你的緣法之深，雲尊前輩對我族有大恩，你是他的弟子，我斬魂族自然不會吝嗇！那瓶中之物，你可取走三成！」黃裳在片刻之後，打出了數道印決，解開了小瓶上的禁制。
他又取出了一個小瓶，將木櫃上的小瓶中三成的斬魂液倒入了小瓶之中，封上瓶口之後，將小瓶遞給了程雲。
「小兄弟，此物名為斬魂液，是我斬魂族最為珍貴之物，若非你是雲尊前輩的弟子，哪怕拼了性命不要，我也絕不會送出如此之多的斬魂液。」黃裳送出斬魂液之時的神色是極為凝重的，如同陳隨雲先前所說一般，斬魂液，是斬魂族最為珍貴的奇物。
「生靈魂魄，都是不可分割之物，但若以此液洗魂，可將魂魄分離！修為越強，所需的斬魂液越多，以小兄弟你如今的修為，這三成的斬魂液，已經足夠！」黃裳在隨後又是將斬魂液的功效道出，他所說和陳隨雲所說雖有不同，但都是提及了斬魂液如同其名一般，能夠斬魂。
「多謝族長！」程雲早在陳隨雲的神識提醒之下知曉了斬魂液的珍貴，取走了斬魂族三成的斬魂液，這對於斬魂族，是極為巨大的損失。
「何必言謝，只要能償還了當年雲尊前輩的恩情，縱使讓我斬魂族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更何況這斬魂液了。」黃裳擺了擺手，既已經送出，他便不會再去心疼。
「你後方十步，第四層！那一個木偶！斬魂族這些年真是越發沒落了！整個藏庫，竟只有這兩件和你有緣之物！」陳隨雲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此刻所指的有緣，便是能夠入他之眼。
程雲依照陳隨雲所說，又走到了那木偶的面前，指著木偶對著黃裳說道：「黃裳族長，和晚輩有緣的，除了斬魂液，還有那木偶。」
黃裳順著程雲所指看去，見到是那木偶，他立刻便是施展印決，將禁制打開，取下了木偶遞給程雲。
陳隨雲所修的緣法，在黃裳看來是高深莫測至極的神通，雖不知程雲為何要那他看來毫無用處的木偶，但程雲既然是陳隨雲的弟子，有些異於常人也是可以理解，相比起斬魂液，這一個木偶的價值簡直是微不足道。
「多謝族長！和晚輩有緣之物，已經全部尋到！」等待了許久，陳隨雲沒有再傳出神念來，程雲也是知曉，被他那為老不尊的師尊看在眼中之物已經沒有，他便也對著黃裳說出了可以離開的話語。
在離開藏庫之後，黃裳執意要將陳隨雲留下款待一番，陳隨雲以尚有要事為由拒絕了黃裳的邀請，帶著程雲飄然離去。
「小子！你莫要以為為師為老不尊！你和斬魂族，的確有緣！不過那緣不是斬魂液，而是那一具木偶！」在離開了斬魂族駐地之後，陳隨雲拿起了程雲給他的木偶，對著程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