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牛頭族的妥協 文 / 自安一生
今日，是牛頭族祭祀大典的開始之日，這一日，是真正的祭祀儀式，而因為祭祀而衍生出的天才戰和強者戰，將在第二日舉行。
程雲今日便打算前往牛頭族的真正駐地，如今他所處的這一塊疆域，雖然也是牛頭族的駐地，但牛頭族在這些空餘的駐地之中，並沒有駐紮多少族人，超過了九成的族人，都是居住在酆都城之中。
酆都城，蠻荒大地傳說中的鬼城！傳聞這座城池，是所有陰魂的歸宿，而在冥域裡，酆都城，是大名鼎鼎的巔峰種族牛頭族的駐地。
程雲將納空屋收起，經過三月的休整，程雲對於此次的強者戰，已經有了將近六成的把握，這六成已是程雲所能做到的極限，剩餘的四成，則要看天時地利人和。
「兄弟！慢著點！慢著點！」程雲的身後，又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程雲回頭看去，發現那發出聲音之人，是三個月前曾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曉啟。
「你在叫我嗎？」程雲已經將自己的名諱告訴了曉啟，此時他卻依舊稱他為兄弟，沒有叫程雲的名字。
「這位兄弟，在下四臂人族，曉啟！」曉啟對著程雲抱拳一拜。
程雲見到曉啟這樣如同陌生人一般，心中疑惑不已，他察覺到曉啟的實力在地巫初期左右，能夠修煉到如此地步的，定然不會是癡傻之人，短短三個月，對於曉啟這類強者來說，不過算是彈指一揮間，他絕無可能就將程雲遺忘。
曉啟如同不認識程雲一般的詭異舉動讓程雲決定保持了沉默，他看著曉啟，也彷彿不認識曉啟一般，靜默的站立著，等待著曉啟做出反應。
曉啟和那日所說的，一模一樣，為了一探究竟，程雲也是將那日的話語在今日重複，曉啟依舊是遮遮掩掩，不願直接明說。
「程某先行一步，告辭！」程雲沒有耐心繼續去和曉啟磨蹭，他直接投入了一塊靈石，開啟了傳送陣法。
程雲的神識全部展開，仔細的觀察著曉啟的每一個動作，他發覺在自己投出靈石之時，曉啟的雙眼幾乎都要發出亮光，而這亮光，分明就是對這靈石的貪婪！
「他的目的，是靈石？！」程雲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曉啟，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程雲強制停下了傳送陣法，他將投入陣法之中靈石粉碎，使其重新化為了天地靈力。
「程兄弟，我便和你明說了吧，我是修煉肉身之力的四臂人一族，我無法凝聚靈力開啟陣法，還請程道友，帶我一程前往那酆都城！」曉啟說這話之時的語氣和三個月前一模一樣，讓程雲心中更加疑惑。
程雲重新凝聚出了一顆靈石，此次他將動作特意放慢，同時也是觀察起了曉啟，他發覺，曉啟竟真的對於這靈石極為動心。
在開啟了兩次陣法之後，程雲將動作停下，他敷衍了曉啟幾句之後，獨自離開了傳送陣法。
「如我信，則如我願！」
「如汝信，則如汝願！」
程雲的修為和地巫初期的曉啟相差無幾，在這種情況下，程雲還做不到完全的隱藏自己，他借助了一絲永恆真靈之力，將自己的身影完全在曉啟面前遮蓋。
再次出現在傳送陣法前，曉啟已經不見蹤影，程雲靜靜的的等待著，他相信曉啟還會再次出現。
不久之後，一個身後背負雙翼，容貌尖嘴猴腮的異族強者到來，他凝聚出一絲靈力，就要開啟傳送陣之時，曉啟果然再次出現。
一番對話之後，那異族之人獨自離開，而曉啟則是退到了不遠處靜靜的等待著。
程雲的神識覆蓋到了曉啟所在之地，曉啟修煉的是肉身之力，他的神識，完全不能和程雲相提並論。
「真是小氣！我向他討問數顆靈石都是惡語相加！今天我還一顆靈石都沒有收穫，如此下去，怕是會被本尊責罵！」曉啟在那異族之人離去之後，喃喃自語。
程雲聽到他所說的話語，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曉啟如此作為，竟真的是為了獲取靈石，以這種方式來獲取靈石，當真讓程雲哭笑不得。
「此人說出了本尊之語，足以說明，他是一具分身，或是傀儡之物，幻化出分身，來向諸多修士討問靈石，曉啟的本尊當真是一朵奇葩！」程雲心中不由感歎，他原本以為曉啟此舉是所圖極大，到頭來，竟是這般小家子氣的目的。
「以如此方法獲取靈石，即便是有著上百分身，只怕也要每具分身成功討要百枚靈石，才能算得上是有所收穫吧，我程雲一生所見修士也算是甚多，如同曉啟這般另類者，還是頭一次見到。」程雲暗暗搖了搖頭，如同曉啟這般在乎蠅頭小利之人，不管是修煉肉身之力還是靈力，怕都是無法長遠，他能夠到達地巫境界，已經算是機緣深厚了。
程雲默默的走向了傳送陣法，迅速的輸入靈力，以極快的速度開啟了傳送陣法離去，他已經不想再和曉啟去糾纏。
