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騙的，是自己 文 / 自安一生
霍思燕在營地之中靜修著，她的身旁是數個霍斯族族人，在某個瞬間，那數個霍斯族的族人，紛紛倒地，他們的神識在剎那間就已經徹底消逝，同時生機也是蕩然無存，這副模樣分明是已經死去。
雖然霍思燕也是一為皓月境中期的修士，但她畢竟是一名女子，在部族的庇護之下，也幾乎從未直面過生死危機，此刻的她驚慌起來，在此時，她所想到第一個人是齊翩，每當有危險出現，第一個出現的，定然會是齊翩。
「他在也沒有用！要是凌山哥哥在，就好了！」霍思燕心中的想法轉瞬即逝，他期盼出現的人，是凌山！
「你去吧，我等你。」程雲和齊翩已經來到了霍思燕不遠處，程雲停下腳步，讓齊翩獨自一人前進著。
齊翩沉重的點了點頭，他前去，是要為自己的心，問一個答案。
「思燕，我回來了。」齊翩進入到了營地，他看到了驚慌失措的霍思燕，儘管心疼不已，但齊翩也知道，霍思燕臉上略帶的擔憂神色不是為了自己而出現。
「齊翩！凌山呢？薛羽呢？」霍思燕看到齊翩那蒼老和憔悴的容顏，她並沒有過問，而是直接問起了凌山的情況。
「他們死了。」齊翩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對著霍思燕說出了實情。
霍思燕聞言之後，彷彿支柱倒下，她瘋狂的搖著頭，對著齊翩問道：「不可能！不可能！凌山哥哥是冥使！更要晉陞冥將！他怎麼可能會死！你騙我的！你這個騙子！騙子！」
歇斯底里的霍思燕死死的盯住了齊翩，希望能夠看到齊翩那騙人的標誌性動作出現，但這一次，她失望了，在數息之後她已經接受了齊翩所說的話。
「凌山想殺我，薛羽和這些族人，都是凌山的奴僕，他們全都想殺我！」齊翩看著霍思燕，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霍思燕聽到齊翩所說之後，她驚愕的想起了先前自己識海之中出現的問題，凌山和齊翩同時對她發問，她選擇相信了凌山，而如今，這樣的提問，不是什麼幻覺，是擺在她面前的事實。
「凌山哥哥他」霍思燕不知應該說什麼，一個是她傾心的男子，一個是陪伴了她從小到大的夥伴，她希望能夠看到齊翩的耳朵微微跳動，她希望能夠看到齊翩緊緊地握住大拇指，她希望齊翩所說的是假！
「你相信我，從此忘了他，我帶你回部族，或者，你不相信我，你也可以再見到他，你我從此，行同陌路！」齊翩鄭重的對著霍思燕說道，這是他面對霍思燕，第一次這樣的認真，在說出第二個選擇之時，齊翩幾乎是顫抖著說出。
「解！」齊翩在霍思燕思考之時，暗自打出了數道印決，那數道印決，是他留下霍思燕身上的一道法術神通。
霍思燕的身軀微微一怔，她在剎那間，覺得齊翩似乎陌生了許多，記憶之中那個憨厚的青年，彷彿從未出現過。
「我想見他！」最終，霍思燕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想見凌山，不論之前齊翩所說凌山已死是真是假，也不論看到的是凌山還是他的屍體，霍思燕都願意選擇這個答案。
齊翩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相伴霍思燕多年，對霍思燕的秉性，再也清楚不過，他的神色，越發的冷漠，打出數道手決之後，一雙手臂從天而降，把被束縛住極為虛弱的凌山放到了地面。
霍思燕趕緊衝上前去，將凌山的束縛解開，齊翩轉過身去再也沒有回頭，他已經得到了他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我沒有騙過你，我騙的，始終是我自己。」齊翩心中喃喃自語，他表面冷漠無比，心中早已是五味雜陳。
「你的生機，已經損耗的太過嚴重，若再不停止，只怕會傷及根基，停下吧，不值得。」程雲等到了靜默不語的齊翩，他緩緩開口，勸慰齊翩。
齊翩搖了搖頭道：「再等等吧，再過一個時辰，再過一個時辰，我就停止。」
