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試煉 文 / 自安一生
「三十息!我打開宮殿大門之後,你們有三十息的時間踏入宮殿之中,三十息過後,未踏入者,此次試煉,失敗!」
一座破敗的古老建築之外,一個身穿棕色獸皮的老者站在百餘個少年面前,他的雙手高高舉起,雙手各自緊緊掐住了一條白骨巨獸的脖頸,老者雙目寒芒閃過,用力之下,兩條巨獸頭顱一歪,眼窩之中原本閃耀的幽寒光芒消逝一空,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在老者身後的少年之中,多數少年臉龐之上都是帶著些許驚恐之色,以他們的年紀,尚未見識過真正強大的凶獸,這白骨巨獸對他們而言是極其可怕的存在,即便是被那老者牢牢控住,白骨巨獸所散發出的一絲氣息就足以讓他們感到恐懼了,唯有少數幾人雖然身子也微微顫抖著,但卻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來。
「爾等小輩靠後,老夫要發力打開這宮殿大門,為你等開啟試煉。」老者看著少年之中的幾人,目中流露出讚賞的神色隨後將手裡提著的兩條白骨巨獸拋到遠處,雙手開始結出數個複雜的印記。
「水流月不去!」老者口中唸唸有詞,輕聲低喝一聲,在他手裡的複雜印記化成一團光芒的同時,宮殿外正門上的牌匾微微的震動,昏暗的牌匾上原本暗淡無光的幾個符文突現,而宮殿之中的破敗景象頓時消散不見,一座典雅別緻的宮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將之前殘破的宮殿取代。
少年之中的一人看著宮殿之外站立的老者,目光瞟向了宮殿正門所懸掛的匾額之上,匾額之上的四個符文散發出極其滄桑的氣息,少年並不認識這四個符文,但腦海之中卻奇妙的出現了這四個符文所代表的文字。
「水月——洞天!」
嘴中喃喃的念道這四個字,少年和周圍的同伴目光中都是帶有狂熱,他更是略微轉身,向著身旁一個健壯少年說道:「默非,我和你定要通往水月洞天,完成我族的試煉!」
叫默非的健壯少年雙目赤紅,神色有些激動,回道:「水月洞天!我水月一族的聖殿!程雲,我和你定能通過,讓族人認可!」
「水月洞天已現!你們速速準備!試煉的詳情你們在來到此地之前已經聽族中前輩說過,老夫也就不再多說了,只是你們要記住,試煉完成或者失敗之後都要立刻捏碎靈牌,否則就是老夫也無法搭救你們這些小輩。」老者的話打斷了程雲和默非二人的交談。
老者說完之後,右手一揮,將手裡的印記遙遙擊打在匾額之上,少年們看到這一幕,都是拿出了一塊小巧的小牌掛在脖上,當少年們全部戴好小牌之後,老者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了宮殿的正上方,他也拿出了一塊銀色小牌,往空中一拋。
老者口中唸唸有詞,半空之中慢慢的凝聚出一道巨大的赤色光柱,光柱將宮殿所籠罩,老者神色凝重,從他的體內出現出一股強大的氣息,也不知老者施展了什麼手段,那赤色光柱的光芒越發耀眼,片刻過後,老者從空中降下雙目正視著宮殿的匾額。
「水月洞天!開!」
這一聲低喝之下,宮殿之上的匾額脫離飛出,環繞著宮殿不停轉動,其上的四個符文已經變成了實質融入到赤色光柱之中,片刻之後,宮殿正門緩緩地打開了一條縫隙,而那些少年已經蓄勢待發,紛紛上前,準備跨入宮殿。
百餘個少年,先後分成了數批陸陸續續的衝向了宮殿,第一批的少年踏入正門之時,身形都是突然一怔,其中數人消失不見,而其餘的少年,身上一道異芒閃過,被一股奇異之力擊飛,昏迷在地。
緊接著又是數十個少年跨入大門之中,也是和先前的少年一樣,一部分的少年身影消失不見,另外一部分的少年則是被宮殿的奇異之力擊退。
程雲和默非是最後一批進入其中的少年,程雲看著前面被擊飛的同伴們,眼中突現一抹狂熱,來到宮殿大門之前,抬腳跨入其中,隨即陷入恍惚之中,當他再次恢復意識,已經身在宮殿之中。
程雲環顧四周,和他一樣踏入宮殿的只有十數人罷了,和他平日交好的默非也是進入了其中。
宮殿之外,帶領少年的老者抬手打出了一道印決融入到赤色光柱之中,那一道光柱緩緩地縮小,直至消失不見,此時昏迷在地的少年也都是陸續的甦醒了過來,紛紛站起身來,望向半空中的老者。