「兄弟！慢著點」曉啟見到傳送陣一亮，又是大呼起來，只是這一次，程雲並沒有再為他駐足。
「跑的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啊！就是去投胎，也先給我留下十塊百塊的靈石啊！」曉啟搖了搖頭，似乎對於程雲迅速離去不給他機會討要靈石的舉動極為不滿。
程雲迅速連續開啟傳送陣法，十三次傳送之後，他已經到達了牛頭族的真正駐地，酆都城。
酆都城城門前，有著一座巨大的牛頭雕像，而奇怪的是，在牛頭雕像的身旁，還有一座和其大小規模都是一樣的雕像，那雕像所雕刻的，是冥域的另外一個巔峰部族，馬面族。
程雲將身份憑證取出給城門的護衛過目之後，成功的進入到了酆都城之中，他要前往牛頭族的祭壇，祭祀大典，正是在牛頭族的祭壇之中舉行。
牛頭族的祭祀，已經開始了許久，這一場祭祀，將會持續一天一夜，這是極為隆重盛大的儀式，即便是牛頭族的族人要參加這次祭祀也有著極為嚴格的要求。
外族之人能夠參加祭祀典禮的，或許是在各地冥使處獲取了天才戰與強者戰資格的生靈，或許是受到了牛頭族邀請的強大部族族人，其餘之人，是沒有資格進入到牛頭族的祭壇觀看這祭祀儀式的。
程雲在牛頭族祭壇之外，足足被七重護衛依次攔住，唯有這七重護衛全部核實了程雲的身份，才會讓程雲進入到祭壇之中，那些負責守護祭壇的護衛的修為依次提高，最外一層的護衛是皓月境初期的修為，而到了最裡一層，每個護衛的修為赫然都是驕陽境後期，如此一來，即便是聖魂境修士親臨，在一時間也是討不到好。
進入到祭壇之後，程雲尋到了一處空白之地，盤膝坐下，牛頭族是一個強大的巔峰部族，從其部族駐地佔據了冥域的一成區域就可看出牛頭族的強大之處。
一個部族的祭祀儀式，往往是這個部族文明和歷史的最好體現，沒有哪個部族會對祭祀儀式敷衍或是不敬，能夠讓一個部族祭祀的事物，往往比這個部族，更為重要。
牛頭族所祭祀的，是一尊雕像！
這尊雕像，看不清容貌！看不清大小！只能夠知曉，這是一尊雕像！
在場的異族之人，都是好奇為何這雕像彷彿被層層迷霧所包裹，讓人看不清楚，但這是牛頭族的祭祀之物，也是牛頭族最為寶貴之物，他們儘管心中疑惑，也斷然不會在此時發問。
程雲的雙眼，清明之色顯露，他從一看到這雕像開始，便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感覺似乎是召喚，又似乎是親切，總而言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程雲不由自主的，用他看穿一切的眼睛，去看向了這尊雕像。
迷霧，依舊是迷霧，任憑程雲如何去看，他都只能看到一層迷霧，不過程雲的雙眼，還是發揮出了一絲作用，他看到了迷霧之下，雕像是一個模糊的人形。
「是人族嗎？或者說，說類人族和半人族。」程雲的雙眼清明之色漸漸地消散，這一雙眼睛看穿一切的能力無法持久，在看到了一絲輪廓之後，程雲便停止了使用。
就在程雲思索之時，牛頭族的祭壇之上，出現了一幕讓程雲意想不到的情景。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緩緩地降臨到了牛頭族的祭壇，他雖然是突兀出現，但在他降臨的一刻，沒有一個人感覺到了異樣，只覺得，他理所應當要在此時出現。
牛頭族的族人，也沒有因為老者的出現而停止了祭祀，牛頭族的族長，名為格諦的牛頭人大漢，走向了老者降臨之地。
除了格諦之外，還有一名長著碩大馬臉的半獸人也是跟隨著格諦的腳步走向了老者，那是馬面族的族長，煥游郎。
老者見到二人到來，也不驚奇，神色並未改變，他走向了牛頭族所祭祀的那一座雕像，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格諦和煥游郎在對視一眼之後，也是和老者一樣，三拜九叩，對著那雕像行禮。
行禮之後，格諦和煥游郎各自伸出了手，似乎是在邀請老者，老者微微點頭，和二人一同進入到了祭壇上的主位。
「人族！那老者，是人族！」程雲在見到老者的一刻，便是感覺到了血脈之中那強烈的感覺，這位老者，是人族之中的強者！
「三拜九叩！唯有祭祀天地君親師之時，才會有如此莊重的大禮！那雕像所刻，究竟是誰！？」程雲在看到老者以及牛頭族、馬面族的種族行三拜九叩大禮之時，心中也是產生了疑問。
那雕像上所雕刻的，究竟是誰？！
牛頭族的祭祀大典上，幾乎從未允許外族之人登上主祭壇祭祀那座雕像，牛頭族的歷史上，曾經登上主祭壇的外族之人寥寥無幾，那數人，全部都是和牛頭族齊名的馬面族族長或者大祭司！
以人族身份登上牛頭族主祭壇的，這老者還是第一人，牛頭族為了老者，打破了傳承無數年的規矩，冥域的霸主，巔峰部族牛頭族，對這老者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