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 離去 文 / 自安一生
第一百六十八章離去
江牧在程雲的期待之中，跨出了最後一步，他取出了一顆火紅色的晶體，在跨出這一步之時，江牧露出一絲決絕的神色將那火紅色的晶體，一口吞下！
在將晶體吞下之後，江牧的身體，變成一片火紅，他的身軀之外，再次燃燒起了無窮無盡的烈焰。
那不斷湧出的烈焰，在江牧的背後，延伸出了一雙翅膀，這一雙翅膀，燃燒著不停跳動的火焰，每一次震動，都是讓江牧身軀之外的烈焰，更加的升騰！
江牧體外的烈焰，掀起了一陣陣炙熱的風暴，在那風暴出現之時，程雲和江牧的神色，都是變的瘋狂起來。
「是他！」程雲從那風暴之中，發現了一股讓自己不能平靜的氣息，但他並不能確定，這氣息，是否來自於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程雲將內心之中的那股瘋狂壓制下去，他將目光重新轉移到了江牧的身上。
江牧身軀之外的衣物，早已化成了灰燼，但此時他的體外有了一層火紅色的鎧甲出現，這鎧甲樣式極為古老，程雲心中一動，這鎧甲，是大禹王朝年代極為常見的鎧甲樣式。
與此同時，最後一道台階之中的妖獸，也是在程雲的目光注視之下出現，這妖獸出現之時，程雲的雙目一亮，這妖獸他曾經在通天塔之中見過，這是妖獸之中的迦樓羅一族！
「牧兒所施展的法術神通，似乎以火為主，我記得，迦樓羅一族，乃是正統的妖族，它們所擅長的，也是火焰！不知牧兒和這迦樓羅一族的妖獸，控制火焰的能力，孰強孰弱。」程雲饒有興趣的望向了迦樓羅族的妖獸和江牧，二人同樣擅長火焰之力，如此情況下，便是看誰對於火焰的掌控之力更加強大了。
迦樓羅族的妖獸見到江牧之時，也是如同江牧一般，將火焰覆蓋在自己的身邊，在身後化成了一對火焰構成的翅膀，和江牧開始了直接而猛烈的撞擊。
江牧和迦樓羅族的妖獸，猛然轟擊在了一起，他們身後火焰所化的翅膀，便是他們二者勝負的關鍵。
封士之路上的最後一道台階，已經被二者的烈焰包裹的嚴嚴實實，成為了一片炫目的火海。
程雲雙目之中的清明之色顯現而出，那熊熊烈火勢頭雖然猛烈無比，但對於程雲來說，只是略微刺眼一些罷了，他穿透了層層的烈火，看到了迦樓羅族妖獸和江牧二人。
江牧身後的翅膀，已經只剩下了一隻，而迦樓羅族的妖獸身邊的一對翅膀，被燃燒成了灰燼，儘管那翅膀之上是升騰的烈焰，但也依舊是被江牧雙翅之上的烈焰焚燒殆盡。
迦樓羅族的妖獸，在江牧的烈焰之下，成為了一堆灰燼，江牧成功了通過了封士之路。
那熊熊烈火慢慢的消散開來，露出了江牧的身影，江牧的身軀散發出一股股焦香的氣味，他也是癱倒在了台階之上。
程雲飛到了封士之路的最後一道台階，取出了百枚血杉樹果實，將所有的果實，化成了一陣陣的靈霧。
原本以江牧的修為，只需五十顆血杉樹果實左右就可恢復到完好無損的狀態，但程雲看出，江牧此次所受的傷勢，太過嚴重！為了不傷及江牧的根本，程雲沒有吝嗇，取出了雙倍的血杉樹果實原來治療江牧的傷勢。
江牧身軀表面的一道道傷口，在血杉樹果實的治癒之中不斷的癒合著，但江牧依舊在昏迷之中，方纔他服下的火紅晶體雖能讓他瞬間強大上許多，但卻要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以我程雲子爵之名！封此人為士！」程雲在為江牧治癒著傷勢的同時，也是對著通天塔，傳達出了自己的封命。
江牧原本不是大禹王朝之民，以他的身份，是無法去闖封士之路的，程雲以子爵的身份，為他開啟了封士之路，江牧此時成功闖過了封士之路，他日後，便是到達大禹王朝認可的子民，也是士族之中最為尊貴的上士。
在成功的闖過封士之路後，江牧本可獲得一份獎勵，他成功封為上士，他所能夠獲得的獎勵和程雲當初所獲取的獎勵，相差無幾，但他此次在封士之路中，得到了程雲的援助，故而這一份獎勵，也是隨之消失。
「禹王諭令，汝已踏封士之路，可成王朝士族，此後為王朝上士，捍衛王朝社稷！」
一道極具威嚴的聲音，在通天境之中響起，這一道話語是為江牧而響起。
從封士之路頂端的黑色薄膜之中，出現了一方四四方方的印章，那印章倒轉，面對著江牧的額頭，在其額頭之上，留下了一方印記，那印記，程雲也有，印記所刻的，是上古時期的文字「上士」。
一件華美而端莊的服飾，從天際降臨，這件服飾，是上士的禮服，玄端。
程雲伸手將玄端收取到了青光戒之中，他封士之時獲取的玄端送給江牧護身，此時江牧再次獲取了一件玄端，故而程雲也是將這一件玄端收取。
