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左左來了(二) 文 / 洛惜遙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事兒放到明星的身上也一樣成立。
蘇曉茴早就料到了圍繞著安左左而起的風波不會少,溫蕊也覺得長著張傾國傾城的臉不去禍國殃民實在是暴殄天物。
但讓她們倆誰也沒想到的是,安左左與那場軒然大波的關係竟會這樣的……唔,讓人倍感無語。
自從知曉了安左左的「真面目」,溫蕊同學就再也沒近過安左左的身,一見有大片大片不明身份的雄性生物結伴同行便能準確的作出判斷——前方有二皮臉出沒,注意防禦。
然後溫蕊便會選擇默默地繞道而行。
哦,對了,這個「二皮臉」是溫蕊給安左左起的外號,意在歌頌她的演技高超,蘇曉茴覺得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安左左還是比較貼切的,是以難得的沒有打擊溫蕊的創作靈感,也是因為蘇曉茴的縱容,溫蕊這丫頭也越來越放肆了起來,在給人取外號的道路上不斷前行,可謂是「奔流到海不復回」,有一次還差點因為外號這件事跟人家打起來。
自然,這是後話了。
本來蘇曉茴並沒把這當回事兒,但她所不能忍的是溫蕊那傢伙自己繞道不夠,每次還得拉著她一起繞道,其他的她咬咬牙也能忍,但是人有三急時實在是忍無可忍。
於是那天在廁所前,蘇曉茴毅然決然的甩開了溫蕊那雙胖乎乎的手,嚴肅道:「老娘要上廁所,誰也別想攔著我!」
溫蕊擠出了一個特別欠揍的鼻音,指著廁所裡那個苗條的背影說:「可是,她,她,她,她……」
「她什麼她?她那倆大眼睛是攝像頭啊?有她在還不能脫褲子了?」
「不是,她,她,她……」
「溫蕊,你再跟我矯情,信不信我把你塞到廁所裡沖走?」
「……」
最終,迫於蘇曉茴的淫威,溫蕊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蘇曉茴的身後,默默地飄進了廁所。
才一進去,蘇曉茴便看到有幾個女生湊成一堆,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著什麼,蘇曉茴想,這幾個姑娘真是愛好獨特,喜歡在廁所裡開小會,難道這裡的氣味有讓人身心舒暢的作用?
在她們走過她身邊時,蘇曉茴隱約聽到一句「原來安左左也會上廁所嘛」。
蘇曉茴忍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這話說的,好像大明星不該吃喝拉撒似的,人好歹也是一人類,你們的要求也太苛刻了。
不過,這話有沒有被安左左聽到呢?
蘇曉茴由剛才的話聯想起了安左左那張漂亮的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大河向東流,排除毒素一身輕鬆。
蘇曉茴推開隔間的門,遠遠的看到溫蕊那個沒出息的正在廁所外面站著等她,她理了理衣服,正要往外走便聽到旁邊隔間中傳來一個聲音。
「同……同學,你……你能借我點紙麼?我的紙剛才不小心掉在廁所裡了。」
噗!
蘇曉茴沒忍住,笑噴了。
她翻翻口袋,還剩了一些,因為到了課間操的時間,所以廁所裡已經沒了人。
聽到操場上體育老師已經開始整隊,門口的溫蕊急的直衝蘇曉茴招手,要知道市一中執勤組的鐵腕作風在市裡的大小學校中可是出了名的。
蘇曉茴敲了敲隔間的門,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她將紙塞了進去,感覺到紙被接住才鬆了手。
廁所裡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你啊。」
「沒事兒。」說完,蘇曉茴便走出了廁所。
她才剛邁出門口,就感覺到了溫蕊的不友善:「蘇曉茴你便秘啊?」
「你才便秘,裡面有個姑娘沒紙了,我那是助人為樂你懂不?」
「你編吧,你就……」溫蕊的話戛然而止,她望向蘇曉茴的身後,彷彿見到了一隻百年難得一遇的女鬼。
蘇曉茴也扭頭看去,乖乖,那只女鬼不正是那位大明星嘛?!
