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浴火王妃:王爺,妾本蛇蠍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秘密交易 文 / 相見眉開

    第一百零五章秘密交易

    因為溫氏的猝死,余子鈺的行九宴被徹底破壞,整個余府都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下。六姨娘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只有小小的余子鈺不知人間疾苦,依舊睡得香甜。

    誰會信,這天下真會有人瘋狂至斯,哪怕不要命也要陷害旁人。這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但它的確發生了,並且,差點要了余辛夷的命!此番的確大意了!連她都沒想到,溫氏竟然會有那個膽子,以命一搏!做得簡直天衣無縫,找不出半點漏洞來!不,一定有!一定還有什麼是她沒有注意到的!

    自六姨娘房裡出來,便聽到後院停靠溫氏屍首的地方,臨時搭建靈堂裡面不斷傳來哭喪的嚎哭聲,溫氏是御封的一品誥命,即便喪事緊急,也不能潦草了去。闔府上上下下禁止任何人嬉笑喧嘩,而且原本要用來做宴會的雞鴨魚肉、生猛海鮮也全都撤了下去,全部換上八素,所有人一律換上素服緇衣,不許見丁點兒喜色。就算關上門,都能聽到或真心或假意的鬼哭狼嚎。

    余辛夷邊走邊道:「花拿回來了麼?」

    寒紫如一陣風般躍下,道:「已經拿回來了,沒有任何人察覺。」只見她手中端著一盆嫩黃色精緻漂亮的盆栽。這種花叫福壽草,與金盞花極為相似,普通人根本辨別不出來,而它的奇特在於花粉有毒,且花粉尤為旺盛,只需經風一吹立刻便會吸附到人衣物之上。是以,所有查驗之人都會驗出毒來,也間接洗刷了她的清白!

    白芷在一旁直拍心口,一邊憤恨的想:若不是小姐在上次對付完溫家後,早算到溫家會反撲,於是事先準備下這盆花,並且寒紫及時將花換成這盆福壽草,恐怕此刻小姐早已中了溫家的圈套,已經身陷大牢,等待判刑!大夫人這次實在太陰險了,而那個慣會裝好人的姑小姐也不是個東西!

    余辛夷點點頭道:「毀了它吧。」這個計謀能使一次,第二次必定不會再成功,反而會成為抓她的把柄!

    寒紫點點頭,親自運起掌力,將花催枯,隨即點燃火折子將花燒成灰燼。可就在此時,忽然看到假山後閃過一道慌張的身影。

    白芷立刻呵斥道:「誰藏在那裡!」

    那道黑影慌了慌,立刻加快速度逃走,白芷想追上去卻被余辛夷攔住,望著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余辛夷唇角勾起一道冷漠的弧度:「不用追了,寒紫,你去查查這個叫紅霞的丫頭到底什麼來歷。」如果她沒認錯的話,這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是白日裡那個叫紅霞的婢女!這個時候還敢在這裡跟蹤她,她猜得果然沒錯,這婢女身上絕對有問題!

    寒紫立刻領命去查,余辛夷的目光微微瞇起,有些發冷,卻有著少女獨特的絕美與嬌艷,正如同夜晚盛放的冷曇花,美得驚心動魄卻不著痕跡。

    不知何時,一道月白身影已經站在她身後,一點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浮起:「要不要我幫你把這丫鬟抓回來?」

    余辛夷動也不動的說道:「不用,寒紫已經跟了上去。」她想,她大概知曉紅霞身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景夙言今日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思,沉聲道:「你放心,我會幫你洗刷嫌疑。」他們料定溫斷崖死後,定國公府定會反撲,只是沒想到定國公府這次的性子竟然耐得如此之久!足足兩個月之後,才在他們猝不及防之時採取行動!

    余辛夷沒點頭,因為她知曉定國公府此次連溫氏都犧牲了,費盡一切手段也要置她於死地,哪有那麼容易收手?她並不是單純的小女孩。她只是道:「要小心景北樓。」今日此個陷阱裡未必沒有景北樓的功勞,上次將了景北樓一軍,讓他失去大片江山,他必定懷恨在心,依她對景北樓的瞭解,景北樓必定捨不得放過這個機會!

    景夙言哪裡不懂余辛夷心中顧慮,道:「我已經安排下眼線,你自己也要小心,尤其是——今晚!」溫家人今晚處心積慮的留在余府裡,必定是有所圖謀,今晚,絕對不會太平!

