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男神男神,我是女神(一) 文 / 洛惜遙
《物理全書》。
《生物大題庫》。
《化學應知應會百萬問》。
……
看著桌上剛剛發下來的資料,蘇曉茴覺得牙癢癢,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刷」的轉過了身,將身後的課桌往後一推:「蔚在,你就這麼想讓我死!?」
課桌上的東西嘩啦啦的掉了一地,蔚在卻好整以暇的將課本具一個一個的撿了起來,他將桌子重新擺好,好像看不到她扭曲的表情一般:「不錯,還有力氣掀桌子,放心,以你現在的狀態離死還遠著呢。」
蘇曉茴氣絕,她一巴掌拍在了蔚在的課桌上,「啪」的一聲,那叫一個清脆。
她忍著疼,咬牙切齒道:「你讓我在兩天之內把這個背下來,我還能活著不成?蔚在,你就不能不禍害我?」
「不能。」
啊!老天啊!
蘇曉茴抓狂的想著,這人究竟吃錯了什麼藥,自打開學以來他就越發的不正常了。
在之前的一年時間裡,她與他雖說也算不上對盤,但好歹他沒事就愛睡個覺,並不怎麼有功夫來招惹她,偶爾有些小口角也總算是相安無事。可是現在,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在過去的那一年養足了精神,不僅不睡覺了,反而對於欺壓她這件事越來越上癮了。開始,蘇曉茴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可是越到後來她就越能肯定,蔚在這大尾巴狼估計是裝累了,索性把自己的本性全暴露出來了。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蔚在這個小賊也不是總給她出ど蛾子,這位爺可是想起來一出是一出,那ど蛾子出的,簡直是防不勝防。
「蘇曉茴,你別抓了,頭髮本來就不多,再抓你就得去當尼姑了。」蔚在翻了一頁書,淡淡的說道。
我們的蘇姑娘瞬間內傷。
從前她怎麼就那麼傻,會認為人之初性本善,會認為蔚在這孩子還年輕,還沒有變成當年的那個大惡魔的?
蘇曉茴現在才深深地領悟到啥叫個「壞水不是一天憋出來的」,可當她領悟到時已經晚了,蔚在那傢伙已經向她伸出魔爪了。
開學的時候,當她發現她與蔚在又分在同一個班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思來想去她才記起,這禍害不是說要把自己調到科班去的嗎?為啥她所處的班級還是八班這個理科霸王班?
算了,一個理科而已,她不同他一般見識,可是,眼下的這個「精英挑戰賽」是個什麼鬼?
事情的一切還得從頭說起。
蘇曉茴早晨上學時,就看到了兩隻喜鵲正臥在她家門口那歪脖子樹上直叫喚,本以為這一天都該大吉大利的,誰曾想這上午才過去了一半,她就被年紀組長叫到了辦公室進行了一番深切的談話,大體意思是:某全國知名的高中——l中打著交流的名頭來我們學校踢館了,他們組了個精英隊,成員們個個都上知天、下知地理、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我們也準備組建一個臨時的精英隊,迎接他們的挑戰。
蘇曉茴當時就在想:瞧您這形容,您怎麼不說他們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呢?那樣我還能尋著點根據——那l中大概是個培養各種算命人才的學校。
見她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年級組長放緩了語氣,走起了以情動人的路線。
她一臉悲痛,和國破家亡了似的:「蘇曉茴同學,我們市一中與l中學一直都在爭奪全國第一中學的地位,他們這次來字面上說的是交流,其實那就是挑釁,為了我們市一中的榮譽,為了我們市一中在教育界的霸主地位,你要三思啊!」
蘇曉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哪來的年紀組長,怎麼和沒長腦子似的,可您沒長我長了啊,說的那麼玄乎,當我讀書少好騙啊?您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這是讓我去爭武林盟主呢。
想著再任由他這麼說下去,這個話題大概能上升到民族大義的高度,蘇曉茴趕緊打斷了他,道:「老師,您說了半天就是想讓我參加一知識競賽唄?」
那年紀組長愣了愣,才開了口:「話也不是這麼說……蘇同學」
「您別說了,我願意去,我只是怕自己水平不夠,給市一中丟臉。」蘇曉茴忒煩,但還是陪著笑臉,給了他個台階,「不過我還是想問您一句,學校裡那麼多人才,相比於他們我平時表現並不是特別突出,您怎麼會忽然找上我呢?」
年紀組長大概是說書說累了,他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才告訴蘇曉茴:「是蔚在推薦你的呀,他推薦的人我們自然放心。」
「哦,原來是這樣。那您忙,我先回去上課了。」
從辦公室退出來的時候,蘇曉茴從欄杆向外望去又看到了兩隻喜鵲在樹枝上撲騰的正歡,她握緊了拳頭,惡狠狠地吐出一句:「去你妹的喜鵲!」
自那以後蘇曉茴就再沒給過蔚在好臉,直到蔚在告訴她晚上要留下來多看一個小時的書,她才忍無可忍的大發雷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精英?那鬼扯的精英挑戰賽跟我有屁的關係!」
