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浴火王妃:王爺,妾本蛇蠍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逐漸顯形 文 / 相見眉開

    第二百零八章逐漸顯形

    他精心籌備了一年之久,暗地裡布下了這樣大的局,利用溫長恨在西北的叛軍引起騷亂,再造出與漠北犬戎人合作進宮鎏國之相,進而逼迫皇帝不得不做下選擇發兵迎戰。

    從黃河決堤一開始,這個計謀已經開始運作,直到他順利用計引起皇帝對景夙言的懷疑之心,最後成功拿到十五萬兵權!到時候聯合西北十萬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佔京城,拿下龍椅!

    只要事情一旦成為定局,怎會有再更改的餘地?只要大鎏國依然姓景,皇位換個人來做,於黎民百姓有何區別?而滿朝武,到時候只有屈膝跪拜之理,就算他景夙言、余辛夷本事滔天,也無法阻擋!

    帳篷裡火爐跳躍,紅色的火舌簇簇扭動,照在景北樓陰森可怖的臉龐上,那笑容如同毒蠍的螯牙,蠢蠢欲動。

    「來人——」

    「給我下令全軍開拔,八皇子景夙言勾結旬國,意圖弒君謀反,大鎏危在旦夕,十五萬將士救國時機已到,隨我殺回皇城勤王,拿下逆賊狗頭懸掛於午門之上!封侯拜將,盡在汝手!」

    與此同時,紫禁城內。

    余辛夷一身紅色的嫁衣上沾染著點點血紅桃花的印記,手舉郡主令牌衝破層層關卡直接入宮。

    寒紫疾步跟上道:「沈太妃突然抱病,雪妃娘娘現在正在鳳棲殿侍疾,陛下攜皇后娘娘入太廟為太妃以及大鎏萬千百姓誦經祈福。」是從緊急,明琪的屍身跟孩子暫時安頓在一個地方,離開永定門她們立刻進宮。

    沈太妃在這個時候突然抱恙?余辛夷雙眉緊皺,立刻道:「現在去鳳棲殿!」

    鳳棲殿裡,沈太妃躺在榻上昏迷不醒,雪貴妃撐著額頭在一旁小憩,見到余辛夷來了,立刻滿面愁容道:「郡主,你終於來了!太妃娘娘昨日突然昏迷不醒,太醫們束手無策,陛下跟皇后娘娘又去了太廟,宮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余辛夷道:「太妃娘娘有無性命之虞?」

    雪貴妃年輕美麗的眼角竟然露出一絲皺紋:「暫時沒有,但是太醫也說,太妃娘娘原本就沉痾在身,此次突然病倒,恐怕……時間不多了……」

    余辛夷看著重重疊疊的玉色鸞帳,抿起嘴角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天地不仁,沒有人能逃離生老病死,端看命運罷。」

    雪貴妃用力捏住余辛夷的手,緊張擔憂盡寫在臉上:「我實在緊張得很,這兩日沒一刻能睡著的,景北樓一日不死便一日不得安生。我原本以為,景北樓經過重重打擊,被比下囚禁,再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八皇子登基是眾望所歸,只是早晚的事罷了。只是沒想到西北大亂又給他抓到了機會,這下我們該如何是好?這幾日我眼皮一直在跳,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余辛夷微笑道:「該來的總會來,你如此擔憂於失態又有什麼幫助?不如靜觀其變,一切還尚未有定數不是麼?」

    雪貴妃歎息一聲道:「你總是這樣勝券在握的樣子,可我卻是擔心得要命,你能不能告訴我,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等了半天,也沒見余辛夷開口,雪貴妃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目光極為懇求的望著余辛夷:「我所求的就是那麼雞毛蒜皮的事:等八殿下登基之後,便封我的兒子為王爺,讓我帶著他在封地裡平安度過一生。若是四皇子登基,斷沒有我的活路的!我們早就是拴在了一根螞蚱上,你到現在還在提防我麼?」

    余辛夷仍然沒有回應,只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看女官將剛熬好的藥送進來,道:「雪妃娘娘,太妃應該到喝藥的時間了吧。」

    雪貴妃鴉羽般的長睫顫了一下,歎了口氣接過女官送來的藥碗,坐在沈太妃塌邊將那紅漆托盤中,那只精緻小巧的琉璃蓮花碗內盛放著的漆黑藥汁,送到沈太妃嘴邊。

    就在那藥即將喂到沈太妃口裡的時候,余辛夷忽然道:「且慢,這剛煎好的藥那麼燙,還是涼一涼才好。」

    雪貴妃愣了一下,道:「這,我倒沒想起來,還是你細心。」

    余辛夷接過藥碗,舀了一勺在唇邊輕輕吹氣,可是手忽然一晃,整勺的藥全灑在雪貴妃身上。

    雪貴妃立刻驚叫的站起身,大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余辛夷將那碧透的琉璃碗裡漆黑的藥汁放在一旁,沒有歉意,反而笑起來:「我倒想問問,雪貴妃娘娘是什麼意思?」