「你等不能進入,非是天資不足,而是與此地無緣,此後兩年你們還有兩次機會嘗試進入,你們在此地靜候,待進入之人全部離開,老夫再帶你等一同回部族。」老者依舊立在半空之中,向著下方的少年說道。
甦醒過來的少年們都齊齊向老者一鞠躬,不再說話,在原地盤膝坐下。
宮殿之中,程雲打量著宮殿四周,在宮殿之中並沒有桌椅之類的裝飾,唯有數十個古老雕像立在宮殿之中,那些雕像散發出滄桑之感,也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尤其雕像的雙眼,望一眼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默非,你是第二次進入此地,對此地定是比其他人熟識不少,不知此次你有何期望?」程雲對著身旁的默非問道。
而周圍少年聽到程雲話語的同時,都是忍不住望向程雲所說的默非,他們在進入此地之前,都是無數次的聽族中長輩提起過此地,雖然未曾進入,但種種傳聞也讓他們對於此地有了一些瞭解。
水月洞天!乃是水月一族的聖地,除了族長和大祭司,就唯有那麼少數幾人能夠自由的進出,除此之外,尋常族人一生之中只有三次進入此地的機會,而這三次機會,就是為了完成水月一族的試煉。
水月一族的族人,十六歲之後,便是成年族人,在族中能夠獲得一定的權利,也要承擔起一部分的責任,同時,也能夠得到前往水月洞天的機會。
雖然每個族人都是有著三次進入水月洞天試煉的機會,但超過九成的族人一生之中都只是踏入過一次,完成一次試煉者已是族中佼佼者,但若是第一次試煉失敗,在第二次成功者,其地位要比一次成功者高上不少,甚至有傳聞,若是前兩次都失敗,而第三次成功者,無論此人天資秉性如何,都會被族長或者大祭司選中,成為一族族子或者副祭司,這也代表,此人日後定會成為族中萬眾矚目的驕陽!
儘管有著此類的傳聞,但能夠完成第一次試煉的族人依然很少,往往十人之中方才有那麼一兩人,在第二次試煉成功者數百人之中才有些許可能出現一人,而在第三次試煉成功者,在水月一族的族志所記載中,萬古歲月之中,也才有區區十數人的存在。
程雲身邊的少年們,之所以對默非如此重視,也是因為聽到程雲說起默非第一次的試煉失敗,而如今默非在第二次試煉中已經通過了第一關,進入了宮殿之中,那麼他就極有可能在第二次完成試煉,一旦完成試煉,默非就是族中年輕一輩族人中極為耀眼的存在。
當第一次的試煉失敗之後,試煉者的心中都會蒙上一層陰影,在他們心中都會出現無論如何也無法完成試煉的想法,故而大多數族人在第一次失敗之後,都是再也提不起勇氣去面對試煉,默非能夠在第一次失敗之後再次進入水月洞天,無論默非此次成功與否,他日後成就都會比尋常的族人強上不少。
「程雲,我這次一定要完成試煉,獲得那一股力量!就是這次失敗了,大不了,我明年再來過就是,我不相信我默非會是一個平庸之輩!」默非緊握著拳頭,對著程雲說道。
程雲淡淡一笑,回道:「至少你是已經找到自己的路了,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完成這第一次的試煉呢。」
默非聽到程雲的話,憨厚的一笑,緊握的拳頭也鬆開,嘿嘿笑道:「族長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大祭司也說過你必能完成試煉的,就是這次失敗了,你也還有兩次機會的,越到後面所獲得的好處也就越大,說不定,你會成為三次試煉的族人呢。」
程雲倒是沒有把默非的玩笑當真,他說道:「也就是你真心期望我能夠通過試煉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完成試煉,成為族中的強者!」
「轟隆!」
宮殿之中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程雲看到默非的臉色變的凝重,知曉試煉就要開始,他也收起心神,默默地看著發出巨響的地方。
宮殿正中央打開了一條裂縫,從其中緩緩地的出現了一頭墨色小獸,雖然其身形不大,在場之人卻沒有一人輕視,他們早就從族中長輩口中知曉,這一頭小獸,便是主持試煉的靈獸了。
「放開心神,將自身靈力全部輸送到靈牌之中,本尊自會判斷爾等是否合格,十息後未完成者,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