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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婚宴波折 文 / 相見眉開

    第一百一十九章婚宴波折

    花園裡所有小姐的目光全都集中過來,在五皇子大婚宴上揮刀相向,是為大不吉,這事傳到皇上耳朵裡,可是不得了的事!眾人沒看到魏嵐把茶灑在余辛夷裙子上,只看到此刻寒紫手中未出鞘的劍,立即議論紛紛。余辛夷的眸子立刻瞇起,微微閃了閃。

    寒紫知道自己無意中給余辛夷帶來麻煩,蹙了蹙眉道:「此事與我家郡主無關,我一人承擔!」

    魏嵐一張美麗的臉上充滿冷笑:「若想我不追究,那很簡單!跪下給我磕三百個頭,直到我滿意為止,記住每下都要讓我聽到聲兒,那麼當做沒發生過這事!」她堂堂公主親女,魏國公嫡女,卻只有縣主的封號,可這余辛夷什麼都沒做便得了郡主的封號,比她足足高了一等,她如何能服!現下當著眾人的面處罰余辛夷的丫鬟,那等於一巴掌扇在余辛夷臉上,她如何能放過這個機會!

    寒紫皺起眉頭,這魏二小姐真是囂張跋扈,可若她不按照魏嵐說的做,魏嵐把此事傳到皇上跟前,必定會給余辛夷帶來無數麻煩!她的一雙手立刻握緊。

    魏嵐冷笑道:「既然這賤婢不願意,那就只好我來動手了,也好幫光華郡主好好調/教調/教這些不懂規矩的下人!珍兒,去吧。」

    看到魏嵐如此囂張,她身後楚嫣一雙水波杏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那叫珍兒的丫鬟立即領了命,走到寒紫身後,抬起腳就要一腳用力踹在寒紫膝蓋上,卻被一隻手一把拉住。

    魏嵐一驚,隨即相當不客氣道:「怎麼,郡主要自己調/教麼?」她自認為現在抓住余辛夷的把柄,半點都不怕她!本來,魏國公府所屬的就是慧妃這一派系,與皇后當然不對盤,所以她半點不怕與余辛夷為敵。

    余辛夷莞爾一笑道:「魏二小姐,有件事我倒要請教一番,到底是我的婢女想破壞五殿下的大婚,是魏二小姐你想破壞五殿下的大婚?」

    聽到這句話,魏嵐臉色立刻大變道:「你胡說什麼!」

    余辛夷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唇角揚笑道:「魏二小姐你潑濕我的裙子在先,又尋釁滋事在後。我的婢女劍都未出鞘,你便興師動眾強加罪名,引得花園大亂,五殿下大婚還有兩刻便要舉行,你這不是蓄意破壞大婚又是如何?我常聞魏國公家教甚嚴,慧妃娘娘及長公主更是端言莊重,但你張口便是賤婢,閉口便是磕頭,不知曉的人還以為惠妃娘娘的母族如此囂張跋扈,那可真真是讓慧妃娘娘蒙羞。所以縣、主,還是要謹言慎行才是!」

    余辛夷這番話,毫不留情的揭開了魏嵐胡攪蠻纏,蓄意滋事的真相。最後那個「縣主」二字,更是點出了兩人身份之別,若是魏嵐再不收斂,就別怪她不留情面!

    魏嵐咬牙,眼裡帶著火星道:「你敢如此對我說話!我母親是長公主,你不怕我回去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卻聽余辛夷冷冷道:「我自然不敢對長公主不敬,但是別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是正三品縣主不錯,但我卻是皇上親自封的正二品郡主,你見到我不行禮便罷了,還這樣囂張跋扈口出威脅,難道你將太祖所定的品階尊卑完全不放在眼裡?!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縣主,請問你吃不吃罪得起!」

    被余辛夷冰冷駭人的語氣嚇到,魏嵐的臉刷的就變了,眼中忍不住開始恐懼,不敬太祖的罪名,即便是她身為長公主的母親都吃罪不起的!她忽然明白過來,自己不該,不該一時氣憤之下惹了余辛夷,因為這麼一個人完全不是她惹不起的!

    周圍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魏嵐身上,看著魏嵐漲成豬肝色的臉,沈婉君更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讓她氣焰囂張,該!

    就在此時,一道楊柳般纖弱俏麗的身影走上前,朝著余辛夷深深一福,溫婉笑道:「魏二小姐並不是故意的,郡主通情達理氣度甚廣,並不是心眼如針的人,想必不會與魏二小姐計較,且今日是五殿下大喜的日子,請郡主看在楚嫣的薄面上息怒吧。」此人不是楚嫣又是誰。

    眾人都對著這位大方得體,顧全大局的楚小姐刮目相看,余辛夷卻隱隱揚起了柳眉,唇邊瀉出一絲冷然笑意。這位楚小姐看似在勸和,實際上卻話裡有話,分明在說若她追究,那便坐實了「氣度狹窄,心眼如針」這八個字!