程雲不再多言，這是齊翩的選擇，他不會去干涉
凌山已經甦醒過來，他的修為、生機、精血都已經被七煞吞噬了九成之多，此刻的他，極為虛弱。
「凌山哥哥，你」霍思燕不知應該說什麼，她不停的將靈力輸送到凌山的體內，但以她的靈力，想要讓凌山痊癒，只是癡人說夢。
「燕妹！齊翩他，是間隙！他是外族的間隙！他和那外族之人聯手，將薛羽擊殺，又引誘我前去，我在沒有防備之下被齊翩暗算，這次被他們擒住！」凌山心中早已想好了說辭，他見到霍思燕，立刻便將準備好才言辭說出。
「凌山哥哥，我帶你回去療傷。」霍思燕扶起了凌山，她運起靈力，帶著凌山望著部族的方向離去。
一路之上，凌山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他數次望向了霍思燕，最終還是開口說道：「燕妹，我需你助我療傷，否則我一身修為，毀於一旦，性命也將不保！」
「凌山哥哥，你要我怎麼幫？」霍思燕停下腳步，看向了凌山。
「雙修！」凌山神色凝重，心中則是陰笑不止，望著霍思燕那美艷的容貌，凌山已經騷動。
霍思燕足足停頓了數十息，她雖未曾經歷男女交歡，但對雙修，也是有所耳聞，她知曉凌山的要求是什麼。
她沒有回答，在許久之後，她默默地扶起凌山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洞穴之中，在洞穴處布下了數道防護之後，她默默地將自己的衣物褪下。
在先前凌山說起要她做自己道侶之時，霍思燕雖然沒有回答，但心中，其實已經願意，此刻為了幫凌山療傷，她也願意和凌山雙修。
凌山內心狂喜，但臉上仍然是不動聲色，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他眼角的餘光微微瞟了瞟霍思燕的身軀，嘴上鄭重說道：「燕妹，我絕不負你！」
就在凌山抱住霍思燕要雙修交合之時，霍思燕的容貌，在剎那間變成了滿是潰爛傷口的醜陋模樣，她原本光潔嫩滑的皮膚也是變的粗糙無比，其中還有著膿液流出。
凌山被霍思燕的模樣驚住，他狠狠將霍思燕推開，立刻穿上了自己的衣物，十分厭惡的看向了霍思燕。
霍思燕的身軀潰爛的程度越發嚴重，她已經不能言語，她身軀扭動著，朝著凌山追了過來。
凌山早已沒有了和霍思燕雙修的興致，見到霍思燕又追上來，他搖了搖頭，雙手虛按，一道黑漆漆的漩渦出現在他的雙手之中，這道漩渦，將霍思燕完全的吸噬。
「原本以為可以享一番艷福，將她的陰元吸噬一些，沒想到卻被敗了興致！」凌山在吸噬了霍思燕之後，傷勢有所好轉他離開了這處洞穴。
半個時辰之後，凌山體內的傷勢，突然爆發，七道細微的煞氣在悄無聲息之間出現，在剎那間，便將凌山的傷勢引發，使得他在片刻之間，就被吞噬成了一堆渣子
「他們死了。」程雲微閉的雙眼睜開，他將結果，告知了齊翩。
「多謝！答應你的事，我會完成。」齊翩了卻了心事，他對著程雲抱拳一拜之後，繼續端坐調息著。
「其實我可以幫你殺了他，也可以幫你治好她的傷。」程雲望著齊翩，只覺得面前的這個大漢和初見之時已經是判若兩人。
「我給了她選擇，你也給了他選擇，他們都選錯了。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否則選擇就沒有了意義。」齊翩在沉思了片刻之後，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他不再有那樣憨厚的微笑，有的，只是冰冷，和淡漠。
程雲不再多言，齊翩所選擇的是對是錯，他不知道，程雲也曾捫心自問，若是換做自己會如何，但他沒有得到答案。
「你從來沒有騙過她，騙的，是自己。」程雲微微歎息，他看向了天空，此時已至月夜，月華九星的斯鳩星，已經完全凝聚出了星體，有一道星光，朝著齊翩照射而來，將齊翩緊緊地包裹著，彷彿在撫慰一位傷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