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做得到，不能做 文 / 自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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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巨人崇尚的，是絕對的力量！弱肉強食，強者為尊，這一信條，早已深深的刻在所有大地巨人族人的心中！大地巨人一族的族人，之所以如此嚴守族規，正是因為，這族規，是大地巨人一族最強大的先祖訂下！
「地天！退下！」大祭司對著程雲，說出了地天的名字，按照族規，程雲已經逼迫的地天返祖，他，已經勝了！
「他是我的戰利品，我有權帶走。」程雲沒有遵從大祭司的話語，他的血脈分身和本尊的融合停止，地皇之術也是停止下來，恢復成了人形之後，程雲飛到半空之中，和化成了大地巨人的大祭司對峙著。
「他已返祖成功，你當真不念一點同族之情，要如此趕盡殺絕嗎？」大祭司不願去輕易得罪程雲，但他還是要盡力。
大地巨人族人返祖成功之後，便有著地巫後期的戰力，雖沒有神智，但卻擁有超強的戰鬥本能，即便是比起天巫巔峰，也是只差上一絲。
這樣的族人，是守衛部族最忠誠的戰士！大地巨人一族，如今擁有這樣的族人也不到十人！
「他並非心甘情願返祖，只是為了逃避和我生死一戰，按照族規，我可將他帶走，成為我麾下的奴僕！」程雲沒有因為大祭司的質問改變神色，大祭司所思考的，是為大地巨人一族增添些許力量，而程雲並不是大地巨人的族人。
「既然如此！按照族規，你可將他帶走！千年之後，是留是放，都由你去了！你之位置，在我之後！你修養片刻，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出發！」大祭司的身子迅速的縮小，他回復到了人形狀態，事已至此，他也不願再去因為此事得罪程雲了。
程雲飛到了地天的面前，在自己的額頭上一點，隨後按在了地天的額頭之上，他的神識湧入其中，將地天掌控，隨後他慢慢的降落在地面，在眾人的目光之中，走到了大祭司的下首位置，盤膝坐下。
地天所化的大地巨人也是迅速縮小，化作了和程雲相差無幾的大小，他緊緊地跟隨在程雲身後，護衛著程雲。
強者為尊，既程雲展現出了地巫巔峰的實力，他如今獲得的地位也是無可厚非，那一干族人雖然驚奇又羨慕，也唯有承認，從此之外，程雲將是部族之中地位最高的數人之一。
「地皇之術，消耗靈力太過巨大，僅僅是十息不到的時間便消耗了我將近八成的靈力，日後還是少用為妙！」程雲盤膝之中，思索著剛才和地天的一戰，血脈分身的肉身之力極強這點他早已知曉，但地皇之術所展現出的強大，倒是讓程雲有些意外。
程雲的本尊並未煉體，以地皇之術幻化成的土黃色巨人之所以擁有如此強大的肉身之力便是因為程雲將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到那巨人身軀之中，這巨人所擁有的肉身強度，是地巫巔峰！而換取強大肉身的代價，便是龐大的靈力，這代價，極為巨大。
「看來，有必要去嘗試一下
之中吸取靈力的法門了！否則那幾道法術神通，我都只能淺嘗即止，一旦使用，便無力再戰。」程雲想起了在《地皇訣》之中，除了修煉之法外，還有著數種法門，那吸收靈力的法門比起程雲如今所掌握的，要深奧出不少。
「加上地乙，如今，我已有兩具傀儡！」半個時辰的時間將近，程雲從靜修之中恢復過來，他站起身來，看著地天，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地乙被程雲以御傀之術煉製成為傀儡，他的肉身強度，是地巫初期，而程雲如今身後的地天，身體強度是地巫後期，更擁有超強的戰鬥意識，根據地乙記憶之中對返祖成功之後的族人描述來看，地天足以抵擋住地巫巔峰強者的數次攻擊。
將地天也收入到了青光戒之中，程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向了大祭司。
這些族人早已準備好前往牛頭族的駐地，因為程雲和地天的挑戰而等候多時，雖然如此，他們都是沒有怨言，程雲如今在他們心目之中已是強者一列，為了強者等候少許時間，這算不得什麼。
大祭司見到程雲站起身來，他也明瞭程雲已經休整好，他大聲對著這些族人說道：「族人們，我們出發！」
他的話語尚未落地，便有一條土黃色的巨龍，從祭壇的平台之上化形而出，土黃巨龍匍匐在地，大祭司率先踏上了龍頭的位置，程雲緊隨其後，也是在龍頭的位置上站立。
其他的族人再也沒有跟隨他們踏上龍頭之上，只是在龍身的位置上停留著，在這些人之中，以大祭司和程雲的地位最為尊崇，他們還不夠資格踏上龍身。
