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9 顧寧失蹤 文 / 西月沉
最終顧寧還是去了外面。
心裡還有些忿忿不平。
以為自己是廚房殺手,就以為全世界的男人和你一樣都是廚房殺手麼?
難怪單身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一個對象,不僅僅是因為嘴刻薄,嘴刻薄的人多了去了,比如說自己,就很犀利。
那自己都把熙雲拐到手了,客棧老闆單身這麼多年的秘訣絕壁就是——他是廚房殺手,還不肯好好學習廚藝。
人家姑娘必然是看不上他的。
想想啊,有一天某姑娘想喝粥,然後撒嬌讓掌櫃去做,掌櫃一聽,就說自己是廚房殺手,不如去買粥好了!
最後大概就是——被甩了吧。
但不得不說,這掌櫃不學做飯,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因為客棧隔壁就是一家酒樓。
嘖嘖,這地理位置選的也未必太好了。一個不提供飯菜的客棧和一個不提供住宿的酒樓,兩者就是麼絕配啊。
隔壁酒樓的掌櫃長得比較瘦小,看起來就像是個少年人,但是據說這掌櫃的貌似比客棧的掌櫃年紀要大那麼一些。
十多年前的時候,隻身一人來到滄城尋找了無音訊的妻兒,到最後被人騙去了錢財不說,妻兒沒被找到,還差點命喪黃泉。
一開始是做的夥計,跑跑腿什麼的,後來攢了一些錢,擺了一個攤子賣吃的,後來生意做大了,就開了小飯館。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酒樓在滄城也算是立足了。
還在等他的妻兒。
真是非常心酸而又勵志的故事。
顧寧頗為感歎。
「其實,據說有人見過他的妻兒,但是後來不知所蹤,怕是早就不在世上。大家都沒敢告訴他罷了,還能留個念想。」
一個四十多歲的廚子這樣跟顧寧講。
「他在滄城立足之後,也曾經去找萬影樓打探消息,只是一直沒有下落罷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感情實在令人感動,顧寧感覺自己受到了心靈的觸動。
且不管對方是不是因為責任才這樣一直尋找下去——顧寧更希望這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情感。但無論如何。都無法令人不動容。
他和熙雲應該也是這樣的感情吧,哪怕只是他單方面的追逐,他也不會後悔。
顧寧一陣唏噓。
「好了,客官。這是你要的粥。歡迎下次惠顧。」酒樓的夥計把裝好的銀耳蓮子粥遞給顧寧——
考慮到蘇卿現在昏迷的狀況只能吃流食。顧寧特地點了一份銀耳蓮子粥,既能入口,粥裡面又有糖分。提供能量。
還沒等顧寧走進酒樓隔壁的客棧,他就一陣天旋地轉,失去了意識。
只聽得啪嗒一聲,手裡打包好的粥掉落在了地上。因為是瓷器,發出了破碎的聲音。
酒樓裡面的小夥計聽到這麼一聲,好奇地跑出來看了一眼。
咦,這只碗不就是他們家酒樓的碗麼?裝著的是銀耳蓮子粥?
啊,是剛剛那位客人,住在隔壁客棧的。
小夥計慌忙跑到客棧裡,對著客棧掌櫃比劃。掌櫃的也猜到了是顧寧,拉著小夥計問道,「他是我們店裡的客人沒錯?他怎麼了?」
小夥計搖搖頭,「剛剛他打包帶走了一碗蓮子銀耳粥,結果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了一聲啪嗒響,出來的時候就這樣了。」說完還領著掌櫃看了案發現場。
掌櫃地在案發現場看了好一會兒,才默默地吐出一句,「這幾個人也太倒霉了吧。」
先是有人受傷,然後接著是接二連三地出事,蘇卿昏迷,青森走失,現在這個帶頭人也下落不明,疑似良家男子被人掠走。
一連串的倒霉的巧合簡直讓人覺得在看一出話本。比《羅圈腿與豬肉榮》的故事狗血刺激多了。
掌櫃突然有種去寫話本的衝動,嗯,絕壁會火把,不過到時候恐怕要承受來自地獄的怒火了。
這買賣划不來。
「倒霉?」
「是啊,攤上這種事情只能自認倒霉了。」掌櫃說道,「我去通知他的朋友,今天多謝你了。」
小夥計靦腆地笑了笑,「對了……」
掌櫃愣神,「啊?」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小夥計飛奔而去,沒一會兒,就帶了一個食盒出來。
掌櫃心念一動,該不會是給他的吧。
不過,顯然她猜錯了,一顆少男心在小夥計開口的瞬間,粉碎了,「剛才那位客人很急的樣子,這這粥應該很要緊了,雖說他現在下落不明,還是請掌櫃的把這個食盒轉交給那位客官的同伴吧。」
……小夥計你這麼善良,你家掌櫃知道麼?