見到江牧一直昏迷不醒，程雲又從要送給江牧的儲物袋之中搜尋出了一顆墨綠色的丹藥，見那丹藥捏碎，化成細粉之後程雲將丹藥送入到了江牧的口中。
這一枚丹藥唯一的功效便是療傷，江牧所受到的傷勢，在這一枚丹藥的治癒之下，迅速的癒合，加上之前的血杉樹果實的效力，江牧所受到的傷勢，每一點一滴都是被治癒，他也是漸漸地甦醒過來。
「弟子拜見師尊！」江牧見到程雲，立刻躬身一拜，當他見到自己身處封士之路的頂端，他也是知曉，自己已經成功封士。
「這是你封士成功的獎勵。」程雲將大禹戒之中的其中一枚戒指取出，又將大禹戒之中的物品取出了九成放入到其中，這些物品，是程雲當初成功封士獲得的賞賜，這其中對於程雲有用之物已經極少極少，程雲留下了少數的物品之後，全部送給了江牧，作為他封士成功的獎勵。
「你成功封士，為師為你祝賀，此三份禮物，便是為師的賀禮！」程雲將事先準備好的物品一一取出，放在了江牧的面前。
第一份禮物，是九紋部幾乎全部的寶物，這寶物的總和幾乎相當於一個驕陽境修士全部的身家。
第二份禮物，是一份無名卷軸，程雲以子爵的身份，為江牧設立出了一道絕無僅有的紋飾。
最後一份禮物，是三顆代表著星緣的種子，這三顆種子，程雲沒有直接交給江牧，而是按在了江牧的眉心，使得這三顆種子，融入到了江牧的身軀之中。
三顆種子，分別代表著程雲三聖星海之中的神命三星，但他對於此事，沒有多言，凝聚星辰，依靠的是星緣。
「多謝師尊！」江牧將那三份禮物收下，連連一拜。
「你成功封士，為師甚感欣慰，我問你，你可願，成為我水月族的族人？」程雲將江牧扶起，鄭重問道。
冥羽在此時，悄然離去，他知曉，此刻是程雲和江牧二人獨處的時刻。
「弟子願意！」江牧在被程雲收為弟子之時，便被問及了此事，當時他的答案便是願意，雖不知曉程雲為何在此問及此事，但江牧如實回答。
程雲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將江牧當成真正的水月族族人，也將他當成自己的傳承者。
「血脈分身，合！」程雲和血脈分身，融為一體，那突然間提升的氣勢，讓江牧連連後退，他在驚愕間，對程雲的敬佩又是提升許多。
程雲在血脈分身的眉心一點，取出了一滴血液，這滴血液是程雲東夷族的血脈、水月族的血脈！
「血脈分身，散！」程雲揮手驅散了血脈分身，他和血脈分身合體的時間，並不能太長，此次和血脈分身融合，便是為了取出一滴血脈分身的血液。
程雲拿著這一滴血液，按向了江牧的眉心，程雲的血脈分身乃是東夷族和水月族的血脈聚集而成，每一滴血液，都是帶有濃厚的東夷族血脈。
永恆真靈之力在悄無聲息之間運轉，在耗費了生機之後，永恆真靈按照程雲所願，將江牧體內的血液，在瞬間變為了虛無。
程雲按在江牧眉心的那一滴血液，迅速的化開，代替了江牧原本的血液，此時的江牧，體內流淌的血液，已是東夷族的血！
與此同時，程雲也是將關於東夷族和水月族的一切，結成了一道封印，留在了江牧的腦海之中。
江牧重新睜開了眼睛，如今他看到程雲，莫名的生起一陣親切的感覺，那是血脈相連的感覺，他如今，已經和程雲一樣是東夷族的後裔，是水月族的族人！
「從此之後，我水月族，不再是我孤身一人。」程雲望月而歎，水月族突兀的消逝，楚暮雲又不見蹤影，世間的水月族族人，只剩下了程雲和江牧二人。
江牧修道已經數百年，他在片刻之後，察覺出了自己體內的變化，他知曉，程雲為了將他變成水月族的族人，付出了極大代價，面對師尊的厚愛，他此時無以為報，唯有鞠躬一拜。
「為師希望，水月之名，能夠在你我師徒二人的手中，發揚光大，讓這蠻荒，皆為水月二字而震驚！」程雲扶起江牧，凝視著他，鄭重無比的說道。
江牧和程雲對視，凝重的點了點頭。
「此間事了，我也該離去了。」程雲在許久之後，望向了北方，他來到獵妖城，是為了見證江牧的封士，此刻江牧成功封士，他也要前往熙州，完成自己的夙願。
儘管二人才短短的相聚，但江牧沒有去開口留下程雲，他曾數次察覺到師尊身軀之中無意間流露出的悲傷，他雖不知這悲傷來自何處，但他知曉，他的師尊，為了他，將這股悲傷強行壓制，他已經知足。
「我走了。」程雲一揮衣袖，身影消失在了封士之路中，此時獵妖城的通天塔，響起了十二道的鐘聲，這是為江牧而響起的鐘聲。
「師尊，定有一日，弟子會在最為耀眼的時刻，在萬眾矚目，在蠻荒為我而震驚的時刻，道出，我是水月族的族人！我是程雲的弟子！」江牧也是離開了通天塔，他望著程雲離去之時魔祀留下的一道道殘影，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