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名譽掃地 文 / 相見眉開
第二百四十一章名譽掃地
舞陽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如此精心布下的局,竟然會轉變成這樣的局面。原本她勝券在握,要一腳踩死的余辛夷竟然安然無恙,而她,卻變成了眾矢之的,無數人眼中毫無廉恥的腌臢賤人!
看著赫連嘯冷漠而決絕的表情,舞陽心頭猛獸幾乎是在咆哮要衝出牢籠,他們聯合起來的?他們早就聯合在一起了!余辛夷到底怎樣天大的本事,為什麼連赫連嘯都幫她!
心裡恨毒,可是她又能拿赫連嘯怎麼樣呢?舞陽抽出腰間的鞭子,一鞭子朝著余辛夷的臉蛋用力抽過去:「余辛夷你害我,你這個狐狸精、毒婦,又故意捏造謊言來害我!」弄花她的臉,抽斷她的脖子,殺了她!殺了她!若是不殺了她,決不能平息自己的心頭之憤!
紅色的鞭子如同毒蛇的信子,朝著余辛夷的臉抽過去。只是那鞭子的另一端在即將抽到余辛夷臉上時,突然被握住。
而鞭子的另一端,赫然握在余辛夷的手中!
余辛夷不懼不畏道:「怎麼?臣女說出了實情,舞陽公主要當場殺我滅口麼?若是我誣陷了殿下你,大可以請衛國公主,請二皇子,或者請在場的扶蘇丞相去查,扶蘇丞相是最公正不過的,若查出我信口雌黃,我願意自戕謝罪!舞陽殿下,你敢是不敢!」
舞陽像是被一個大巴掌劈面而來,怒得恨不得當場殺人,血流成河,卻一個字分辨不出來。因為,她前幾日的確去找過金烈……不僅金烈,還有很多其他人……只是,她一直自以為隱瞞得很好,余辛夷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她的,還是她真的有通天眼背後手?!
舞陽短暫的啞口無言,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當她開口準備狡辯時,信她的還有幾個?衛國公主眼睜睜看著舞陽丟盡皇家臉面,氣得目光發冷,提聲呵斥道:「夠了!舞陽你閉嘴!」
舞陽回頭怒聲道:「皇姐,這個賤人——」
「我說了,閉嘴!來人,舞陽公主累了,立刻送她回府!」衛國公主已經半點耐心沒有,舞陽背地裡那些腌臢事她不是沒有耳聞,只是向來不關她事,她沒必要浪費時間理會。只是今日,她好好的宴會準備將季樊青介紹給在場賓客,將他引入貴族之列。沒想到被舞陽毀得亂七八糟,還連帶著揪出皇家醜聞,這對身為皇家嫡派的衛國來說,簡直恨不得將這不知廉恥的舞陽捆起來綁進柴房裡去!因此,舞陽現在說任何一句話都讓她厭惡。
看著為國公主冷淡的,威脅的,厭惡的不願再聽她說一個字的表情,舞陽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看著朝自己圍過來的侍衛冷淡的面孔,看著在場所有賓客眼裡的鄙夷,看著赫連嘯臉上的戲謔,扶蘇的冷漠,衛國的嫌棄,以及最後余辛夷淡漠的笑容。舞陽心口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滾滾翻騰。
她一把推開圍過來的侍衛,尖叫道:「滾開!你們這些卑賤的奴才,誰都不准碰我!」
她死死瞪向余辛夷,怒到極致後竟然發出癲狂的笑容,笑聲讓所有人毛骨悚然,那發紅的魔怔的眼睛似乎在說:余辛夷,別以為你今天僥倖瞞天過海,將來就後枕無憂了,從前我能害得你一無所有,現在我依然可以!別忘了,你腳下站著的這片疆土可是我大旬,在這裡我才是主宰,而你則是我掌心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
她笑夠了,用力捏緊手中的鞭子,彎下腰在余辛夷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到底誰死誰活,余辛夷你等著瞧吧!」
她咯咯笑了兩聲,癲狂而高傲的大聲道:「丑奴走!」
丑奴一雙眼睛冷漠的望著余辛夷,手按在劍上,似乎隨時可能拔劍出鞘。
舞陽公主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來:「丑奴,你聾了嗎?走!」
那丑奴冷冷的看了余辛夷好一刻,這才轉身帶著侍衛,跟隨舞陽公主一起走出這扇公主府的大門。直到舞陽公主離開,原本僵硬得一塌糊塗的宴會,才終於緩緩鬆懈開來,眾人竭力表現出一副不受影響的表情,繼續跟人飲酒敘舊攀談,然而每個人心裡卻是各自心思。
得到衛國公主允諾回到席位的余辛夷,立刻被儀元公主拉住了手,儀元公主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我絕沒有看錯人。你怎麼可能是鎏國的奸細呢,分明是那舞陽自己行為不檢點,做出那種腌臢的事,竟然去勾引國舅,呸!說出來都髒了自己的嘴,這下我端看母后如何懲治她!」
余辛夷露出感激的微笑,微微側過頭,正對上赫連嘯秘而不宣的狂肆表情,以及不遠處扶蘇眼裡越來越深的複雜。
她卻不知道,不遠處曲折迴廊陰暗的一角里,一道男子的身影靜靜的藏在那裡觀察著她,俊美的眼睛微微上勾,露出與那相容極不相稱陰鷙目光,冷冷的,帶著深深的邪氣,彷彿蛞蝓般粘稠,讓人毛骨悚然。
似乎隱隱察覺到那束過於灼熱的目光,余辛夷下意識回過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剛才站著人的迴廊角落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股冒著寒氣的秋風,過早的衝進了旬國極其難得而珍貴的夏,然後時節變換,三千冰雪拉開序幕。
裝飾繁複的馬車裡,舞陽公主陰冷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聲音平平不帶半點感情,卻讓人感覺到裡面隱藏的冰凍:「讓丑奴進來。」
馬車外丑奴愣了一下,然後繼續沉默的按照吩咐進了馬車,無聲無息的坐在距離舞陽公主兩尺的距離處。舞陽冷笑的端詳著丑奴的臉,半晌後才徐徐道:「你這張臉,還真是醜啊,真醜,醜得讓我看不下去。」
丑奴半垂著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個沒有感情的蠟人。
舞陽
公主用自己白皙的手托起自己精緻的下巴,極為誘人的眼瞳裡倒映著丑奴那滿臉的疤痕,她問道:「我今天狼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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