溫蕊吞了吞口水,安左左臉上那副表情就和發現自己被狗仔偷拍後的表情如出一轍,溫蕊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更加脆弱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蘇曉茴就往操場跑,那速度比隔壁大黃都快。
溫姑娘豁出去命似的奔跑還是有效果的,安左左並沒有搭理她,但蘇曉茴就沒那麼幸運了,因為我們的女神同志把這筆賬全盤算在了她的頭上。
下了課間操,蘇曉茴窩在自己的座位裡換書本,一抬頭就見安左左腳底生風的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你剛才笑什麼?」
女神同志的話語中是滿滿的怒意,聽上去卻溫柔無比,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蘇曉茴握著語書立在課桌上,抬起頭,半笑不笑想要將人活活氣死的樣子。
「我笑了麼?」
安左左差點被蘇曉茴氣的乍起頭髮:「你別以為我沒聽見,那會兒你就在我那隔間的門口呢。」
「哦,那個啊,」蘇曉茴頓了頓,「忽然想起了一個有關上廁所的笑話,怎麼,你有興趣聽?」
蘇曉茴乾咳了兩聲,將語書放在了書桌的左上角,笑的特純真。
「有一天,小明去上
廁所,剛把門關上就聽到隔壁問他:『你來了?』,小明心想,隔壁這貨是誰啊,我認識他嘛他就這麼跟我自來熟,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回了一句『是啊』,然後隔壁這哥們兒又問:『你來幹嘛啊?』,小明很不爽的回道:『拉屎啊,難不成來吃.屎?』,隔壁這哥們繼續問:『那你什麼時候走啊?』,小明想這貨是神經病吧,語氣特不好的說:『拉完就走!』這時候,隔壁的人說:『那你一會兒來我這裡一下好吧?』,小明嚇了一大跳,心說這人是流氓吧?所以就大喊了一句『你個變態!』,你猜,隔壁那哥們回了他句什麼?」
一旁假裝看書的蔚在輕笑出聲,這一笑不要緊,安女神更羞惱了。
蘇曉茴白了一眼假正經的蔚在,又將目光投向安左左,笑瞇瞇的說:「隔壁那哥們說:『先掛了吧,我旁邊有一神經病,我說一句他接一句。』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把自己想的有多重要,在別人的生活裡,你並不是主角,當然,我也不是長舌婦,你自認為的秘密我也不會同別人去嚼舌根。」
安左左哪裡能聽不明白蘇曉茴這是在說自己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以為蘇曉茴會將方纔廁所中她的糗事說與別人聽,從而壞了她的形象。不過她既然承諾了不會說出去,她就姑且相信她。
「你最好說話算話。」
安左左帶著一絲警惕回了座位,話裡帶了幾分小任性。
蘇曉茴歎了口氣,搖著頭想,現在的安左左和十年後的她比還是差遠了。
正當蘇曉茴追憶當年之時,蔚在一句幽幽的話很是輕易的將她帶了回來。
「說謊精。」
蘇曉茴語氣不善:「蔚在,你說誰呢?」
蔚在不看她,老神在在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屁者先知?」
蘇曉茴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豬八戒,不管站在鏡子裡面還是站在鏡子外面,在蔚在的眼裡,她都只能是一隻隻會放屁的豬!
很多年以後,當蘇曉茴、安左左、溫蕊和陸瑤梔再次回憶當初的時候,她們誰都不願承認,彼此緣分的最初竟然充斥著濃濃的廁所味。
但她們又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當初的那件奇葩事她們壓根不會有之後的友誼,畢竟,讓生來驕傲的安左左同學卸下面具並不容易。
或許該說,那是天shi賜給她們的緣分。
又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又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課間操時間,市一中某教學樓內,某層女廁的下水管道,爆裂了。
這幢爆裂了下水管道教學樓有個很有意思的安排——一、三、五層為男廁,二、四、六層為女廁。剛入學時,蘇曉茴他們這些新生,還差點因為不知道其中的門道進錯了廁所。
而此次,爆裂的下水管道正是四層女廁上方的那條。
據後來第一個到達案發現場的高老大說,那場景真是……有味道極了!
「你們不知道,那個隔間被樓上男生的那啥淋了個滿滿當當,滿天都是黃金……嘔,我說不下去了,你們讓我吐會兒先。」
蘇曉茴一邊拍他的後背一邊說:「您慢點,別真吐了。」說著,同一旁的陸瑤梔交換了一個眼神,陸瑤梔點點頭,遞給蘇曉茴一瓶飲料。
蘇曉茴接過來,打開瓶蓋遞到高老大面前:「你喝點水壓壓驚。」
高老大接過水,剛準備張嘴,一睜眼便瞅到了那飲料的顏色,他又犯了一陣噁心,把飲料推回給蘇曉茴:「你這小丫頭故意的吧,拿瓶屎黃色的水噁心我?」
「這哪兒是屎黃色啊?你不是最愛喝鮮橙多麼?你瞧,這兒還有果粒呢。」
被蘇曉茴這麼一說,高老大更噁心了,他摀住嘴巴就往廁所跑,嘴裡面含含糊糊的說著些什麼,蘇曉茴聽不大清,估摸著也不是什麼好話。
高老大跑的踉踉蹌蹌的,與剛進門兒的溫蕊撞了個滿懷,溫姑娘脾氣不好,上來就是一句:「你趕著去死啊?」
高老大哪有那個閒工夫和溫姑娘耍嘴皮子,繞開這小潑婦就往廁所去了。
蘇曉茴趕緊招呼溫蕊過來,要她少惹事兒。溫蕊也聽話,顛兒顛兒的晃到了最後一排,和蘇曉茴與陸瑤梔扎作一團。
拽過溫蕊,蘇曉茴小聲問道:「怎麼樣,事兒辦好了麼?」
溫蕊得意洋洋的說:「放心吧,溫蕊出馬一個頂倆,我們的大明星正在孫老師的宿舍洗澡呢,我算了算,在出來之前她老人家都洗了三遍了。」
「這種事兒,換成你你不得多洗幾遍啊?」陸瑤梔忍不住插話到。
「我又沒說什麼……」
蘇曉茴阻止了兩人無謂的爭執,在唇邊比了一個「1」,繼續說:「這件事兒到此為止,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聽到沒,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其他的……相信孫老師會處理好的。」
「哎,真心塞,早知道我就不去上廁所了。」溫蕊歎氣。
蘇曉茴照著溫蕊的腦袋推了一把:「早知道你就該把你那兩顆眼珠子挖出來,那樣你還能什麼都看不見了呢,眼不見心不煩,多好。」
彼時,剛從廁所吐完歸來的高老大又湊了過來,八卦兮兮的問:「啥眼不見心不煩?你們看到什麼了,說出來咱們資源共享嘛!」
蘇曉茴「呵呵」一笑,舉起剛才拿瓶鮮橙多,照著高老大的嘴就塞了過去。
只聽高老大一聲哀嚎,像
像極了被人踩了尾巴的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