待所有的族人全部踏上了這巨龍的身軀之後，大祭司彎下腰來，在巨龍的頭顱上一拍，巨龍開始緩慢的蠕動著，蠕動的速度，初始很慢，三息之後，越來越快，待這巨龍托著所有人離開了部族駐地的範圍，巨龍的速度，已經可以用奔逸絕塵來形容。
「不過是巨蟒罷了，何必如此自欺欺人。」程雲身在巨龍的龍頭之上，他擁有的雙眼，輕易的看出腳下的巨龍，根本就是一條巨蟒罷了，不過他沒有道出，只是凝視前方。
「地天。」大祭司在許久之後，對著程雲開口說道。
「大祭司，何事？」程雲剛聽到這名字之時，有些詫異，他所偽裝的是地乙，並不是地天。
「你是何時到達的地巫巔峰？」大祭司對於程雲的修為，似乎很有興趣，龍頭的位置上唯有他們二人，他也不怕程雲有所顧忌。
「九十年前！」程雲早已準備好了說辭，也不怕大祭司來盤問。
大祭司沉默了片刻，然後對著程雲說道：「老夫在百年之前，也曾和你有所交際，那時的你，不過是地巫初期罷了，沒想到短短九十年間，便有如此進境。」
程雲聞言心中冷笑，大祭司這一番話語明裡是感慨，暗裡則是在盤問程雲為何能有如此巨大的實力提升。
「大祭司可還記得九十年前那一場為祭祀而舉行的大型狩獵！？」程雲從地乙的記憶之中得知，九十年前曾有一場大型狩獵，大地巨人一族為了湊齊足夠的祭品，全族的族人都參加了這次的狩獵。
「那一場的狩獵？老夫記得，莫非你是在其中獲得了什麼天大的機緣？」大祭司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我在那一場狩獵之中，尋到了和自己順命之人！」程雲將早已想好的說辭說出。
大地巨人一族，除了那身化大地的天賦神通之外，還有著另外的一道天賦神通，名為合命！
在冥域的這一隻大地巨人，天生便是命中有缺！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在命缺的同時，大地巨人一族也是擁有了一道天賦神通，合命！若是尋到了和自己的命運相同之人，便可將其吞噬，奪取其命，使得自身之命完整。
命運完整，大地巨人的潛力，也將有一個前所未有的爆發階段，這個階段的時間，是百年！百年之內，命運完整了大地巨人，肉身強度不需刻意去鍛煉就可無時不刻的增長，但一旦百年的期限過去，那爆發的潛力，也將徹底消失。
程雲正是以這種說辭來解釋為何自己能夠展現出地巫巔峰的戰力。
「此話當真！？」大祭司在聽到程雲所說之時，心中喜悅不已，神色也是激動起來。
「旋炎！」程雲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旋炎之術施展，一圈一圈的火焰不停的從程雲的身軀之中散發而出，程雲並沒有使用多少靈力，這火焰的強度也是極低，無法傷到他身旁的大祭司。
大地巨人一族的族人，只修肉身之力，除了少數的幾道天賦神通之外，他們再也無法使用其他的法術神通，程雲此舉，便是為了讓大祭司相信他所說的話語為真。
「不錯！不錯！這不是本族的天賦神通！你能夠施展這外族之術，也足以證明，你所說的是真！你真的吞噬了一個外族修士，成功的合命！」大祭司的神色激動，他已經相信了程雲所說為真。
「短短百年，你的潛力爆發便足以使得你從地巫初期到達地巫巔峰！由此可見，你日後的成就也絕不一般！晉陞為天巫也是有所可能！」
合命之後，潛力爆發帶來的提升越大，也就代表著其成就越大！大地巨人一族成功合命的族人本就極少，能夠做到如程雲所說這個程度的，更是少之又少，只在五指之數。
大祭司作為一族的領袖之一，自然會為了部族之中出現如此的強者而喜悅。
「大祭司謬讚了！」程雲擺擺手，並沒有去在意大祭司所說，他所說的，只不過是為了讓大祭司信以為真，並不是大祭司所認為的那般。
「此次你成功晉陞冥將之後！我便向部族的長老會提議，將你定為少族長！不是候選人！而是唯一的少族長！」大祭司鄭重的看向程雲，對程雲許出了少族長的重位。
程雲在看到大祭司的雙眼之時，他突然間，心中一痛。
大祭司的雙眼之中，所流露出的，是對程雲的欣慰和由衷的喜悅！
這樣的眼神，程雲也曾在部族的前輩眼中看到過，水月族的大祭司、楚暮雲、趙長老、韓長老、閆奎、程雲知曉，站在他身旁的，不再是異族的強者，而是一個為部族後輩的強大喜悅的老者。
程雲在這一刻，保持了沉默，捫心自問，成為大地巨人一族的領袖，帶領大地巨人一族走向輝煌，程雲並不是做不到，但程雲不會去做，也不能去做。
「我是人族，你們是異族。我做得到，但我不能做。」程雲閉上了雙眼，盤膝坐下修煉，他無法再面對大祭司那期許的雙眼。
就如當初程雲面對絕天道尊的提議說出不願意之時一樣，有些事，並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