    他們猜得沒錯,此時的廂房內——

    「啪」的一聲清脆又狠辣的巴掌聲響起,溫老夫人幾乎是急促喘著氣怒聲道:「誰准你們擅做主張,害死你的親姑母!」

    溫長恨跪在地上,俊美的臉上落下一個明顯的五指印,然而他的臉孔上卻沒露出半點悔恨的表情,冰冷無情得彷彿在討論旁人的生死:「祖母,姑母自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派人聯絡我與父親定下這個計謀,姑母不顧勸誡,執意為之。」

    溫氏怒得渾身發抖,似乎從沒正視過自己引以為傲的二孫子,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那也不能……她是你的姑母!我的親生女兒!」

    溫長恨低下頭沉默不語,溫衡開口道:「母親,此事是由我跟妹妹一起商量出來的,現在這個情形對我們溫家極為不利,此番亦是不得已為之,如果要怪,只能怪那個余辛夷!皇上現下對我們定國公府極為忌憚,宮裡安排下的內應徐開陽也失去了用處,余辛夷跟八皇子明顯串通一氣,再不除掉余辛夷,必定釀成大禍!」

    溫老夫人厲聲道:「我們定國公府百年基業,何懼一個小小的余辛夷!我就不信,即便我現在殺了她又如何,難不成皇帝真的會要了我的老命!」

    溫長恨卻冷笑了一聲,道:「祖母,您難道還看不明白嗎?現在我們是砧板上的魚肉,余辛夷才是執刀人!自從大哥的八萬兵馬被奪了權,父親手中的十萬兵馬亦因削職而不得不暫交兵部,現下我們定國公府只剩下祖父手中的二十萬!」

    溫老夫人仍不肯死心道:「有這二十萬兵馬難道還不夠麼?雖然崖兒現在已經『身死』,但還有你,還有你父親,還有老國公守著國門!西北塞外年年來犯,如果沒了咱們溫家,皇帝何以坐得穩這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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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正是因為祖父為皇帝守了幾十年國門,這是功,可這——未嘗不也是過!祖母您別忘了,當年的明德王府是怎麼滅的門!」溫長恨的笑容在灼灼燈光之下顯得異常俊美,卻同時有著狼一般的犀利與凶狠。

    「當年的明德老王爺,一把金刀替曜宗開國,創造了這煌煌的鎏國盛世,並且曾五次將曜宗自死人堆裡救出,乃是開國皇帝親封的唯一異姓王,封號一字並肩王,三分之二的國土都是他率軍打下,那樣無上的功勞幾乎可以與開國皇帝同坐龍椅!後來曜宗歿,這份榮耀都未曾衰退,逐漸與鎮國公府、永寧王府以及我們定國公府並稱為四大家族,但是現在呢?恐怕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明德王府的存在!因為明德王府早在二十年前便因謀逆,被全族抄斬。而同時受到波及的鎮國公府亦是夾起尾巴做人,偏安一隅。可真實情況如何,祖母您恐怕比孫兒更清楚吧。這世上萬事,關鍵不是真相如何,而是皇帝想要它真相如何!」

    這番話,登時讓滿室沉寂!溫老夫人原本囂張跋扈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幾乎是失聲道:「你的意思是,難道皇帝想要把我們定國公府——」皇帝想要明德王府謀逆,那麼明德王府便只能謀逆!那麼,明德王府的後路,是不是就是定國公府的前塵!

    溫衡沒有說話,只是面色相當凝重。他為官多年早就知曉這個道理,皇帝永遠不會希望任何凌駕於皇權的存在,哪怕曾經忠誠,也終有萬骨枯的一天!余辛夷看似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但是她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她一個小丫頭膽敢公然對抗定國公府,恐怕早就看穿了皇帝的意圖,所以這個丫頭,現在要除,必須要除!

    溫長恨冷笑著,再加最後一把火:「祖母,你別忘了,余尚書為什麼敢突然與我們定國公府為敵!」余懷遠此人最是圓滑,他最大的建樹便是暗地裡籠絡人心以及揣摩皇帝的心思,憑餘溫兩家數十年交情,余懷遠為何會突然對定國公府撕破臉皮?更是置溫氏的生死於不顧?!原因恐怕正是他早看清了這點,等著定國公府的落寞,踩著定國公府登上新貴之位!

    溫衡急切道:「余辛夷這一步一步的試探定國公府的底限,害了萱兒,又栽贓崖兒,同時也在試探皇上的心意!從前咱們太小看她了!現在害死妹妹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她,主動權如今在我們手裡,一切還來得及。但若是再不趁此機會將她出局,後果不堪設想!」

    溫老夫人狠辣的眼睛突然睜開,緊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雙蒼老的眼睛裡裡面寫滿了冷漠與狠毒,彷彿瞬間做下什麼決定:「長恨,你去親自請余尚書來,我有筆交易——要、與、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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