    雪貴妃勃然色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余辛夷不緊不慢的抽出帕子,在手指上來回的擦拭著,像是要將剛才被握過的手仔仔細細擦乾淨,抬起眉,微微一笑:「聽不聽得懂雪貴妃娘娘自己心裡清楚。我一進宮就發現今日不太尋常,從宮門口到這鳳棲店,平日十二道把守,今日卻只有八道,而且巡邏士兵、殿外站著的禁衛軍,沒有一張臉孔熟悉的,我僅憑著一塊郡主令牌便輕而易舉的進來,連通報都不需要,我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無形中上升到如此尊崇的地步,竟有些像請君入甕的意思,你說是吧,雪貴妃娘娘。」

    雪貴妃臉色變得難看,看著余辛夷半晌說不出話來。

    余辛夷繼續道:「其實一直到剛才我都沒有確定懷疑你,直到你接二連三的追問我,我才不得不開始懷疑你。雪貴妃,你其實很聰明,只是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說到底,還是我急了些,在你面前,我那些手段終究上不了檯面,」雪貴妃面色逐漸平靜,裝不下去也不像再裝,徐徐起身對著銅鏡仔細整理自己一身華麗的宮裝,「我之前可是一直堅定不移的站

    在你們這邊的,只可惜,四皇子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一個你們隱藏了許久卻半點沒有告訴我的秘密,一個足以動搖國本的秘密,你說這種情況之下,我為自己多打算打算,算過分嗎?」

    「哦?所以他許給你什麼好處了?」

    雪貴妃側過身,眼睛裡露出濃厚的權勢欲一望:「四皇子允諾我,等他登基的那一天,便派淮南為封地,封我兒子為淮南王,世代罔替,到時候我就是淮南國的太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余辛夷抬了抬眉道:「所以,你已經完全做好準備,背叛我們了?」

    余辛夷端起桌上一隻玉色茶杯,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景北樓此人,連自己的妻子兒女生死都可以枉顧,等到狡兔死走狗烹的一日,請你你不要後悔。」

    雪貴妃冷笑道:「余辛夷!這世上不會總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我勸你,別自作聰明的好,否則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是麼——」余辛夷目光忽然一厲,指中銀針出乎意料的速速而出,正巧釘在不動聲色圍過來的三名宮女身上!

    緊接著又有十餘名侍衛衝了進來。

    雪貴妃面容冷峻,立即大喊道:「來人!光華郡主意圖謀害沈太妃,誅殺光華郡主者,賞金百兩!」

    然而還未等她高興起來,脖子上忽然被橫上一把鋒利的劍。寒紫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冷笑道:「雪貴妃娘娘,從剛才開始我可就在提防著您呢。您還是別說話了,否則不小心劃傷您的脖子,損傷了您的千金之軀,那可是奴婢的過錯了!」說著,就在她脖子上劃下一道血線。

    雪貴妃立刻花容失色:「郡主……」

    寒紫一腳踹在她膝蓋窩上,冷嘲道:「跪下!」

    她面容倏然一變,立刻膝蓋軟下,跪在余辛夷腳邊:「郡主,我只是一時糊塗……並沒有真的要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一時頭昏眼花,聽信了景北樓的讒言……你我一直是好朋友,你饒我一回吧!我知錯了!你們全都給我讓我!退得遠遠的!」

    余辛夷心頭冷笑,面上一副惋惜的樣子,走到她面前:「可是你已經背叛過我一次,我如何還能再相信你呢?」

    雪貴妃脖子上的傷口越來越大,不斷流出血來,美麗的眼睛裡開始湧現出淚水,誠惶誠恐道:「可以相信!我只是一時糊塗罷了,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你的,對,對了,包括景北樓下一步準備怎麼做,還有他跟誰合作的,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求你饒過我一次吧!」

    連小皇子都利用上了,余辛夷心底冷笑不止,面上露出為難的表情,歎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就再信你一次,寒紫,扶貴妃娘娘起來。」

    雪貴妃破涕為笑的說道:「多謝!多謝你!我這就告訴你,跟景北樓密謀的人還有……」

    然而,還未等她說出下面最關鍵的任何一個字,忽然一把飛刀突然飛來!

    寒紫立刻警惕道:「小姐,小心!」

    然而那把飛刀的目標並不是余辛夷,而是從身後刺穿雪貴妃的後心,直穿透她的胸膛,濺出一大朵鮮紅的血花!雪貴妃的嘴唇還保持著張開的弧度,已經砰然倒在地上。

    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她背叛你,那就殺了她呀。你動不了手?那我來替你動手,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才是。」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重重簾幕之後走出來,那麼刺眼的白,那麼濃烈的恨!伸出舌尖緩緩將濺在臉上的血滴舔去,不是舞陽公主,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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