掌櫃在塵世間摸爬滾打、飽經風霜的心瞬間被擁有一顆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心給治癒了。
他傻傻地看著小夥計,機械地接過對方遞給他的食盒。
小夥計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最上面一層的點心是
送給你的,吃完了別忘了把食盒送回來。」
蹦蹦跳跳地回了酒樓之後,露出一個狡詰的笑容,終於勾搭上隔壁這位哥哥了。
小夥計表示很開心。
掌櫃看著對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眼中,才緩過了神,他剛才沒有聽錯吧。
小心翼翼地打開食盒,最上面一層果然放著兩碟點心。
兩份點心都是他去隔壁酒樓時經常點的點心一份十個,寓意著十全十美。
掌櫃有點喜滋滋的。拿起點心就咬了一口。
唔,越想越覺得小夥計可愛。
佛曰。當你覺得一個人很可愛的時候,就是快淪陷的時候了——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同性。那就更是——
喜聞樂見了。
得了甜頭的掌櫃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剛吃完飯再吃點心會消化不良,一路上哼著歌,敲響了蘇卿的房門。
門應聲而開。
「這是隔壁酒樓讓我轉交給你們的粥。」說完就把食盒交給了不明情況的陸惑,「對了,你的道友似乎被人擄走了。你們還是想辦法找找他吧。」
「等等,這話是什麼意思?」陸惑把傳完話就要離開的掌櫃給扯回來,「什麼叫做被人擄走了?」
掌櫃心想,這人理解能力怎麼這麼差啊?不過作為一個愛心剛剛回歸的人士,他還是耐著性子(並不)把他所知道的事情balabala複述給了陸惑聽。
陸惑當然萬分心焦。但是現在蘇蘇還沒有醒。他也捨不得拋下蘇蘇去找親愛的小師弟啊!
想了想。還是先一勺一勺地把銀耳蓮子粥餵給昏迷中的蘇卿。
餵了差不多的量,才又把蘇卿給塞回被窩裡面去,自己拎著食盒,把碗個洗了。準備送去隔壁。
「誒。你先放這吧。我去還就好了。」掌櫃說道。
陸惑摸了摸後腦勺,也不知道掌櫃心裡的那點小算盤,對著掌櫃道了一聲寫。便去看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其實就是一個碎掉的碗和淌在地上的銀耳蓮子粥。粥差不多快風乾了,黏糊糊地粘在地面上,碎片卻已經被清掃乾淨了。
畢竟是摔碎的瓷器,留在地面上扎到人就不太好了,萬一那個不小心摔了跤,臉可就毀了。
到底是誰會打小師弟的主意呢?
陸惑完全想不明白,他離開小師弟幾十上百載,只知道小師弟還是那個小師弟,但是對於他的私人情況,如結過什麼仇,得罪過什麼人,相過幾次親,戀過幾次愛,逃過幾次婚,耍過幾次流氓,有過幾個女生,當過幾次備胎……等之類的,他完全不知曉。
所以他懵了。不是他不想去救回小師弟,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哪裡去找人。
然而,他還是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傳來的魔族的氣息。
是了,現在唯一他知曉的敵人就是魔族。
而且是魔族的皇室。
他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他想到歸剎在客棧裡,立馬就殺去了歸剎的房間。
「誰啊!」
歸剎正在幻想夕真和他的美好生活——簡言之就是——他在yy自己的女神。
在想到兒女滿堂的時候,思緒突然被人打斷了,也是惱火至極。
「是我,二皇子,麻煩開一下門。」
歸剎不情不願地爬下床,「有什麼事情麼?」
「是這樣的,我小師弟被魔族給抓走了,我想請二皇子幫忙找一下。」
「小師弟?」歸剎想起來,眼前這個人好像是夕真的師伯,那麼他口中的小師弟——難道說是夕真的師父?
也就是未來他也要喊師父的人?
他那個兄長和那個愛管閒事的男人並沒有騙他?
歸剎一顆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動。
既然師父有事,作為對方徒弟的未來夫婿,他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一會兒的功夫,陸惑就見某人像打了雞血一樣,鬥志昂揚,說不出的怪異。而,這個關鍵的時刻,他也沒有心思想太多。
歸剎一馬當先地走出了房門,「我倒要看看,是誰的膽子這麼大?」
落在陸惑眼裡真一個蛇精病瞎激動。不過,這也正和他意。
為了給夕真一個驚喜。歸剎並沒有告訴她自己要去救她的師父,只是打了一個招呼,說臨時有事先走了。
陸惑也在臨出門之前給蘇卿留了一張紙條,讓他在醒來之後吃東西補充體力。
兩人就開始了「君如夜奔」的征程。
卻沒想到,誤打誤撞,撞破了一場還未來得及發生的禍事。(未完待續……)