    她原本並不想理會魏嵐,可沒想到楚嫣會拉著魏嵐來行禮,說得好聽是拜見,說得不好聽明顯是挑撥是非,她與魏嵐這場紛爭明顯是出自楚嫣之手!但楚嫣卻能從頭到尾置身之外,絲毫不受牽連,最後還踩著蒙在鼓裡的魏嵐當了個好人,還真算得上個人物!余辛夷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雖然表面恭敬,但仔細看卻能發現她眼底那一層冷漠以及捉摸不透的陰沉。

    余辛夷望著面前這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唇畔微微勾起一道弧度:「自是不會。」

    一場紛爭到此結束,余辛夷轉身去尋在廂房裡與貴婦們寒暄的老夫人回合,卻在經過假山時,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光華郡主,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聽到這道聲音,余辛夷黑白分明的眸微微一閃,心中立刻豎起一絲戒備。景北樓?她緩緩回過身,望著面前一身寶藍蟒袍看似儒的男子,淡淡道:「四殿下,有何貴幹?」

    聽到這句,景北樓的瞳孔微微沉了沉,唇邊的笑意卻絲毫未變:「若無貴幹,便連一個招呼都不能打麼?」他的情報裡,余辛夷對景夙言就能和顏悅色,傾囊相助,甚至還在護國寺裡……可是為什麼到他這裡連個好臉色都不肯給!憑什麼!除了出身之外他自認為比景夙言強百倍千倍,但她眼中的鄙夷卻明顯到如此不加掩飾,余辛夷你很好,簡直好極了!

    余辛夷卻沒空理會他的含義:「若是四殿下無

    無視的話,那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人的心真奇怪,前一世她愛到幾乎失去自我的人,現在她看到了卻沒有一絲感覺,只有厭惡,沒錯,令人作嘔的厭惡。

    景北樓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在余辛夷擦肩而過的剎那,他的眼睛裡幾乎閃爍出野獸般的凶狠與扭曲,他的聲音幾乎凍成冰柱:「你信不信,來日登上皇位的會是我!余辛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我一定會讓你追悔莫及!」

    景北樓目不轉睛地望著余辛夷,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撕碎,帶著強烈的殺意。不遠處寒紫的手一下子扶在了長劍之上!

    余辛夷冷冷地盯著他,不知為什麼,她的那種眼神,令景北樓一瞬間呼吸困難,她淺淺彎起唇角道:「是麼?四殿下還真是自信啊,但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不是麼?」

    景北樓一貫優敦厚的笑容倏地冷下來,一冷冷到底,如同千年的沼澤混沌得隨時要將人吸進去:「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跟我作對了麼?」

    余辛夷笑起來,若婉轉黃鸝,美好得實在讓人想像不出正是這個少女,一步步摧毀了定國公府,更一步步摧毀了他好不容易謀劃的一切:「四殿下,恕我不識抬舉了。」

    說罷,余辛夷毫不客氣的推開他,帶著寒紫離開。站在原地,景北樓的雙目沉若黑漆,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若仔細看,他那雙充滿陰沉的瞳孔深處,似乎還藏著什麼其他的東西,如同最粘稠的沼澤隨時要將人吸入沼澤深處,不見天日,又像是關押在牢籠中的猛獸,赤紅著雙眼盯著她,拚命壓抑想要將她撕碎,吞入腹中的渴望,但越是壓抑卻越是肆虐!

    余辛夷,你繼續張狂吧,很快我就會讓你後悔的!我會親手一顆顆打斷你的牙齒,讓你馴服在我的鞭子下,最後將你關在我親手為你打造的囚室裡,折磨你一直到死!

    五皇子的大婚的確熱鬧非常,新建的郡王府華麗異常,厚厚的紅毯自朱雀長街一直鋪到正門,皇親貴戚肱骨大臣們帶著流水一樣的貴禮將整個郡王府裝點得無比沸騰。熱鬧一直持續到了黃昏,在震天的鞭炮與鑼鼓聲中,皇帝聖駕親臨,並帶了新晉得寵的雪妃伴駕,這可是給了天大的顏面,同時也說明了這位雪妃最近的得寵程度。

    余辛夷的座位被安排與其他小姐一起,剛好與沈婉君鄰座,兩人相視一笑。

    行完禮後,新娘被送進新房之中,喜宴正式開始,上百道珍饈如流水般布上,皇帝坐於首席,臉上是難得的龍顏大悅,似乎這個時候他才算得上半個父親。一曲象徵著琴瑟和鳴的《鳳凰吟》後,緊接是一曲歌舞。

    跳舞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身姿如柳、面容如花,遠觀之仙樂陣陣、舞姿優美,但最突出的還不是這些,而出當穿著一身紅紗裙的少女突然自蓮花中出現的剎那,原本談笑的眾人,全部都在這一刻停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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