可蔚在卻說:「蘇曉茴,平時我說你智商捉急你嫌不好聽,現在我誇你是精英你還不願意領情,你說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聽了他的話,蘇曉茴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胸口裡憋著的那口血吐他臉上,噴他個滿臉花。
如果可以,她更想衝他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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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她總歸是答應了下來,那什麼精英賽的,參加便參加吧。
都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好在她還有些基礎,看起書來不至於太過費勁,但是對比與蔚在的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她還不夠看。
就在蘇曉茴生不如死、以頭搶地的時候,溫蕊告訴她,另外兩個被選上的人也不比她好過到哪兒去。
她問溫蕊:「我都不知道還有誰參加,你怎麼知道的?」
溫蕊笑道:「嗨,那哥倆剛才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顯擺的唄,那聲音大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是精英似的,他們可能也真是學瘋了,鬍渣子爬了滿臉都不自知,哎我說,你們這些精英是不是都這麼不修邊幅?當自己是藝術家呢?」
「去你的,」蘇曉茴推她一把,「對了,你不是跟我說你要絕食一個星期麼,怎麼跑到食堂去了?找不自在呢?」
「我那是去聞味了,」溫蕊歎氣,「我這兩天可能又到平台期了,一粒米也沒吃,一斤肉也不掉。」
「行了,我的溫大小姐,你還想瘦成什麼樣,才一個暑假,你都不知道,剛開學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你。」
溫蕊心裡美滋滋的,她站起身,在蘇曉茴桌前左扭右扭道:「真的麼?真的麼?我是不是瘦了很多?哈哈,不過我還得繼續努力。」
「那你加油。」看著她裊裊娜娜的背影,蘇曉茴會心一笑。
溫蕊的確瘦了。
蘇曉茴還記得兩個月前她哭著來找自己,問她:「曉茴,我是不是真的很胖?」
彼時蘇曉茴還在安慰她說:「溫蕊,你這不叫胖,最多叫豐滿。」
可現在,她原本肉嘟嘟的臉蛋變成了鵝蛋型,就連眼睛也更大了些,身材更是不用多說,與原先相比何止縮小了一號。
胖這個詞與她根本搭不上邊,連豐滿都用不到她身上了。
溫蕊說她已經一個月沒嘗過澱粉的滋味了,更不需要再提葷腥,每天瓜果蔬菜的餵著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兔子。
蘇曉茴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忽然發狠的在短短兩個月內脫胎換骨,但她的確做到了。
不用說溫蕊,就連蘇曉茴她們幾個都可以察覺到別人看她的眼光發生了質的改變。
這個世界就是那麼公平,如能量守恆一般,少吃一口飯,多掉一塊肉,自然可以換來他人的青睞。
女為悅己者容,而且,蘇曉茴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溫蕊想讓誰變成她的悅己者。
她向後靠去,用手肘磕了磕後排的桌子,問身後的那個人說:「喂,你有沒有發現溫蕊和從前不一樣了?」
後排的人頭也不抬,如果不是桌子晃得太厲害或許他才不會理她:「你是指什麼,她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
蘇曉茴輕笑,轉過身:「喲,不錯嘛,狗鼻子就是靈,還能聞出來她身上有味道,不過你這品味可差了點,人家身上的味道哪是奇奇怪怪的,那可是iselle,貴著呢。」
「其實還不是酒精兌水,」蔚在推了她一把,讓她遠離他的課桌,「蘇曉茴你別動來動去的,晃得我眼暈。」
「你還會暈?」蘇曉茴送了他個白眼,「你送我去死的時候怎麼不暈,弄得現在我得陪著你一起暈。」
「你暈的話就去睡覺,別來打擾我。」
切,拽什麼拽,過河拆橋的東西,這麼忘恩負義,當心將來找不到媳婦,找到媳婦也生不出來兒子,生出來兒子也……
蔚在忽然放下了筆,他抬起頭,眼睛一瞇,目光如炬:「蘇曉茴,你在罵我?」
蘇曉茴心中一驚,防備的看向蔚在:「你怎麼知道?」
蔚在重新拾起了桌上的筆,用它掂了掂蘇曉茴的下巴,道:「因為我早就把你看透了,所以,以後少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然後他又勾了嘴角,「想罵就罵,要是憋出病來就得不償失了。」
蘇曉茴菊花一緊,但還是不怕死的回了一句:「那我罵你你能不罵還給我嗎?」
「你覺得呢?」
媽呀,這傢伙又在憋壞水了!
蘇曉茴乾咳兩聲,趕緊換了個話題:「咳咳,那,你覺得溫蕊怎麼樣,她好像蠻喜歡你,而且……」
「你再廢話我就把你從這兒扔出去。」
說完,蔚在又扔給她兩本比辭海還厚的書,砸的蘇曉茴的手生疼。
「今天晚上必須看完,明天早晨我要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